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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陈的局势兰芮也略知一二,听得这话,一想就明白其中的利害,是以诧异的抬头,对上的却是吴王晦暗的神色。
“王爷?”她轻唤了声。
吴王恢复清朗之色,望了眼纱帘外,见斜阳渐隐,说道:“父皇所遣的精兵在东风镇等候,此处距东风镇不远,我们就算在通州歇一晚,明日晚间也能赶到东风镇。”
见吴王似乎不想再提密旨的事,她也就不再说,顺着他的话说道:“早知在通州落脚,倒不如在皇庄内住一晚,明日一早再走。”自然,她不过说说而已,吴王失踪,她不慌不乱的话太露痕迹。
吴王扬声吩咐几句。
车外的人应了声,打马驱车往通州码头急去。
兰芮突然记起,两人第一次见面其实就在通州。只是那日,她从未想到与他还有这样的缘分。
吴王似乎也想到了,嘴角扬起一丝笑:“亏得你还有一身武艺,不过打伤几个鞑子便吓得走不动道。”
兰芮垂首,不理会他话里嘲笑。她长在和平年代,真正的打杀都没见过,上来就跟人以命相搏,就算赢了,心里也会难受的好不好……
这话却解释不清楚。
吴王只当她羞赧,哈哈大笑起来。
兰芮轻轻的磨牙。
第195章 不孕症
马车在一处毫不起眼的小院前停下。
吴王先行下车。兰芮紧随其后走出车厢,到车辕正预备跳下时,眼前出现一只十指修长的大手,顺着手往上前,只见吴王含笑看着她。她展颜一笑,将手放在了他的手心,借力跳下车。淡淡的温度,让她觉的踏实。
车夫上前叩门,很快门中露出一张熟悉的脸,是景园。
兰芮微微惊讶,看了看吴王,却见他没有丝毫的诧异。也是,景园是他的近侍,景园身在何处肯定在他的掌握中。不过他让景园来此,是不是早就打好主意要在通州宿一晚?
进了院中,景园行礼后说道:“王爷王妃,您们是先歇歇,还是先用饭?”
“准备房间,本王要先歇歇。”吴王几乎是脱口而出。
见惯吴王的温润,陡然听他用这样急切的声音说话,微觉诧异,侧头看了他一眼,薄暮下,他脸不甚分明,唯有深邃的眼眸晶亮。大概是觉察出她的目光,晶亮的目光渐渐的飞扬起来。
她顿时明白了他的用意。
这人。
“王爷,还是先用饭吧,妾身有些饿了。”
吴王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好一时才略颔首,“那就备饭吧。”
景园似乎没觉的有何不妥,一路将两人迎至上房,服侍了两人梳洗,又张罗了茶点,“请王爷王妃先等等,小的这就去传饭。”言罢退了出去,顺势带上了房门。
房中只剩下两人时,兰芮避开吴王的目光,四下打量后说道:“玉桂和山青怎么还没到?”
“驴车走的慢些,估摸着就快到了。”吴王淡声说,捻起一块芙蓉糕放入口中,“味道清淡,甜而不腻,比不得王府厨娘的手艺,却也能入口。你方才就喊饿,先吃些垫垫。”
说着就又捻了块递到兰芮嘴边,“张嘴。”
在他灼灼的目光下,兰芮到底张开了双唇。
瞧着丰盈红润的双唇,吴王突然很怀念方才车上那甜糯的味道,猛地将捏着芙蓉糕的手缩回去,凑上自己的双唇……动作行云流水快如闪电,等兰芮发觉时,已经来不及了。
他们顺便先“歇了歇”。
两人重新整装起床,就着耳房温着的热水简单梳洗后,吴王走去将门打开,兰芮这才发现,玉桂和山青不知何时到了,正与景园一起站在院中聊天。
听得门响,三人止了话,快速上前,景园说道:“厨房的婆子是街上雇来的,手脚慢,下午吩咐下去的事情,到这时竟然还差两道菜……还请王爷王妃恕罪。”
吴王淡淡颔首,温言说道:“那还不快去催?”
“小的这就去。”景园诚惶诚恐的去了。
看看景园不安的背影,又看看吴王温和的笑容,兰芮几乎可以肯定,厨房的婆子其实早就将饭菜做好了。
果然,景园很快将饭菜送了过来。
玉桂和山青上前帮忙将饭菜摆上。
景园提着托盘,没有立刻退出去,而是轻唤了声:“王爷……”及至吴王看向他,他才恭谨的说道,“那婆子说,心诚则灵,您不亲去,再好的药都没有效果。”
他这话说的掐头去尾,房内除了吴王,都是听得一头雾水,兰芮捕捉到药字,就有些担心:“王爷,什么药?可是你身子不适?”
“本王知道了,这里不用留人,都去吧。”吴王摆手道,回身见对上兰芮诧异担忧的目光,他轻笑了下,“吃吧,一会儿就知道了。”
仔细看了他一时,见他神情淡然,就像无事人一般,兰芮这才点点头,举筷用饭。
饭后,吴王让景园备了车,又与兰芮道:“难得出来一趟,咱们出去转转。”
“王爷……”兰芮自然而然就想起了景园方才的话,越发的疑惑,只是她还没将心里的疑惑说出来,就被吴王打断了,“别问,去了就知道了。”
语气很温和,但其中坚决之意尽显,兰芮大抵了解他的性子,清楚每每到了这时,再问下去也不会有结果了。
她就默默的蹬车。
一路上,两人说着些无关紧要的闲话。但是兰芮明显觉得吴王有些异样,初时只是一种直觉,慢慢的,她就发现了这异样来自吴王的腰。车行了一路,他的腰由始自终都直直的挺着,就像是……有人在他后背绑了一根铁尺似的。
“王爷,到了。”车外传来景园刻意压低的声音。
“恩。”吴王站起身,依旧先一步下车,然后伸手扶兰芮。触及他的手心,兰芮越发的惊异,他手心濡湿……
“叫门吧。”
“是。”景园依言上前叩门,许久,门内才传出一句含糊不清且又极不耐烦的应答,接着哗啦一声,门从里面被人拉开,露出一张睡眼惺忪的妇人脸,“出门也不看看时辰,这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又是一句话的功夫,已经打了三个哈欠。
吴王就是来见这言行这妇人?这妇人言行粗鄙,一看就是市井中厮混惯了的,而吴王长在深宫,两人怎会有交集?兰芮觉的不可思议,就看向吴王,借着那妇人手中灯笼的光,她清晰的看见吴王眼底闪过一丝失望。
“潘医婆,是我,下午来过的,您忘了?”景园笑吟吟的迎上去,言语极为客气。
被景园唤作潘医婆的妇人将灯笼举高,上前一步,目光扫了景园几次,突地就咧开嘴笑了:“原来是小哥啊……”话语就比方才多了几分热度,“你家少爷少奶奶来了?”
又将灯笼举高,四下张望,总算看见了站在暗影里的吴王和兰芮,也看见了兰芮发间忽暗忽明凤头簪……啧啧,拇指大小的黑色南珠做凤目,这簪子少说也得值百两银子吧?
景园就笑道:“这里说话多有不便,还是进去说吧。”
“看我……这是自然,这是自然。”潘医婆侧身让开,又殷勤备至的举着灯笼照路,“少爷少奶奶里面请。”
吴王拉了拉兰芮,兰芮站着没动,方才这一小会儿功夫,她已经猜到了这潘医婆的来历。
潘医婆,肯定是文夫人和吴夫人口中称颂的神医,专治不孕不育……
吴王带她来此,竟然是为了治疗不孕不育……
兰芮说不清此时的感觉,心底觉的很荒谬、很可笑,又有那么一丝失望,这时候的人认为不孕不育都是女子有病,而吴王带她来,虽说是一片好意,但他的心底其实就是认定她身患恶疾……
“走吧。”对这传的神乎其神的潘医婆,吴王此刻也是非常不信任,自然而然的,他就以为兰芮站着不动是不信任潘医婆,“人不可貌相,这村野之人说不得就有一两门绝技。”
他身居高位,又去了对潘医婆的信任,说这话就没有丝毫避讳,潘医婆自是听得清楚明白,她哪里听得这话,立刻就顿住脚步,转身说道:“这位少爷,你不信任老身的医术,那便请回吧。”
“休要聒噪,前头领路”景园低声斥道,他方才对潘医婆和颜悦色,那是因吴王推崇潘医婆,这时听自家王爷言语中不屑,又见潘医婆拎不清,就失去了先前的耐性,板起脸来说话。
景园从宫中出来,端起脸说话,自有一股不同寻常的气势,震得潘医婆愣了下。只是她久混市井,最擅长的就是见风使舵,大概不想就此得罪了几人,更不想失了丰厚的赏赐,立刻转了态度:“这位少爷,不是老身自夸,这京城的达官显贵,有几家没来问老身求过药,远的有宁远侯的姨奶奶,近的有……喏,少爷要是不信,看看这些……”说着就往衣襟一探,解下一个缎面的袋子,当着几人撕掳开,“有羊脂玉的玉簪子,有翡翠镯子,有猫眼石做的簪子……哪样不是有钱买不到的宝贝?这些都是那些贵人赏的。”
兰芮有些哭笑不得,这婆子只顾着炫耀,却忘了财不露白……
景园见这婆子不声不响拿出这么多名贵首饰,似乎是真有些本事的,就有些不敢擅自做主,看了看吴王,见他凝眉不语,催道:“快走吧。”
潘医婆看吴王似是信了,提着缎面袋子,转身往前走,“老身就爱这些首饰,将来少爷少奶奶感激老身,就多赏老身几样……想来想去,老身还缺一支少奶奶头上的那种凤头钗……”
吴王突然道:“你袋中装着的那支猫眼石簪子从何处得来的?”
“自然是贵人赏的……”潘医婆转身,“少爷莫要往下问,再问老身也不会说。”
兰芮知道吴王不会无缘无故说这样一句话,就看向吴王,只见他手中多了张发黄的纸,“这是汇通宝的通兑票,二百两,用它来买猫眼石簪子,可以买两支。”
“少爷,像这样通透又没有杂质的猫眼石,可遇不可求,换言之,这支簪子有钱也买不到。”潘医婆目光闪烁,“老身不缺吃喝,就喜欢这些精致的东西。”
“我也是看着好,想买来送给自家娘子,既然你不卖,那便算了。”吴王又将银票收了回去。
潘医婆就笑道:“前面就是老身诊病的地方了,几位这边请。”
第196章 分封
潘医婆带几人去的是一间寻常的厢房,房内只有一桌四凳,桌上点一盏油灯,油灯旁扣着套水兰的粗瓷茶具。
有潘医婆的言行在前,这时看清房内陈设,无人再感到惊讶。
潘医婆将灯笼弃在一旁,招呼三人坐下,又翻开茶盅给三人斟茶,“上不了台面的茶,少爷和少奶奶将就着吃些,别嫌弃。”
吴王接过茶盅,茶盅微凉,他就扫了眼泛黄的茶水,“本是上好的铁观音,只是搁得太久,味道就变了。”他在兰芮惊讶的目光中将茶盅放回桌上,“不过,我本就不是为吃茶而来。”
兰芮的确疑惑,自从吴王见过潘医婆手中那只猫眼石簪子后,对潘医婆一言一行似乎并初来时更有兴致,也更有耐心。
“铁观音?这真是上好的铁观音?”潘医婆似乎不信,端起其中一盅,仰头就往口中灌,咕咚咕咚的吞咽声清晰可闻,待喝尽,她用衣袖横擦两下,满眼的懊悔,“那妇人衣着平常,我还当她哄我老婆子呢。早知她说的是真话,我就不拿来待客了”
见她这般牛饮,景园连连摇头,又听她说出这样的话,更觉哭笑不得。
兰芮只去看吴王,而吴王则神色淡然,“时辰也不早了,赶紧将看家本领拿出来吧。”
“那是自然。”潘医婆笑得见牙不见眼,“少爷,老身有话要问少奶奶,您和这位哥儿是不是避避?”
景园不待吴王吩咐,乖觉的退了出去,吴王迟疑了下,看看兰芮,到底还是站起身。
“少奶奶,请伸出手,老身替您诊脉。”潘医婆闭门后走回来,说道。
兰芮凝神看了潘医婆一时,缓缓伸出手,放在桌上多出来的脉枕上。吴王此举,让她觉的不舒服,可细究吴王的用意,她又清楚的知道他没做错任何事。孩子,于他们来说极为重要,若是没有孩子,他就没有阻止别人进门的理由,而安排她去福建,似乎也成了多此一举。虽然她不信这婆子真有过人本领,但她还是听从了他的安排。
潘医婆将手指搭在了她的腕上,须臾,道:“少奶奶脉细平和,身子应该无恙,老身拿张方子给少奶奶调理身子,假以时日,自然就会有孕。”言罢,目光就落在了兰芮头上的黑珠凤钗上。
兰芮自然知晓她的用意,不过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