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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又令雪儿感到无比亲切的物事。
她惊然发现,这里面有十几件衣服自己从未见过,原来她离家的这段日子里,娘仍按照惯例,为她每月做两套新衣服。“娘,你的乖女儿一定会用心去穿……”雪儿心中感动着,换上了一套纯白百片连衣裙,外罩一件鹅黄色的半长无袖衫,尤其显得清纯漂亮。
雪儿站在一个很大的穿衣铜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轻轻抹去脸上的泪水,艰难的挤出一丝笑意,因为她要让娘知道,自己穿上新衣服很开心,娘一定会夸自己漂亮,她要娘知道她过得很快乐,要娘放心,安心,舒心。
正想间,突然“嘭嘭”两声窗纸响过,接着便有一人推窗跃了进来,正是任冰,其快步走至呆在镜边的雪儿身旁,拉起其手道一声“跟我走。”雪儿任由他拉去,地人穿窗而去,直向八脉山顶奔去。
二人并排坐于山顶,任冰扭头轻声问道,“小雪,你在想什么?”
“任兄,你说谁才是我爹呢?”雪儿直视前方,说完这才望向任冰,等待他的回答。
“两个都是啊,”任冰一笑道,“欧阳前辈是养父,金大人是生父,两个当然都得叫‘爹’啦。”
“那你抓我回去吧!”雪儿沉默片刻,又道。
任冰一惊,问道,“为什么?”
“金彪不是要满门抄斩么?你也不要为我为难,抓我……”
“傻丫头,你是堂堂欧阳女侠,救世英雄,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抓你呢?”任冰忙道。
“可我毕竟是他的亲生女儿。”
“他是爱子心切才会铸成大错,况且你对此事又是毫不知情……”
“你是说他这是无奈之失,还有希望不被砍头?”雪儿急问。
任冰无奈的摇了摇头,沉声道,“有些错误是无法挽回的。”
“那你们不怕我去报仇?”雪儿正色道。
任冰总以为雪儿从未与金彪相处过,即便认爹也不会对他有过多过深的感情,不想她竟会提出这“报仇”二字,不免一惊,但仍不动声色,笑道,“小雪如此聪明伶俐,又是心地善良,通情达理,怎么会做这种傻事呢,是不是?”雪儿点了点头,也笑了笑便低下头去。
“你为什么不说话?”任冰又问道。
“我在想一件事。”雪儿突然抬头望任冰神秘一笑,轻声道。
“什么事?”
“我在想如果我问一句话,那个人会不会答应呢?你猜猜。”雪儿仍是笑着说。
“不妨说来听听啊。”任冰也笑道。
雪儿双手交叉放于膝盖之上,像是有些不好意思,沉默一会儿,这才抬眼道,“金阿貂好像对此事也是毫不知情吧?”双目直盯住任冰不放。
“你希望他也不会死?”
“是,”雪儿郑重的点点头,又问,“可以么?”其问出这句话已很是无奈,她不想要阿貂死,却也不想让任冰为难。
不想任冰却是满口答应,笑着说,“当然可以啦,除了金彪和白万仞,只要你愿意,谁都可以不死。”话虽说得干脆漂亮,其实除了金彪和白万仞也就剩阿貂一人了。
雪儿自是高兴,又道,“真的?”
任冰拍拍其肩头,重重的点头,“是,不过一切要等回到京城再说了。”
“你要什么时候起程?”
“明天。”
“好,我和你一起走。”
任冰闻言很是高兴,激动道,“好,一言为定,击掌为誓。”二人拍掌笑了。
任冰冲动的欲将雪儿揽入怀中,雪儿一愣,但还是伏入了他的胸怀。
“一个人因爱生恨,可以成为一个杀人无数,做案累累的恶魔,同样是真爱又可以将她变回从前的温柔体贴,九天魔女一天之内居然发生这么大的变化,真是不可思议。”任冰意味深长的说着,顿得一顿,又道,“小雪。”
“嗯?”雪儿认真的听着,抬眼问道。
“你会不会为我这样?”任冰努力让自己不去想雪儿已指婚凌锋之事,笑着问。
雪儿鬼笑道,“当然不会。”
任冰闻言稍一沉默,又道,“是啊,我才不会要你为我这样呢,你已经受了太多的苦,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一丁点儿伤害。”其说着抬眼望着天边的一弯新月,不禁感慨道,“又是一月新的开始,新月亮诞生了,新的生活马上就要开始了。”语中颇含深意。
雪儿这才从其怀中出来,立直身子,仰望天空,道,“你猜猜,坐到月亮上面会是什么感觉?”
“那非得亲自坐上去才会知道啊。”
雪儿闻言倒颇吃惊,伸手用力掰了掰他的双眼,不解的问道,“你是不是已经开始做梦了?”
“我很清醒,”任冰笑道,“你要不要试试?”
“难道你有办法送我上去?”雪儿不屑的问道。
“当然有办法,来吧!”任冰说着拉雪儿起身,向山边走去。
“嗯?你千万不要想不开啊,”雪儿边走边道,“我只是当做笑话为听听,不会认真的。”说着已惊呆在那儿,因为她突然发现了一个比天上的看起来要大的多的月亮挂在树上,悬于半空中,弯弯的像小船,其正是用水晶假石做成,纯洁透明,在月光的映照下闪闪发光。
“哇,好漂亮啊。”雪儿不禁赞道。
“那还不快上去试试。”任冰忙笑着提醒道。
“好哇!”雪儿答应着,一个翻身便飞了上去,月亮立时便摇了起来,显然正是一个秋千不假。“任兄,快点儿过来帮忙啊。”雪儿又是大叫,已是兴奋异常。
任冰纵身一跃也来至身前,伸手扶住绳索,道,“你可要坐稳了。”说完便摇了起来,一时间,大月亮忽上忽下,左右翻飞,惊的雪儿是又叫又笑,开心极了。
秋千荡着,任冰又已飞来至树下坐稳,在他面前架着一把木琴,其笑望着雪儿,挥动十指,优美动听的音乐登时从琴中流淌出来,如细水,如柔雪,如柳絮,如花香,正是一曲《鸽子情缘》。
雪儿站在越荡越慢的明月上静静的望着,听着,突然拔出神剑随着琴声舞起《玉女剑法》,间缓剑慢,声急势剧,二者配合在一起,可谓天衣无缝。
月光下,雪地上,树阴里,一朵青云伏地,一条白龙翻飞,此动听之音,此优美之景,简直沁人心脾,洞人心弦,令人不得不醉,一曲终了,雪儿立即收式停身,跑至任冰身前笑问道,“快说,你的月亮船是从哪里偷来的?”
任冰故作不知,“也许是听到你的召唤,从树上长出来的吧。”
“好哇,”雪儿一笑,又道,“那你再让他长一个你出来,好不好?”
“贪得无厌,”任冰站起身,“有一个我你还不满足?”
“哈哈……”二人仰天大笑,震颤了整座山脉,突然雪儿却又大哭起来,任冰将其轻揽入怀,道,“没事了,一切不幸都已过去,今天是你重生的日子,你是月亮船里走出来的仙子,放开些,飞吧。”
如此过得片刻,雪儿抹一把眼泪从任冰怀中立起身,伸了伸懒腰,打个哈欠,显是困意已浓。任冰见状忙道,“小雪,回去睡觉吧,明早我来接你。”
雪儿点点头,道一声“晚安”便向山下走去,任冰上前拉住她的手,又笑道,“祝你今晚做个好梦,梦到成为我的新娘。”
雪儿闻言脸上微红,向其一吐舌头,快步奔下山去。
“哎,小心点儿!”任冰忙提醒道,笑着,他突然感觉身后不远处有一双利目正盯着自己,心中知道那一定是凌锋,但他没有回头,只一笑,便也下山而去。
第二日一早,任冰便驰马奔来,后面还紧跟着一匹,那是为雪儿准备的坐骑。
雪儿听得马蹄声,立即从房中奔了出来,急跨几步飞身跳上马背,拉马围任冰转得几圈,笑道,“好痛快,好舒服哇,我好久没有骑马了。”
“路上我们来赛马,好不好?”任冰兴致也是很高,笑问道。
“好哇,不过你一定会输的。”雪儿自信道。
“哎,那可不一定。”任冰当然不会同意她的说法,忙驳道。
此时凌锋从屋中走了出来,面无表情,任冰忙下马向其拱手道,“战国帮主若是不忙,何不同上汴京,游览一番?”
凌锋见问也拱手还礼道,“在下正有此意。”
“既然如此,那就上路吧。”
“且慢,”凌锋叫住,又一挥手,便有人牵过一辆马车,“小师妹,整日里风吹日晒的,你还是坐进车里比较舒服一点儿。”雪儿闻言,小嘴已噘了起来,不由得望向任冰,任冰忙笑道,“是啊,小雪,还是战国帮主想的周到,坐在车里总会比马上舒服些。”心中却是不以为然。
凌锋已走至马前,伸开双臂,雪儿知他是为自己好,不忍拂他美意,任由他抱自己下马,钻入马车里,凌锋也跨上一骑,三人出岛而去。
一路之上,凌锋寸步不离的守护在马车旁边,任冰无奈,毕竟他二人师兄妹一场,又即将结为夫妇,心中不免闷极。
半月过后,三人来到京城丞相府门前,此府院墙高矗,红砖做基,绿瓦为顶,高高的门檐,挑着五个火红的灯笼,更晕宏伟喜庆,朱漆大门紧闭,两旁金狮守护,更添威严。
任冰对雪儿笑道,“小雪,令兄之事还得慢慢的办,不如先在寒舍住上几日,如何?”
雪儿半惊半喜道,“这就是你家了,一定很好玩。”说完飞身骑在了狮身上,双手轻拍其头笑喊着,“驾,驾。”
任冰笑望着又转向凌锋道,“战国帮主意下如何?”
“江湖中人,粗俗不堪,还是不去府上打扰为是,任捕头有了消息再派人通知我们吧。”
任冰闻言又回望一眼雪儿,道,“这样也好。”
凌锋走至狮前对雪儿笑道,“小师妹,赶了一天的路,你也累了,我们先找家客店住下。”
雪儿闻言一跃落地,问道,“为什么,不住他家了么?”
“叨扰丞相府怎么好意思,我们在客店等消息不也一样?”凌锋说着与雪儿走至任冰面前,又对其说道,“在下告辞。”
“邻街的‘甲天下’住来还算舒适,不如我带二位过去?”任冰笑道。
“不必麻烦,告辞。”凌锋又道。
“改日我们再来你家玩啊。”雪儿笑着说。
“好哇,随时恭候二位大驾。”任冰也笑道,望二人离去这才回身进府。
“刘捕快两日前便即抵京,这么重要的人犯你怎么倒没有亲自押送回来?万一出了什么差错,你负得了这个责任么?”任汉文见儿子如此晚归,没好气道。
“是,儿子知错了。”任冰忙低头轻声道。
“每次挨训都是服服贴贴的很,可一到了办事就全忘了!唉,要我说你什么好!”任汉文面对这个儿子,真是无可奈何。
“爹,那您什么都别说,听儿子说。”任冰笑道,“不知爹可知道皇上要对金彪等人如何处置?”
“如此大逆不道之人还会有什么好下场,自然是凌迟处死。”
“什么时候?”
“待刑部审理清楚之后。”
任冰心中明白审理此类案件也不过几日这事,忙又问道,“皇上很生气么?”
任汉文一愣,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爹,金彪之子金阿貂对其父叛乱一事是一点不知,如今却要牵连受死,岂不是可惜了么?”任冰试探性说道,双目紧盯任汉文不动。
任汉文闻言吃惊的望着任冰不发一言,突的拍案道,“混帐,你身为六扇门总捕头居然会说出这种话?!今日他是不知,他若知道,你又敢说他是反是从?况且古来律法如此,你倒要来个知法犯法,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啊你!”
任冰忙道,“爹莫生气,孩儿只是想知道若是向皇上求情,他老人家会不会答应。”
“你敢!”任汉文大声道,“自古皇帝最习忌讳叛乱反上之事,是以凡是此类犯罪,诛连最广,多是灭九族,你是他什么人,要替叛贼嫡亲之子求情,闹不好不但你性命不保,全家老小也会跟着丧命!”
“爹,你不能……”任冰心中当然明白此点,但为了雪儿,此险不得不冒啊,又欲进言。
“不用说了,”任汉文立即喝住,又大声道,“来人!”六个家丁快步走进,“老爷有何吩咐?”
“让少爷好好休息,不准他出门一步,否则唯你们是问!”任汉文厉声说完便拂袖而去,显是真的动气,任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心道,“这下全完了。”
“老爷,老爷,不好了,少爷他不见了。”任汉文正坐于书房看书,闻声便见一人跌跌撞撞的奔进,气喘吁吁的说。
“我不是叫你们看好他么?”任汉文心中一惊,大声道。
“少爷说他要睡觉,不要别人打扰,小的们见他躺好之后便在门口守着,谁知再去送饭之时,少爷已经不在了。”
“混帐东西,快,快备轿入宫!”任汉文说着,急奔出去。
“任汉文觐见!”一声令后,任汉文快步走入皇上书房,正见任冰从内走出,“你……”
@奇@“任丞相好。”任冰向其拱手笑道,大踏步迈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