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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召舞低语身旁齐治平老师,齐治平点了点头,站出道:“芮玮,速听掌门之命,擒拿四位蒙面女子。”
芮玮道:“你是月形门下么?”
齐治平冷冷道:“这还有假!”
芮玮道:“月形门弟子胸前以半月为记,你可有么?”
齐治平呐呐道:“当然有。”
芮玮笑道:“让我看看。”
齐治平胸前并无半月青记,怎敢让芮玮一看,怕他硬看,双掌急向胸前掩去。
倏见芮玮那只金掌抢在先头,齐治平一声惊呼,吓得急忙按在胸前,那模样就似娘儿们遭到轻薄般脸红不已。
芮玮收起突然取出的鱼肠剑,笑道:“不要害羞,让大家看看。”
只见一片片破布慢慢飘落,到得最后,齐治平整个胸前只剩双掌按住的地方,还有几块破布存在。
芮玮金掌虚幌一招,喝道:“接我一掌!”
齐治平对芮玮那只金掌早已寒到心坎里,闻言慌地双掌排出,涌出一股强劲的掌风;怕他已经拿出吃奶的力气来接芮玮金掌了。
芮玮侧身一让,轻易让过齐治平击出的掌劲。
齐治平双掌挡过空,这一来胸前仅有的破布落下,一个白滑滑的肥胸膛暴露众人眼前,上面那有什么青记。
芮玮笑道:“请问阁下青记何在,莫非是隐形的么?”
众人一时忘了芮玮是敌,哈哈哄笑起来。
齐治平老羞成怒道:“我无半月形青记,你自承月形门弟子可也有吗?”
芮玮笑了笑,掀起胸前衣裳,道:“不妨看看。”
只见上面一个半月形青记深深戳印在右胸上。
那青记显是新痕,颜色清晰分明,众人无不看得清楚,一时众人互相交头接耳,喋喋杂声四处响起。
各人交谈的题目,不外是说:“这姓芮的也是正牌的月形门弟子,不知咱们帮主有没有?”
简召舞听在耳里,明知底下邦众起了怀疑,却不敢一示胸膛证明自己,只因他胸膛上一如齐治平光滑滑的。他们起先不知月形门真正弟子胸膛上有个这么的暗号,却无人注意到芮玮胸上的青记印的位置与固鹏三人不同。
固鹏、单鹤、简虎三人青记,戳印在胸膛正中,而芮玮戳偏在左胸上。
芮玮的意思,左半身神功来自高莫静,高莫静是万有全后裔,正传的月形门弟子,那么这一半身子也该是月形门的弟子。
所以他左胸上半月青记,右胸上空白一片,不似固鹏他们一个青记占在两边胸膛上。
芮玮道:“齐老师,倘若贵掌门是真正的月形门弟子,可请他一示胸膛。”
齐治平知道简召舞身上并无任何青记,呐呐道:“不,不用看了
芮玮道:“那么在下岂能草率奉行身份未明的掌门之命?”
齐治平正觉尴尬万分,简召舞道:“齐老师回来。”
齐治平如逢大赦,回到简召舞身后,即去内堂换上衣服,因他胸膛不似固鹏他们雄壮可观,他那块胸膛细皮白肉就似女人一般,袒然暴露,只觉不雅之极。
齐治平只是简召舞最近找到的助手,门下弟子也是他带来,然已经过齐治平亲自训练,身手皆都不弱,才能与秦百龄的弟子相斗。
简召舞在齐治平身上失了颜面,怒道:“芮玮,你不听我这掌门之命,其实我并不希罕这掌门,从今后弃去也罢!”
芮玮道:“本该如此,你冒充月形门弟子,更不惜命齐治平假装投效,引诱真正的月形门弟子出来,其心意不过为增加自己的实力,其实这又何必,你阴谋夺取铁网帮主之位已经够了。”
简召舞赶快接道:“我铁网帮众满布此地,你们要想生离此地,除非先将我帮兄弟全部杀了。”说出取出一物高举道:“老帮主在世时如何训示咱们?”
众人一见一张黑油油的丝网握在简召舞手中,齐时恭声道:“御敌不侮,辱则必强!”
简召舞大声道:“现在咱们遭到强敌,死伤帮众,这口气能不能忍受?”
顿时群众燃起一道怒火,热血在他们体内澎湃,纷纷叫道:“不能忍受……”
简召舞高呼道:“辱则必强,咱们不能忘了老帮主的训示,要替死去的帮众复仇,断断不能放过杀伤本帮弟子的凶手!”
这一呼于群众心理上加油,一时数千帮众在芮玮、白燕七人四周,将心目中的敌人围得死死的。
第九十三章 真帮主
芮玮见到这等汹涌怒潮,已知再凭惨烈手段难于安然脱困,他见简召舞手中那张黑网具有鼓舞群众心理的力量,心中一动,倏地向简召舞抓去。
简召舞身前虽围着几层帮众,然在芮玮飞龙八步下,不难掠过,直扑到简召舞面前。
简召舞一见那只闪闪发光的金掌攫来,吓得一乱神,手中黑网莫名其妙的失踪,到了芮玮金掌上。
芮玮得到黑网即刻掠回,护在白燕、素心身前。
众人“啊”的惊呼,那呼声示出内心的疑惑。
芮玮黑网在手,本渐围拢的群众停止不前。
简召舞厉声呼道:“恶贼夺去本帮之宝,还不一齐围上!”
他叫得起劲,群众却是不动。
简召舞大急,知道黑网十分重要,笑道:“芮玮,你叫我哥哥,我自不会害自己的弟弟。”
芮玮冷笑了笑,看他还能说些什么”
简召舞道:“看在兄弟的份上,我命所有帮众不加害于你,你让出来吧,另外六位女子势必要死在帮众眼前,一泄众人心中的愤怒!”
芮玮道:“你承认我这弟弟?”
简召舞笑道卜“我你面貌相似,自然不假,不用承认,大家也知的了,就这点,谁也不敢伤害于你。”
芮玮道:“请问我哥哥姓什么?”
简召舞厚颜道:“这个自然也姓芮。”绝不敢承认自己姓简,只因谁都知老帮主的女婿姓芮,“掌剑飞”芮问夫的儿子。
芮玮冷笑道:“令尊何人?”
简召舞呐呐道:“先父,先父……”实不好承认别人是自己的父亲。
突于此时,一女子声道:“你不能答,我替你来说。”
众人让出一道缺口,只见走进一位娇容憔悴的女子,她所过处,帮人纷纷行礼:“夫人好!”
芮玮看清来人,暗暗惊呼:“林琼菊!”
林琼菊自在魔鬼岛被简召舞带走之后,转瞬就是数年不见,芮玮陡见故人,心中有说不出的欢喜。
林琼菊道:“令尊天池府……”
简召舞大喝道:“闭嘴!”
心想这贱人跟自己生了孩子,还不能向着自己,气得脸色铁青。
林琼菊不受威吓道:“你冒充芮玮骗取黎小姐芳心,婚后又将她害死,其实你不是芮玮,是天池府的简大公子简召舞。”
这段话林琼菊急快道出,在场帮众听得哗声大动。
简召舞急争辩道:“别听她胡言乱语,蛊惑人心,淑全实是病故,有谁不知!”淑全即是黎昆的独生女。
众人大多眼见淑全大殓出葬,心想病死是不错的,只不知是不是其夫害的?
众人虽在疑惑却有点相信林琼菊的话,只因黎淑全死后,简召舞公开再娶的夫人即是林琼菊,夫妻连心,妻子都来指控他,自然令得他们怀疑帮主害黎淑全可能性较大了。
简召舞叫道:“大家有目共睹,淑全实是憔悴病死!”
林琼菊道:“她生的什么病?”
简召舞道:“自老帮主死后,她忧郁成疾,一病亡故。”
这理由颇为充分,当年帮众也当黎淑全是如此亡故的。
林琼菊正要再问,简召舞一想不妥,心忖岂能接受这贱人的质询,喝道:“贱人,快向兄弟们说明你胡言乱语!”
林琼菊摇头道:“你谋害了黎小姐,现在又开始谋害我了,可惜你一个也谋害不成!”顿了顿,喊道:“姐姐,出来!”
众人又让开一道缺口,只见来人过处,帮众看得目瞪口呆,几疑梦中。
芮玮看见来人也是一惊,心忖:“简召舞百密一疏,这下百口难辩!”
简召舞看清来人,差点昏过去。
吴南天第一个揖道:“帮主在上,请受属下一礼。”
顿时群众纷纷叫道:“帮主,帮主!”
有的激动得流泪道:“帮主没有死,帮主复活啦!……”
来人虽然瘦得皮包骨,仍可辩认老帮主黎昆爱女——黎淑全,接掌黎昆的第二任帮主,她死后才由简召舞接任。
长江铁网帮手创于黎昆,众人怀念老帮主,见他唯一后裔死而复活,无不欣喜莫名。
简召舞不想黎淑全未死,半惊半惧下,思筹脱身之计。
芮玮迎上前道:“恭喜黎姑娘未遭贼人谋害,这面黑网应该交给真正的帮主。”当下将从简召舞手中夺来的黑网递给黎淑全。
黎淑全接下黑网,颤声道:“我帮弟子听我细诉贼人罪状……”
黑网在芮玮手中简召舞不敢抢,到了瘦巴巴的黎淑全手里,他一声阴笑的冲上,自忖万无夺不到之理。
事实却非他所料想的便当,只见黎淑全黑网一撤,如面大帐向简召舞罩去。
简召舞没想到黎淑全还有一手撤网绝技,那面黑网来势甚急而且所罩范围又广,竟教他逃开不得。
帮众哄叫道:“天罗地网!”
黎淑全轻轻一收,黑网立即紧缩,绑在简召舞身上使他施展不开手脚。
简召舞见身侧吴南天幸灾乐祸的吆喝,心忖你这老贼本与我同谋一气,现在见我情势不利,立即倒戈自保,我伤你也别想活。
念头一转,全力一滚。
黎淑全虽有撒网绝技,手上却无半分功力,简如舞一滚,怕随他俯跌倒地,自动脱开扣结。
简召舞这一滚之势,甚是惊人,吴南天未及躲让,被压折双脚,跟着滚倒身上。
吴南天倒在地上正欲挣扎,简召舞暗使千斤坠,压得吴南天惨呼一声,活活毙于当地。
众人见简召舞被缚得滚球一般,仍有这股恶毒狠劲,吓得面色苍白。
简召舞一滚后,黑网收缩更紧,捆得他再也动弹不了分毫,众人可见那根网上之丝深陷简召舞体内。
简召舞本只以为黑网是帮主的权信这物,却不知黑网有这等制敌的作用,更有一套奇妙的撒网手法,只有懂得那手法者才能使用黑网。
他现在才了解芮玮从自己手里夺去那黑网后,帮众为何发出奇异的“啊”声了。
原来帮众皆知老帮主那面黑网绝不可能被敌人夺去,除非敌人太过高强,无法撒网罩住外,要想夺那黑网只有将老帮主的手臂斩下,因懂得使用黑网,一抓住便能扣结手臂上,不自动放开,万难扯脱。
黎淑全全身颤抖的指着地上简召舞骂道:“恶贼呀!我黎淑全于你有何冤仇,害死我父,又暗害于我!……”
众人听老帮主之死,还有蹊跷,纷纷叱骂简召舞恶毒,若不是黎淑全站在当地,只怕群涌而上,踩也踩死他了。
黎淑全道:“先父之死,我本当他病死,却不想你又用同样手法来害我,现在我侥幸不死,才了解先父并非真的病死!”
简召舞哑着嗓子,装着悲痛道:“淑全,你死了之后,我日日以泪洗面,你不要听那贱人瞎说,其中一切我是完全不知,只当床上死的是你,悲痛万分的将你殡葬,谁知好人暗中捣鬼,把你换去,骗说我要害你,其实我怎会害你,只因好人要想取代你的位置,施以万毒之计!”
林琼菊娇喝道:“恶贼,到此地步,你还不知忏悔,含血喷人!”
简召舞呼天抢地道:“天呀,简某作了什么,孽遇上一位心比蛇蝎还毒的女人,他骗我妻子,隐藏起来,教我认为死了,以便下嫁于我,明正言顺的做我妻子。这还罢了,恶毒的女人总是恶毒,现在又不安份,为我生了孩子,又想谋害亲夫了。”
林琼菊气得浑身栗抖道:“简召舞,你一月前就开始在我食物中暗下慢性毒药当我不知道吗?”她气得厉害,喘了口气接道:“可知是谁发现你这歹毒心肠的?”
简召舞不禁问了声:“谁?”
黎淑全冷笑道:“我!”
简召舞又做作起来,柔声道:“好淑全,这年来住在什么地方,好教为夫想念。”
黎淑全冷笑道:“你想我吗?不见得吧!我就住在卧房的夹层内,日日可以偷偷注意你的行动,却不见你有一天想过我嘛!”
简召舞厚颜道:“我想在心头,你自然看不出来。”
黎淑全道:“你谋害林姑娘的举止——落在我的眼内,请问作何解释?”
简召舞呐呐道:“这因,这因……”正想出一个好理由,张口还未说出,黎淑全截断道:“可是发觉林姑娘的不好。”
简召舞大声道:“对!对!正是有多种不好之处,譬如你之死,我就怀疑是她害的,苦无证据,便思出此条报复之计。”
黎淑全道:“我带来一人,看你可识得。”
顷刻又来两位女子,芮玮大喜喊道:“怀萱、哈娜!”
简怀萱瞥了芮玮一眼,见他笑容便知不是自己哥哥,看到地上捆成肉棕子的人,趋身上前唤道:“哥哥!哥哥!
她心肠甚软,见同父异母的哥哥狼狈如此,顿时忘了计较他杀害自己母亲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