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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摆在眼前,吴王自是相信,点点头,没再问“好一些”指的是多少。
大概是记着下午憋的那一把火,吴王这一夜折腾了三次,直到天际发白时才罢休。
兰芮的身子却酸疼了三日。
接下来几日喜事连连,吴夫人如愿以偿,生了个大胖小子,洗三礼兰芮去坐了坐,兰茉却未能回来,据说在家中安心养胎。
而卫王和胡春意大婚的日子也定了下来,就在腊月二十六。
初听这个日子,兰芮很是诧异,喜欢在年关娶亲的多是宗中贫寒的,杀一次猪宰一次羊便能将年也过了,方便又实惠。可皇宗也有这个规矩吗?
吴王说:“这是皇祖母的意思,胡三小姓是皇后选的,成亲的日子皇租母要做主,父皇便不好再驳了皇祖母的意思。依我看,皇租母是想让父皇赦免三皇弟禁足。”
兰芮不禁莞尔。
真是一针见血,青来吴王对太后很了解。成亲这样大喜的日子,迎来送住的事情不少,卫王禁足的便成了空谈。真有人想追究,可记起大婚的事情是皇上准了的,也肯定不敢多言。
送礼的事情,兰芮交给了贺达山去办。
到了正日子,兰芮自然要去吃喜酒。
当初她成亲的时候,不过是头上盖着喜帕,从一个房间转到另一个房间,其他的没多少印象。到卫王成亲时,她才真正感受到了皇家的气派,旁的不说,光是朝中大小官员齐齐道贺,这阵势侄足够平头百姓震骇了。
兰芮和赵王妃等人一桌,说起来,她还是第二次见赵王妃。
赵王妃一见她,便拉起她的手,亲热的说道:“还是皇弟妹有福气,二皇弟就守着你一个人过日子,咱们女人求什么,不就是求个相濡以沫吗?”
经过太后一事,兰芮听着这样的话题下意识的便打起了精种,“皇嫂这话倒是有理,不过我却没这样的福分……这此事情不说也罢。”
赵王养在皇后名下,凤姑姑又是皇后的人,有些事情瞒也瞒不住。所以她故意做出一副有口难言的样子,混淆视听也好,让皇后对凤姑姑怀疑失望更好。
赵王妃看了看兰芮,眼中的疑感一闪而过,轻轻笑起来:“你还没听说吧,咱们这位三皇弟,这两月在家中足不出户,大概是闲了,连收了六位夫人呢。”
兰芮笑笑,没接话,这不关她的事情,再说,赵王府本就有一位侧妃两位庶妃,还有几名夫人,她一个不好,又会将赵王府的事情带进去。
赵王妃也没再说下去。
卫王成了亲,接下来便是过年。
今年过年,与住年不同的是,兰芮在宫中吃的年夜饭,谨小慎微,实在无趣的很。
转眼到了正月末。
兰芝的亲事定在二月二十,兰芮这个媒人,又帮着奔走了几次。
得空时,她去了趟枫树胡同,父母依旧冷战。
这日她正在房中午歇,玉柱匆匆进来,满面急色:
“王妃,山青方才回来说,卫王府传出喜讯,卫王妃有孕了。”
于兰芮来说,这还真不是喜事。胡春意成亲一个多月便诊出喜脉,旁人自然而然会联想到她的身上,她只不过成亲五个月,没有怀孕也是正常,但有胡春意在旁边比着,便显得有些扎眼。
“我记得库房里有一尊羊脂玉的佛像,让人找出来,配个盒子,命人送去卫王府。”兰芮缓缓坐起身。
玉桂应下,却没有往外走,屏退旁人,小心翼翼的说:“王妃,要不,将通州那个医婆找来替您把把脉吧……大太太和三太太都吃过那个医婆的药,想来她还是有些真本事的。”
“你去吧,我心里有数。”兰芮凝眉。
她虚岁十六,现在怀孕很危险,有凤姑姑在旁,她不能明着避孕,但每次同房,她都会尽可能让那啥排出体外。
现在胡春意有孕,她似乎应该重新考虑这件事情了,不然,过不了几日吴王府便会添人进口了。可是怀孕之后,同样给了别人一个往王府塞人的借口。
一句话,不管她有孕与否,都会成为旁人的借口。
反正那啥排出体外也不安全,顺其自然吧。
玉桂张了张嘴,到底退了出去。
好事成双,晚上吴王回来的时候,带回一个令兰芮震惊的消息。
皇后有孕。
这个消息让兰芮瞠目结舌。
皇后年纪不大,三十四五的样子,这个年纪怀孕非正常,但皇后入主坤宁宫二十年,从未有过身孕,现在突然传出有孕,怎能让人不吃惊?
第170章 看法
皇后有孕,可谓意义深远。
大陈立储,有嫡立嫡、无嫡立长,这是太祖时便定下的规矩。
景阳帝育有三子一女。长子赵王,生母是坤宁宫中一位宫人,养在皇后名下;次子吴王,生母贤妃;三子卫王,生母胡贵妃已经薨逝,养在慈宁宫;一女便是惠嫔所生的舒雅大公主。
所以,皇后腹中的若是公主,丝毫引不起朝中的震荡,若是将来皇后诞下皇子,在朝中士大夫卫道士们的眼中,便是名正言顺的储君人选。
皇后诞下皇子,等于是将后宫重新洗牌,上一把牌的好坏已经无关紧要了。
思及此,兰芮抬头看向吴王。吴王也是储君的人选之一,身份最高、曾经最得景阳帝喜爱的卫王渐渐失去圣眷,他距离东宫的位置越来越近,此时传出皇后有孕,他的心中,是风平浪静还是怅然若失?
可是吴王神情一如既往的平和从容,她看不出他心中所想。
她此刻才知道,她自己完全不知吴王在储君一事上的看法。
从震惊中平静下来后,兰芮发现,她的心底其实是有那么一点欢喜的。
吴王说道:“你明日开库看看有没有象征多子多福的物件儿,包一件预备着,等宫中传出确切的消息来,我们好一同进宫向父皇母后道贺。”
也就是说,皇后有孕的消息,吴王还不是从正当渠道得来的,兰芮听明白,点点头:“妾身明白。”
说着,她心情好起来,胡春意有孕是大事,但皇后有孕更是大事,前者自然而然便成了后者的陪衬,她的压力无形肯定会减少——大家的目光都盯着坤宁宫,在意她是否有孕的人肯定少了很多。
吴王抬头,还想与兰芮商议礼物的事情,却正好瞧见她嘴角噙着的一丝似有还无的微笑,不由的想,她到底还是经历的事情太少,于是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说道:“皇后有孕,牵涉国之根本,一旦消息放出,朝野上下必定人心浮动,便是后宫之中,各人亦是心思各异,这些日子除了娘娘,其余人宣你单独入宫,你都推了吧。实在推不过,你入宫后一定谨记,千万不能近母后的身,也不能碰触母后所用的物件儿和吃食。”
这些道理兰芮自是明白,但听他说得郑重其事,仿佛担心她不会应对似的,还是同样认真的回答:“妾身一定谨记王爷的话。”
吴王便笑了笑:“皇宫内院看着花团锦簇,但这锦绣的下面,藏着的腌臜事太多……我经的事情比你多,看的肯定比你透。”
他说的好似无关紧要,但兰芮听着,自然想起了吴王大冬天险些跌倒的事情,心里便有些凄凄惶惶的感觉,更理解了吴王为何对花姑姑的纵容。
想了想,兰芮轻轻一笑:“王爷似乎忘了,那日在忠州的事情……所以,腌臜龌龊的事情妾身也经历过,虽不多,但足以看透许多事。”
惊讶从吴王温和的眼眸中一闪而过,却而代之的是恍然。
她在通州击退过鞑子,在忠州遭遇过流寇袭击,给军中送过购置粮草的银钱,她与京中那些以贤惠着称的菟丝花不同,这是他早就知道的,怎么现在见惯了温婉的她,便忘了她从前的英姿?
兰芮抬起头,直视着吴王:“妾身有事相询,王爷可否直言相告?”
迎上她灼灼的目光,吴王有了兴趣:“说吧。”
斟词酌句之后,兰芮缓缓开口:“王爷,皇后有孕,您怎么看?是欢喜,还是……”后面的话她没说,但她知道吴王肯定明白。
就在方才,她都不打算问的,可当吴王毫不避讳的说出后宫“腌臜”两字时,她突然便想问清楚。不管怎么说,她与吴王也算是夫妻,知根知底的,有利于以后和平相处。
吴王脸上探询的笑容瞬间僵滞,凝眉看着兰芮,好一时,才问:“你觉的,本王该如何看?”语气里带着些许的讥诮。
又是“本王”……兰芮听出吴王不悦,却没有退缩,就那样迎着吴王的目光:“王爷说过,夫妻相处贵乎坦陈,妾身知道王爷心里的想法,才知该如何行事。”
“鲁氏,你可知你方才的话若传入有心人的耳中,会是怎样的后果?”吴王的脸上,露出少有肃穆之色,“既然你想知道,那本王便告诉你……作为皇子,每一个人从小心中都有一个梦,梦想成为那高高在上的人,本王也不例外,任何事情都力求做到最好,从而得到父皇的肯定,但仅此而已……”
听吴王亲口说出,兰芮说不清自己此时的感觉,高兴,自然不会,失望,似乎也不是很多,毕竟这些事情她虽没说过,但并非没想过,从嫁与吴王的那一刻起,她便想到了这一点。
人一旦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自然容易接受事实。
“妾身明白王爷的想法了。”
吴王神色和缓了些:“但现在看来,我还是没能令父皇满意,罢了,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兰芮很是讶异。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然,母后又怎会有孕?”吴王自嘲一笑。
这句话,似乎透露了很多信息。
难道说,皇后先前并非不能生育,而是皇上那里不允许她怀孕?
但这又是为什么?
肯定又与帝王之术有关。
一句话,让兰芮心里生出许多疑问。
“这些事你不知道也罢。”吴王言罢,走进了净房。
门帘晃动,兰芮的心神跟着晃了晃,而后长吁了口气。
皇后有孕,真的是一件喜事。
隔日,吴王早早出门,兰芮听管事回了事情,然后拿着库房的账册细看,从中挑选了一幅绣着百子图的绡纱帷幔出来,薄而透的轻盈纱面上,一百个神态各异的胖娃娃清晰可见,送皇后的礼物不见得要贵重,重在意义罢了。
“王妃,槐树胡同的夫人来了。”她正看着玉桂几人将纱帐装进描金楠木匣子里,霜降匆匆进来回禀。
兰芮忙迎出去,在寿春院外,她看见娘亲迈着虎步过来,领路的婆子一路小跑着在身侧跟着,两人走在一起,说不出的怪异。
转瞬,人已经到了近前,兰芮笑着唤道:“娘亲。”
兰英莲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笑着应了声:“王妃怎么迎出来了?”
“娘亲来了,自然要出来迎。”
两人说笑着,去了上房。
兰芮吩咐人上了茶点,又命玉桂守门。
等人散尽,兰英莲迫不及待的问:“上次我命荣姑姑送来的药方,你可服用过?”
又是为着这事……对上那关切的目光,兰芮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轻轻摇了摇头:“没有。”
又将不想早孕的想法细数说出。
“这我却没想到。”兰英莲英眉紧蹙,但她不是寻常妇人,孩子和兰芮的性命,几乎不用想便分出了孰轻孰重,“既然如此,那药方你且留下,过一两年再用吧。只是卫王妃先有了身孕,宫中几位贵人那里,你多少要受些委屈。”
“委屈点怕什么?”兰芮嘻嘻笑着。
两人便无人说刚才的话题。
兰英莲在王府用了午饭才回去。
下午时,宫中果然传出皇后有孕的喜讯来。
兰芮送走两名传皇上口谕的小内侍,吴王适时回府,进门便问:“贺礼可有备好?”
兰芮拿出绡纱帐幔给他过目,他摇摇头:“你觉的合适就是了,我无需过目。准备一下,我们这就进宫。”
换了皇子妃的冠服,两人立刻入宫,兰芮还只当自己来的早,进宫一看,赵王夫妻、吴王夫妻都已经侯在了坤宁宫的偏殿内。
几人见了礼,赵王妃主动说道:“听说太医正在替母后诊脉。”又拉着兰芮坐在她身边。
对于赵王妃这种自来熟的性格,兰芮习以为常,没有拒绝,挨着她坐下来。
吴王则坐在了卫王身侧。
才一坐下,卫王便笑着说:“二皇兄,这一次我总算走在了你前面,你看,我比你晚成亲,却比你先当父亲。你啊,得努一把力才行。”
卫王虽是以玩笑的口气说这些话的,可谁都听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