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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艳咯咯一笑：“干爸，听我爸说嘛，你干嘛。坐下嘛。”说着过去拉着沈子丰，沈澄坐了那里不动，烟头明明灭灭着，却道：“爸，你让颜叔把话说完了你再急也不迟。”
其实沈子丰知道颜同不是看不起自己，可是他知道颜同的身价，他不能答应这样的事情，这样对燕子不公平，而且也觉得真的不好意思，所以他只能胡搅蛮缠起来。***是疯了么，他想着，他是和颜同从来没算过钱的。颜同起步的时候没资金，他自己瞒着老婆去把房子抵押了，还用公务员的身份给颜同担保贷款。可是他却真的没想过什么股份，什么回报，兄弟两个字足够了啊。而颜同也是这样的，颜同发达了后，沈子丰的工资本因为特殊原因被老婆没收了，颜同总是比工资还准时的悄悄一个月塞给他三四千花，他也绝对没想过还，可是颜同这么大的手笔出来，他觉得有点挂不住脸了。
“燕子你觉得呢？”颜同不在搭理他去问着女儿了，女儿还小，可是也许心里也已经成熟了吧，他也想好好看看女儿到底怎么说？回答他的颜艳一笑：“随便你呀，反正有哥在我饿不死。特么的钱多了万一将来哪个小白脸把老娘忽悠了咋办？”
沈子丰一口烟呛了嗓子眼，趴了那里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而他的一只手举了头上玩命的摇摆着，在上气不接下气的骂着：“臭丫头你…。。你……”
颜同却没笑，他叹了口气非常满意的揉着燕子的头发，看着沈澄坐了下来，他道：“钱这东西是生不带来死带去的。燕子是个女儿家，太多的钱对她的确不是好事情。足够她花就行了。就这点上沈澄啊，你要帮着我监督着她。”
“恩。”沈澄点点头。这样大的事情面前，沈子丰也开始认真了起来。颜同转了头去对着沈子丰笑了笑：“真分的这么清楚么？两个小孩从小一起长大的，一半是我带大的吧。我给孩子的事情你就别问了。等到我们老了，你退休了。嫂子搞这么几个菜，我们老哥俩在阳台上喝喝酒水，看着沈澄在外边呼风唤雨，我丫头靠着这个哥哥护着，一辈子平安就行。你和我赌什么气啊？不是沈澄，这个钱都没了。到时候我出事情了燕子你问不问？”
燕子你问不问？燕子你问不问？那场前世今生！沈澄不由自主的潸然泪下………
他的泪水让所有的人全呆住了，颜艳吓的走了过去：“哥，你怎么了？”
沈澄连忙挤出了笑容掩饰的摇摇头：“没什么。我在羡慕他们的感情。爸，不是我贪财，燕子还小，可是我有工作的人又不能太明显的在外边走。颜叔他刚刚说的也对，反正，颜叔老了，我和燕子一起养他。你老了妈妈老了，我和燕子兄妹两个也是一起养的。不分家了吧。燕子做生意，我在背后带着，这样也好。”
沈子丰默默的拍了下颜同的手：“不分，不分啊兄弟。你说燕子我怎么会不问呢？”
“子丰，沈澄大了。最近子丰你的德行也别瞒着孩子了，你是没人得瑟了，半夜三更的打电话给我吹。夸的天上地下的。儿子大了嘛，男人和女人不一样的，让他飞吧！”颜同忽然豪迈了起来，手一挥大声的道。
沈澄和沈子丰相视一笑，沈子丰再看向了颜同：“把屁放完。”
颜艳捂住嘴转了头去，颜同瞪了沈子丰一眼，呵呵一笑对了沈澄道：“要开酒吧？行。最近你的事情一步步让你颜叔吃惊，看来男人是说醒了就醒了。之前看你整天的吃喝玩乐，颜叔心里也急啊。我们家里出一个祸害就行了不能出两个。不然，这钱早就给你了。”
沈澄满面通红的羞愧着前生，那些日子里当自己和颜叔要到钱后，快乐的离开后，一定想不到背后颜叔心里的一份担忧。还有，沈澄看向了父亲欣慰的笑容，当然还有爸爸和妈妈心里的担心。想到这些沈澄站了起来认认真真的告诉了两个把晚年寄托在他身上的长辈，他道：“我不会，再让你们失望了。”
“我相信你。”颜同点着头：“酒吧你准备要的是二十五万吧。太少，这里是一百七十万。我再给你十万。一共一百八十万。你给我花掉！”沈子丰吓的在一边要叫，颜同的手差点没戳了他的脸上：“你闭嘴，生意的事情你懂么？不懂就闭嘴。”
沈子丰差点没把鼻子气歪了，却恼火的没话回他。占了上风的颜同得意的一笑，对了沈澄继续道：“我允许你失败。现在我就当这钱全部没了。但是我只能允许你失败二次。你第二次还有九十万的后备资金。可是只要这些钱没了，那么你就什么也别想了。这辈子就给我去老老实实的上班，去老老实实的做人。其余的钱我给你放银行，你们两个吃利息过日子。”
“哎………”
“你给我闭嘴！”颜同一天内能连续两次的要沈子丰闭嘴，他很激动，这种几率比中彩票还稀少。
“大来才有大去嘛，而沈澄你的大气是有了，可是大气下面的细是不是有呢？我不知道。我也没把握。可是我有钱啊，我花钱让我干儿子砸出点人生经验来，我放手让你们两个小家伙去闯，摔了无所谓，反正有我在你们摔不死。给我去闯！”颜同说完了一段期待和鼓励后收敛了笑容，以及自己的姿态，他平静了下来，看着沈澄：“不过我还有一条非常的重要！只是不知道你现在还听不听的下去了。”
沈澄忽然的开了口：“年轻是份责任而不是资本！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颜同的手举了半空中，抽搐的抓了下空气表示被说中了心声的痛快以及被抢先说出来的郁闷。很复杂的表情里，他坐了下去点了根香烟，忽然有点被顶住了似的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边上的损友沈子丰幸灾乐祸的笑了，有钱就嚣张了？嚣张个鸟呢，老子的亏我儿子回的快，报应吧！
第五卷
第十二回 … 人性的复杂
养父对自己的冷血被沈澄无情的戳穿了，赤裸裸血淋漓的事实被揭露在了自己的面前。看着对面这个养活了自己十多年的父亲，马丽丽想着偶尔的快乐时光，努力的想着那些记忆深处已经模糊了的碎片，比如那泛黄的照片上扎着冲天辫抱着他傻笑的自己，比如新年的第一天醒来的枕边那漂亮的洋娃娃，还有学校门口老伯手里的糖葫芦和他掏钱的样子，曾经那么高大的身影那么温暖的大手怎么就渐渐的变得陌生了呢？
是什么原因让你改变？
面对养女的质问，马天成捂住了脸，他摇摇头不愿意回答。马丽丽任由泪水在脸上纵横着，一天之内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全抛弃了她，一个是她第一次喜欢的男生，一个是她曾经那么想念的父亲。直直的看着马天成，马丽丽一遍遍的问着为什么。
马天成无话可说，其实沈澄说的其实不全对，那种可能是他心底不愿意去想也没想付诸实施的，可是当沈澄说出来的时候他才惊恐的发现，自己原来能那么的舍得？！就为了钱？债务？未来？
生意失败，妻子走了。马天成坐在那里捂住脸回忆着那个不能共患难的女人，她走了就走了却还告诉了丽丽领养的真相。到底不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啊。他记着当女儿知道一切后回来问自己的时候，自己却因为生意的失败而无心安慰，隔阂就在那一天产生的吧，然后一切就越来越现实，一切就越来越疏远，青春期的反叛，自己中年的焦虑，一个缺少了母亲的家庭里，养父和女儿的关系没有了缓和的余地，从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到对立。
自己，真的不是个男人。
马天成想着，想着自己曾经因为怨恨烦躁而抱怨过这个拖油瓶，可是几次想一走了之却又舍不得………
“你说话啊！”马丽丽尖叫着，柔嫩的拳头重重的打在了办公桌上，玻璃碎了，少女的手上鲜血一下子从白玉似的肌肤里沁了出来，转眼染红了一片，沿着玻璃的裂痕用着能让马天成窒息的速度扩散着。马天成焦急的拉过了女儿的手，努力的去制止着。马丽丽在哭泣的挣扎，直到马天成的泪水滴落在了她的手臂上。
“丽丽，爸爸没想丢下你。我不是要带你走的么？”马天成在那里神态有点疯狂的解释着，近乎嘶吼了。马丽丽吃惊的看着他；“你没有？”
“我没有！没有！”马天成已经要疯了，猛的他放开了女儿的手，狠狠的在屋子里困兽似的转圈，把隔壁沈澄那个魔头的眼神丢了脑后毫无顾忌的在说着：“我要你说病假了去你妈哪里，就是为了让你先走。今天，今天被沈澄拿去了卡里面，有五十万是我留给你的。存折在你房间的抽屉里，密码是你的生日。我怕我失败了你没办法活下去！”
马丽丽呆呆的看着他，马天成努力的在让自己不要去想，想当时放钱的时候自己隐隐的心思是在为自己留条后路，可是马天成咬牙切齿着坚定的告诉自己，到底自己是放在丽丽房间的，密码是她的生日啊！
“你真的没有要丢下我？”马丽丽扶着办公桌站在了那里，身子已经歪歪欲斜。马天成猛的回了头来：“没有！没有啊！”
父女两个抱成了一团，泣不成声。
沈澄靠了门口听着，烟已经是第二根了，他在那里无声的叹息着人性的复杂，站在他对面的是泪眼朦胧的颜艳，她在努力的不发出声音。颜同和沈子丰还在隔壁，作为一个中年男人沈子丰看得出来，那个姑娘喜欢自己的儿子。可是沈澄已经有了宋菲了，而且…那颜同也在那里苦笑着：“丽丽是不错，也不怪她，现在我养个人也不是什么大事情。乖巧点就当多个女儿吧。可是姓马的那里怎么办？而且…”
“你想说什么？”
“家外有家么？我这个做干爸的帮他养情人呢？”颜同抱怨着，抱怨的沈子丰哈哈大笑。
这个时候隔壁马丽丽的声音再次的响了起来，却已经温婉了许多，她在低声问着：“你为什么要骗他们。他们是好人。”
“……丽丽，过去的事情不说了吧？”
“不，我一定要问清楚，你还当我女儿的话，我不想哪天你再要这样再丢下我。”马丽丽呜咽着说着心里的害怕。外边的沈澄恼火的看着颜艳在那里努力的压抑着抽泣，他一脚踹了过去，做了个滚的口型无声的挥了下手。颜艳捂着腿灰溜溜的跑隔壁去了。
她也会真哭？沈澄看着她的背影气不打一出来，也不知道心里的烦躁是因为什么，他在那里闷着头接上了第四根香烟的时候，房间里的马天成开了口，讲起了自己的失败，妻子的离去，还有遭遇的旧友的一些耻笑。
“你知道么，丽丽，在我有钱的时候，帮他们多少？我出现了麻烦他们却一个电话也不接！人就这么现实！“马天成在那里不甘心的叫着：“我报复了，我设了局套到了他们的钱，然后我带你搬家，再带你出来了。这就是我突然有这么多钱的原因！没了，现在算是没了。他们也许还会来逼债，只要找到我。”
重重的靠了墙上，马天成有气无力的道：“也好，就是告我诈骗的话，钱已经在颜同那里了，他是个好人，骗他是我这辈子最错也最对的事情！他不会害了你的。那个颜艳也还好，你会好好的走下去的。只是丫头啊。”
听到这个转折处，外边的沈澄自觉苦笑起来等着关于自己的评价。马天成没有让他失望：“那个沈澄你不要惹啊！”
“他是好人。”
“男人没个好东西的，你看看你老子我。我算好东西么？我就不是东西！”
沈澄扶住了墙壁，这家伙特么的就是个极品！
这么该悲伤的时刻却有这么的要让人发笑，沈澄在那里听的心酸却又感到好笑，他苦恼的看着里面的人影，忽然觉得一份真小人也会有的可爱之处。而不是东西的小人在里面鄙视着自己，做着反面教材提醒着女儿不要沦陷，他坚持着继续：“丽丽，你喜欢谁也别喜欢他，你，你这么善良的丫头遇到他，你，你会倒霉的！”
“他是蛮坏的。”马丽丽的声音里有着点甜蜜。抽了下嘴角的沈澄想的出那个白痴一定歪着头一脸发春的样子。
这个贱人！一窝不是好东西！沈澄摸了下又有点疼的嘴唇恶狠狠的念叨着。
“他把你怎么了？”
沈澄再也听不下去了，直接一脚踹开了门，大步走了进去：“没把你女儿怎么，特么的看看，是她咬我的！我是坏人，行了吧！”
马天成瞠目结舌的看着沈澄嘴唇上的牙印，这个其实他早就看到了的，刚刚他玩命的埋汰沈澄也有着这个牙印的原因在，他是以为这么关键的时候沈澄忙里偷闲的还能去糟蹋哪家姑娘被咬，这人品实在太坏了。他也是花丛走过的，也知道沈澄这样的家伙才讨女人喜欢，却不是自己的女儿能吃的住的。可他做梦想不到那只野猫是自己家的。
看看马丽丽，看看沈澄，然后他再来回看。
“你忽悠多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