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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子走得极慢,边走,她边好奇向两边探望,果然是群魔乱舞,什么奇怪模样的妖儿都有。
其中还有些熟面孔,比如那穿的跟暴发户一样金光闪闪的龙BT,还有一身淡青衣裳始终不抬眸的花瑾,一身火红衣裳倍抢风头的琉璃。
远远的在外围处,还能望见媚儿,蟹哥虾弟的影响,当日感化的黑蛇妖也在……
大家面上其乐融融,一脸祝福,她心中缓缓流出一股暖流,悄悄叹了一口气。
总算,认识你们这些朋友,真好。
花瑾……她再抬眼去看,发现他正紧紧盯着自己,水眸里,无丝毫掩饰的溢着不甘与无耐,她转过脸去,垂下了眸。
沉月……依是未见他的踪影……
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胸口,几分紧窒蔓延在心头,终是受不了这么的不告而别……
眼前,两人欢笑的情景若隐若现,更是心酸……
“放肆!”
一声巨吼,打断了她的回想,唤回了她的思绪,定睛一看,自己的脸与蛇王只有一手之距,脚下意识蹬了蹬,啊,好软。
踩到蛇王的脚了……
在自己放空的状态下,不知何时走到了蛇王大人的眼前,并立在他的两脚上。
蛇王大人胡子向上翻飞着,双脸通红,不知是疼的还是气的。
“还不退下!”
又一声巨吼,洛水水连忙点头,“哦。”
向后退了两步,回头看,那BT不知何时松了自己的手任由自己向前游走,在自己身后遥远的位置淡定的立着,定定的瞅着她,招了招手,“回来。”
她呲牙裂嘴想给他一记飞脚,朝他方向跨着大步走着,提着长裙摆。
此时乐声停了,妖儿们全部眼神集中在她的身上,听闻蛇宫少殿娶得天姿佳人,是比曾经艳极一时的相思大人还美丽的人物。
扑腾……
栽倒了……
呼的一阵极合时宜的风吹来,将红纱吹开,众妖张大眼去欣赏绝色佳人,谁知,望到一张猪头脸!
脸上伤淤疤痕遍布,一双豆粒的眼又小又肿,鼻头捆着白色纱布,此时还在淙淙留着鲜红的血液……
一个眨眼之间,洛水水眼泪哗啦一声掉落下来,砸着舌,“疼……”
蛇王盯着台下的景象冷汗暴流,对着身旁侍从,“收了,收了,收仔细了。”
“是,王。”
洛水水觉的自己人生毁了,她在妖界已毫无立足之地了,这蛇宫里的人今后将如何看她?
最重要的是,嗯嗯那一脸看戏的表情让她倍感受伤,这就是她要嫁的人哪!蛇面兽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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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
嗯嗯烦人的声音在耳边想起来,不由分说拉着她的臂将她拉了起来,洛水水两手捂着脸哭个不停,蛇王一拍凳,离席,这婚没法儿主了,媳妇儿太丢人了!
琉璃满脸期待满眼风凉的望着眼前情景,媚笑着,将晶莹的绿提扔进唇里,两眼就在透着两字,活该!丢人丢大发了吧,这就是不嫁给本王的结果。
夜尧望着蛇王离席,面上无太多神色,只低头询问,“滚滚,莫要哭了。”
“我……我是不是很丑?”她抬起泛着梨花泪的伤脸,血糊糊的脏兮兮的,夜尧眉间抽了抽,摇摇头,“很美。”
“骗人!”
她顿顿脚,继续哭,夜尧转头向群妖,低声压迫势的询问,“水妃……美么?”
眼神一个横扫,所有妖儿违心小声道:“美,美若天仙,倾国倾城,绝代佳人……”
各式各样的赞美词铺盖而来,洛水水破涕为笑,不哭了。
夜尧深深瞅了一眼,拉着她到前,宣布,“大宴三天。”
说罢,对紫萼点点头,紫萼慌张走到洛水水面前,“娘娘,回新房了。”
她顶着猪头脸随紫萼回房,一路上就在想,我今天干什么了?立妃大典完了吗?
为毛我所有的戏份都在丢人?
147为肉潜逃
回到夜尧殿,紫萼牵着洛水水的手扶她坐到床边,一脸惋惜望着她的脸,拿出药箱子摆在桌案上,细细拿出药签和药物,认真调试着。
洛水水盯着她手上的动作,眼睛眨也不眨,望着她走过未,弯下腰,手中举着药签, “娘娘?”
“嗯”她仰起头,指着自个儿的鼻子,“这里很痛。”
紫萼细腻的为她上着药,擦着伤口,用唇吐出凉风为她捎痛,一脸担忧与惋惜, “委屈娘娘了。”
洛水水不作声,等她全部上完药,才终于张开嘴, “我什么时候能吃饭?”
“要等到晚膳时了”,紫荨收拾着药物回头道, “少殿要宴宾客,于礼娘娘要等到晚膳与少殿一起……”
“哦,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她匆忙打断紫萼的话,挥着手, “要等到晚膳,我先歇会儿。”
“娘娘有事唤紫萼。”
紫萼踏着碎步出去了,帘声响起又落下,她一头栽倒在床上,低落席卷心头,结婚了,嫁人了,丢人了,饿死了……
她一直盯着窗外的天,半趴在床头一动不动,嘴越来越憋,越未越难看,终于,忍受不住坐起身,扔下红色的鸳鸯枕,都己晚上了,嗯嗯还不回,诚心的,一定是对昨晚自己跑出去的报复!
跳下床反复走了两圈,这小鸡肚肠的,太过分了!为了泄昨晚之愤今日故意让自个儿出这么大丑……
踱了几圈后,更饿了!
最后趴在桌前拿起纸张画小猪,一头,两头,三头四头嗯嗯。
五头嗯嗯。
六头嗯嗯……
转眼间画了十八头嗯嗯以她这些日子对深海里时辰的感知,现在已将近深夜,可那厮丝毫未有回来的迹象,可见诚心想将她饿死于新房。
于是,心起不忿,打开衣柜拿出那玄黑银线貌似最贵的黑袍,铺在桌面上,翻出衣裳里襟的白色,执起毛笔在上面继续画……
十九头嗯嗯。
二十头嗯嗯……
直画到五十头,整个衣裳都画满了,那厮仍然不见踪影。
她扔下笔,将衣裳丢进柜子里,将本应带在头上的红色纱巾丢到地上,蹦几蹦,踩几踩最终恨恨的, “死嗯嗯,臭嗯嗯,本大人才不乐意嫁你,赶紧回来给老娘送饭……”
“哼哼……”一声轻佻的谩笑响在屋子里,她惊然呆滞,转着脸四处搜寻, “谁?出来?”
一道火红映入眼帘,不是他的新郎,是二号琉璃。
“绑着绷带的新娘子,流鼻血的新娘子,踩父王脚的新娘子……本王第一次见呢!”
琉璃不知从哪儿窜出来摇摆着身姿到面前,细细盯着她,最终爆笑出声, “有趣,真有趣”
她别扭着一张脸转过头不去望他, “琉璃王何事?”
“来探望新娘子”他抿嘴一笑,望了望她脚下物品, “这上好蚕丝纱巾,都要被你踩破”
踩的不是你的,浪费的也不是你的钱,你心疼个什么劲儿!
她冷冷哼一声,臭着一张脸,移出脚步,将纱巾踢到一旁,以示鄙视。
琉璃再次笑了,转到她面前, “看来你不愿嫁少殿?”
她继续臭脸,心情奇差。管你什么事!
“不如……跟本王走……?”
他眼角一挑,媚眼抛未,洛水水鸡皮疙瘩掉一地,心中一阵电流麻酥,终究忍不住与他对视一眼。
她紧抿着嘴。
琉璃忽然附在她耳边,微声言语, “本王能治好你的脸。”
依然抿唇。
“亦不随意欺负你。”
不为所动。
“给你最喜欢的物什。”
她瞥了他一眼……
沉默了半响,琉璃琥珀的眸仿佛闪过一抹无措,本是妖媚的颊多了一份黯然,她继续瞥着他像是在深思熟虑。
他动用了所有说辞,说出了天下女人喜欢的所有东西,她都不为所动。
嘴角一动,扯出一抹笑,注定……要失败。
挥起臂飘起发丝,火色红光泛过正欲离去,耳旁响起一声问询, “有吃的吗?”
他有半分怔然,“……有……”
“肉呢?”
“……”
“没肉?”
“有。”
“走。”她主动钻到他的红光范围里,“愣着干什么,马上走!”
老娘现在一一只想吃肉!
148另一个琉璃
一道红光闪过,夜尧殿内的新房空了。
洛水水只觉自己呆在漫天的绯红中,她张手去拨那红色雾气,抚在面上轻柔舒适,她紧张着眸子问道:“到哪儿?”
琉璃一袭红衣纷撒,懒散躺在红雾中,“你想到何处?”
“当然是有吃的地方。”她喘着粗气恶声恶气威胁,“要是你敢骗我,没肉——”
她紧张的模样让他饶有兴趣,起身望着她,“难不成吃了本王?”
呸!看你模样就知道是一毒蛇,我才不屑于吃!
“就暗杀你!”她冷眼一瞥,琉璃大笑,手中执起自己一缕红发,“有肉的地方……就那里吧。”
他的神情多了一分迷离。
“嗯。”她点点头,扭过脸去,低头一望,啊的一声尖叫起来,琉璃捂着自己的耳朵根子,“我的美人儿,又怎么了?”
“怎么在空中?”
琉璃一记横眼媚飘过来,杀伤力不大,“有何大惊小怪?”
洛水水惊愕半天,站起身踩踩软软红红的雾气,眼盯着它缓缓落地,化成虚无缥缈飞进琉璃袖里,安全着陆。
她使劲盯着他的袖子,他举起袖,“为何这般望着它?它可是有得罪你?”
谁家袖子会得罪人,你这缺心眼儿的。本大人是在惊叹这红云。
“筋……筋斗云。
他一甩袖,哼一声,“它名讳为琉云。”那是什么名讳,俗气!
再次惊呆,各位好,欢迎收看世界奇妙物语。
“哦,哦明白了。”她点着头,朝四周打量,向左望完向右瞅,向右瞅完向前探,向前探完向后看,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明明是荒郊野外。
“这是哪儿?”肉呢?
她继续冷视他,与他保持一定距离,“为何不见一个人踪影?”酒家客栈全无,哪有肉吃,丫的,被拐了。
他一笑,迈起步向前走,“随本王来。”
“去哪儿?”她仍是一脸戒备,琉璃不再搭话,自顾向前走,洛水水终是难忍心口骇怕跟上他的脚步。
一炷香的脚程,琉璃领着她驻足在一处农家小院前,回头,“到了。”
打开栅栏,他立在栏前淡定着神情,“还不进来。”
洛水水憋了憋嘴,肚子咕咕叫的响亮,不情不愿踏进院子里,打开木门,站到门前扭头打量,一处普通的农家院落,简陋的屋单一的摆设,一堆尚未劈好的柴,几只咕咕叫的母鸡,狭小的厨房,厨房内摆着深黑色大水缸,是一个极普通极普通的农家院。
看似,许久未有人住。
却纤尘不染,彷佛经过人悉心打扫,她紧皱着眉头,在屋里走了一圈,打开木窗,嘎吱一声,有阳光透进屋,撒照着半个屋子,温暖极了。
“为什么带我到……”话语未问完,耀眼翻红的琉璃已经不见了,她在屋里寻了一圈,没找到,挫败的走到院子里,圈起嘴高声喊着,“琉璃,你在哪儿——!”
刚喊完,一股饭香飘来,她鼻翼灵敏,猛然转头向后看,简搭的厨房里走出一个灰色布衣人影。
破旧的衣裳平实的布鞋,长发规规矩矩束在脑上,一只木钗插在头中,红发变为了黑发,白皙妖艳的面上带着格外突兀的淳朴笑容,手中白色托盘中横躺着一只令人垂涎欲滴的烧鸡,闻香味,刚出锅的,诱人、想吃……
“吃饭了。”那人憨憨一笑,“我刚才杀了一只母鸡。”
洛水水咽了咽口水,舔着干涩的唇,一脸不确定瞅着眼前的人,“冒昧问一句……”
“您……是琉璃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