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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打发走了花姑姑,兰芮冷眼看向身前的秋寒,“秋寒姑娘是王爷身边的人,我相信王爷看人的眼光,自然就相信秋寒姑娘。但愿你举荐的人没让我失望,否则耽误了衡哥儿的病情,你可担不起这责任。”
她清晰的看见了秋寒眼里的慌乱。
丢下秋寒出门,兰芮吩咐跟出来的玉桂:“去找外院管事贺达山,让他遣人去太医院请太医,另外让他在街上请两个大夫进府。”
她明白,秋寒敢举荐水怜,那水怜自然能做到“药到病除”,她请太医和大夫来,目的是想找出衡哥儿腹泻的原因。
她刚才没有让凤姑姑遣人去请,是怕凤姑姑遣的人会空手而回。
正文 第152章 交锋
兰芮打量着跪在自己身前的女子,淡青的衣裙,通身上下只头上的一根银簪子是最值钱,可素淡的装扮,非但没有盖住她的容貌,反而将她眉眼间的清丽衬托的淋漓尽致,即便此刻她跪在兰芮跟前,兰芮也无法小觑了她。
“想必你已经听花姑姑说了衡哥儿泻肚子的事情。既然你出身杏林世家,便拿出医术来好好的替他诊治,若是药到病除,使我这个做母亲的心安,我一定厚赏于你。”兰芮居高临下的看着水怜。
“奴婢一定尽力而为。”水怜目光一闪,低下头去应道。
花姑姑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她见过兰芮两次,印象中的兰芮温和的人……可转眼,便如此强势了。
兰芮没再看水怜,转身吩咐身边的绿枝:“衡哥儿病情不容耽误,领这位水怜姑娘进去。”又抬头看向一直默默站在角落里的凤姑姑,“这时候旁的人在水怜姑娘的身边只会碍事,姑姑是懂药理的,还请姑姑跟进去看看。”凤姑姑和她一样,是才到王府的,还是皇后身边的,有这样一个不知根底的在,如果水怜存了不该有的想法,自然会收敛些。
水怜和凤姑姑应声去了衡哥儿的房间。
花姑姑也要跟着进去,兰芮叫住了她:“王府人多事情必定多,去惜春院回事的管事一定也不少,姑姑先回惜春院吧,不然耽搁了正事就不好。”
花姑姑顿住脚步,脸色微微沉了沉,“旁的事情再大,也大不过大少爷生病的事情去。”
“衡哥儿生病的事情的确最大,不过我们这些不懂药理的在这里也帮不上忙,姑姑你说是不是?”兰芮的声音如同清风拂面般温和,可在场的,谁都能听出她的坚持。
原本她对花姑姑客气,是因花姑姑是吴王的乳母,在王府地位超凡,现在看清花姑姑是敌非友,她自然不会示弱,说到底,花姑姑地位再不一样,可还越不过她这个主母去。
“王妃说是,那便是了。”花姑姑面沉如水。王府的下人惯会踩低逢高,现在兰芮当着人不给她留脸面,明日这院中的风向就会变了。
兰芮轻轻一笑,却丝毫不让:“姑姑这样说,便是不认同我刚才的说法?”
她明白,此时她已经和花姑姑撕破了脸面,她占着身份的优势,这样还不能将花姑姑压下去,那以后她在王府根本无法立足。
花姑姑抬头,无礼的直视着兰芮。她也清晰的看见了兰芮眼中那掩饰在笑容之下的冰冷,良久,在心里轻吁了口气,垂下头去。
“我这就回惜春院。”
就在花姑姑转身的时候,豆蔻从衡哥儿院中走出来,屈膝向兰芮回禀:“水怜姑娘说,大少爷只是吃了不洁的食物才会泻肚子,吃两服药便会好转,请王妃不要担心。”豆蔻说到最后,声音已经开始打颤,现在坐实了吃了不洁食物,她们这些在西跨院侍候的都免不了会受责罚。
花姑姑闻言趁势便转过身,厉声说道:“西跨院服侍的全都在杖责十下,碰触过大少爷饭食的,再加十下。”
此言一出,院中所有人都静若寒蝉。
豆蔻更是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须知这二十下下去,不死也得丢半条命。
兰芮看向豆蔻:“去跟水怜说,让她写方子,写好后立刻送出来。”等豆蔻战战兢兢的走了,她才转过身去看花姑姑,“王爷和我信任姑姑,将管理内院的职责交到了姑姑手中,按说我不该随意插手下人赏罚这些事情的……可这事只凭水怜一家之言便定了西跨院下人的罪,未免有失公允,还是等杜医正明日来替衡哥儿诊断了之后再说吧。”
她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自然不会任由花姑姑将罪责推到了西跨院的人身上。
花姑姑一滞,挤出两个字来:“也好。”说罢再次转身。
“姑姑止步,水怜姑娘的药方子就要写好,姑姑顺便遣个人去抓药吧。”药方是水怜写的,兰芮不懂药理,不敢让身边的人碰药方,不然真出点什么幺蛾子,这就成了别人的把柄。
“是。”花姑姑顿住脚步,嘴角噙着一丝冷笑:你压住我又如何,现在遣人抓药还不是要问我?
“绿枝,你在这里看着,有事儿去回我。”
留下这句话,兰芮带着银锁回了上房,进门后,她吩咐银锁:“去截住玉桂,告诉她,一会儿贺达山请的大夫来了之后,全让他们给衡哥儿诊脉,记住他们所说的每一句话。还有,再让豆蔻去寿春院的小厨房问问,看衡哥儿吃剩下的饭菜倒掉没有,如果没有,端出来让大夫验看。”如果能证明饭菜没问题,小厨房的人就能免去责罚,小厨房的人一定会想办法找出剩余的饭菜的。
银锁不清楚全部,但从兰芮的只言片语中,她还是明白了事情的严重,郑重的点了点头,然后极快的出门去。
霜降进来,给兰芮续了一杯茶。
兰芮摆手让她出去,闭眼歪在矮榻上假寐,想着今日的事情。
她原本的打算,是让吴王主动将钥匙和对牌交到她手中,这样她体面,花姑姑也不落面子,现在看来,这只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
也是,到手的权利,有几个人能做到说撒手便撒手。
毕竟看淡名利的人是少数。
不知隔了多久,玉桂进来,小声的唤她。
“衡哥儿怎么样了?”她睁开眼,其实自从想明白这事另有原因时,她便不担心衡哥儿的病了。
玉桂说道:“服了水怜的药,已经没去净房了。”顿了顿,她又道,“太医院隔得远,贺大管事遣去请太医的人还没回来,但从街上请来的两个大夫已经到了,还分别替大少爷诊过脉,两人的说法大同小异,都说是吃了不洁的东西。”
兰芮眉头微颦,又问:“小厨房找到衡哥儿中午剩下的饭菜没有?”
“找到了,不过所有的剩菜都倒进了泔水桶,好在厨房的管事是个爱干净的,泔水桶每餐必会洗涮的干干净净……奴婢让人拎着去给两位大夫看了,两人看过之后,便不敢再说衡哥儿吃了不洁饭菜的话。奴婢见问不出什么,便请山青带两人去外院侯着,对了,两人方才就是山青带进来的。”玉桂凝眉想着,不想落下有用的东西。
现在证实饭菜没问题,花姑姑想要将责任推到西跨院的人身上,只怕不那么容易了。
兰芮微微颔首,吩咐道:“让车妈妈好好照顾衡哥儿,至于水怜,开箱拿一套金头面赏她,然后让她先回恒春院,就说有事我自会遣人去叫她。”
玉桂应声而去,很快,她又回来了,“水怜要来给王妃磕头,奴婢给拦下了,不过她让奴婢给王妃带了句话,她说,一切皆非她本意。”
兰芮怔了怔。
这是什么意思?
水怜是想告诉她,这事与她无关?
与她无关,又与谁有关?
花姑姑?秋寒?还是那些旁的蠢蠢欲动的人。
还是,水怜只是故弄玄虚?
兰芮很快肯定水怜说的是真话。
她听秋寒举荐水怜,便认定是水怜为主谋,目的是想在吴王跟前露脸,这时细想一下,便觉的先前的推断不合理。水怜有心在吴王跟前露脸,在她进门之前就有很多机会,根本没必要选在她进门后做这种让她记恨的事情,毕竟就算吴王再宠水怜,水怜也只是婢女出身,吴王给不了正妃、侧妃、庶妃这些名份,能给的名份,不过是一个相当于婢妾的夫人而已。
一个王府的夫人,与她这个吴王妃一比,高低立显,水怜不傻,何必要在她进门后做这种事情来得罪于她?
不是水怜,那这事便只能是花姑姑和秋寒做的了。
两人又是为什么?
逼水怜出来与她争?还是想离间她和吴王的关系,趁机留住管家的权利?
若是前者,她不担心,若是后者,吴王如果真的是非不分,轻信了花姑姑的话……
那此人,也不过如此吧。
玉桂见兰芮沉思,轻轻在旁边说:“奴婢看水怜的样子,不像是说谎……”
两人正说着,霜降匆匆进来,“王爷回来了,不过还未进寿春院的门,便被花姑姑拦着了……王爷现在与花姑姑去了西跨院。”
兰芮早料到花姑姑会如此,只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玉桂有些着急:“王妃,要不,您也去西跨院看看吧。不然,这事就任凭花姑姑说了。”
“该做的我都做了。”兰芮顿了顿,“再说,这事除了整个寿春院的人知道外,还有山青和凤姑姑也是一清二楚,花姑姑就是想歪曲事实,只怕也得思量一下吧。”
从西跨院出来,花姑姑跟在吴王身后,低声说:“王爷,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姑姑有话直说就是。”吴王止了步,侧身见花姑姑眼眶泛红,欲言又止的样子,示意景园退到十步之外。
花姑姑用手中的帕子试了下眼角:“王爷,我知道您还在气水怜不知好歹,可你看在衡哥儿的面上,让她过来照顾衡哥儿吧,一来她懂医理,衡哥儿有个头疼脑热的,她也能诊治;二来王妃到底年轻,又没有养孩子的经验……”说着话,花姑姑从取出钥匙和对牌,奉到吴王跟前,“前日王妃说自己不熟悉府中的情形,让我先帮着管内院……我愚钝,今日才明白过来,王妃是觉的钥匙和对牌不应该由我交给她……”
吴王默默的接过钥匙和对牌,神色复杂。
花姑姑长叹一口气,匆匆转身离去。
正文 第153章 真假儿子
吴王紧紧的握着手中的钥匙和对牌,良久,沉声吩咐景园:“让贺达山去找他侄女儿,将西跨院的事情问清楚,然后马上来回我”
景园怔了怔,旋即小跑着去了。谁都知道西跨院的差事不好当,可贺达山身为外院大管事,却硬是在衡哥儿落水后将自己侄女儿插了进去,他当时觉的不解,现在总算明白了,原来这是王爷的意思。
景园走远,吴王静立了一瞬,转身去了上房。
屋中静谧一片,院中传来轻盈稳健的脚步声时,兰芮便听见了,所以吴王掀起门帘时,她已经盈盈站起了身。
“王爷回来了。”
吴王微微颔首,看向兰芮,镇静自若,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一样。
不知怎的,他松了一口气。
兰芮问道:“王爷去过了衡哥儿房中,衡哥儿现在可好些了?”
“已经无碍了。”
“那就好。”兰芮说道,“妾身这就让丁香进来服侍。”
“不用。”吴王摆摆手,又看了眼侍立在兰芮身后的玉桂几人,“你们先出去,我有话和王妃说。”
玉桂走在最后,担忧了看了看兰芮,见兰芮几不可见的向她点了点头,她才快步离去。
吴王在桌边坐下,沉吟着不知如何开口。
兰芮执壶替他倒了茶,也在一旁坐下,缓缓说道:“衡哥儿病得急,杜医正又不在,妾身听秋寒举荐恒春院的水怜姑娘,便同意让她来替衡哥儿看诊。不过妾身初来,不知水怜姑娘的医术如何,着急下又让贺大管事在街上请了两位大夫来替衡哥儿看诊。”
她无凭无据,自然不能告诉吴王,这事是花姑姑等人一手策划的。她说这些,不过是陈述事实,衡哥儿急病,杜医正不在,秋寒举荐水怜,至于吴王能不能看出这些巧合不同寻常,那便不是她能决定的了。
吴王静听着,待兰芮说完,他端起茶盅,啜饮一口:“你知道水怜是衡哥儿的生母了吧?”
“是。”兰芮豪没犹豫就点了点头。
“关于水怜的事情,我一直没有跟你说,是不知怎么说这事。”吴王声音低缓。
兰芮很诧异,她想过很多吴王没跟她提起水怜的原因,唯独没想到是“不知怎么说”,不过,吴王接下来的话,不仅让她觉的诧异,而是让她震惊。
吴王说:“衡哥儿不是我的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