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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也不会有人知道。”全大夫道:“当年秦弃子分瓶藏药,花了不少工夫,大概是希望把它的大名,和丹药同时留传于世,却不料取丹弃名,大还丹名气传扬江湖,秦弃子这个名字却很少有人知道。”
“大夫怎会知道呢?”慕容长青道:“难道也载于典籍之上?”
“不错,一本大还记事上,记下了这段秘密,也记下了大还丹的配方,”全大夫道:“秦弃子的一番心血,总算没有白费。”
慕容长青道:“大夫果然博学多闻,胸藏万卷,令人佩服。”
全大夫道:“因此书和药物有关,好友才慷慨相赠。”
“书读太多了,”慕容长青道:“就给人一种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恐怖感。”话中有话,也表示出关切和忧虑。
杀我之念,一直不息,此地,实非善地,不宜久留,全大夫已生出了能走就走的打算。
“大夫是否还记得配制大还月的药方呢?”散花仙子问得单刀直入。
“当然记得,”全大夫道:“药方不难,难在配药,有些药不易寻得。”
“和奉,快去拿文房四宝,请大夫写出药方子。”一向沉着的散花仙子,突然间变得急躁了。
事实上是散花仙子心中已作了个重要的决定,全大夫能杀不能留,照时间上推算,果然是全大夫收容改造了天衣大师、飞云子、江豪二一人,但三人艺成之后,还没和全大夫见过面,见了面有些甚么后果,还难预料。全大夫不单纯是一个药师,而是一个胸罗万有的奇人,所谓金丹大道,也就是求仙术,一个好好的人想修人仙界,这个人不是天才横溢的奇人,就是有点疯狂的贪妄症。
而全大夫分明是顺于前者,识见博卖,术艺奇杂。
明月观也修的丹道术法之学,散花仙子在前几任观土成就累积、余荫下,集一身相当卓越的术法,这一番交谈下来,散花仙子有点怕了,这个全大夫要早杀早好,以绝后患。
现在,慕容长青要杀他,散花仙子绝对不阻止,慕容长青心有所盼不下手,散花仙子却决心下手了,就算不要他的命,也要他变成一个仅有一口气在的活死人,在他失去意识之前,能取到多少算多少了。
慕容长青心中虽有点奇怪,但想到通晓药道的人,闻得大还月的配方,难免会急于一见,却瞧不出散花仙子也动了杀心。
因为,散花仙子的神色中有兴奋,不见杀机,杀机藏得深又密。
和春捧来了文房四卖,企大夫濡笔行书,一口气写出了大还月的药方子,道:“如若丹道之学也有主从之分,这就是正宗大还丹的药方子了。”
散花仙子接过药方仔细看,慕容长青和南宫秋月也探过脑袋瞧,散花仙子着完了,把药方交给了南宫秋月,道:“至少有三昧药,是天材地宝,单是找到一样就具有救人的功效,找齐三昧药,也周不着配制大还月了。”
“这是秦弃子的配制药方,在下是照方写出,”全大夫道:“一味未加,也一味未减,流传江湖的第一丹药奇品,就是这个药方子了。”
“大夫,大还月比起你的自制金丹,勃强孰弱?”慕容长青道:“能不能把你自制金丹的药方子,也写出来?”
“行!最好能搜购一些药物回来,”企大夫道:“我的金丹配方,功效也许比不上大还丹,但药材却容易采办,也算得丹药上品,对救命疗伤,大有卖助。”
说写就写,挥笔立成。
散花仙子最后着金丹配方,但却看得最仔细,看得时间也久,看完了点点头,道:“这个药方子的珍贵,尤在大还月配方之上,大夫果然是一代神医,唉!只是你犯忌太多,你如长命百岁,我们就席难安枕了。”
明显的说下了拓才杀人的企图。
南宫秋月呆了一呆,道:“仙子姐姐,现在就杀了他,是不是早了一些?”一直主张早杀早好的慕容长青,竟然也变得犹豫起来,虽未多言,但也未附和散花仙子。
“人不能心存私欲,两位都希望全大夫的医术助两位冲破体能极限,”散花仙子笑道:“可是两位是否想过,他也可能暗施毒手,算计了两位,溶入他掌控之中?”
挑拨中带着恐吓,是最容易收效的方法。
果然,慕容长青和南宫秋月都屈服了,微微领首。
还是栽住了散花仙子的手中,全大夫明白三个人已沟通了杀意,不会再有人阻止,今日处境是死定了,立刻摒弃杂念,闭上双目。
迎春、和春一直暗中注意着全大夫,当然也听出了散花仙子表露的杀意,全大夫闭上了双眼,是认命和绝望的征象,二女虽有相助之心,但却又无着力之处。
在三圣会中,二女和会主的身份相差太悬殊了,三位都是手握生杀大权的人,二女只是听人呼来喝去的丫头。
和春悄然移动身躯,退出了大厅,飞身跃上屋面,再也忍不住目中泪水,滚滚落下。小姑娘是真的动了情。全大夫己两胡微斑,但他莹晶的肌市,飘然出尘的气度,金刚不动的定力,超越了人的范畴,迎春、和春都已把他当作神去崇拜。
他要被人杀了,自己就站在他的身侧,却无法救他,还要眼看他溅血剑下而亡,想到此处,忍不住呼叫出声,道:“全大夫一代神医,活人无算,救苦救难,解民倒悬,但他遇到厄运困苦时,谁又能帮助他呢?善人无善报,天道何在……”
这本是和春心中想的事情,只是委屈堵心,一急之下,就大声叫了出来。
但尖叫的声音却突然低沉下去,终至消失不闻。
原来,和春的泪眼中映现出三个人影。
事实上是三个活生生的人,慕容长青、散花仙子和南宫秋月,三圣会的三位会主。
这三个人只要出现一个,就让和春胆倾心惊,矮了半截,但三个一起出现,就围在和奉身侧,可是,和春仍然站得税稳的,没有跪拜迎接,也没畏惧讶异,脸色是一片平静。
“十二秀女中,你和迎春是最聪明的两位,想不到聪明反被聪明误,”慕容长青叹息一声,道:“错一步踏入枉死城……”
“小婢擅离大厅时,已存了必死之心,会主请下手吧……婢子死在全大夫之前,死而无怨。”和奉挺胸行前一步,跪了下去,闭目待死。
慕容长青脸色一寒,道:“无知贱婢,我把你们从小养大,教你们读书识字,传你们武功、剑术,把你们调教得能弹能唱,善舞善歌,成为才艺双全的美女,想不到,你竟背叛了我。”
“大会主对我们确有养育之恩,”和奉道:“但你不是培养人才,而是为你大会主制造爪牙,我们为你牺牲了清白身躯,放荡形骸,诱杀行凶,无所不为,大会主,下手吧!婢子一心求死,无意反抗,但拖延时刻,未必对会主有利,已入话题,就越讲越不好听了,有伤大会主的尊严。”
慕容长青实在很阴,对一个一心求死的女婢,也要手段,右手轻挥,连点了和春三处穴道,断去她自绝的能力,才冷冷说道:“一掌打死你,太便宜你了,我要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慢慢拷打慢慢问,全大夫许了你甚么好处,你竟背弃誓言?丫头,如是想少受几天活罪,那就说出心中之秘。”
和春已没有嚼舌自尽的能力,但还能说话,只不过控制言语的机能,受到相当的伤害,声音有些倾抖,黯然说道:“对一个女婢丫头,也要如此的活罪折磨。不错,我背弃了效忠你的誓言,但我在请罪求死啊!誓言上约定得很清楚,你不让我死,留着我慢慢的折磨,我固然受尽磨难,也可能哀号呼叫,不胜刑求之苦,但我把留在心中的一些愧咎,也将消化净尽。全大夫对婢子没有任何许诺,我也不敢有何妄求,我敬重他的人格,也崇慕他的才华,愿意为他死,我虽然不相信自己真能承受苦刑折磨,但我不会求饶。”
这番话凄凄惨惨,伤心欲绝,但却掷地有声,明知酷刑难挨,却要咬牙承受,坦然面对。
南宫秋月听得抨然心动,慕容长青也为之神色微变,一个微不足道的女婢,竟有着如此倨强、坚毅的性格,倒是大出人意料之外。
但慕容长青却有点恼羞成怒了,冷冷说道:“好!那你就先受一下行血回聚的痛苦,我倒不信你一身细皮嫩肉,是铜浇铁铸而成。”
右手屈指连弹,点了和奉的奇经八脉,这比分筋错骨的手法更令人难以承受,片刻之间,行血回集,人体血脉运行完全乱了章法,和春姑娘咬牙苦思,全身香汗淋漓,痛苦却正开始扩展。
突然,一阵兵刃交击之声传入耳际,紧接惨叫盈耳,超自四面八方。
一批精锐的高手,已攻入了这座宅院。
“全大夫!”散花仙子大叫盘中,人已翻出屋面。
南宫秋月紧随而起,人也往屋下翻,一把嘴月刀也同时呛然出辑。
慕容长青右手峰向和奉的天灵穴,强敌出现,已无瑕再折磨和奉。
一股无声无息的森寒剑气,突然向慕容长青罩去。
不是一道,而是一片,就像四面八方,同时有一柄宝剑合围而至。
这就逼得慕容长青拔剑拒敌,也失去了击毙和春的机会。
慕容长青剑出如风,化作一片绕身光幕,全身都在一片剑光护衙之中。
但闻七声金铁撞击,溅飞出一片火星。
说明了对方这一瞬间,攻来七剑,七剑都逼近了慕容长青的近身之处,以慕容长青剑上凝聚的真力之强,仍被迫退了三步。
和春也突然站起了身子。
敢情来人已借机解开了和奉约穴道。
一个全身黑衣的人,连头上也被一块黑市缠起,只露出两个眼睛。
“天……”叫出一个字,慕容长青突然住口不言了,由来人削瘦矮小的身材上看,绝不是天衣大师。
“既然找上了姑苏,何以又不敢以真正面目示人?”慕容长青道:“不觉得太过小家子气么?”
“几十年来,慕容世家一直做些不见天日的事,”黑衣人道:“现在,咱们只不过暂时掩遮一下本来面目,一旦除去这一片掩面黑市,也就是和阁下生死对决的一战之时。”
慕容长青很用心在听他说话,不是天衣大师、飞云子,也不像江豪的声音。
这就使慕容长青大大吃惊了,怎么会凭空冒出来了这么一个强悍的敌人?听口气,来人对他们三圣会十分了解,自己对这个人却是一无所知。
难道全大夫仗恃精湛的医术,造就的不止天衣大师等三人?这件事必须要查问一个明白。
严密的部署,多重的监视,少林寺、武当山都没有出动过人手潜来江南,洞庭盟中人更是减少了大部分活动,连例行的江上巡弋也已停止,全力固守洞庭盟中基业。慕容长青对部署的重重监视很有信心,这绝不是三大组合中派来的人手,忖思一阵心中如此判断。
突然一个翻身,跃下屋面。
黑衣人没有追下去,却低声说道:“姑娘,趁此刻局面有点混乱,离开此地吧!左腕上缠一道布条,单日淡黄,双日淡绿,最好能到金陵,不能去,镇江也好,我们没法子保护得很周到,自己要多珍重了。”
和春道:“全大夫呢?”
“我们会尽力救他离开,姑娘不走,不但帮不上忙,很可能误了我们的事,”黑衣人道:“因为,我们和慕容长青不同,我们不会看到你被杀……”
“可是,还有迎春……”
“和春姑娘,先走一个是一个了……”
和春不再多言,跃下屋面,消失不见。
慕容长青行人大厅时,厅中正展开激烈的恶战。
一把银光枸烂的戒刀,和散花仙子打得难解难分。
散花仙子也被迫亮了兵刃,是两柄一金一银的短剑,短的只有一尺多长,袖内、腰间都可收藏,所以,平常看不到她带有兵刃。
只着那把戒刀的威势,已知是天衣大师,虽然他已不穿袈裟,改穿了一件灰市长衫。
另一个黑色长衫人,施用一把长剑,攻势凛烈,南宫秋月以已被迫落下风。
应该说南宫秋月采取的是守势,刀法仍很严紧,常有奇招出手。
黑衫人也戴了一块蒙脸黑市,但慕容长青一眼就认出他是飞云子。
除了飞云子之外,谁还能把南宫家主杀得只有招架之力。
看过了动手情势,慕容长青认为南宫秋月并未用出全力拒敌,全采守势,确有点装作的味道,不过,慕容长青无法认定南宫秋月是诱敌上当,还是要保存实力,留到最后反击杀敌。
散花仙子似也是守多攻少,夭衣大师手中戒刀的凌厉攻势,一招紧过一招,散花仙子全被圈入一片刀网之中。
但散花仙子打得神情很轻松,脸上还带一点笑意。
如此激烈的拼杀,剑气逼人,刀光如轮,但闭目而生的全大夫却恍如未闻,刀光剑影就在他身侧流转,偶而刀剑撞群,迸飞出一串火星。
迎春紧靠在全大夫的身旁,右手中紧握一把长剑,神情紧张,目光随着闪转的刀光剑影转动,看样子似是集中了全神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