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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神偷跟我们无仇无怨,我们何必害他?”
“你懂什么?听我的话行事就是!”
“走吧,别胡思乱想了!神偷,神偷,他虽然对我们无仇无怨,也对我们无好处,何必管他冤枉不冤枉!”
“可是,他偷富济贫,对大家有好处!”
“那跟我们又有什么相干?你不知道,我们出来,最容易就是被小偷摸见,若不先下手为强,使师父对他有成见,他的话就会对我们不利了!”
“对了,这叫做未雨绸缪,你懂不懂!”
他们说说笑笑,甚为轻松,根本不知道有人已偷听到他们的谈话。及至他们经过凌起石隐伏的树下时,忽然有千百张树叶无风自落,而且十分古怪,竟都朝大志他们身上飘下。
这是一个怪现象,大志首先惊叫回避。宏志则口震震地喝道:“是人是鬼,快快出来见我!”
“唉……”一声幽怨无比的叹息,声音拖得很长,充满了阴森气息,谁听了都会毛骨悚然,冷汗直流。
明志最为胆小,吓得腿也软了。
宏志、大志两个已经拔出了剑,胆怯地四望。耳边听到一阵阵蛇行的声响,急忙走向路心,但他们看到的不是蛇,是一个人。
宏志与大志都暗骂自己窝囊,连一个大孩子也怕成这个样子,实在丢人,但他们是不肯示弱于人的,就是对自己人也一样。因此,当他们证实来的只是一个大孩子时,就要摆架子了。宏志抢先说:“小鬼,偷偷摸摸在这里干什么?”
“拉屎,行不行?”大孩子说。
“你叫什么名字?和谁在这里?”
“我叫凌起石,自己在这里,碍着你了。”
“臭小鬼,我操你娘的臭……哎呀!”宏志的脸上挨了一下,痛得大叫。
“哼!狗口长不出象牙,活该!”凌起石拍着手叫好,更气坏了宏志。
“小子,你真一个人?”
“谁像你们这么胆小,要三个人才敢上路,没种,窝囊废!”
“小鬼,你骂谁?”
“骂你,怎么样?”凌起石朗声说,一点怯意也没有,倒使大志宏志两个狐疑不定,不知凌起石说的是真是假。因为,这是前不靠村,后不靠镇的郊野,又在黑夜,一个大孩子怎会到这地方玩?他们想了一会,终于作出错误的判断,认为凌起石说的并非真话,一定还有什么人在一起。
“小子,你到底在这里干什么?我看一定不会是干好事情,你说不说?”宏志大声喝问。
“我不是已经讲了?在这里拉屎?”
“你不说,我就对你不客气!快说!”
“好,我说!”
“说呀,为什么不说?”
“我怕给神偷叔叔知道了,会骂我。”
“神偷叔叔?你是说于丁?”
“正是,你也认识他?”
“他呢?在哪里?”宏志吃惊地回望。
“于叔叔回去了,他说有人要栽赃诬害他,要回去看一看,刚走了。”
“他还说什么?”
“他说,有两个大坏蛋要拖一个小混蛋落水,还说这几个混蛋要到甘家去害人呢!他叫我守着,看到混蛋经过就放火箭通知他呢!你们三个,不是混蛋吧?嗯!”
大志看看宏志,宏志又看看大志,然后都看着凌起石。
凌起石屹然不动,似在等候对方答复。大志宏志两个互相打个眼色,突然各出一掌攻击凌起石,凌起石似是惊得呆了,叫了一声,却不回避,明志看得惊叫:“师哥不可!”但大志与宏志如何肯听他的劝告,一齐打向凌起石身上。
但是,凌起石却避开了,退后一步,他是怎么退开的,连宏志、大志两个也看不清。他们一掌打实,却是两个人的掌心碰在一起,因为都用了全力,又功力悉敌,这一掌,直痛得他俩狂叫,摇着手掌直跳。
“你们怎么自己打起来了?不是为了姓甘那位姑娘吧?嗯!”
“小子,你找死!”宏志进剑了。
“你的掌法欠精,剑法也高明不到哪里,还是回去再多练几年吧!丢人!”
凌起石走着,一拐一闪的,宏志已攻不到他的身上,别说伤人,连衣角也沾不到一下。大志一看不妙,也出手夹攻了,他还催明志也出手助阵呢。
宏志、大志双剑夹击,尽是狠毒辣招,全攻向凌起石要害,看得明志心胆俱寒,怔怔的站在外围不敢插手。过了一会,凌起石似乎真有气了,忿然说:“你们实在太狠心了,即要栽赃诬害于丁,又要奸污甘家姑娘,还要杀我,偏偏是你们又学艺不精,无法得逞。碰上了我,你可说是倒霉了!记住了,我叫凌起石,凌是凌霜傲雪的凌,起是腾龙起凤的起,石是乱石崩云的石,要报仇,你练好了功夫再来找我好了,凭你们这点末技也要害人,真是不知自量力!”身形一展,手足并用,口中喝道:“滚,都给我滚!”他们跌得全身泥土,骨节欲散,痛楚万分。
凌起石陡然挺前一步,喝道:“你们还不走等什么?不想活了?”
宏志、大志两个怕凌起石真下毒手,顾不得痛楚,立即站起来,拼命狂奔,头也不敢回望一下。
凌起石发出的冷笑声,恍如利剑,刺进宏志、大志二人耳朵,且似就在耳边说的一样,如何不吓得他们心胆俱寒,跑到气喘气咳。
明志自始至终都没有向凌起石动手,凌起石也没有欺负他,只是劝他做人要有主见,要有信心,不可轻信别人的话,并叫他快去找师兄,可能师兄等久了,要骂他了。凌起石比他年轻几岁,却教训他,颇为异相,但明志倒肯认错,他说自己意志薄弱,也胆小怕事,不敢违抗师兄,才会糊里糊涂跟着师兄走的,既然清醒了,再也不敢了。
明志再三谢凌起石指点大恩,然后才追赶师兄而去。追了一程,大约走出五里多路,便看到大志与宏志两个倒在路边,痛苦地呻吟。明志吃了一惊,急忙趋前搀扶,同时问道:“师哥,你们怎么啦?受伤了?”
“他妈的,我给那小杂种毁了,我的武功,给散掉了,那小杂种!”宏志恨恨地骂。
“我也给他把武功毁了,那小鬼,我操他奶奶,操他祖宗三代!”大志也恨恨地骂。
明志听得神色骤变,简直无法相信。他刚才明明看到两位师兄好端端的奔跑,而且跑了这么不算短的路,即使是凌起石做了手脚,也不可能隔了这久才发作的,因此,他怀疑两位师兄说的并非真话。可是他留心观察,却又不能不相信。因为两位师兄都是跑得很慢,而且气喘,和平时那生龙活虎的样子很不相同。
凌起石半夜时光,整治了两伙人,心中感到无限轻松。他悄悄地回到客店,溜进自己的房间,谁也不曾发觉到。翌日,店伙见他由房里出来,大为奇怪,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姓华的五个人又去了哪里,他说出去打了个转就回来了,姓华的大约不忿,仍在找他,所以未回来。
尚青听得店伙讲述只有凌起石一个人当天回来,华氏五个则只有一个女的在两天之后才回来取马,就知凌起石没有事,比较心安了。但金不换仍然不了解凌起石这个人。
尚青又走了一天,仍未见到凌起石,却在一个茶亭老头手中接到凌起石的一张字条,只见字条写着:“尚青叔叔,有金前辈作保镖,我也放心了,此去三十里左右,那是沙石坡,路程难走,易伤马蹄,且赤眉白眉两凶,据守要道,部署多时,独角蛟范鸣与五毒都集汇黑石滩,一坡一滩均要小心,如能赶及,我会相助兆熊一臂,但怕未必赶得及,若果碰头,请勿招呼,千万留意。小侄凌起石拜上。”
尚青把字条递给金不换,金不换看后哂然道:“你放心吧,赤眉白眉不足为患,五毒除了使毒之外,也无甚可怕,不用担心,一切有我。”说来甚为轻松,根本不当一回事。
尚青是一个老江湖,吃惯镖行饭,深知行程艰困,加以他对凌起石多少有点认识,前此连华氏五虎也独立处理,不予通知,今竟加以示警,必有真实困难,若果步步为营,细心应付,或者可以化险为夷,渡过难关,若稍有疏忽大意,后果如何,实在不堪设想。金不换若予以慎重考虑。尚青不会担心,听得说得那么轻松,似不放在心上,尚青便感到不安了。他不便提出意见,怕有损金不换自尊,反而不美,但自己却不能不另作打算,以防万一。
兆熊是最开心的一个,他还不懂得危险,他沿途还问这问那,问了许多问题。
三十里路程不算远,如果道路平坦好走,很快就会走完了,但沙石坡本身固然沙石地,甚不好走,就是接近沙石坡的附近,也不好走,因此,走这三十里路程,比之走平坦大道四五十里还更花精神时间。
“前面就是沙坡了!”金不换在一块碑石前勒住了马,向前一指,告诉尚青。
“金前辈,赤眉白眉,是黑道上有名的凶人之一,凌起石又特别通知我们,只怕双凶可能另有什么诡计,我们不可不防!”
“尚青,你们当惯保镖的,处处不敢得罪人,处处是小心,按说应该是好的。常言道:小心驶得万年船嘛,没有人说小心不对!但我们这次却不同,要赶快把兆熊护送到目的地,便可卸却责任,若果也事事都三查五访才敢走路,只怕很快就要被敌人追上了。所以,我们不能按照常理去做,我们要用奇谋,要冒险,大胆冒险!”
“金前辈,依你说,我们该怎样?”
“很简单。等一会如果平安通过,当然是谢天谢地,还得神落,要是出了问题,我挡住,你立即带同兆熊逃走,不必理我,只要你们逃得脱,就不用替我担心,我自有脱身之计!”
“金前辈,你老人家……”
“别说客气话了,要小心兆熊!”
“是!金前辈放心,我会的。”
“那就好,我先上了!”金不换长马鞭一抖,打出了一个鞭圈,然后一弹而直,纵马抢前朝沙石坡疾驰衡去。
沙石坡在望了,那是一个光秃秀,缺少草木的小山冈,在阳光照射下,沙石发出反射的光芒。金不换纵马上坡,跑上二三十丈之间,陡然马失前蹄,前足一曲,头向下,屁股朝天,把金不换向前一掀,抛了出去,一排安装好的利箭向金不换的马头以上几尺飞过去,落在地面。假如刚才金不换不是见机得快,借力一按马鞍,快而高地飞离马头,比利箭射到快了半步,结果将不堪想想。他安然站在山坡上,纵目四顾,睥睨作态,大声叱责:“什么人要陷害我老头子?为什么不站出来说个明白?是见不得光,还是没有脸见人!”说话非常尖酸。
尚青和兆熊跟在金不换后面走着,相距在十多步远,见金不换马失前蹄,几乎跌倒,吃了一大惊,不自禁的把马勒住,不敢上前。
金不换骂了几句,听不到回答,便再说:“怎么,害怕了!不敢出来见人?”
仍然听不到回答,他便去拉那匹马。马的前左腿断了,站不稳。才站直,便似乎十分痛苦,一只脚悬空吊着,摇呀荡的,不敢触到地面。站了片刻,又躺下了。
金不换恨极了。他与这匹马已经相处好些年,熟悉它的性子,想不到在沙石坡被人害死了,叫他如何不恨?他愤火攻心,无法自遏,一声长啸未完,已展开身形观察,要替坐骑报仇。
这沙石坡并不高,也不宽,要展开侦查并不困难,可是这么一来,金不换就正好中了赤眉自眉双凶毒计,他们埋伏在附近,见金不换去了追查,知道是一瞬即逝的机会。便一跃而出,跳了起来,扑向尚青。
尚青这时还骑着马,见双眉在二十丈左右扑来。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双腿一夹坐骑,马便疾奔,可是赤眉似乎早已料到有此,长绳一扬,竟有十丈左右,居然赶上了马蹄。他自己被扯得飞身离地,似要跌倒,但是,尚青那匹马也跳了起来,几乎把尚青掀离马背。白眉则在这时候攻到,一刀就砍断了一条马腿,马便狂嘶倒地,尚青自然也落地了。
双眉夹攻,尚青奋力抵抗,他一边打一边高叫金不换来援,还得分神照顾兆熊,实在甚不容易。左挡右避,狠狈万分。他的功力只与任何一眉相若,就是一个对两个,也难有奇迹出现,此刻要分心照顾兆熊,心意难专,又少了一只手可用,更是大打折扣。
亦眉对白眉说,“你就专心对付小的,活的不成死的也要,要快!”
“是!”白眉应声狂攻,招招不离兆熊。把尚青迫得更紧。他为了救兆熊,自己中了一刀,伤了右肩了。他是用左手抱着兆熊的,右肩受伤,痛楚之下,便不由自主的放开了兆熊,左手刀奋力一格赤眉的来刀,硬拼之下,被震退了两步,与兆熊离开了几尺,亦眉继续进攻,刀势更厉,迫使他不能不接,在此时刻,白眉已经一掠扑出,把兆熊抓住了。
“大哥,成了!”白眉说。
“好!我们走!”赤眉陡然撤招逃走。
“大哥,我想到一个办法,不用走!”
“甚么办法?”
“我们以这小子为饵,要挟他们做保镖,你看怎样?”
“他们肯吗?”
“他们不肯就把小子毁了,横竖死的活的对我们一样,何必带个活的,如许麻烦!”
“对!死的比活的容易带!”
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