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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务期将卜祥寻出击毙。
虎雄往东,直找到即墨附近的小灵山镇,正巧遇着龙渊,大打出手。
龙渊知他误会,同时又存心结纳,始终不曾还手,虎雄使尽所学,不能得手,含恨离开,气得放弃搜求,而径去找那风兰。
风兰在临沂山区一带,当然找不着卜祥,但却遇着个茅山道士,那道士见她年轻美丽,孤身一人,便以游词挑戏。
风兰正因寻不着淫贼生气,这一见道士不良,那得不气?
气愤之下,施展出家传绝学,将道士狠狠打了一顿,并不曾要他性命!
后来,虎雄寻来,两人会合,风兰说起此事,虎雄竟然大怒!
他得知道士,系出茅山,便一意主张,上茅山找这逍遥真人理论出嗔!
前文表过,虎雄自出道以来,未逢敌手,养成了自大自傲性格,自认为天下舍其师天机真人之外,世间几乎无与他匹敌的高手。
虽然与龙渊一战,惊觉自己的功夫,不敌龙渊,但骨子里狂傲,仍不稍消!
故此,他主张两人径趋茅山,一明一暗,由他在观前叫阵,说明来意。
若茅山一系,讲究义节,将淫贼交出便罢,否则,那风兰隐在暗处,便放他一把野火,烧尽那藏垢的茅山道观。
风兰出道未久,性极顽皮淘气,加以功夫深得真传,正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
她闻听虎雄计划,立即首肯,两人越近茅山观之后,分途行事。
那知天公偏不作美,当虎雄在观前与人动手,她正要放火之时,豪雨突降,百物尽湿,一时怎的也引不着火。
后来,好不容易,风兰找着堆放干草的栈房,方一燃起。便自为道士惊觉,出动了大批徒众,救火捕人。
风兰见已被人发觉,正欲依计遁走,不料想道士人多势众,已三面围攻了上来!
风兰性虽顽皮,禀性却极仁厚,她自觉与道士并无深仇大恨,不愿使用辣手伤人。
同时里,她处身屋脊高处,远远瞥见,观前虎雄并未撤走,观前虽站着的数名道人,亦未动手打斗,她以为虎雄正在与道人理论,故此,便向这方,飞驰掠来!
那知虎雄,竟将过错全推到她的头上,虽然立意并不太坏,确非君子人所应欲施的诡计。
虎雄话未说完,风兰已疾捷掠至,身上未致,半空里已然开口叫道:“虎哥哥,我点不着火嘛!你与道士谈好了吗?”逍遥真人,闻言双眉骤扬,深深不满,这女孩子太已目中无人!
龙渊心中一乐,倒觉得这女孩儿,纯真得令人可爱!
虎雄剑眉微皱,住口不言,心里头却直在埋怨,风兰不该闯进来,没头没脑的说出这话!
风兰可不管人家的想法,搞身伫立在虎雄身畔,闪动着乌油油一双大眼睛,打量场中,目光一触到龙渊的面孔,霍地一笑嫣然,恍似百花齐放!
虎雄看在眼中,心中嫉火突起,冷哼一声,面色骤转阴沉。
龙渊闪目打量,心头砰然。
只见那风兰,体态亭亭,身着淡蓝劲装,脚下凤头蓝缎蛮靴,腰中束一条淡蓝纱中,秀发漆黑,长发垂背,以一方纱帕束住,纤纤素手之中,左手执着柄寒铁所造的宝剑,寒光闪闪,右手挽一只小巧花蓝。花蓝里鲜花朵朵,五颜六色,鲜艳之极,其中有玫瑰,有百合,有杜鹃……竟然集四时名花成一大全。
但,花艳不如人艳,花娇怎比人娇?
那风兰停立当地,竟如同空谷幽兰,像煞是散花仙子。
若非那双眸眉梢与唇角,在在显示着一股纯真高雅的天真稚气,若非是着身劲装,如不疑她是天仙谪世才怪!
龙渊暗暗拿她与心中的天人——慧姐姐相较,竟觉得两人的气质虽然相异,而美貌则如同春兰秋菊,分不出轩辕高下来!
因之,他会见风兰对他一笑,也不由情难自己的还报莞尔!
风兰尚有点孩子气,初初她瞥见龙渊,只见他面孔,边黑边黄,觉得好笑!
那知,当龙渊还报一笑之际,她竟然被他的若含深意的一笑,羞红了双颊!
她疾速的收回目光,垂低了粉颈。同时,竟生平第一次,自芳心深处,产生出砰然的异样之感。
不过,这时她已来不及回味与思量。那边,站着的逍遥真人,已经在说话了!
风兰遂又抬起头来,有意无意,似喜似嗔的瞟了龙渊一眼,耳中却听逍遥真人道:“小姑娘。你便是风兰吗?为何无缘无故,放火烧我的茅山道观?……”风兰年方十六,最讨厌别人说她小,此时见老道这般称呼,不由犯了小性,未等逍遥真人话罢,便自“哗”了一口,道:“老杂毛,什么小姑娘大姑娘的,姑娘看着这房子有气,爱烧就烧,你管得着吗?”
虎雄在一边听看,心中吃苦,怕她惹翻了老道,难得收场,伸手轻拉风兰衣袖,低声急道:“兰妹……”叫着,复连连以目承意。令风兰住口。
那知,风兰不但不听,还蓦地一挥衣袖,退后三步,转对虎雄发脾气,说:“怕什么……这老杂毛会吃人?你要怕,先跑就是!”虎雄俊脸一红,心中又爱又恨,却又拿她没法。
龙渊在一旁,见风兰小口嘟着,形态惹人有趣,“噗嗤”一下,忍不住笑了起来!
虎雄转头恶狠狠瞪他一眼,逍遥真人也不由看了过来。
风兰闻声,瞥见他的笑容,竟又自觉心头骤跳,怒气顿时灭了数分!
龙渊见众人都在望他,心中也觉不妥。
因之,便乘机举手微拱道:“道长请了,在下龙凌云,路过贵地,发现道长与虎兄等争执,经从旁观察,深知双方均属误会,好在风姑娘虽图纵火,并未发成巨灾,道长与虎兄等师长,又居旧识,俗语说:‘不看金面看佛面。’道长一代高人,何不就此罢论,以免伤及三家和气,有违武林之旨呢?”
逍遥真人虽得手下报告,屋舍并未被焚坏,但如不将纵火人惩处一番,传入江湖,岂非坏了茅山一脉的名声。
但若要动手,虎雄与风兰背后,都有不可轻侮的师长支柱,打了小的,那老的岂肯甘休?
故此,他心中生气,一时却踌躇不决,应该如何处置。
此际,龙渊开口,竟任和事,逍遥真人心中一动,接口冷笑一声道:“阁下路过,既然热心涉足相劝,道爷自不忍过拂好意,不听良言。不过,阁下应知,武林中也有个规矩,欲管闲事,则必有过人的份量。”
说着,微微一顿,冷冷的扫视三人,继道:“故此,道爷请阁下显露两手绝学,若阁下能连胜本观弟子三人了,道爷便依你所劝,放过不究如何?”龙渊一听,怎的劝架不成,反将事情弄到自己的头上来了?
风兰见老道不找自己,却拿话暗扣那弱不禁风的过路之人,心中顿时又生起气来!
虎雄正中下怀,竟然色喜露笑。
龙渊瞥见风兰不忿欲言的样子,知她心意,不愿她再与老道打起来,便赶紧道:“道长既如此说,在下谨尊台命,不过,在下才学浅薄,完全是抱着息事宁人的态度,与道长门下高弟过手,也是抱着互相印证的意思,故请道长谕知门下高手,点到为止如何?”
逍遥真人,见龙渊一味谦和,态度沉稳,心中实在摸不清,他到底多深多浅,闻言一寻思,道:“少年人多半气盛,像阁下这等谦和,实属少见,道爷依你所请,决不让门下伤你就是!”
说着,回头向身后一大堆道士看了一眼,唤道:“法尘,你出来与人家比比掌法,刚才的说,你听到了吗?”那法尘稽手应声:“弟子省得。”缓步而出,伫立当场。
龙渊一看,那法尘年约三旬,面白无须,中等身材,体型略肥,双目炯炯有神,一望而知,内功深厚,武学必已尽得神髓!
法尘乃是逍遥真人座下第二弟子,素以掌力雄厚见称,超越同辈。
这时领命出阵,却未将对面这奇丑的后生,看在眼里。
只见他大剌剌,往场中一站,举手一拉,脱去外罩的道袍,随手一抡一丢,“呼”的一声,道袍缠成一棍,飞向身后,被另外的道士接去,露出一身短打来!
这一手,虽与“缠湿成棍”是同一手法,却比“缠湿成棍”稍难。
须知,道袍又薄又干,毫无粘力,若内力未达借物传力境界,布衣脱手上立即散开,必然不能及远。
法尘露这一手,其他道士,同喝暴彩。风兰看在眼内,不由大大为龙渊担心起来!
龙渊知他有意眩露,微微一笑,却不除衣,仍穿着他那件月白长袍,虚虚拱手,道,“阁下好一手借物传力的内功,龙凌云在此候教,盼能掌下留情。”法尘见他客气,便也拱手抱拳,道:“施主过奖,法尘惭不敢当,静候赐招!请!”“请”字出口,脚下暗踏子午桩,两臂平举,抱拳当胸,双膝微屈,腰部微伏,头部微昂,正是茅山天罡掌法的起手式——“仰观北斗”。
龙渊仍然是飘然闲立,毫无戒备,便双手虚虚一拱,同时也道声“请”字,便自伫立不动。
法尘见状,一方面疑他不懂武功;又一方面疑他功力深绝,故意的轻视自己。
他既不脱衣,又不进招,自己无论怎的,先小心发两招试试。
若他真不会武,自己收得住势,若真的功深不测,则可痛使重手,打他个措手不及!
法尘想着,早已运气三匝,一亮掌心,盘身绕步。欺近二尺,绕到龙渊左侧,低喝声“打”,右掌一翻,用出三成真力,向龙渊左肩闪电般拍了下去!
龙渊闻风声,疾而不厉,心知这法尘,暗存仁厚,未用全力。
但等掌到,蓦的摇肩滑步,正面错身,轻举左掌,“天王托塔”式,向上迎架。但闻得“啪”的一声脆响,一接即分,竟然是力力悉敌!
法尘一招试出龙渊会武,虽仍未测出功力深浅,却知他必然懂得对阵之法。
因之,低喝一声:“小心。”左掌一撒,右掌加上二成真力,挟带劲风,一式“单憧掌”法,向龙渊左胁之下推去。
龙渊对法尘心生好感,第一次对掌,仅用出与他相同的力量。
这时一见他单掌推来,不再接架,脚下一滑,身法展开。如行云流水,溜到法尘背后。
右掌“倒打金钟”,向身往法尘背上打去。
法尘一掌推出,打入空档,背后劲风压体而至,左掌不收。
顺掌式滑前一步,身躯半转,右掌向后一挥,“回头望月”,“啪”的一响,双掌又自击在一齐。
不过,他两人用力相等,掌虽对上,仍然分不出强弱。
故此,双掌一合乍分,各展开身,转身相对。
法尘施展开天罡掌法,足踏七星方位,运掌如山,闪电击出!
龙渊不愿使法尘落败丢丑,并不施展绝学,运用玄天掌法,尽力收敛四溢劲力,与法尘斗在一起。
一煞时,但见人影交错纵横,掌影如山涌起,劲风呼呼,气流急转。
虽然在草地上没有砂石飞扬的现象,但那早先被虎雄等人掘起的草皮,却不由冉冉四散,吹滚甚远。
场外,逍遥真人,仔细观察龙渊的掌式变化,愈看愈觉陌生,愈看愈是惊奇。
凭他数十年闯荡江湖的经验,会过多少高人?对江湖各派绝学,虽不敢说会,但却一眼便能分辨得出来!
如今,这位毫不起眼的奇丑少年,不但看不透他的来历。却还发觉,他所施用的掌法,竟然是玄妙无匹。
若不是龙渊不懂他自己掌法的精奥变化,便必是他故意留情,不肯施展全力。
反观法尘,施尽了天罡掌法之精要,却仅能保持不败,要想取胜,却是难而又难。
故此,逍遥真人又惊又疑,猜不透龙渊,是多深多浅,什么出身来历。
在另一边,虎雄与龙渊虽动过手,却等如还未见他施展功夫。
此际一见,虽惊于他所施掌法,为平生仅见,却私心觉得不过如此。
虎雄认为,如自己上场与龙渊对敌,只要他不施展那天所用的鬼步法,则自己凭一只灿银虎爪,取胜并不太难!
风兰小孩子心性未除,见两人打得如火如荼,十分热闹,龙渊又出乎意外的掌法精深,便一个劲儿的拍掌叫好,为龙渊加油!
虎雄看在眼里,口虽不言,心中却又对龙渊,更加了一份嫉恨。
场中,龙渊将玄天掌法,仅使了五成,已与法尘的十成功力,可以匹敌。
他为不令法尘难堪,便不加重,一味的以五成功力,与法尘比斗着。
故此,在他打来,潇潇洒洒,丝毫不显吃力!
但法尘此际,将功力运致十成,举掌投足,劲风随至,仍然奈何不得对方。
他心已明白,龙渊是有意相让,就凭那股轻松潇洒的风姿,自己也决非其敌。
他心中暗暗感激,却也暗暗叫苦。
因若是不分胜负,则誓必要一直斗下去,时候一长,对方或不要紧,但自己这十成功力施开,消耗真气真力,极其快速,再这么下去,岂非要活活累倒?想着,手下并不稍停,恍眼间,已打过六十余合。
场外,逍遥真人,瞥见二弟子法尘,头顶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