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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狼秀士”罗三恨接剑在手,以一种奇异眼光,凝注阮清泉,一步一步走近!
阮清泉见状,不禁心神微慑,自然而然地,往后退了两步!
暗中为他掠阵的端木淑及“西风醉客幻影神魔”南宫漱石,也相顾失惊,不知“天狼秀士”罗三恨这挺剑进身之举,是用何意?
“魔外之魔”公孙大寿更是惊愕失色地,高声问道:“罗二弟,你……你……这种举措,是何用意?”
“天狼秀士”罗三恨狞笑答道:“我要叫他认识我‘天狼秀士’罗三恨!”
话音方了,右掌倏推,那柄“太阿剑”,竟然脱手飞出,直向阮清泉心窝射去!
阮清泉大吃一惊,身形一侧,右手立伸,一式“骊龙探爪”,便向“太阿剑”的剑柄抓去!
这“太阿剑”通体皆淬剧毒,阮清泉只一沾手,定遭惨死!
但他命不该绝,就在右手将触剑柄而未触剑柄的刹那之间,斜刺间忽有一股无形劲气冲来,把“太阿剑”震得横飞数尺,“当啷”落地!
这股无形劲气,是“阴风叟”濮阳赫所发的“阴风煞手”!
原来“阴风叟”濮阳赫以为“天狼秀士”罗三恨,仍记前仇,乘着“黑心张良”司马庸服食“天狼变心丸”后.心神恍惚之际,乘机下手!
何况他又深知“太阿剑”通体淬毒,不能沾手,情急之下,未加深思,忙运“阴风煞手”功力,加以摇击,替阮清泉解脱了一次杀身之祸!
“西风醉客幻影神魔”南宫漱石在“天狼秀士”罗三恨脱手飞剑以后,恍然悟出阮清泉的本来面目,已被这凶刁无比的“天狼秀士”罗三恨识破!
遂一面与端木淑飞驰赴援,一面高声叫道:“阮兄速退!”
阮清泉如今正在满腹狐疑,觉得自己无甚破绽,既能瞒过经常随“黑心张良”司马庸的“阴风叟”濮阳赫,为何久未与司马庸相见的“天狼秀士”罗三恨却似一见之下,便看出自己伪装,而以飞剑击来?
疑念未了,南宫漱石所说的“阮兄速退”四字,业已传入耳内!
阮清泉身份既被叫破,自然无法再留,身形闪处,便往“神魔谷”口退去!
水中萍此时才知这位“黑心张良”司马庸,竟是冒牌货色,遂冷笑一声,衣袖扬处,把那霸道无比,曾令谷家麒、端木淑几乎丧生的“天星神钉”发出!
“叮”地一声脆响,阮清泉的身形,立为漫空金色的飞星,笼罩之下!
就在这万分危急之下,突然闪出了假扮成“无发叟”万天痴的“西风醉客幻影神魔”南宫漱石,及假扮成“玉杖神婆”柳无双的端木敬!
南宫漱石袍袖一挥,端木淑右掌一扬。
一个发出了震慑武林的“先天罡气”,一个发出了一静神尼临终秘转的“小诸天雷音掌力”!
轻雷微响,罡气一飘,漫空金色飞星,全化为星雨四散,阮清泉等三人,也在这刹那之间.隐入了沉沉夜色之内!
“神魔谷”内群魔如今虽然已知“黑心张良”司马庸是冒牌货色,但对随后出现的“无发叟”万天痴,“玉杖神婆”柳无双等“世外双仙”,却有点莫测高深!
何况南宫漱石与端木淑所出手的,又均是极为罕见的绝艺神功,故而包括“天狼秀士”罗三恨那等凶刁之人在内,也均被一齐镇住!
第二十二回 同恶相济群魔聚
只等对方形影杳后,“天狼秀士”罗三恨方发出一阵连着挪揄意味的“嘿嘿”怪笑说道:“濮阳兄真是卫主情切,若非你凌空一记‘阴风煞手’,对方岂不早就横死在我的‘太阿剑’下?”
“阴风叟”濮阳赫羞惭无地,把张挨了阮清泉一掌,今仍红肿末消的脸庞,窘成了猪肝颜色!
“魔外之魔”公孙大寿惊奇万分之下,忍不住地,向“天狼秀士”罗三恨问道:“罗二弟.对方装扮司马三弟,委实装扮得维妙维肖,连镇日追随司马三弟的濮阳兄,都被瞒过,而你与司马三弟,久未相逢,却怎会到眼便即认出他是冒牌货色?”
“天狼秀士”罗三恨笑道:“我不是用眼睛看透机关,而是用耳朵听出破绽!”
“魔外之魔”公孙大寿越发诧异道;“对方进入‘神魔谷’后并末发话,贤弟是如何听出破绽!”
“天狼秀士”罗三恨含笑说道:“我听说大哥把我赠送你的‘天狼变心丸’,给对方服下以后,性情立变,将濮阳兄狠狠打了一掌!”
“阴风叟”濮阳赫手抚如今尚在隐隐作痛的面颊.点头苦笑道:“确实如此!”
“天狼秀士”罗三恨大笑说道:“破绽就在此处,凡服我‘天狼变心丸’之人,必然昏睡一对周时以后,性情方告完全改变!哪有入口即生灵效之理?”
群魔闻言,方自恍然大悟。
“阴风叟”濮阳赫尤其顿足说道:“这样说来,我这记耳光挨得委实冤枉透顶!”
“天狼秀士”罗三恨怪笑说道:“我们以素因师太,及‘云岭秃龙’常伯玉,假扮‘玉杖神婆’柳无双,‘无发叟’万天痴,他们便也派人假扮司马三弟,岂非含有报复之意?”
“魔外之魔”公孙大寿摇头说道:“关于这点,我倒不同意罗二弟的看法,因为这冒牌司马三弟者若是‘世外双仙’的同路人物所扮,他又为何要把‘神魔殿’内真正‘无发叟’万天痴的面目揭破呢?”
“天狼秀士”罗三恨果被公孙大寿问住,微愕以后,怪笑说道:“公孙大哥虑得也对,但倘若这冒牌司马三弟,不是‘世外双仙’的同路之人,适才‘玉杖神婆’柳无双,及‘无发叟’万天痴,却出手救他则甚?”
他们越猜越觉迷惑,但却谁也未曾想到这“世外双仙”,竟有一真两假的三人之多?
“神魔谷”内,一片疑云,“神魔谷”外,却也相当热闹!
阮清泉侥幸脱险,在端木淑,“西风醉客幻影神魔”南宫漱石左右护持之下,退出“神魔谷”。
正自惊魂初定,蓦然一条矫捷人影,自天疾降,发出奇热掌力,袭向端木淑的后背!
端木淑何等身手?对方掌风才发,身形早飘,一式“闲云出岫”,转化“野鹤孤飞”,轻盈无比,曼妙绝伦地,飘出了一丈二三以外!
“西风醉客幻影神魔”南宫漱石则认为来人定是“神魔谷”内人物,遂怪笑连声.翻手一掌,迎向对方所发的奇热掌力,想使对方好好吃点苦头!
谁知双方掌力一交,南宫漱石虽然略占上风,却未见得能比对方强过多少?
南宫漱石愕然之一,凝目看去,来人竟是一位五十上下的农装老妇!
这位农装老妇,极为陌生,想不到竟有几乎能与名震八荒的“西风醉客幻影神魔”南宫漱石不分上下的出奇功力?
南宫漱石何等高傲?见自己猛力一掌,不过仅将对方略略震退,迸发出一阵震天狂笑说道:“难怪‘黑心张良’司马庸雄心勃勃,‘黑地狱’中果然卧虎藏龙!来来来,我再奉敬尊驾一掌便了!”
南宫漱石一面发话,一面暗把毕生功力,凝聚到十二成左右,贯注右掌!
话音一了,刚刚长笑进身,举掌待发。
端木淑却远远摇手叫道:“南宫老前辈,快请停手,这位便是我所说‘玉杖神婆’柳无双老前辈的儿媳柳三娘,不是‘黑地狱’中人物!”
柳三娘闻言大吃一惊,目注端木淑,发话问道:“你是何人?既假扮我婆婆形貌,并又认得我呢?”
端木淑因已无继续装扮必要,遂伸手除去假发,含笑说道:“三娘,我是端木淑!”
柳三娘“呀”了一声,摇头笑道:“端木姑娘,你也装扮我的婆婆则甚?并扮得如此维妙维肖,若非手中缺少一根碧绿玉杖,真使我丝毫看不出呢!”
端木淑笑道:“此话太长,我们且离开这‘神魔谷’口再说,端木淑先为三娘引见两位当世武林高手!”
话完.指着南宫漱石与阮清泉含笑道:“这作‘黑心张良’司马庸打扮的,是阮清泉老爷子,作‘无发叟’万天痴打扮的,则是名满当今,既称‘西风醉客’,又号‘幻影神魔’的南宫漱石老前辈!”
柳三娘闻言,向南宫漱石、阮清泉等,含笑为礼,四人一同离开“神魔谷”口,寻找幽辟所在,畅谈经过。
端木淑把别来经过,细细讲完,并向柳三娘笑道:“根据我们所得资料判断,‘黑地狱’群魔是以一名‘素因师太’,扮作假的‘玉杖神婆’柳老前辈,以一名‘云岭秃龙’常伯玉,扮作假的‘无发叟’万老前辈,并业已因此把真‘无发皇’万天痴老前辈引出!”
柳三娘笑道:“万老前辈既已重现江湖,则我婆婆可能到那五五端阳的‘黑地狱大会’以上,也会一显身手!”
端木淑闻言,心中大喜地,微笑说道:“蓬莱‘不夜城主’韦旭,及北海通天阙‘通天仙子’池月华,既被‘黑心张良’司马庸诱惑出世,为‘黑地狱’群魔助威,则委实要有‘峨眉玉杖神婆’,‘青城无发叟’这等绝世高人出场,始足制伏对方凶焰!”
柳三娘笑道:“端木姑娘放心,我婆婆及‘无发叟’万前辈,与‘通天仙子’池月华,‘不夜城主’韦旭,是生死冤家,只要他们一出江湖,我婆婆便定与万老前辈,联手觅敌,继续举行二十年前的嵩山绝顶之会!”
话完,站起身形,向南宫漱石、阮清泉等,含笑点头说道:“此事既明,我便须立返‘峨眉’,禀告婆婆,就此向姑娘及两位老人家告退!”
话音一了,含笑飘身,回转“峨眉”而去!
南宫漱石目送柳三娘身形杳后,不禁失声叹道:“强将手下无弱兵,‘世外双仙’之名,果不虚传!想不到我数十年辛苦修为,竟然比这‘玉杖神婆’柳无双的儿媳.胜强不了多少!”
阮清泉一旁苦笑说道:“南宫兄,你不要乱发牢骚,还是推测推测‘天狼秀士’罗三恨何以一见我面,便下毒手!我们的破绽何在?为什么瞒得过“阴风叟”濮阳赫,而瞒不了罗三恨呢?”
南宫漱石摇头说道:“这位‘天狼秀士’罗三恨,委实凶狡无比.有点神出鬼没……”
话犹未了,忽然听得有几声惨哼,隐隐传入耳内!
他们置身半崖,这惨哼之声,却是从崖下传来!
南宫漱石对阮清泉、端木淑摇手禁声,转过几步,悄悄拨开身前藤蔓丛树,向下偷眼看去!
崖下十数丈外,有两人在两块青石以上,相对而坐。
背向南宫漱石的,是位不见面目的青衫秀士。
面向南宫漱石的则是位鹑衣百结,发若飞蓬,只剩一手一腿的中年怪汉,身边并置有一根乌光闪闪的奇形铁拐!
这中年怪汉,因形貌特殊,使南宫漱石一看便认出是名列“文武卜赌”四大神魔中,武功最强,号称“武魔”的“震天神手”澹台曜!
但如今这位“震天神手”澹台曜,却似受了什么重伤?全身不时颤动,所闻惨哼,就是从他口中发出!
南宫漱石正觉奇诧,那青衫秀土却发出一阵宛如深夜鬼嚎的凄厉怪笑!
这阵怪笑,笑得南宫漱石既觉毛骨悚然,也告恍然大悟,原来崖下青衫书生,正是真牌实贷的“黑心张良”司马庸,亦自极为凑巧地,到了“神魔谷”内!
这时阮清泉与端木淑,也已闻声走过。
南宫漱石摇手示意,并伸指在地上划了“禁声静观,‘黑心张良’司马庸,现在崖下”等字。
端木淑、阮清泉见这位名震乾坤的绝世凶人在此,确实大吃一惊,屏息静气地,往下看去!
“黑心张良”司马庸怪笑一收,目注“震天神手”澹台曜,冷冷说道:“澹台曜,我知道你自中我独门奇毒以后,功力全失.心中宛如万刀齐割,万蚁齐爬般,难过无比!不过仗着一股傲气,勉强支撑而已,少时一个支撑不住,全身便将抽搐成几岁婴儿大小,皮肉尽裂而死!难道你还不肯出口哀求,立誓归顺‘黑地狱’,请我为你解除剧毒,恢复功力吗?”
‘震天神手”澹台曜颤声厉色叫道:“司马庸,我……我纵……然骨……骨肉成泥…也不会向你摇尾乞怜,低……低头求……求命!你若有种?可敢解去我身中剧毒,与澹台曜的震……震……天神手,公……公平一搏!”
司马庸阴森森地晒然一笑说道:“司马庸生平决不愿做傻事,我既然巧用奇毒,把你制倒,怎肯再让你恢复功力,和我动手,故而你要降便降,真若不降?我便下辣手了!”
“震天神手”澹台曜钢牙紧咬地,颤声叫道:“司马庸,我早……早……早已说过,宁教尸……尸成血……血……水,骨……骨化……飞……灰,也不会甘为‘黑地狱’的奴……奴……隶……”
端木淑在崖上听得暗用“蚁语传音”,向南宫漱石说道:“南宫老前辈,这‘震天神手’澹台曜是条汉子,我们应该出手救他一救,再迟恐怕来不及了?”
南宫漱石摇头一叹,也以“蚁语传音”功力,向端木淑的耳边说道:“端木姑娘,你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