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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言,不语。
“相思回来了,是吗?我的腕上那东西根本就不是什么情愫之花,而是你为了救回你的相思而引入我体中的东西,对吗?”
她流着泪嘶喊出声,手捂住腹部,“从头到尾,你对我的好,对我的一切,还有那一个个说辞,到头来,只是为了让你的相思回来对吗?”
整个大殿寂静无声,所有人噤若寒蝉,她的声音在这空旷而寒冷的殿中回响,在她心口回绕,直绕的她浑身发抖。零点书屋。02345。
他不回答,不解释,只是用那种陌生的眼光望着自己,盯着自己。
这些日子的所有猜测,在这一瞬间倾语而出,又在他的眼神中,化为灰烬。
沉默,代表默认。
他望了她一眼,“本王有吩咐过,不许你踏出夜华殿,你为何会在这里?”
“紫萼呢?”他冷冷扫视一圈,眼光投向身旁侍卫,“将她拿来。”
洛水水对这眼前的情景觉得有些不可置信,又觉得自己傻到了极限,在这关头,他竟然还能想到去处罚紫萼。
处罚紫萼,没看好自己。
处罚紫萼,没帮他圆好谎言。
处罚紫萼,一时疏漏发现了他的卑鄙面目。
“不关紫萼的事,是我擅自跑出来的,要罚,就罚我吧。”
她怔怔的望着他,企图从他眼中看出一言半语,可还是那样冷然。
他动了动唇,里屋内传来了娇软声响,软语轻声,似孩童似轻铃,只一声话语出来就酥了全部人的骨,“夜尧哥哥,好吵。”
夜尧身形一震,匆忙朝里去了,回头吩咐着,“相思醒了,快去备东西。”
“是。”
侍女匆匆而去,侍卫也紧张待命,夜尧慌慌张张回屋去了,不曾,多望她一眼。
洛水水望着那清冷向前行走的背影,狠狠的,扔下了手中的东西,踩了上去,重重的踩,死死的踩,直踩到上面沾满了脚印,踩到看不清原来的形状,踩到自己的鞋面上滴满了泪水,才止住动作,咬着唇,望着铮亮的夜尧殿三字,朝远方奔去。
手腕上长出花朵时,我就已看出,那是相思花的形状。
我曾想过,会不会与相思有关,可望着你的眸,我选择了相信。
如今,你确确实实将我由一个满心期待心中盈满你的人,变成了恨你的人。
一个对我的爱满怀设计和利用的人,我该如何再去接受你?
或者说,你夜尧,对我洛水水,从始至终,都没有喜欢过……
…………………………………………………
“娘娘!”
在夜华殿内到处寻找洛水水的紫萼望到满眼是泪奔回的洛水水,一声惊呼将她抱在怀里,“娘娘,您到哪儿去了?您不能出这夜华殿的……”
“对!我是不能出!”她抬起头,冷笑一声,“我出去了,岂不是揭穿了少殿早已回蛇宫的谎言,我出去了,不是就见到了你的相思主子,我出去了,就明白原来他对我完全是利用!”
她大吼出声,紫萼浑身僵滞,愣愣的望着她,“娘娘,都知道了?”
洛水水抿了抿唇,“还是别叫我娘娘了吧,这名讳,我现在厌恶的很。”
说罢,她推开了紫萼,跑进屋中,用力关紧了门,甩出了极大的动静,紫萼立到院中望着门,勾头不语。
洛水水倚在门前,蹲坐在地上,抱着双膝,忍住心中那一波又一波的辛疼,咬唇倔强的不发出声来。
选择相信夜尧,是错误。
以为自己与他在这蛇宫中相度终生,根本是妄想。
现在,他有相思了。
他对她做的一切只是为了相思,今日相见,他对她根本不屑于多望一眼。
可相思只是一声唤他的神情就那样慌乱,焦急而担心在眼底一览无遗。
这是什么?不平等待遇?种族歧视吗?
她本就是孤苦伶仃的一人,在蛇宫里孤立无援的一人。
她把他当做依靠,他将她踩到鞋底。
夜尧,我还没来得及深爱你,就已经开始深恶你了。
因为,我和相思之间,你选择了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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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洛水水在夜华殿内一步不出,将自己锁在房门里,也不曾用过膳食。
紫萼站立在门前,手持托盘,轻声敲着房门。
还是无人应。
她叹了口气,将膳食放到地上,跪倒在地上,“娘娘,您已经三天滴水不进了,您身子受不住,紫萼求您了,打开门吧。”
屋中窗帘厚重,洛水水躺倒在床上仰望上空,眼中无神。
“娘娘,紫萼不该瞒您,紫萼错了。”
“娘娘……”
有声音一直在耳边唤着,唤着她那莫须有的称号,她转过脸,望向门外,下了榻,走到门前,开了门。
紫萼匍匐在地上跪着,头贴在冰凉的海地上。
洛水水弯腰扶起她,有些诧异,“紫萼,你为何还在这里?”
紫萼抬起面,嘴角有轻微红肿的痕迹,她艰难的微笑着,“紫萼是伺候娘娘的。”
洛水水蹲下身,“你的主子回来了,为什么不去伺候你家主子呢?还赖在我这儿干什么?”
紫萼眼中一动,泪水从眼角流出,“虽说主子回来了,可主子已经不是以前的主子了,紫萼心中觉得对不起娘娘,所以,所以以后都伺候娘娘。”
不是以前的主子?
洛水水站直了身子,自个儿端起膳食,牵起紫萼,“你受伤了?”
她低头不语。
“是不是……他派人罚你了?”
紫萼摇着头,手抚着嘴角,“是紫萼没有做好少殿的吩咐。”
洛水水紧抿着唇,握紧了拳,“我为你讨公道去!”
“娘娘别!”紫萼连忙抬头,“紫萼没事,只是一些皮外伤,娘娘还是先用膳吧。”
………………………………………………
奈何不了紫萼的相劝,洛水水终于吃下了三天的第一顿饭菜。
实践证明,绝食是艰难的,减肥是刻苦的,三天不吃饭是要人命的!
所以,她吃了很多,几乎把盘中的菜都吃的干干净净。
紫萼望着她的眼神多了一丝欣慰,她怏怏的抹干净嘴角,道:“没经历过失恋算是什么人生,没关系,是我把他甩了!”
紫萼收拾东西,外院传来动静,是花瑾来了。
花瑾一踏进屋,望着洛水水,双眼含泪,咬着薄唇,伸出双臂给她来了一个超热情拥抱。
“水水,水水,水水,水水……”
火火,火火,火火,火火!
“水水,你受累了!”他大眼闪动着波光,满脸疼惜,“这些日子,你瘦了……”
“我的目标是拍瘦身广告。”洛水水嘻嘻哈哈的,“瘦是源泉,瘦是动力,瘦了才是精髓。”
“水水,你怎么了?”花瑾担心的摸着她的额头,“你没事吧?”
“我怎么会有事呢?单身贵族是王道,独自生活才轻松,了无牵挂才是真人生。”花瑾与紫萼对视一眼,紫萼掩不住满面担心。零点书屋。02345。
“花瑾,你知道吗?没有人值得你流泪,值得你流泪的人不会让你流泪!”
花瑾愣愣的点头。
“花瑾,我告诉你,人干点好事儿总想让鬼神知道,干点坏事儿总以为鬼神不知道,我们太让鬼为难了,所以以后切忌勿要干坏事,勿要骗女人,因为,这女人很可能是撒旦。”
“男人长的帅有个屁用?到银行能用脸刷卡吗?给你阳光你就灿烂,给你洪水你就泛滥,有本事你给我腐烂。”
“怕什么,不就跌倒了吗?跌倒了我再爬起来,爬起来我继续哭,哭完我睡大觉,睡完觉就把他忘得一干二净!”
“这三天我想明白了,明白一连佛祖都可能没参透的真理,就是他夜尧是个屁!老娘不稀罕!爱谁稀罕谁稀罕!我洛水水从没喜欢过他!”
洛水水一口气说完这么多,喘着粗气,面红脖粗,扭头狠狠向身边旁听者二位教诲,“懂吗?”
然后,她看到夜尧一脸不爽的负手站在门前,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
花瑾面带寒噤,洛水水怔怔望着那消失的背影,愕然。
“水水……”花瑾悄声询问,“你没事吧?”
洛水水扭回脸,一笑,乐道:“什么事,我没事,你来看我了,还是你好,记得我。”
花瑾小心望了眼门外,“可刚才少殿……”
“什么少什么殿?你说什么呢!”她立起身子,“紫萼,还不快把这桌上狼籍收了,让瑾王看笑话了。”
花瑾带着些沉重看着很不正常的洛水水。
“水水,本王特意带着少殿前来探你,你刚才为何要……”
“花瑾”,她走到门前,倚住门框,“以后别带骗子进我这殿里,我还嫌他脏了我的空气呢。”
他叹着气接语,“水水,少殿用你的身子引出相思确实为不对,但我相信他一定是有缘由的,你听他解释。”
“他说要来解释了么?”
花瑾面难摇头。
“那你要来替他解释么?”
他仍是摇头。
“你不是他,他也未说要解释,你有什么证据说他有理由呢?”洛水水正气凛声,“既然决定做一个骗子,就请他做到底,莫要猫哭耗子假慈悲。”
说罢,踏出脚出了门,坐到亭子里一言不发,谁也不理。
花瑾与紫萼又是对视一眼,花瑾站到门前望了她一会儿,望见那坚强决绝的面容,只好转过头怏怏而去了。
花瑾一走,洛水水眸中强忍的东西全都不见了,眼中多了一层水雾。
她伸开双手,望见自己十个指上惊心动魄的刺印血痕,咬住了唇。
她花费了几天几夜为他缝制的衣裳,只因为他一句话而不辞辛苦缝制的衣裳,他连看都不看一眼,又被她那样踩在脚下。
恐怕现在,早已被当做废品扔掉了。
她吹着指尖,凉气扑在伤痕上,还是痛的无以复加。
一阵海风抚过,是凉风,面凉,心更凉。
不知不觉,她已是满面泪水。
她想起,临去天庭前,他们床榻前句句承欢,声声甜蜜。
他在她耳边那么柔情似水的唤自己,水儿……
现在,在他们曾经带过的床榻上,他们的房间里,他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那个女人,比自己样貌美,比自己身材好,比自己深得他的喜欢。
她居住在这夜华殿,无人问津,无人守候,无人关怀。
到头来,只相当于他冷宫的妃子罢了。
她心口忿忿的,酸酸的,浓浓的,像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想起夜尧这两个字,胸口就发闷的让她想要嘶吼。
“真是不吉利,没事进我这院子做什么……”
她唔哝着,一不小心,泪流满面了。
紫萼站在身后,递上绢帕,“娘娘,也许真如瑾王所说,是有何缘由呢?”
洛水水抬起脸,“男人都是见一个爱一个,天下无双,贱男无敌,我拿什么和貌美如花的相思比,我和他,不过是几日的缘分,怎么能抵过他与相似几百年的情意?”
“紫萼……”她抱着紫萼的腰,“我想回家,我想回去,在这里,好累……”
紫萼搂住她的肩头,“娘娘,少殿今日来见您,想是并非无缘无由,您何必不去问清楚呢?”
洛水水哭了一会儿,怔了一会儿,拿帕子抹干泪,起身出殿去了。
“我只出去走两圈,绝对不去夜尧殿。”
她走前是这样吩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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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她没管住自己的脚步,已经偷偷来到了夜尧殿一角,隐在绿影海蓝中。
为什么偷偷摸摸,她也不知道?
他不做解释,她也不敢面对。
怕听到的,是让自己无法捧起任何希望的言语。
她蹲在墙角,蹲了好久,终于有了动静,有许多脚步声朝她附近的亭中走来,并伴随着侍女的询问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