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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飞扬外传-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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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即考虑到将兰兰交给傅香君看管,兰兰当然不会反对,在她的心目中,跟着傅香君开心得多了。

傅香君愿意送兰兰回去安乐侯府,钟大先生自是求之不得,他原就没有忘记苦师太遗言拜托他撮合徐廷封与传香君的姻缘,苦于不知道如何穿针引线。

他当然不知道傅香君完全没有考虑到那方面,这一次愿意送兰兰回去,主要是一见徐廷封,跟他商量如何去帮助陆丹。

傅香君却也到底是一个江湖人,与徐廷封认识也没有多久,对对方根本谈不上了解,否则绝不会因为这个原因走访徐廷封,而选择今天,更就是一个错误。

傅香君却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妥,误会也因而产生。

回到安乐侯府兰兰已有些疲倦,仍然牵着傅香君直闯内堂找徐廷封,一面跑一面嚷,除了鞋子相信没有人不知道傅香君来了。

徐廷对等在内堂,看见傅香君、兰兰进来便迦前来,神态有点儿奇怪。

傅香君看不出,徐廷封说话也是客客气气的,一再提到空不出时间陪伴兰兰,好像巴不得她立即离开。

她却也听不出,以为徐廷封只是以不能陪伴兰兰深感抱歉,而且乘机说出她要说的话,当然也是先由徐廷封的空不出时间说起的:「侯爷身在朝廷,肩负重任,当然不能够像我们这种江湖人这样,终日闲荡。」

徐廷封以为傅香君是自嘲,连忙道:「我倒是希望做一个江湖人,乐得清……」

傅香君迫不及待截口道:「江湖人虽然最重一个「义'字不惜血溅七步,朝廷中的大臣若是也有这份豪气,又何愁国不泰民不安?」

徐廷封终于发觉傅香君话中有话,奇怪地看着她。

「未知侯爷可曾听说过铁御使陆迁这个人?」傅香君接间。

徐廷封恍然大悟道:「这个人我虽然不熟悉,却是认识的。」

「侯爷当然也知道他是因何致死的了?」

「这种私人恩怨,不说也罢。」

「看来侯爷并不清楚这件事,倘若只是私人恩怨,我也不会走这一趟。」

「姑娘跟纤御便是什么关系?」

「他的儿子陆丹是武当派的弟子。」

「姑娘认识陆丹,有关铁御使的一切当然亦是从陆丹口中得知?」

「侯爷难道怀疑这并非事实?」

徐廷封目光一转道:「片面之词……」

「刘瑾是怎样的一个人侯爷难道还不清楚,铁御使所以被陷害,分明就是排除异己。」傅香君只当徐廷封不清楚,按着又道:「还有他自号九十岁,私设公堂,滥用私刑「傅姑娘」徐廷封终于忍不住截口道道:「你千万不要胡乱猜测。刘总管乃是皇上的心腹.专职替皇上打点一切。」

「侯爷意思是,一切都是皇上的旨意?」

「这个」徐廷封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傅香君细看了徐廷封一遍,忽然问道:「侯爷难道也害怕刘瑾?」

徐廷封环顾一眼,沉声道:「朝廷的事傅姑娘还是不要过问。」

傅香着眼瞳中露出了失望之色道:「看来我是看错了人,来错了地方。」

「传姑娘」

「小女子多谢侯爷不杀之恩。」傅香君条地一揖。

「这句话怎样说?」徐廷封很奇怪。

「说刘瑾坏话的据讲都不得善终,侯爷没有将我送到刘瑾那儿治罪已经万幸,怎能不感激?」

徐廷封怔怔地看着傅香君,兰兰听到这里仍然听不出他们在说什么,看着奇怪,终于问道:「你们怎样了?」

傅香君一怔,目光落在兰兰脸上,叹了一口气道:「没什么,姐姐要走了,兰兰送姐姐出去好不好?」随即牵着兰兰的心手往外走。

兰兰当然不反对,虽然有兰兰在旁,徐廷封有心要解释也是一件很简单的事,他却没有这样做,在他的心目中这还不是解释的时候。

目送兰兰傅香君背影消失,徐廷封才一声叹息,皇帝也就在此际从内堂屏风后走出来。

「廷封,要你委屈了。」皇帝显然全都转在耳里道:「难得一位红颜知己,你却是不得不……」

徐廷封急步上前,一面截口道:「小德禄原该侍候皇上左右,皇上到这儿来他却没有追随,可见刘瑾必定另有打算,说不定已另外安排了其它人…:」

皇帝诧异道:「你怀疑这儿藏有奸细?」

「虽然未必会有此可能,但还是小心为上。」徐廷封目光一速道:「再说我与这位傅姑娘认识不深。」

「看见你这样小心我也放心。」

「不能不小心。」徐廷封一声叹息道:「这个秘密若是泄漏出去,以后要对付刘瑾就更加困难了。」

「好」皇帝仰首向天道:「宁王也莫要令我失望才好。」

听这句话,他所有的希望显然都寄托在宁王方面。

第三章 解铃

雪漫天的进京,在宁王方面来说似乎也是一个秘密,甚至长乐郡主朱菁照似乎也毫不知情,否则她未必有这个闲情来管萧三公子的闲事。

自从见过钱木兰,萧三公子一直郁郁寡欢,闷闷不乐,茶饭不思,酒却是喝多了,朱菁照又怎会看不出,锺木兰与萧三公子的事情她虽然知道得不怎样多,却已足够令她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三公子虽然一直将这个秘密藏在心中,可是在酒醉之后还是不知不免地将心事透露出来,朱菁照入耳虽则不多,但以她的性格又怎会不查根问底,萧三公子在这种情形下,多少又难免再透露一点,累积下来,其实也不算少的了。

她有时很任性,但本性到底善良,看见萧三公子这样子,也不禁为萧三公子难过,她试图安慰萧三公子,随即发觉一点作用也没有,然后她终于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这个好办法萧三公子当然不知道,否则他一定会阻止。

在她进行的时候萧三公子尤在醉梦中。

朱菁照的突然出现紫竹院,所有住在紫竹院南宫世家的人都无不奇怪,老太君也不例外,连忙迎出去。

朱菁照聪明,先说喜欢紫竹院,说话绕了几个弩,支开老太君等人,只留下锺木兰陪伴左右,年轻的跟年轻的当然比较谈得来,老太君等地无意加入,还吩咐明珠、锺木兰小心侍候。

到了后院,朱菁照随即将明珠也支开,明珠倒也并不在乎,虽然年纪相若,性格却有距离,而且朱菁照一心要跟锺木兰说话,对明珠摆出来的态度,完全就是不希望她留在身旁的。

锺木兰也终于发觉朱菁照是冲着她到来,朱菁照这句话也到底出口了道:「我其实是来找你的。」

「郡主」锺木兰才两个字出口,朱菁照已挥手截住道:「你不用跟我多礼,我这个人最讨厌就是这种表面客套。」

「这是礼法,以升上下尊卑……」

「上下尊卑都是人,分来干什么?」朱菁照摇头道:「我要跟你说的只是一件事。」

「什么事?」钱木兰奇怪之极。

「去勘勘我师父。」

「萧三公子?」锤木兰怔住道:「他怎样了?」

「他终日闷闷不乐,连教我武功也提不起兴趣,你再不去劝劝他,也不知道会闹出什么坏事。」

「可能是身体不适,替他找一个大夫好了,对医术我可是一窍不通,你找我也是无能为力。」

朱菁照冷冷地看着锺木兰,等地将话说完了才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事?」

锺木兰怔在那里,朱菁照随即接道:「这是你们两个人的事,别人说什么让他们说好了。我要说的也是这许多每天晚上他都在断肠坡发呆,你若是仍然关心他,最好今夜就走一趟。」

锺木兰苦笑摇头,还未说话,朱菁照便一声冷笑道:「我当然不能够勉强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情。」

锺木兰沉吟着道:「你替我问候他一声,叫他珍重……」

「我才没有空管你们这些闲事。」朱菁照一口气上涌,转身便跑,只剩下锺木兰呆在那里,她很想叫住朱菁照,但到底没有,那片刻她的心情实在太混乱。

离开了紫竹院朱菁照随即跑到安乐侯府,她是有一股冲动,要找到徐廷封,证明她是一个敢爱敢恨,绝不会拖泥带水的人,不像锺木兰。

她从来不否认喜欢徐廷封,那却已是多年前的事,她还是一个小孩子,而大人之所以这样问她也并无其它意思,她却是记到现在。

现在有哪里一个还会再问她这个问题?

来到了安乐侯府,她心里不由矛盾起来,虽然她一向自夸敢作敢为,但要她亲自告诉徐廷封这种话到底是一件很尴尬的事倩。

然后她考虑到徐廷封未必会接受,到时又怎么是好?

所以知道徐廷封不在安乐侯府,她反而松一口气,转去找兰兰。

远远地看见她,兰兰便已躲开,她找到后院,却见钟大先生在练剑,不由又想起了锺木兰、萧三公子的事。

钟大先生并不在乎有人在旁边看着,自顾练下去,剑势并没有多大变化,而且很缓慢。

朱菁照看了一会,突然道:「这算是什么剑法?」

钟大先生剑势没有停下来,微笑应道:「昆仑派的剑法。」

「人说昆仑派的剑法飞灵巧幻,变化莫测,今天总算是见识到了。」

「人老了难免气衰力弱。」钟大先生显然明白朱菁照为什么那样说。

「钟老前辈一派掌门,声名方面不用说,武功当然也在我之上,但看见钟老前辈这种剑法,我这个晚辈还是忍不住要领教一下。」朱菁照言下之意,简直就在说钟大先生是浪得虚名之辈。

钟大先生仍然若无其事,也保持笑容,朱菁照不等他开口又道:「我师父虽然没有钟老前辈的德高望重,到底也是华山派的高手,教出来的我这个徒弟,也有几下子,应该不会令钟老前辈太失望的。」

「郡主金枝玉叶……」

「你就当我是江湖人好了。」朱菁照的剑随即出称,那当然是一柄好剑。

「我这个老头儿又怎会是你这个年轻人的对手?」钟大先生剑势终于停下来。

他的剑正要入鞘,朱菁照的剑已压在他的剑鞘上道:「你老人家这是看不起晚辈,不屑赐教?」

「郡主言重了。」钟大先生摇摇头。

「请赐教」朱菁照这句话出口,先将剑收回,捏剑诀,正是华山派剑术的起手式。

「如此老夫只好得罪了。」钟大先生剑垂下,无可奈何地仰首向天。

朱菁照一声娇叱,剑势展开,飞剑向钟大先生,她显然也曾下周一番苦功,剑势也中规中矩,而且能够掌握其中变化。

钟大先生似乎也有点意外,轻「嗯」一声,剑从下而上,不偏不倚,剑尖正好击在朱菁照的长剑剑父上,「叮」一下轻响,朱菁照的剑不由荡开。

朱菁照剑势一断但立即又接上,一个身子穿花蝴蝶般绕着钟大先生转动,剑势亦同时转动,一剑接一剑分从不同的方向剌出。

钟大先生卓立原地不动,长剑懒洋洋地展开,每一剑都不偏不倚,正好击在刺来长剑的剑尖上。

朱菁照转到钟大先生身后出剑,情形也是一样,钟大先生的脑后简直就象是长着眼睛的,随即一剑划向身后,就将来剑对开。

接下来三十七剑都是这样,朱菁照脾气又来了,突然将剑掷在地上,大声道:「不来了。」

钟大先生这才转过身,方要说几句安慰的话,朱菁照已接道:「你别以为我本领不及你,只是师父近来完全提不起兴趣,没有好好地指点我。」

钟大先生「哦」一声,朱菁照又道:「你知道他是为什么心情这样坏?」

「我怎会知道?」钟大先生笑了笑。

「还不是为情所困。」

「哦?」钟大先生一皱眉。

「我也不明白,堂堂男子汉,有话也不敢说清楚,总是放在心里。」

「说出来无疑舒服得多」

钟大先生按着还有话,却又被朱菁照截住道:「可不是,喜欢一个人难道也是罪过?」

「当然不是……」

「这是说你也赞成的了?」朱菁照追问。

钟大先生心中恍然,淡然道:「令师这么大一个人,应该有自己的主意,郡主也无妨开解他一下。」

朱菁照摇头道:「解铃还须系铃人,我跟他说什么也没用。」

「也许他根本不用别人说什么。」钟大先生半身一转,剑势又展,继续练他的昆仑剑法。

朱菁照亦随即转到他面前道:「你只是这些话?」

钟大先生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朱菁照一踝足,转身奔了出去。

东奔西走,一天下来,朱菁照总觉得一点收获也没有,甚至离开了安乐侯府,走一趟什刹海,也不见小子、南偷在表演,最后只有回去。

她却是想不到给她这一闯,不但锺木兰的心湖又掀起巨浪,连带影响很多人都惹上麻烦。

甚至南偷也几乎因此惹上杀身之祸。

南偷与小子什刹海回来便留在客栈内喝酒,一直到傍晚,南偷喝的酒比平日差不多少一半。

「师父有心事?」小子忍不住问。

南偷不觉脱口道:「我实在不明白」一顿冷冷地看了小子一眼。

「师父不明白什么?」

「我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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