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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她赶急发话阻住圣愚大师再往下说,道:“此事真相既明,贱妾亦不愿再生枝节,只望能令那各派的主谋元凶,奸诈的小人伏罪,便足慰先师在天之灵了!”
笑面跛丐也大为赞成云慧的主张,他冷然点头,哑声道:“对,侄女你这等主张,老跛子大为赞成,只是,咱们若是再这么直趟各派的重地,只怕仍要引起许多误会呢?”
圣愚大师沉吟片刻,毅然道:“老衲以为,此事不若由老衲亲自出面……”
笑面跛丐与云慧皆各大喜,笑面跛丐冷着面孔,道:“如此再好不过,但老禅师以何方法为之呢?”
圣愚大师道:“老衲适才考虑过,此事起因于鄙门之玄法,虽则玄法已死,但老衲身为少林之掌门,仍不能推辞此咎,故此,老衲决心出面,传柬各门各派,细述孽徒玄法之供,促令各门,细查祸首,正以门规,但等今年五月五日,约定各门各派之掌门人,集齐于岳阳,向施主交待处理经过,以成全施主代师复仇之孝心,面谢施主,对各门各派,宽恕之仁,如何?”
这一番话,可说是面面皆到,周详无比。
既可免除云慧跋涉之苦,又可免除许多无谓的误会之争。同时,更可贵〃奇〃书〃网…Q'i's'u'u'。'C'o'm〃的,是免除了武林中一番杀劫!
云慧嫣然一笑。圣愚大师第一次看见她的笑容,只觉得她的笑容,直似冰冻骤解,百花齐放一般!
因此,这位得道的高僧,不禁怔了一下,却直听云慧,呖呖莺声的道:“老掸师有心成全,不但贱妾至为感激,便是先师泉下有知,亦必感激不尽……”
说着,缓缓的站了起来、告辞道:“贱妾等在贵寺打扰多时,就此告辞……”
笑面跛丐同时立起,抱拳为礼,道:“老禅师义薄云天,老化子不胜崇敬,就此别过,五月五日岳阳再见!”
圣愚大师亦不挽留,含笑缓缓立起,道:“两位施主,匆匆而来,老衲未能一尽地方之谊,实抱歉……”
口中说着,却已然跟了出来,直送到大门口,方才互道珍重,停步不前!
云慧、笑面跛丐与王玫三人,轻快的循路下山。除了王玫,因一直无人理会他,而有点闷闷不乐外,其余的二人,都觉得此行不虚!
此际,日已近午,他三人便仍在山下的小店中,用过午饭,而后在店伙计诧异的目光下,离开少室,取道直奔山东!
他们这时已经商量,决定往鲁东即墨,去探望那千面书生龙渊!
云慧表面上并无大异,只是,芳心中却充满了无比的喜悦与兴奋!
因为,这一趟少室之行,不但等如是报了师仇,同时,更可喜的,是完全的吻合了龙渊的冀求!
因之,云慧芳心暗想,龙渊在得知了这项消息之后,所表现出来的高兴的态度!
他会惊喜于她的迅速的来临,同时,也更震惊于此项意料不到的消息!
然后,他会抱着她,当无人的时候,热情的吻她,亲她,对她所说对她思念之情!
然后,由那尊长做主,为她和龙渊成亲……
对了!还有风兰,她会与她一同嫁给龙渊,共同分享龙渊的热爱……
云慧兴奋极了!
为了这可以预见的事实,直恨不得,肋下能生出来两只翅膀,能于一天,或者一个时辰之内,到达龙渊的面前。
然而,事实上,路程却似乎是更加遥远了!
尤其,由于不须要再藏避他人的耳目,而改成昼行夜宿之后,也就格外的慢了下来!
故此,她只得尽量的压制住兴奋,与笑面跛丐师徒,缓缓前进!
王枚却也是十分兴奋,因为,这一路之上,不但看到了许多前所未见的“土窑”,同时,在路途之上,也学到了不少的不传之秘!
所谓“土窑”,实乃是黄土高原上的一大特色!。
黄土高原上,不用说遍地都是黄土山丘,当地的人们,因黄土粘性极大,故而所居的房屋,均是以黄土建成!
只是,他们并不以黄土制砖,叠砌成屋。而是干脆在山丘挖个大洞,其中浅数丈,深者十数丈,人居其中,不仅可避风沙,更兼有冬暖夏凉之妙,当真是一大特色!
这日天幕,三人来到一座大土丘边,只见那土丘,由中央一分为二,两边土壁上,却开着数十个大小方洞,隐隐透出灯光!
笑面跛丐道:“咱们在这儿借宿一宵吧!,……”
说话间,已然当先走下山沟,却见其中一重门户,哑然而开,由其内走出个大汉来!
王枚一见,立即扬声问道:“喂,请问这里可有客栈饭店吗?……”
那大汉停步对三人打量几眼,双眼中竟然显出了一丝喜意,道:“小相公你们大概是外地之人吧!我们这里名‘王家沟’,并无客栈,这里所住的都姓王,方圆百里的土地,也都是我们王大财主的产业!我们主人,一生行好,若是三位有意,可以求见我们主人,借住一夜是绝对不成问题的!”
王玫道:“那么就请你为我们禀告一声,好吗?”
那汉子点点头,推开那扇大门,道:“好吧!你们先进来吧!我这就替你们传禀上去!”
三人鱼贯入内,只见门内十分宽大,足足有五丈方圆。
这还不奇,最奇的地上遍植花草,此际虽值隆冬,却竟有不知其名的,枝繁叶茂的花儿!花圃四周,向门一边,开着许多小方窗,而对面却开着五条宽长深邃的甬道!
甬道之上,各悬着五色宫灯,闪放异彩,因此更增加这花圃瑰丽的色彩!
那大汉摆手止住三人,道:“三位请等一等,我这就去禀告一声……”
说着,不等三人回话,立即往中央一条甬道飞奔而去。
三人走到花圃边上,俯身一看。但任凭笑面跛丐与云慧见多识广,却也不识!
王玫生性好奇,一见其中有一株生得奇艳,正待伸手去采,那知,甬道中已传出“咚咚”的脚步之声!
她心知这些均是异种,宅主人必然珍爱十分,故此赶紧站了起来!
那大汉去而复返,大声对三人道:“好啦!鄙上已答应啦!三位请随我来吧!”
说着,便转身往右首第三条甬道走去!
三人随后而入,顺南道直走了半盏茶时,始来到一方院落。那院落与前面的并无二致,只是四周却是房屋!
那大汉推开一间,燃上灯火,道:“三人先在此地休息一下,我这就去知会厨房,整治点东西来!……”
云慧心中颇觉过意不去,道谢了一声。并掏出五两银子给那大汉,那人拿起来道一声“谢谢”,立即退了出去!
那王攻心里仍想着那朵奇艳的花儿,此际见四外并无人,在房中坐不住,立即跑出来,想到外面花圃之中去找找,是否也有?
那知,她方一出房,展目一瞧,却不由大吃一惊,而失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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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一家庆团圆
云慧与笑面跛丐,一闻惊叫声,双双疾掠出房,目光到处,便见那适才的甬道,此际已被阻塞得水泄不通了!
这一来,宅主的用心,不问自明,是蓄意要陷害他们。只是,他三人却怎的也想不起来,宅主是谁,在那里与她们结过梁子!
笑面跛丐性如烈火,嫉恶如仇,近年虽知收束自制,不像过去那般,轻举妄动,动辄伤人。但如今无端受人暗算,关在这地窖之中,怎不暴怒呢?
只见哈哈一阵长笑,声似巨锣破鼓。直震得王玫面目为之变色。而他却在那一拐一跛之下掠到了适才的入口,双掌叫劲,“呼呼”掏出了二拳!
那拳风一下子撞在阻塞住出路的石壁上,发生了“砰砰”两声巨响,但可怕,除了剥落下一片寸许的碎石之外,整个的石门,竟而丝毫不移!
笑面跛丐不由得大吃一惊,暗忖:“自己适才这两拳,含忿出手,已提足了九成真力,少说点也有数千斤之力道,今竟仍不能破除此壁,这石壁之厚度、坚度,岂非惊人之致?”
云慧与王玫远远望见这种情形,亦不由吓了一跳,云慧返身入室,正准备找开包裹,将从未用过的奇形宝剑,取出一用。却听那上面,忽然传来一阵惨历而得意笑声,十分的耳熟!
她三人不由都是一怔,齐齐仰头,只见那体高二丈,广约五丈的顶部,除了五盏彩色宫灯外,并无余隙,足以传透声音但事实上,那声音就像在三人的头顶上一般,厉而且洪,直似是厉鬼怒啸,震得这一洞之中,回声冲激,嗡嗡之声交作,刺人耳鼓!
王玫为之掩耳。笑面跛丐却也敞开了破锣也似的大嗓门,仰天厉笑,暴声喝问,道:“什么人?敢用这鬼蜮伎俩,暗算你家爷爷?”
上面的笑声,倏忽而止,接着便传下来一阵洪亮的语声道:“老跛子你死期已在眼前,还敢大言不惭,你家爷爷坐不改姓,行不改名,正是少林护法,圣火大师便是!”
此言一出,被困的三人,不由大吃一惊!
云慧她秀眉微皱,柔声问道:“大师你既然是少林护法,怎的又在这王家沟,落户安居?……”
圣火大师狂笑一声,道:“反正你等死在眼前,告诉你等让你等做个明白鬼,佛爷也不怕你们会泄露机密……”
说着,又是一阵得意的狂笑,半晌始道:“这王家沟乃是佛爷的故园,佛爷在少林寺出家之机,便交由佛爷的手足兄弟王大有支持……”
笑面跛丐凛然一惊,问道:“秃和尚,你兄弟可是那号称毒叟的吗?”
圣火大师并未答覆,却另有一个陌生而阴险的声音,道“毒叟二字,乃是江湖朋友,奉送区区的一个雅号,区区姓王名大有,正是王家沟的主人财主……”
说罢,一阵阴笑,饱含着得意与奸诈之情。
笑面跛丐心中暗暗打鼓,面上却半点也不露出,仰首道:“尔等但凭这土窖泥洞,便妄想困住我老人家吗?”
圣火大师得意的笑着,道;“老跛子你有多少份量,佛爷清楚得很,你别看这土窖泥洞,却是我兄弟历年心血筑成,只要你能突出此围,佛爷便以项上人头奉送……”
笑面跛丐,站在适才甬道旁边,口中虽这么说,心里却不这么想,故此在圣火大师发话之际,已暗用弹指神功,屈指运起全力,猛的向一旁泥壁之上一弹。
“嘶”声到处,墙上顿时被他弹出了一个小洞。
但凝眸细瞧,那小洞深入仅有二寸,再往后却是花冈石这一来,笑面跛丐不由冷了半截,心想:“这秃和尚既然这般说法,则分明有恃无恐。而今此处如此,其他四周的墙壁,八成也一样石坚如铁,难以攻穿!”
他这种动作的表情,上面的人,虽然看不见,却瞒不过云慧的双眼,她瞥见笑面跛丐一脸焦急颓丧,霍的芳心一动,秀眉一轩,面显煞气,竟施展出传音入密的功夫,樱唇连动,仰首对面,道:“圣火,你身为少林寺护法之一,地位何等尊贵,为何这等自甘下流,做出这般见不得武林同道的丑事?”
上面,乃是个方圆丈许的石室,陈设布置。异常极美,圣火大师本与他兄弟王大有,本是对面席地而坐,在他俩中间,有四道石隙,正可以望见下面的情形!
那圣火大师本来是一脸得意与狞笑,但话未说完,闻得云慧这一阵千里传音,竟而住口,显出惭色!
王大有不明所以,见状心中纳闷,叫道:“大哥,你怎么啦?要不要挪动机关,将这三个家伙处死?……”
云慧从下面施展潜听之法,闻得此言,芳心一惊,银牙一咬,暗道:“这才怪不得我云慧心狠手辣……”
想着,立即又用千里传音之术,对王大有道:“好吧!你快点开动机关,但,不是害死他们,我是要将门打开,让他们上来?”
王大有听在耳中,并不觉那话出于他人之口,反而当成了圣火大师的声音。
他初闻让他开动机关,先是一喜,晃身欲起,身形未动,却听后面那句话,是要下面三人上来,不由得为之一怔。
云慧学着圣火大师的声音,说完这句,又急忙对圣火大师,道:“圣火你身为佛门弟子,不知一心向佛,终日称强斗狠,妄杀无辜,已积下满身恶孽,如今西去不远,难道不怕再堕落地狱,受那十八般苦楚毒刑?如今从速改过向善,令王大有放这三人出来,尚还有自新之路,否则,恶果恶因,来生势必有报了……”
圣火大师盘坐在地上,脸色神色数变,但狞恶愤恨之色,仍然是凝于眉间,不能化去,故此,虽听清云慧的传音相告,却不愿依言而行。
云慧虽则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因不闻反应,便已知道他恶根已深,难以控制!
故此,立即又发话,对王大有道:“你还不去放他们出来吗?速去!休得迟疑。”
王大有回头瞥见,兄长圣火大师,盘坐地上,垂眉合目,一脸的痛苦矛盾的表情,心中犹疑,欲问无言,乃听见这话,其音甚微,心头一惊,只当圣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