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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姓寇的滚出来。”
马面也拔出剑刀,往侧方一站,招手叫:“寇十五郎,在下宰了你两个伏路的、知道你已经杀了咱们五个人,你我在此地生死一决,来吧!”
哪都六鬼的兵刃,全是重家伙,如没有数百斤神力,休想运用自如,可知他们都是神力惊人,膘悍绝伦的高手。牛头的雁翎刀长有三尺六,刀锋宽度足有一尺二分,柄特长,可用双手使用。
马面的剑刀也是狠家伙,背厚八分,刃利如别刀,双手运劲不要说人头,马脖子也可一刀两段。
马面根本不理会对方人多,傲然向寇十五郎叫阵,捧刀屹立威风八面。
寇十五郎脸上依然保持明朗的笑意,右首的飞龙寨主则怪眼彪圆,厉声道:“牛头,你知道你在对谁说话?无礼。”
牛头哈哈狂笑,面具因狂笑而不住抖动,笑完说;“郑一飞,我警告你。俗语说,不看金面看佛面,不要说敝长上的手下弟兄八方风雨与你交情不薄,凭敝长上的威望,你也该买三分帐。没料到你受了寇十五郎一批不值几文的金珠,竟出动贵寨所有的高手,四出拦截敝长上的人。纵使姓寇的屠杀涂家兄弟,你心目中还有敝长上在?我可以给你保证,要不了几天,你飞龙寨必然成为血海屠场,鸡犬不留烟消火灭。”
这一番话吓不了飞龙寨主一群人,却把在百步外潜伏的永旭吓了一大跳,只感到心向下沉,扭头问冷魅冷冷一笑,咬牙说:“你居然向我问哪都六鬼的来历,哼!你认为我这人很容易上当是不是?”
“周爷我……”
“哼,你的确是个千面菩萨,扮什么就像什么。对贞女十分神似,扮淫妇也……”
“你……”冷魅羞恼地说。
“我知道你的长上是谁了。”永旭说。
“我……”
“是不是姬家那位毕夫子?”
“你少胡说人道。”
“你该出去帮助鄂都六鬼了,他们勇悍有余,灵巧不足,杀人放火胜任愉快,但要想与飞龙寨主那些武林高手拼斗,却还差上一分半分。”永旭冷冷地说:“寇十五郎更不是好相与的人物,他那一身神秘莫测的武功,更不是打家动会的土匪流寇所能抗拒得了的。
你再不出去,他们必将步涂家兄弟的后尘理骨此地。”
前面,寇十五郎已拉住飞龙寨主,阻止飞龙赛主与牛头斗口讲理,轻摇折扇缓步上前,向捧刀而立的马面说:“你们既然从伏路的眼线口中知道一切,在下也就不再饶舌了。
“呵呵!你们仅来了六个人?”
“六个人就嫌多了。”马面傲然地说。
“你要与在下拼骨?”
“不错,听说你是宁王府的第二号人物,在下有点不信,要看看你有何惊世奇学唬人。”
“在下成全你就是。”寇十五郎含笑抄起衣层技在腰带上:“你们都是六鬼,在人前从不取下面具,天下间见过你们庐山真面目的人,大概没有几个,所以没有人知道你们的身份来历面貌。今天,在下要剥下你们的面具来,让贵主子顺天王明白宁王府有的是英雄好汉,宁王殿下请他离开江西,已经对他够客气了。呵呵!老兄,你就操刀上吧!别客气”
原来飞龙寨主现身的方向,狂笑声震耳欲聋,出现大群男女老少,像潮水般涌到,截住了飞龙寨主的退路。
第一列共有七个人:九现云龙大魔欧阳春风、二魔香海宫主。
绿衣仙子路凝香、穷儒富春申、与三个巨人般的狞恶大汉。
巨人长相十分吓人,一个披头散发,脸色冷青,暴眼巨嘴乱虬须;一个脸色苍白小眼大鼻,大肚皮像个弥勒佛;一个碧眼红脸勾鼻海口,一看便知是个所谓色国人,特别粗壮结实。
香海宫主的桥笑十分悦耳动人,娇滴滴地说:“寇十五郎,你是不是找错对象了?你带来王府十余名艺臻化境的把势,本是专为对付欧阳兄与我们一群黑道群雄而来的,怎么找上了出都六鬼一些不相干的人?你来吧,我们都在等你呢。”
右方不远处,鬼想似的出现另一群人,中间那人虽然年约半百,但青袍飘飘英俊废洒,宛若临风玉树。
身侧的中年美妇穿了水湖绿衫裙,明艳照人风华绝代,比那些黄花少女,另有一分成熟高贵的气质流露在外。
右方是李家驹、家骅、家凤三兄妹,左方是天罡手、多臂熊、生死判、无情剑、飞天大圣……
碧落山庄的人赶到了,千幻剑李玉堂,与乃妻散花仙子张碧玉,率领山庄的子弟终于赶来了。
千幻剑抚三绝长髯,以声不高但震人心脉的语音说:“司马宫主,暂且脱身事外,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东酉,让他们先行了断。哪都六鬼与魔剑姬宏是一伙的,正好让他们把话说清楚”
躲在沟穴内的冷魅,按住了永旭,一手掩住他的嘴,恶狠狠地说:“你如果出声叫唤,休怪我心狠手辣。”
永旭冷冷地盯着冷魅,心中大恨。
他作梦也没料到,这鬼女人是姬家派来暗算他的人,先前牛头说出涂家兄弟的事,他仅猜想冷魅是毕夫子的爪牙,这时可说已完全明白了,心中恨极。
他总算知道自己处境之险恶了,他证实了香海宫主在九江的谣言攻势收到了宏效,宁王果然不敢收留顺天王,姬家父子不得不离开江西远走他乡。
姬家的人在黄州等候,最后目的地必定是四川,一切尽如所料,顺天王将重回四川作死灰复燃的打算。
他的侦查方向完全正确,可惜他已没有机会了。
他当然不想叫唤,以免这鬼女人下毒手,他必须定下心来,等候脱身的机会,反正有的是时间,操之过急反而误事,目前时机末至,忍耐为上。
千幻剑十余年未在江湖走动,不仅寇十五郎不认识这位誉满天下的当代剑圣,连称霸江湖的飞龙寨主也有眼无珠,其他的人更不必说了。
香梅宫主客气地欠身应呼,不再多言。
大魔也远远地行礼,恭敬地说:“在下当约束所有的弟兄,暂勿干预。庄主可否派人寻找踪迹?冷魅那妖妇恐怕真带了周老弟过湖去了。”
“湖对岸有金蛊银魅负责,尚无信号传出,可知迄今仍未发现妖妇的踪迹,等会儿向这些人问消息,不怕他们不据实招供。”千幻剑沉静地说。
寇十五郎的笑容僵住了,看大魔与香海宫主的恭敬神情,便料到千幻剑决不是等闲人物。心中一动,暂且丢下哪都六鬼,向千幻剑笑问:“阁下的口气真不小,定然是颇有来历的高人,请问阁下贵姓大名?”
“在下李玉堂,碧落山庄的庄主。”千幻剑正式亮名号,可知已不打算隐世不问江湖事了。
寇十五郎大惊,其他的人更是脸色大变。人的名树的影,李玉堂三个字,把这些自命不凡的人吓了一大跳。
“你……你不是回湖广了吗?”寇十五郎骇然问。
“半途折返,回来看看你们这些武林败类的嘴脸,阁下有何高见?”千幻剑泰然反问,神色安祥,但语气可不太友好。
寇十五郎的目光,掠过大魔一群黑道群雄,两批人数量已超过四十大关,而己方仅有对方一半人手,在数量上已是绝对劣势,想动手拼命不啻以卵击石,再不设法脱身,恐怕就来不及了。
心中一动,目光回到牛头鬼身上,收拢折扇说:“牛头,你看清目下的情势吗?”
牛头鬼哼了一声说:“在下从不计较情势,在任何情势下皆尽力而为。你,杀了涂家兄弟、在下就要你偿命,不问其他,你上。”
“你是我的,来。”马面鬼招手叫,剑刀一晃,寒光森森杀气腾腾。
寇十五郎却不在意马面鬼的狂做,对牛头鬼说:“牛头、说起来贵长上与天师有同门之谊,这次的事乃是宁王殿下的意思,公事公办也怪不了咱们这些人。这样吧,在下负责不再追索神龙浪子,咱们目下是利害一致,祸福相共,必须联手打发这些人走路,尊驾意下如何?目下合则共存,分则同归于尽。”
牛头不是笨虫,当然知道情势逼人,点头道:“不错,阁下的话颇有道理。”
“阁下答应联手了?”寇十五郎欣然问。
“你答应不追索神龙浪子了?”
“寇某一言九鼎。”
“好,咱们答应你联手。”
寇十五郎举手一挥,向飞龙寨主说:“郑兄,咱们在湖边列阵,背水一战,等待后面的人赶来接应。”
牛头雁翎刀高举,左右一挥,六鬼左右分张,向寇十五郎低声说:“尽量支撑,一比一拖延时刻。”
“为何要拖延?”寇十五郎问。
“咱们兄弟是负责沿途暗中接应徐家兄弟的人,发现他们的船突然靠岸失踪之后,便已派人飞报黄州,向敝长上禀明意外发生的经过,敝长上必定赶来接应,在下沿途留下信记,敝长上不久当可循踪赶来的。”
“好,咱们一个一个上。”寇十五郎说,突然折扇一抖,向后一挥。
这是早已订好的信号,十余名精灵鬼几乎同时转身,一跃两三丈,两起落便跳入湖内,在水声如雷水花四溅中,向对岸游去。
牛头发出一声粗野的咒骂,然后大叫:“我们也走!快!”
噗通通一阵水响,六鬼全部跳水逃去。
最先冲到的千幻剑身法最快,但仍然晚了一步。
“从上游绕过去。”香海宫主急叫,领先便走。
有不少女性同行,女人对下水毫无兴趣,而清水性的人又不敢单独下水追赶,不得不向上游找地方渡过对岸。
片刻间,湖岸已不见人踪。
这些家伙的水性相差有限,都相当高明。寇十三郎先跳水,所以也先登岸,领着手下匆匆溜走。
哪都六鬼在三峡横行,水性当然了得。
牛头鬼爬上湖岸,向寇十五郎一群恶棍的背影大声咒骂:“你们这些贪生怕死出卖朋友的残狗,太爷要挖出你们的心肝来下酒。”
“不必理会这些贼王入了,快找冷魅的踪迹。”马面鬼说。
“谁知道他在何处登岸?”
“沿湖岸找、错不了。”
“好,快走。”
冷魅等众人走了许久,方将捂住永旭口部的手收回,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长气。
永旭冷哼了一声,冷冷地说:“你不要放心得太早了,哪都六鬼人孤势单,不要寄望他们能保护你。”
“你放一百个心,有你在我手中,我是安全的。”冷魅颇具自信地说;“你的人投鼠忌器,无奈我何。寇十五郎那些人怕定了千幻剑,这一走就不会再回来了。”
“那是你的想法。”永旭向三侍女一指:“你也许可以安全脱身,小英三位姑娘,是否也能平安无事?她们为了活命,会不会对你永远保持忠诚?”
“你……”
“呵呵!这几天你们的举动,我看得一清二楚,你确是够机警十分小心,派两位侍女在前面探道,逐段推进,这样固然相当安全可靠,但如果碰上有耐心的伏路高手,首先送命的必定是她们,对不对?”
三位侍女的目光,皆不约而同向冷魅投注,眼中有明显的惧容,也有怀疑与不信任的神色流露。
“小英她们也是人,你不想死,她们也有权活下去。”他继续挑拨:“你虽然是她们的主人,但你无权要她们为你而枉送性命。也许你可以强迫她们为你而死,但离开你目光所及处,她们就不怕你了。”
小英低下头,并以不稳定的声音说:“小姐,不要听他胡说八道,小婢们早将生死置之度外,即使在生死关头,刀剑加身,对小姐的忠诚依然不渝,死亦无憾。”
“真不错,但等到落在对头手中,生死两途任你抉择,这些保证是否经得起考验,只有天晓得了。”永旭继续下工夫。
“你挑拨离间没有用的。”冷魅镇静地说:“小英三人名义上是我的侍女,她们都是贫苦人家的好女儿,从小就来到我家,家父母对她们如同已出,我也以妹相待亲如手足……”
“哈哈哈……”永旭大笑不已。
“你笑什么?”冷魅不悦地问。
“我笑你。”永旭说:“相处这几天,我就没发现你对待她们,像你所说的以妹相待亲如手足。你像个专制的女皇,呼来喝去……”
“住口!你……”小英怒形于色娇叱。
“好,一好,住口就住口,反正日子长着呢。”永旭适可而止。
冷魅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向三女说:“准备走,不要分开过远,以免照顾不到。他们都过湖去了,沿途可保无虞,赶一程摆脱地们。”
越过两座山,前面传来犬吠声。
冷魅向在前面约十余步开道的小英说:“村落必定在湖边,向北绕过去。”
“小姐,不偷偷进去找人问路?”小英问。
“不行,不必问了,向西走错不了,一问路就暴露了行踪。”
冷魅说。
“小姐,可以灭口……”
“灭口更糟,传出去就糟了。走!”
这一绕,统进北面更荒僻的山野,更不知身在何处了。
女人爬山越岭,本来就不是愉快的事,再加上一个不能用劲,与平常人一样的永旭,因此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