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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见玄真道长脸上一片平静,全无一点惭愧和不安的反应。
只听玄真道长冷冷的说道:“高护法的血手掌,江湖上人人敬畏,但贫道却是有些不信……”
江晓峰道:“道长想要怎样?”
玄真道长道:“贫道想试试高护法的血手掌,看看是否能伤得贫道。”
江晓峰微微一怔,暗道:“那血手掌乃是一门独特的武功,我是完全不懂,但这天道教中,人人都知我是血手门的传人,都知道我有着血手毒功,如若和人动手之时,我如一直不用血手毒掌,只怕要引起他们的怀疑了。”
玄真道长冷冷说道:“高护法如是不敢答允贫道,以后最好不要口舌伤人。”
江晓峰道:“在下仔细的想了一下,对付道长,似是还用不着血手掌的武功。”
玄真道长突然向前行了两步,道:“高护法不觉口气太大么?”
呼的一掌,劈了过来。
江晓峰身躯一闪,避开掌势,心中暗道:“看来这老道士全不似得道之人,不知他如何能博得如许英名。”
心中念转,右手一抬,一招“天王托塔”,反向那玄真道长的右碗之上托去。
玄真过长右背一缩,避开了江晓峰的托拿,左手又迅快的劈出一掌。
江晓峰不再让避,左手一扬,啪的一声,硬接下玄真道长一掌。
玄真道长似是未料到江晓峰的内力,竟然如此雄浑,接了自己一掌,竟是毫无反应。当下喝道:“好掌力,再接贫道一掌试试?”
双掌连挥,一掌强过一掌。
江晓峰奋起神力,招招硬接玄真道长的掌势。
祝小凤看两人真的打了起来,四掌力拼,掌风激荡,砰砰之声,不绝于耳。
心中大惊,急急叫道:“道长,高护法是教主的姑爷,你如是打伤了他,那可是一桩很大的麻烦事啊!”
江晓峰连接玄真道长的二十余掌,心中暗道:“这玄真道长的武功,实也不过如此。”
正待展开反击,玄真道长忽然一收掌势,倒跃而退。
江晓峰淡淡一笑,道:“道长怎么不打了?”
玄真道长道:“如若再打下去,咱们两人之间,只怕要有一个受伤了。”
原来,江晓峰连接下了玄真道长二十余掌,玄真道长已觉得这位年轻人,武功不凡,再打下去,自己未必能够胜得,再听那祝小凤一叫,立时收掌而退。
江晓峰原想要那玄真道长吃些苦头,但却未料到玄真道长攻了二十余招之后,突然收掌而退,当下冷笑一声,道:“道长觉着咱们两人伤的是哪一个?”
玄真道长道:“如是伤了贫道,那是没有话说,如是贫道伤了你,只怕教主要怪罪来。”
江晓峰道:“在下自愿和道长动手,自是和教主无关了。”
祝小凤飞身一跃,落在两人之间,道:“两位请听小妹一言……”
语声一顿,接道:“咱们同在一教听差,何苦彼此要以命相搏,非要打个胜负不可?”
江晓峰微微一笑,道:“姑娘之意呢?”
祝小凤道:“小妹之意,两位适才互拼了数十招,成一个不胜不败之局,那是最好不过了,两位的武功是半斤八两不分上下。”
江晓峰道:“这个在下倒愿意承认,只怕道长心中有些不服吧!”
玄真道长道:“高护法如若是一定想和贫道分个上下,那也容易得很。”
江晓峰道:“请教高见?”
玄真道长道:“你禀明教主,由教主下令,咱们各凭武功一决高下,如有失手,教主不能怪罪,贫道极愿和高护法一决胜负。”
江晓峰道:“咱们私人相斗,和教主何关?”
但闻一清冷的声音,道:“天道教中,不允许有私斗事件。”
江晓峰回头看去,只见蓝天义背负双手,站在七尺以外,脸上是一片冷漠。
玄真道长一合掌,道:“见过教主。”
蓝天义冷笑一声,道:“我要你把他送交蓝护法,你们竟敢在途中打了起来。”
玄真道长道:“高护法语含讽激,贫道忍不下一时之气……”
蓝天义一挥手,接道:“姑念初犯,各自记罚一次,下次若再犯,决严惩不贷。”
玄真道长一欠身道:“多谢教主恩德。”
转身向前行去。
江晓峰、祝小凤,追随在玄真道长的身后,大步向前走去。
只听蓝天义沉声叫道:“祝护法!”
祝小凤心头一跳,停下脚步,道:“属下在。”
蓝天义道:“你回来,本教主有话问你。”
祝小凤心头鹿撞,缓步走了过去。
江晓峰心中已然感觉到情形有些不对,蓝天义先把自已和祝小风调离君不语,此刻又单独的唤去了祝小凤,显然是心中已对自己动了怀疑。
果真如此,今后自己的处境,那是险恶万分了。
心中念转,人却跟在玄真道长身后向前行去。
转过了一个山角,到了一株古松之下。
只见蓝福一人,坐在松下一个大石岩上出神。
江晓峰回顾一眼,不见别人守在身侧,心中大感奇怪。
玄真道长行近蓝福,一合掌,道:“见过总护法。”
蓝福目光转动,望望玄真道长,又望着江晓峰道:“不用多礼。”
玄真道长道:“贫道奉了教主之命,把高护法送交总护法。”
蓝福点点头道:“好!我知道了,你去吧!”
玄真道长欠身一礼,转身而去。
江晓峰心中暗道:“看起来,似乎是蓝福早已知晓自己要被教主送来,所以,才一个人躲在这地方等我,难道君不语和我暗中的谈话,被他们听去了不成……”
他虽然觉出了事情不对,但一时之间,却又想不出哪里出了毛病。
疑虑之间,耳际问响起蓝福的声音,道:“文超,教主待你不薄啊!”
这句话没头没脑,只听得江晓峰如跌入五里雾中,呆了一呆,应道:“是的,教主待在下不薄。”
蓝福冷笑—一声,道:“你既然知晓待你不薄,竟敢妄生异心。”
江晓峰心中暗道:“对了,如果高文超和蓝福之间,早有什么默契,我一点不知,今日非要露出马脚不可了。”
心中念转,口里却道:“属下并未妄动异念。”
蓝福缓惑回过脸来,两道锐利的目光,盯注在江晓峰的脸上,瞧了良久,突然长长叹息一声,道:“孩子,你当真一点都觉不出来么?”
江晓峰吃了一惊,忖道:这蓝福为人,一向冷酷,此刻怎会突然间对我如此亲切起来,其中定然有着隐秘内情。
一时脑际问灵光连闪,忖道:此刻,我的处境虽然是险恶无比,但如若应付得宜,说不定还可探出一些秘密,当下应道:“老前辈指何而言?”
蓝福道:“老夫待人,一向森严,难道你就觉不出对你有些不同么?”
江晓峰道:“晚辈感觉到老前辈对我特别照顾一些。”
蓝福道:“嘿!你可知道个中的原因吗了”
江晓峰道:“晚辈不知。”
蓝福道:“唉!这件事,老夫原想在武林安定之后,再告诉你,但看来只怕是无法等下去了。”
江晓峰道:“什么事啊!”
蓝福并未立时回答,却反口问道:“你觉着教主对你如何?”
江晓峰道:“晚辈只觉着总护法对属下有些偏爱,教主对属下如何?属下并未感觉。”
蓝福冷冷说道:“如若是教主对你没有偏爱,岂肯答允他的女儿许配于你?”
江晓峰心中暗道:“幸好此事我知晓不少,倒是可和他争论几句。”
当下说道:“晚辈和蓝姑娘的事情,似是并未得教主的赐助……”
蓝福怒声骂道:“蠢才,如非教主暗中相助,就凭你这付德行,岂能接近玉燕子蓝家风!”
江晓峰心中忖道:“原来,玉燕子蓝家凤和血手门高文超的事,是蓝天义有意安排的,这中间定然是大有文章了。”
但闻蓝福冷肃的说道:“本教之中律令森严,任何人稍有违纪,都难逃严刑制裁,对你已多方包容,此后,如若再犯教主,定当依律治罪,本座决不再从中包庇于你了。”
江晓峰暗道:“也许那高文超过去有违犯教规的地方,自我留他身份,隐迹于此之后,除了和君不语喧作勾结的隐秘,但未事发之外,其他地方,都已经极尽小心,知不如何触犯了教纷,如是和君不语的勾结事发,已难再在此地存身,应该问他个明白才好。”
当下重重咳了一声,道:“老前辈,晚辈心中有两点不明之处,不知可否语教?”
蓝福一皱眉头,道:“什么事?”
江晓峰道:“晚辈过去确有犯触教规之处,但近日中,一直兢兢业业,未有逾越,不知何处触犯了教主,再者,老前辈对晚辈诸事曲惊、优容、定有原因,老前辈既已点明,还望能坦然相告。”
蓝福道:“你在那石洞之中……”
江晓峰顿觉背脊一凉,出了一身冷汗,暗中运气戒备。
只要蓝福说出了自己和君不语勾结内情,准备立时间跃起施袭。如能在出其不意间,一举制服了蓝福,亦好用他交换君不语,免得那十绝阵的变化,落于蓝天义的手中。
但闻蓝福说道:“从未劝说过君不语一句,要他把解得之秘呈奉教主,对本教而言,就不能算得忠诚可靠的人。”
江晓峰暗暗吁一口气,放下心中一块石头,暗道。“原来如此。”
口中却应道:“那君不语和我谈了很多话,但他说的尽都是五行、八卦的变化,属下不能了解,自是无法插口。”
蓝福脸色变的缓和下来,说道:“那君不语还和你说些什么?”
江晓峰沉思了一阵,道:“君不语说,教主交给他那幅图案之上,并非是五行奇术,而是一座变化万端的奇阵,那奇降之中还可用毒,利害无比,不论武功何等高强之人,一旦陷入了阵中,只有两条路可走。”
蓝福道:“哪两条路?”
江晓峰道:“不死必降。”
蓝福点点头,嗯了一声,道:“君不语还说些什么?”
江晓峰此刻已确定了蓝天义并未全知君不语和自己的谈话内容,至少,蓝福此刻还不知晓,当下说道:“君不语和我谈话很多,但全都是说那奇阵的变化。’”
蓝福道:“他没告诉你奇阵的名字么?”
江晓峰道:“告诉过我,好像叫什么十绝阵。
蓝福道:“你如是说的句句实言,教主决不会怪罪于你了。”
江晓峰暗道了一声,好险!口中却问道:“老前辈还未回答晚辈心中的疑问。”
蓝福微微一笑道:“孩子,你只要记住一件事,教主和我,都对你特别爱护,就行了……”
江晓峰接道:“这其间定有原因。”
蓝福道:“自然是有原因了。”
江晓峰道:“既有原因,老前辈何以不肯相告?”
蓝福道:“老夫本来想告诉你的,但想了想,此事重大在未得教主同意之前,不能泄漏了个中之秘……”
突闻一声长啸传来,打断了蓝福未完之言。
蓝福一跃而起,道:“孩子,你守在这古松之下,不要离开,老夫上去瞧瞧。
也不待江晓峰答话,纵身而起,两个起落,消失于朦胧的月色之中。
江晓峰收敛了一下心神,四面望去,月光下只见松影摇动,停身处是一座悬崖下的幽谷,除了微微的松涛声,四周一片静寂。
江晓峰仰天长叹一声,缓缓在大岩石上坐下,心思却纷至沓来,起伏不定。
正自想的入神,突闻一个极轻微的声音。传人耳际,道:“江兄弟……”
声音细微的很,但听在江晓峰的耳中,却如巨雷轰顶一般,全身为之一震。
他迅快的转过脸去,望着那声音传来之处,只见那是一片高可及人的草丛,夜风中微微摇动。
江晓峰生恐有人用诈,不敢答应,轻轻咳了一声,自言自语说道:“好一个明月之夜。
但闻那草丛中又传出轻微的吁喊之声,道:“江兄弟,在下王修。”
这一下,江晓峰听得十分清楚,跃离巨岩,扑飞入草丛之中。
只见丛草中一个全身黑衣,头上亦用黑布包着的怪人,坐在那里。
那人举手掀开了垂遮在脸上黑布,果然正是神算子王修。
王修低声说道:“此地不是谈话之处,江兄弟请随我身后。”
江晓峰道:“那蓝福要我守在此地,我不能走的太远。”
王修道:“蓝福要对付变化的局势,一时间不会回来。”
口中说话,人却疾向草丛深处行去。
江晓峰这在王修的身后,深入十余丈后,王修才停了下来,肃然说道:“少林寺牺牲了两位高僧的性命,才把我送出了少林寺,我已经在草丛之中,藏身一日夜的工夫,如若是见不到你,岂不是有负两位高僧之死。”
江晓峰道:“目下的情势如何?少林寺和天道教是否交手了。
王修道:“少林寺以罗汉阵挡住了天道教的攻势,前日血战足足十个时辰,双方均都有着很大的伤亡……”
江晓峰道:“蓝天义出手了么?
王修道:“蓝天义亲临战阵,但却被少林掌门人,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