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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只叫出了个名字,凌羽裳的声音便传来了出来:“你走啊,我现在不想再见到你……”话中明显地夹杂着几个呜咽之声,令琴仙云心都差点碎了。
杜心莹看了琴仙云一眼,道:“仙云,我看你今天还是先回去吧,等过几天这丫头气消点了再来。”
凌昕也叹道:“是啊,我看这丫头今天是不会听你解释的了。”
听到从房里传出来的哭泣之声越来越大,从小就把凌羽裳当宝来疼爱的凌昕夫妻俩哪见得自己女儿受半分委屈,如今听到她哭得如此伤心,看着琴仙云的脸色也没以前那么好看了,他们虽然也喜欢琴仙云,但这是建立在自己女儿的基础之上的。
琴仙云哪能看不出他们的心思,可这却也不能怪他们,这本来就是自己的错啊。琴仙云看了看凌羽裳的房间,无奈地点头道:“那好吧,伯父、伯母,那我就先告辞了。”
凌昕和杜心莹淡淡地点了点头,琴仙云哀叹一声,难过地走了出去。
“事情怎么会闹到这步田地呢,前两天他们不是还好好的吗?”凌昕看了一眼那桌丰盛的午餐,使劲地跺了一下脚。
杜心莹也是没好气的道:“肯定是琴仙云做了什么对不起我们家裳裳的事。”
凌昕哼道:“要是真这样,休想我饶得了他。”
“好了,这些事以后再说吧,先劝劝女儿要紧!”杜心莹叹息道……
小胡子街。
琴仙云一回到这个临时的家,便倒在床上。他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从来没有如此乏力过,即便是以前功力消失的那段日子也不似今天这般疲劳,此时的他真的好累、好累!看着那光亮的天花板,琴仙云嘴角露出几丝苦涩的笑容,自己这算是作茧自缚吗?
雪焰情的背弃已是让他的心灵变得千疮百孔,而曲文音的死更宛如在他本就脆弱的心上割了一刀,好不容易熬过了那段最痛苦的日子,琴仙云本以为自己觉悟了,能够超脱于这“情”字之上,可临到头来,他却发现自己已经在情网里越陷越深。
想到自己的泥足深陷,琴仙云越来越羡慕自己的叔祖琴凤阳。琴凤阳一生未曾娶妻,在他的人生中,似乎根本就没有“烦恼”这一词,无论处于何时何地,他总能想到让自己高兴起来的法子,直到现在,他每天都能快乐地跟个无忧无虑的孩童一样。
我什么时候才能摆脱这一身俗事,像叔祖他老人家那般傲啸清风明月,逍遥自在啊?想到这,琴仙云脑中蓦地闪现出一个个俏丽的影子来,凌羽裳、姬如绵、雪焰情、步飞烟……恐怕我永远都不会活得像叔祖他老人家那么自在了!的确,他心里实在有太多的东西放不下,而最让他割舍不下的却是在心里缠绕着的那一段段情丝啊……
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啊、啊、啊……”琴仙云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大吼了几声,层层叠叠的声浪顿如汹涌的波涛一样向四周翻卷而去,而他心中压抑的积郁之气也随着这声音发泄了出来。
“什么人?给我滚出来!”琴仙云还没吼完,耳边就传来几个“嘻嘻”的笑声。琴仙云本就肝火正旺,听到这戏谑的声音哪还忍耐得住,想也未想,手掌一扬,挟带着强猛劲气的掌力已朝那声音来源处劈了过去。
他这一掌没伤到那个人,倒把身侧的那个衣柜掀翻在地,因为有个矮小的身影早在琴仙云掌劲到达之前便已从衣柜后面冲天而起,落在了不远处的沙发上,琴仙云大怒,正欲飘身上前,那人又嘿嘿笑道:“小子,火气这么大干嘛!拆散了我这把老骨头,你陪得起吗?”
琴仙云这才发现那人竟是箫炎这老家伙,他就算有再大的火气,也不好发在这老头的身上,当下下冷冷地哼了一声,在床弦上坐了下来。
箫炎翘着二郎腿在沙发上坐下,好整以暇地点了根烟,才笑眯眯的道:“小子,你这一手还真不赖,那个衣柜被那么强的真气扫到,都还没有散架!”
琴仙云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吭声,但脸上却明显地写着几个字:别惹我,我正烦着呢!
箫炎喷了几口烟雾后见琴仙云还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呵呵笑道:“小子,我今天来这可不是专门来看你摆那张臭脸的,我刚接到手下传过来的信息,你要是不想知道里面是什么内容的话我可就要走喽!”箫炎站起身来,扬了扬手中那一小张纸条,作势欲走。
“等等!”琴仙云闪到箫炎身边,一把抓过那张纸条,道:“好了,你可以走了!”
箫炎目瞪口呆地望着琴仙云,似未料到他会来这一招,只是被琴仙云这么一说他反倒又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环抱着双臂歪着脑袋,道:“你让我走,我就走,那我不是太没面子吧!我今天就赖这了,除非你把我扔出去!”
琴仙云没有理会他,打开纸条看了起来……
第十章沙河
“璇玑,沙河!”
鸣鹤馆后,雪玉蟾靠在椅子上假寐,突听“呼”的一声一阵劲风向他面门袭来,他眼疾手快,脑袋一侧,将那射来的东西夹在了指缝间,同时身子如鹏鸟般向外飞了出去,但外面夜色沉沉,一个人影也无,只有楼前的那几株小数随风飘摇。
雪玉蟾看向刚才那袭击自己的东西,原来一块小石头,石头的表面还包裹着一张小纸条,纸条里面写着的正是上面那四个字。“璇玑”指的自然是他才被盗不久的“璇玑珠”了,可“沙河”指的又是什么地方呢?
雪玉蟾思索了一会,叫出了隐匿在虚空中的墨禹,让他把颛孙家族中人叫来一起商议。
很快,颛孙若水等人便来到了大厅。这几天,他们派了许多人手都没有查到“璇玑珠”的下落和那些盗取“璇玑珠”的黑衣人的踪迹,直到如今,魏时修还在为此而不停地忙碌着,现在听到雪玉蟾叫他们来商议“璇玑珠”之事,哪还不以最快的速度赶来。
“可是有新的消息了?”颛孙若水身子还没站稳,便迫不及待的问了出来。
雪玉蟾微微点了点头,把那张小纸条递给了颛孙若水。
颛孙若水轻轻念道:“璇玑……沙河……璇玑……沙河……”念了几遍后忽然喜道,“太好了,莫非是说‘璇玑珠’如今在沙河这个地方吗?你是怎么得到这消息的?另外,这沙河又在哪个地方呢?”
颛孙家族一众长老听后都凑到颛孙若水面前,看到里面写着的真是那几个字时,顿时喜动颜色。
雪玉蟾淡淡的道:“我刚才在这休息,突然有人把这纸条仍了进来,等我追出去时,却已经没了人影!”
颛孙若水脸色微微一变,沉思道:“如此说来,这张纸条的真假性我们还不能判断啰1
雪玉蟾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但一名颛孙家族的长老却忍不住道:“这纸条很可能是敌人故意用来引诱我们上当的。”
颛孙若水嗯了一声道:“不错,但即使这是那些黑衣人的诡计,我们也必须去看看,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雪玉蟾道:“这纸条不一定是那些黑衣人写的,先生别忘了偷‘璇玑珠’的可有两伙人。”
“御使说的没错,颛孙若水心中一凛,但旋即又道:“只是我们现在还有别的选择吗?”
雪玉蟾自嘲似的笑道:“不错,我们现在确实没有第二个选择了,那个送来纸条的人心机果然够狠,他是看准了我们在知道了‘璇玑珠’的下落后会不惜一切代价的将它抢回来,如此一来,势必会和那些黑衣人激战一番,最后不管我们有没有夺回‘璇玑珠’,都将是个两败俱伤的结局,只是我却想不出这对他有何好处?”
颛孙若水道:“你的分析很有道理,只是依现金的情势来看,即使知道这是个陷阱,我们也得跳下去了。”
雪玉蟾无奈的点头叹道:“是啊……我刚才已经通知魏时修赶快到这里来,他对菊影市的环境特别熟悉,他应该能猜出这纸上所写的‘沙河’指的是什么地方。”
说曹操,曹操便到。雪玉蟾刚说完那句话,便见厅门被轻轻地推开,魏时修裹着条围巾带着一身冷气凑了进来:“见过老板、族长,属下刚才追查那晚黑衣人的事,不知道老板这么紧急的把我叫来有什么要事吗?”
雪玉蟾从一位长老手中接过纸条,把它扔给了魏时修:“你自己看吧!”
“‘璇玑’有着落了?”魏时修看后惊喜的道。
雪玉蟾不置可否的道:“你知道‘璇玑,沙河’中的‘沙河’指的是什么地方吗?”
“沙河?”魏时修小声地将这两个字念来念去,众人都有些紧张地看着他。蓦地,魏时修居然手舞足蹈地哈哈笑了起来:“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老板,如果属下没猜错的话,这里的‘沙河’指的应该就是司塘镇的沙河医院。”
雪玉蟾缓缓点了点头,对魏时修道:“时修,你呆会去把派出的的人手都叫回来吧,明天他们另有用处!”说到这,又转头对颛孙若水等人道:“现在我就亲自去司塘镇沙河医院探察一下,如果真能确定这纸条上所提供的消息没错,那我们明晚上就出发,务必将‘璇玑珠’从他们手中夺回来。”
颛孙若水唔了一声道:“好,不过你也得多加小心,他们那些人的功夫都十分高强。”
雪玉蟾傲然道:“以我的修为,还怕他们那几个人吗?好了,我走了!”
话一说完,雪玉蟾身影一闪,便如幽灵般冲进了那静谧得有些阴森的夜色当中……
潇湘拳馆。
苦练了一天功的学员们都陆续进入了梦乡,热闹非凡的拳馆在深夜沉静得就如一潭死水。
景芊玲指导几十个女学员练了那么长的时间,身体也是颇为疲倦,早早地钻进了温暖的被窝里面,只是她睡得正熟的时候,响亮的电话铃声惊得她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向床头的时钟看去,已经凌晨两点多了!
谁这么晚还打电话来吵我,烦不烦啊?景芊玲埋怨了一下,才慢吞吞地接起电话。
“玲玲,快回来啊,你妈发高烧就快不醒人事了。”
这是义母隔壁张大婶的声音,景芊玲听到这声音顿时吓得出了身冷汗:“大婶,麻烦您先帮忙照看着我妈,我马上赶回来。”
得知这消息后,景芊玲刚还残留着的一点睡意被驱除得干干净净了。她手忙脚乱地穿好衣裳后便匆匆忙忙地走出了宿舍,连灯都忘记了。
此时,拳馆的大门已经上锁了,景芊玲从车棚里推出已经好些日子没有动过的脚踏车,径直朝后门走去,然而来到小花园时,她却发现后门竟是开着的。谁这么不小心出去了连门都不关上?景芊玲忖道,不过此时的她心急义母,也没心情却管这事了,推着车走了出去,顺手将门带上关好。
可就在她要骑上脚踏车之时,右边围墙转弯之处却忽地响起了古怪的声音。
“快点”、“小心”、“轻点啊,别碰着了”……
这么晚上了还有谁在这里?莫非是小偷,难怪刚才门是开着的!景芊玲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作为潇湘拳馆的一份子,岂能眼看着小偷把拳馆里的财物稻走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更何况馆主待自己如同亲生女儿,说什么也得把这几个不长眼的小偷抓住才行。
那围墙边果然有几个人在那鬼鬼祟祟地走来走去,但景芊玲借着路边微弱的灯光看清楚其中一人的相貌后却忍不住大吃一惊,原来那人竟是赵钧曦的大弟子吴优!而另外几人面容比较陌生,看样子不似拳馆中人。
这几人身前似放着什么东西,只是被他们的身体挡住了,看得不是十分真切。
吴优他们好象是在等待着什么,不停地嘟囔着:“怎么还不来啊?约好的时间都过了!”
大约过了一两分钟,原本静悄悄地街道上突然有辆面包车飞驰而来,景芊玲怕被发现,正要躲闪时那面包车却在吴优等人身畔停了下来。
车门打开,里面跳出两个中年人。“就是这两个吗?”其中一人问道。
吴优笑道:“嗯,暂时先弄两个过去吧,不够以后再弄。来,我们先把他们弄到车里再说吧,要被人发现可就麻烦大了。”
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把地上的东西抬起来,景芊玲这才发现他们抬着的竟然是两个人。
他们把人抬到车上去干嘛?这两个人是他们从那里弄来的,又要送到什么地方去?
景芊玲霍地响起清晨屹风与啸亭谈论之事,莫非那两个人便是陈雷与单鸿翔?想到这,景芊玲顿时心中大怒,从围墙后面冲了出来:“住手,把人放下!”
吴优等人骤然听到这声音,登时慌乱起来,但看到来人是景芊玲后便又马上镇静了下来。吴优以眼示意开车来的那中年人继续把那两人搬到车里去,而他自己则带着剩余之人向景芊玲包抄了过来。
景芊玲一叫出来便有些后悔了,自己的咏春拳虽然厉害,但吴优的武功也不会比自己差多少,如果他们这么多人一拥而上的话,自己单枪匹马如何能敌得过他们这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