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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袖玉环-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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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秀梅道:“天山雪叟,那是和金蝉步毫无关连了?”

君不语道:“就武功来龙去脉而言,金蝉步和锁脉手全不相干,那金蝉步源起河洛老人,据说那河洛老人,一生研究河图洛书,那金蝉步,就是见蝉跃、蛙跳之后,参以河图洛书,创出这一套旷绝千古的武功,河洛老人和天山雪叟,虽然同在江湖上出现过,但前后相差数十年,除非是有一种特殊的巧合才使一个人兼得这两种绝技。”

方秀梅道:“君兄博学多闻,但却深藏不露。”

君不语道:“目下情景,似是十分复杂,除了金蝉步外,天山雪臾的锁脉手,也突然在此出现,这情景例实是有些叫人担忧。”

余三省长长叹息一声,道:“在下实在有些想不明白。”

君不语道:“什么事?”

余三省道:“为什么这些人物,都会突然在蓝大侠六十大寿中出现呢?”

君不语沉吟一阵,道:“这个也并非全是巧合。”

余三省道:“原因何在呢?”

君不语道:“一个是蓝姑娘,说她美人祸水也好,说她红颜薄命也好,但她在江湖上美艳之名,确实比她的侠名武功,更为轰动。”

余三省道:“难道这些人全都是冲着那蓝姑娘来的么?”

君不语道:“自然也并非全冲着蓝家凤而来,她只是一个重要原因而已。”

余三省道:“其他还有什么原因呢?”

君不语道:“蓝大侠名气太大,咱们送他那一块‘江东第一家’的匾额,固然增了无限的荣耀,也增加了他不少的麻烦,这些已成习俗,每当那蓝大侠寿诞之日,江南武林道上,大部份高手,都将云集于此,虽然是替蓝大侠拜寿,但酒酣耳热之际,大家都不自觉的说山了年来所见所闻之秘,事实上蓝大侠的寿诞,已成目下江南七省中,武林道上,最大的一次盛会了,树大招风,是引起这次风波的原因之二。

方秀梅点点头,道:“很有道理”

余三省道:“听君兄之意,似乎是还有第三个原因了?

君不语忽然以极低微的声音,说道:“不错。还有第三个原因,但这只是一个传说,不但对蓝大侠极为不利,就是两位么?

也可能招来杀身之祸。区区也不会承认我说过此话。

方秀梅道:“小妹可担保不说出去。

君不语道:“言多必失,兄弟以不语为号,想不到仍然说漏了嘴。

余三省微微一笑,道:“君兄既然说了一半,为什么不索性说个清楚呢?”君不语道:

“唉!我既是说了,自然要告诉你们内情,据说蓝大侠秘密的收存了两种奇物,不幸的是消息却走漏了出去。

方秀梅道:“收藏什么?

君不语道:“天魔令和金顶丹书。

方秀梅惊道:“天魔令,魔道之尊。

余三省接道:“金顶丹书,降魔宝典。”

君不语点点头,道:“一个是魔道中的奇物,一个是武林道上的救星,在下也想不出当今之世,还有什么比这两件奇物更珍贵了。

余三省、方秀梅,显然都被天魔令和金顶丹书两件奇物所震动,四目交注,脸上神情不停的变化。

过了将近一盏热茶工夫,余三省才摇摇头道:“不可能吧!

君不语道。“为什么?

余三省道:“如是那蓝大使果复存在此物,‘金蝉步’的传人,和血手门,也不会伤了蓝夫人,蓝大侠也不会为此愁眉苦脸了。”

君不语淡淡一笑,道:“天魔令和金顶丹书,并非人人可会,人人能懂,而且展卷取今的人,都有死亡之虞,蓝大侠自然是不便冒险,此事又不便和人说起,只好闷在心头了。”

余三省点点头道:“天魔令如何?在下不知内情,但金顶丹书在下听说确有奇毒封卷不能随便启阅的。”

方秀梅道:“如是天魔令和金顶丹书确在蓝府,而且消息又泄漏出去,这次蓝大侠六十大寿,必然要闹出一个天翻地覆的局面。”

君不语道:“这是个惊人的传说,大约还未传扬开去。”

方秀梅道:“这等消息,只怕有人知道了,也不肯轻易传说出去。”

君不语道:“好!到此为止,除非看到了证明,咱们不再提天魔令和金顶丹书的事。”

方秀梅点点头,道:“悉凭君兄之意。”

余三省道:“兄弟请教君兄。”

君不语道:“不敢当,余兄有什么事?”

余三省道:“目下情形,咱们应该如何处理?”君不语道:“蓝福自会应付,用不到余兄着急。”

方秀梅内心中一动,道:“老管家蓝福?”

君不语道:“不错,他是个很有心机的人,局势虽然混乱,但在下相信他有能力处理。”

余三省:“如是蓝大侠问计兄弟呢?”

君不语道:“告诉他镇静应变,寿筵照开,不过,照兄弟看法,蓝大侠不会再问你了。”

语声一顿,道:“咱们谈话,到此为止,十二个时辰之内,兄弟不希望两位找我谈话。”

方秀梅道:“如有突变呢?”

君不语道:“在下自会找两位,用不到两位找我。”

余三省一抱拳,道:“多谢指教。”

君不语道:“如是不横生枝节,两位智谋,足可应付了。”

余三省道:“关于蓝福…”

君不语接道:“这个咱们以后再谈吧!”

缓步行下望江楼。

余三省、方秀梅望着那君不语远去的背影,直到他步下了台阶,消失不见。

方秀梅回过脸来,轻轻叹息一声,道:“余兄听出来没有?”

余三省道:“听什么?”

方秀梅道:“君兄言外之意。”

余三省略一沉吟,道:“在下不太明白。”

方秀梅缓步行到一处靠窗口的位置,坐了下去,余三省也紧追着行了过去。

两人在一处靠窗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余三省低声说道:“方姑娘听出什么?”

方秀梅道:“听那君不语的口气,似乎是蓝府中,藏有很多的隐密。”

余三省点点头道:“不管是金顶丹书,或是天魔令,一种就足以使人疯狂,何况是两种奇物,都在蓝府中。”

方秀梅道:“还有二件事余兄可曾听懂?”

余三省微笑道:“姑娘才智,比在下高明很多,什么话,还请直说了吧,用不着考我了。”

方秀梅道:“我听那君不语言中之意,对蓝大侠似有不满,而且对蓝福早已动疑。”

余三省道:“对蓝福动疑,在下也曾听出,”但在下却听不出来他话中对蓝大侠有所不满。“

方秀梅道:“自然,对蓝大侠的不满,说的很含蓄,如若是不细听,是很难听出个所以然来的。”

余三省轻轻叹息一声,道:“原本是只为蓝家风一身意来之祸,如今看来,情势似是更为复杂,咱们要如何自处呢?”

方秀梅缓缓说道:“目下咱们已抓拿住了这个烫手的山芋,已经是无法丢开,只有尽我们之力,走一步算一步了。”

余三省道:“在下觉着,此刻咱们似是不用再多心机了,凭咱们的才智武功,似是已经无法应付日下的诡奇变化了。”

方秀梅正待答话,忽见蓝福匆匆登上了望江楼。

余三省站身子,一拱手,道:“老管家,找人么?”

蓝福急步行了过来,道:“正要找余爷和方姑娘。”

方秀梅道:“找我?”

蓝福道:“不错,敝东主在内厅中,恭候两位大驾。”

方秀梅略一沉吟,故作轻松之状,举手理一下鬓边散发,说道:“那就有劳老管家带路了。”

蓝福转过身子,举步向前行去。

方秀梅回顾了余三省一眼,发觉余三省也正在用目光回望着她,四目交投,两人的脸上,都泛起一片迷惘之色。

第五章隐隐风雷动

蓝福带两人行入内宅,到大厅门口处停下脚步,欠身一礼,说道:“敝东主在厅中等候,两位请进人内厅中坐吧!”

余三省、方秀梅鱼贯行人厅中,果见蓝天义端坐在一张木椅之上,旁侧坐着王燕子蓝家凤。

余三省一抱拳,道:“蓝大快找在下么?”

蓝天义起身说道:“两位请坐。”

余三省心中暗道:那君不语曾说过,蓝大侠不会找我,话犹在耳,蓝天义已遣人把我们请来内厅,这似是又是意外,这么看来,那君不语的推断之言,也是未可信的了。

但闻方秀梅娇细之声,传入耳际,道:“蓝大侠招我等来此,不知有何见教?”

她一向说话难听,但此刻却柔音细细,说的十分温柔。

蓝天义淡淡一笑,道:“余兄和方姑娘,为我们蓝家的事,奔走劳碌,区区十分感激。”

余三省道:“我等理当为蓝大侠效劳。”

蓝天义叹息一声,道:“今晨区区和小女谈了很久,已然了然大部内情,此中情由,单纯为小女而起,自该由老夫出面和他解决,两位一片热诚,区区心领,以后的事,用不着劳动两位了。”

余三省道:“蓝夫人的病势,可有些起色么?”

蓝天义道:“已有好转之势,多谢两位关心。”

方秀梅望了蓝家凤一眼,只见她严肃中奇+書*網微带凄伤,端坐在一侧,不言不语。

余三省心中暗道:“看来,我们忙这一场,竟然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

只听方秀梅道:“蓝大侠是否知晓,周振方和商玉朗两人,都已经受了重伤?”

蓝天义扬了扬双眉,道:“伤在何处?”

余三省接道:“晕迷不醒,但却又无法看到伤处。”

蓝天义长长吁一口气,道:“咱们瞧瞧去吧!

方秀梅道:“余兄陪蓝大侠瞧瞧两位伤势,小妹留这里陪陪蓝姑娘。

蓝天义似想出言阻止,但他却又勉强忍了下去,大步向厅外行去。

余三省回顾方秀梅一眼,追在蓝天义的身后行去。方秀梅目睹蓝天义背影消失,才长长吁一口气,缓步行到蓝家风的身前,道:“蓝姑娘,好像事情有了变化。”

蓝家凤点点头道:“爹爹一早把我叫入内厅,苦苦追问内情,我受逼不过,只好据实告诉他了。”

方秀梅道:“令尊知晓之后,可曾责骂于你。

蓝家风道:“没有,爹爹只说了我两句,为什么不早告诉他。

方秀梅道:“令尊的度量很大。”

蓝家凤道:“我也觉着奇怪,以爹爹的脾气而言,他知晓内情之后,就算不打我,也该骂我一顿才是,但他却一句也未骂我。

方秀梅眨动了一下眼睛,道:“过去令尊的忧苦,似是只是单纯的担心令堂的安危了?”

蓝家凤道:“家父和家母一向情深如海,在我记忆之中,未见他们有过一句争执。

方秀梅道:“令堂服药后,情形如何。”

蓝家风道:“人已清醒了过来,只是体能还未恢复。”

方秀梅道:“姑娘是否又和那血手门的二公子见过了面?”

蓝家风道:“没有见过。”

方秀梅道:“姑娘和他可有什么约定?”

蓝家凤道:“没有,对母亲我有着一份很深的惭疚,在她大伤初醒时,我要一直留在她的身侧,也没有时间去找他,唉!事实上,也来不及了,明天就是爹爹的寿诞,他会赶来拜寿…”

长长吁一口气,接道:“我知道他的个性,表面上虽然柔和,其实刚强的很,他似是已经存心要凭仗武功,在寿筵上一显身手…”

方秀梅道:“蓝姑娘,这次,令尊的六十大寿,天下英雄,集此甚多,其中只怕不乏武林高手,你如是真的喜爱他,就该设法阻止他,别让他太冒险,相打没好手。万一他受了伤,那时如何是好?”

蓝家凤黯然说道:“来不及了,别说我已无法再和他见面,就算是见了他,也未必能说服他。”

方秀梅只觉脑际中灵光一问,突然改口问话,道:“凤姑娘,你是感觉到令尊精神有些不对?”

蓝家风道:“没有,爹爹只不过是减去了一些愁苦,我知道,那是因为妈妈醒来的缘故,这几个月来,我第一次见到了爹爹的笑容,在母亲的卧榻之前,…”

长长吁一口气,接道:“那是他眼看到妈妈由晕迷中清醒过来。”

方秀梅道:“令堂清醒之后,姑娘就一直没有离开过她的病塌么?”

蓝家风道:“没有,我一直守在母亲身边,直到爹爹叫我到此。”

方秀梅点点头,心中暗道:她一直守着母亲,纵然这内宅有什么变化,她也是不知道了。

心中念转,口中却仍然追问道:“令尊是否已答允了这门亲事?”

蓝家风道:“爹爹没有答允,但也没有反对,似乎是,他等待自然变化,唉,爹爹一身英名,如今落得这等豪气尽消,事由我惹起,叫我这作女儿的,实是心中难安。”

方秀梅正待再问,瞥见老管家蓝福缓步行入了厅中,叫道:“方姑娘。”

方秀梅回顾了蓝福一眼,道:“什么事?”

蓝福欠身说道:“敝东主临去之时,交代老奴说,要小姐早回内宅,探视夫人。”

蓝家凤缓缓站起身子道:“晚辈失陪了。”

缓步行人内宅。

蓝福目注蓝家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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