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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为什么?”永夜疲惫的睁开眼睛,淡淡的笑着,“有些事,必须要有个结果了,你去吧,晚了就没时间了。”
似乎永夜的话提醒了什么,夕颜的眼中虽然仍是迷惑,却微微皱眉,迅速的夺路而去。
“如果这个结果,你们都无法决定,那么我来替你们决定吧……”幽幽的一句话,深沉的宛若叹息。
然,我已随夕颜去得远了,隐约听到几个凌乱的字符,却最终未理解他这句话的涵义。
耀华殿我曾经去过的,还算熟悉,穿过长长的回廊,廊下的花卉碧草今夜开得格外的靓丽,如水的月华下,晶莹的露珠滚在叶尖,一片朦胧的凄迷之意弥蒙在夜风中,远处,一阵阵若有似无的声音传过来。
我跟着夕颜绕过圣灵湖畔,月色宛若云水泼地,静静的流泻在镜子般的湖面上,璀璨晶莹;夕颜白色的衣袍上也隐约透出淡淡的光晕,她却没有一秒的时间来观赏这幅美景,只是匆忙的赶往圣灵湖畔的偏殿。
踏进大殿,却是一阵冷清,偌大的神殿中只有滴滴的水声在单调的重复,落下去,凝滞,然后又是一滴,时间就在这滴水的声音中一分一分的流逝。
夕颜的步子似乎也有点停滞,定定的站在殿中,专注的望着前方,眼里隐约浮起一丝雾气。
我抬起头就看见那抹影子,柔软的白袍披在他的身上,宛若覆盖了一层温柔的雪花,似乎感觉到身后有人,长长的银丝在空中划过,一瞬间,我就对上那双晶莹剔透的蓝眸,在看见眼前人的那一刻,我明显的感觉到那双眸子里竟然连一丝涟漪也没有,却是另一种极其熟悉的眼神。
“你怎么来了?”语气平静的宛若在问候一个老朋友。
“我……”夕颜微微起唇,却是说不出一个字,“我……来看看你……”
看着眼前的两人,我确实无比心焦,怎么会变成这样,真的没话说了吗?夕颜那次的话,是说的重了些,可是风炎已经知道她中毒的事了,那么聪慧的人,怎么可能猜不到她的用心良苦,难道永夜没有告诉他,那么永夜今日去找夕颜,又是为何?
心里好生纳闷,隐约升起一种极为不安的情绪。
“我很好。”风炎礼貌的回她一句,两人之间顿时无言。
夕颜的脸色已经有些苍白了,“你好……就好……”她呆呆的望着眼前日思夜想的人,半晌挤出几个字。
殿中的空气一再的凝滞,转眼间的暗涌已经被两人深深的压制在心底,这,究竟又是何苦?
“我要出去了,继任大典马上开始。”风炎淡淡的一笑,那么淡淡宁静地笑容,却像天际间一朵孤云上瞬间飘过的温柔一般,即使再如何清雅,也终究只是幻影而已,衣摆轻飘,转瞬之间便以飘到门口。
一瞬间,夕颜才惊得转身,“风!”生生的唤了一声。
风炎的身形一滞,停在门口。
“我们还能回去吗?”夕颜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
微微的笑意传来,“春迟暮,花已残,空念远。”
淡淡的飘过来一句话,殿前的白影已经了无痕迹了。
“春迟暮,花已残,空念远……”夕颜呆呆的望着门口,重复着这句话,一瞬间脸色无比的苍白。
我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变故,难道一切真的无法挽回了,就这样尘埃落定?
一阵清风袭来,我再次抬起头,殿中已经空无一人,夕颜是追出去了吗?
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我匆忙的跟出殿外,远远的看见两席白影,白色的衣袍无风自动,月光倾泻在他们的身上,明亮皎洁,一瞬间就让我目眩神迷。
夕颜在圣灵湖畔拉住了风炎的衣角,死死的拽住。
大片的红花中,两抹白影尤为醒目。
“风炎,我爱你!”夕颜抬头对上那双淡漠的眸子,此时却没有丝毫的退却,坚定毅然。
风炎凝眸望着面前的女子,微微起唇,“你……爱我吗?”
夕颜的脸色微微一变,但是抓着他衣摆的手却没有一丝松开的痕迹,“风,我是真的爱你,对不起,上次说出那么残忍的话,可是那也是因为我爱你啊……”
风炎怔了怔,似乎想到什么,脸上迅速找了一层薄薄的寒霜,明亮的眸子瞬间也黯淡下来,明眸里那不是我们所熟悉的柔水一般的温情,只有冷淡和无谓, “你还要冠以爱的名义继续欺骗我吗?”风炎微微冷笑起来,眼中的冰凉让我心头冒出一丝寒气,“那样的爱,我不需要!”
夕颜的脸色迅速的苍白下去,手指攥得发白,全身抖的厉害,“我没有……我那时是真的中毒了,我活不久的,我不想你难过……我……”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粒一粒的滚落下来,滴入花瓣,那些红花在风中轻轻的摇摆,在夜晚看起来竟是如此的轻盈。
侧头看着哭泣的女子,风炎的嘴角微微的勾起来,伸手拂开夕颜的手,“很动听的谎话,不过我接受。”
夕颜怔怔的望着他,眼里的伤痛迅速的弥漫纠结,“谎话??”她低低的重复着这两个字,忽然悲哀的抬起头,专注的望着风炎,“原来你还是不信我。”
“要我信你吗?”风炎稍微挑眉,“也可以。”
夕颜惊疑不定的稳住身形,定定的问了一句,“要如何,你才能相信我?”
风炎似乎微愣了一下,却又微微的勾起嘴角,露出那种笑容,我曾经也迷惑在其中的笑容,宛若从无数乌云间努力射下来的一丝阳光,很温暖,很纯净,可是我总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别挡我的路,今夜,我将成为众人眼中的神。”
夕颜蓦地一颤,一滴泪珠从她精致的面颊上滚落,跌碎在风里;身形不稳,向后退了两步,到了圣湖边上,却是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了。
风炎见状依然笑着,只是眼里没有一丝温度,他慢慢的移向夕颜的身边,凑在她的耳边,“怎么,谎话被拆穿了,心虚了?”
夕颜别过脸,闭上眼睛,不再看他一眼,也不再说一句话。
“罢了罢了。”风炎后退几步,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你走吧,以后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了,我以后是不会在上你的当了。”
夕颜再次睁开眼睛,泫然一笑,只是低喃了一句,“你还是不信我?”哀怨的眼神,让我看了都与之心碎。
曾经那么珍视的一个人,可是如今在他的心里,真的连一根草履都不如了吗?他们之间的爱情,怎么会如此脆弱,可是来世他对我那般温情,连一个吻都是及其小心翼翼的,每次看着我的时候眉眼里都是如水的温和,他不是把我当夕颜吗?
难道真的是失去之后,回过头才会发现自己错过了什么?一个女子的真心,他才想要这么不计一切代价的弥补吗?
可是如果真的是这样的爱情,风炎,你要我情何以堪,你要夕颜如何面对千年之后的你?
风炎看了她一眼,眼睛里却是讽刺的雪亮,“怎么,你还不死心吗?就像你说的,好聚好散,不要到头来有死缠着不放,让我讨厌你,恶心你……”
夕颜身子一僵,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就那么抬着头,专注的凝望他,脸上的泪痕已经凝成成一道道清冷的光辉。
我不可思议的望着风炎,他的话已经让我的心寒到了极致,那么夕颜此刻又是承受着如何的痛楚,或许摧心断肠都无法道出她的苦楚吧。
她爱你,真的错了吗?你还要将她伤到何种地步才会罢休。
我的心此刻在瑟瑟的发抖,虽然我此刻就在他们面前,可是我却觉得自己和这个绝世倾城的女子以及那个一身白衣似雪的谪仙一般的男子离的很远,我恐怕是永远也走不进他们的身畔了,我只是一抹游魂而已,就算我此刻面对着这两个纠结矛盾中的人,即使我再为他们心痛,却最终也是也做不了什么的。的
风炎伫立于月光之下,衣袂飘飘,姿态娴雅,宛若仙人;可是他还是那个温柔如水的人吗?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那是他那么深爱的女子,是他还在乎吗?所以这么刻薄;还是他早已经放手了,此时只是报复而已。
可是无论是哪一样,再一次的伤痕已然筑成。
尘缘从来都如水,罕须泪,何尽一生情?莫多情,情伤己。
我现在都看不清,到底是谁伤的更多一些。
花影攒动,皓月清明。
风炎广袖一拂,再也不看夕颜一眼,转身离去,身形一如平常般悠然自得,银色的长发在黑夜中丝丝扬起,绽放着炫目的光芒。
抬眼凝望,夜空更加的旷远深邃,没有一颗星星,只有一弯清冷的孤月挂在深深的夜幕中,淡淡的光晕笼罩在夕颜身上,她此刻像是被定住一般,却是最完美的雕像,唯美寂寞,仿若高高在上的女神一般,可是脸上的表情让人望之落泪。
夕颜终于动了,长长的衣袖垂地,脸上的泪痕兀自妖娆炫目,柔软的腰肢瞬间旋舞起来,花瓣似乎承受不了这种风情,一片一片的纷飞起来,高高的扬在夜空,星星点点的落在她白色的衣衫上,若斑斑血迹,艳丽触目……
对你的爱仍不解 深深锁在眉间
为了爱你我早已落入不眠
人生如戏轮回 舞台戏子不悔
一遍一遍反覆着情节
夜色月光太美 一样星辰为监
轻挥衣袖这故事重演
她安静的伏在圣灵湖畔,身体全部掩埋在花簇中,脸上却是从未有过的茫然无力,仿佛是一个找不到家的孩子,伏在空茫的长长的街道尽头,望着那寂寥的夜空,闪着清辉的点点星光,弥蒙了双眸,湖面上落红静静的飘零着,在湖面上静静的散开,淡淡的涟漪迅速的向四周散开,仿佛是那铺了一地的悲伤,湖中的哪一弯弦月似乎也在隐然哆泣。
我不忍在观望这幅图画,慢慢的移动步子向前走去。
千般难测万般未知,亘古不变的却是如此伤人的情。
茫然的向前走了一段距离,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石径两边的长草和繁华依旧那么繁茂,可是我的心此刻却是凋零一片的狼藉。
眼前一片光亮,七彩的光芒隐约的流动在空气间,我抬起头眼中就映入万盏灯火,无数的人影在攒动,无数的白衣在晃动,一时间我竟有头晕目眩的感觉。
赶紧后退几步,走到中间的高台之上,台子中间一座巨大的青铜鼎,鼎上依旧刻着繁复的神符,里面燃着的熊熊圣火窜出顶上一米多高,微微吐着青白色的烈焰,虽然我站的极远,但是此刻也似乎能感受得到那种炙热的感觉,心里没由的平添一丝焦躁之感。
转头看清楚眼前的形势,原来这竟是一个极大的广场,四周都是人,白袍的人众多,可是银发的却只有寥寥十几人而已,其中八位银发老者盘坐于巨鼎的四周,微微合目,都是一片肃然之色。
罗浮捧着一件白玉钵体,恭敬的跪于高台中央,风炎此刻就闭目站在他的边上,永夜站在最高的一级台阶上,俯视万千人众。
孤月的清辉冷冷的洒在这方大地上,无限清泠。
第十五章
我静静的望着风炎,他额间的蓝色宝石在银丝间隐隐泛着清辉,面色温润,衣服云淡风轻的飘然绝世之感,即使伸在十几丈之外的我也能深刻的感觉到他脱尘的气质,仿佛刚才并未发生任何事,那些伤人的话更不是他说出来的。
白色的长袍束的及其工整,如水的料子长长的垂于地上,勾勒出他修长的身形,衣摆下角那朵图腾却格外的醒目。
不多时,诵经之声响起,如海水般延绵不绝,我转头忘下台去,所有的人都匍匐在地,无数的白衣连绵成一片涌动的雪地,点点异色的衣服却像雪地里凭空泛出来的植物。
仪式正式开始了,罗浮半跪着一步一步的上了台阶,永夜伸出骨节修长的手指,略微沾了一点清露,洒向风炎的眼眸。
似乎感受到凉意,风炎缓缓的睁开眼睛,蓝色的眸子此刻看起来竟是如此清亮,熠熠生辉,顾盼辗转之间竟是空明和肃然,我虚无的对上那双眸子,心里隐隐一痛,你真的变了吗?
你空守千年,只为再一次与她相恋,曾经以为,千年的时间已经太过漫长,可是如今我才知道,千年之久的时间或许也抹不掉你们之间的伤痛了。
你痛,夕颜比你更痛;
夕颜痛彻心扉,可是你什么也不知道。
风炎微微的露出一个恬静的笑容,嘴角弯出完美的弧度,露出些许细白整齐的牙齿,那种近乎于宗教的圣洁让人隐隐安心。
永夜一步一步的走下阶梯,携起风炎的手重新走上阶梯,到达最高哪一级后转过头,面向无数的民众,取下自己小拇指上的玉环,套在风炎修长的小拇指上,然后举起他的手,神色肃穆的望着所有的臣服者,郑重的宣示:“神祭宫第十五代神祭司,风炎!”底下的人全部俯下身子,一起匍匐行礼。
整个广场顿时沸腾起来,欢呼声响彻天幕。
风炎静静的注视着底下的民众,依旧是淡淡的笑容,宛若真神之子,那么高高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