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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玮心中凛然一惊,抑住怒气,回攻一招。
蓝衫大汉一拳横扫而出,击向芮玮攻来的那招。’芮玮心想:“你以这样简简单单的一拳来挡我的攻势,岂非自取其辱?”暗中以为蓝衫大汉定要被自己还击一掌。
看着将要得手,这一掌打在他脸颊上,挽回面子,忽觉手上的劲道被化开,一掌顿时落空,仔细看去,蓝衫大汉又是候出左掌将自己的攻招化解无形。
芮玮大失所望,实不知蓝衫大汉左掌是如何出招,再要变招攻去,蓝衫大汉横扫的右拳突然化掌,只听“啪”的一声,另面脸颊又吃了一记耳光。
这两记耳光打得芮玮怒气全失,代之而起的是满怀伤心,暗中叹道:“此人面貌粗鲁,其实掌法精妙远超自己。”
他自知再用空手对敌,非再吃耳光不可,急忙掠身后退,拔出木剑。
蓝衫大汉看他拔出木剑也不追击,芮玮一剑在手精神陡振,却听蓝衫大汉哈哈笑道:“小子,你早该拔剑啦。”
芮玮一剑刺出,蓝衫大汉一拳将芮玮那剑震开,摇头道:“不行,不行,快使海渊剑法。”
芮纬听他道出海渊剑法,再想到名唤紫凤、玉凤两女尼,一听到自己报名便甚熟悉,想来一灯神尼也告诉他们自己要来,由此可见一灯神尼与蓝衫大汉相交非浅。
蓝衫大汉能与一灯神尼相交同处点苍山顶,就难怪掌法玄妙,看来他的武功不下于红袍人。
想到这里,便道:好!”
木剑倏地刺出,正是海渊剑法。
芮玮陡遇强敌,出剑毫不容情,心想就让你尝尝海渊剑法的厉害,这第一招是喻百龙传的无敌剑。
蓝衫大汉知道海渊剑法的厉害,不敢有丝毫疏忽,立即展出最得意的掌法,这套掌法是他数十年精力所创。
芮玮把那招无敌剑练得熟得不能再熟,凭以往的经验,暗忖:
“这一剑虽不能将你打伤,也要使你手忙脚乱。”
却见蓝衫大汉双掌同出,掌到中途,眼看就要被无敌剑拍到,其时芮玮所布下的剑光,蓝衫大汉绝难逃脱。
霍然蓝衫大汉左掌击在右掌上,两掌相交,“啪”的一响,响声末毕,双掌分开,幻出无数掌影。
此时芮玮只见掌影不见人影,顿时那招无敌剑击空。
芮玮心中微微吃惊,行动却毫不迟缓,跟着又是一剑,这一剑是残臂吏所传的大愚剑。
此剑威力绝不下无敌剑,只见蓝衫大汉左掌击右臂上,只听“啪”的一响后,仍然化出层层掌影。
大愚剑刺进掌影中,不见伤敌,也落空了。
芮玮惊慌之态已现于形,迅即连续展出洪水剑、大龙剑、伤心剑。
蓝衫大汉掌法变快,芮玮击出三剑,他不是以掌击掌,就是以掌击臂,或是以掌击肘,每相击的响声中,化出精奇的掌法。
芮玮三剑击完,三剑击空,蓝杉大汉毫无损伤。
打到这里,芮玮收剑不斗,一声长叹,心想海渊剑法世称第一剑法,但到自己手中不起作用,陡呼奈何!
两记耳光只有被蓝衫大汉白打了,蓝衫大汉见他不斗,笑道:
“怎么不牛了,莫非自知打不过么?”
芮玮点点头,慨然道/你掌法精妙,我不是你的对手,我对你无礼任凭处置!”
蓝衫大汉挥手道:你去罢,你承认输了,就得了,还处置什么?”
芮玮微一抱拳表示谢意,牵起林琼菊的手。
林琼菊望着他,轻唤一声:大哥!”
这一唤道出无尽的爱怜,用不着再多说一字,足以表出她心中的关怀。
芮玮道:咱们走吧。”
转身才去数步,只听蓝衫大汉得意地笑道:
“那丫头说海渊八剑天下无敌,简直骗人!”
话中的意思把海渊八剑小瞧了,芮玮听到这话心有不好,回身道:“海渊八剑确是天下无敌的剑法。”
蓝衫大汉大笑道:要是天下无敌的剑法,你为何使到第五剑便自知不敌,不敢再使了?”
芮玮道:“那两剑我没学。”
蓝衫大汉脸上茫然,心中却道:“仅会五剑攻招,便逼得我施出‘化神掌’,而且只能守不能攻,倘若八剑学会,我是非败不可了。张丫头说海渊八剑是天下第一等剑法倒非吹嘘!”
芮玮见蓝衫大汉再无问话,正要离去,蓝衫大汉忽然开口道:
“你到哪里去?”
芮玮道:“去求见一灯神尼。”
蓝衫大汉道:“你八剑未学会,还去见她做什么?”
芮玮道:“在下此来点苍山,势在必见。”
蓝衫大汉摇头道:“张丫头和你说什么来着?”
芮玮心知他说的张丫头便是一灯神尼张玉珍,回道:“一灯神尼传言说:若未学会八剑来点苍山见她,必然对在下不利。”
蓝衫大汉道:“岂止不利,我劝你不要去。”
芮玮知他是番好意,道:“多谢相劝,我命一条,难道一灯神尼会要了我的命。”说罢,昂然走去,林琼菊跟在他身旁,亦是毫无惧色。
蓝衫大汉忽道:“且慢!”
芮玮才停下身,只觉手背一麻,牵着林琼菊的手不由放开,返身看去,林琼菊已到蓝衫大汉手中。
芮玮怒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只听林琼菊叫道:“放开我!放开我!……”却不能动弹,显是穴道被制。
蓝衫大汉笑道:“你去送死,可别叫她陪你送死。”
林琼菊仍是不停地叫道:“谁要你管,快放开我!大哥,大哥,来救我啊?”
芮玮见林琼菊被蓝衫大汉挟在腰中,不知蓝衫大汉到底是何用意,哪敢轻易上前相救,怕蓝衫大汉一时火起对林琼菊残害,问道:
“你究是何种用意?”
蓝衫大汉道:我要救她一命,你不愿意吗?”
芮玮道:“我带她去自有不使她受伤害之法,请你放下。”
蓝衫大汉道:你连我也斗不过,别想打得过张丫头,自身难保,还谈什么不使她受害,要知张丫头杀起人来,可厉害哩!”
林琼菊被他紧紧挟住,气极流泪,泣道:“大哥,你还不救我,打他一顿……”
芮玮怒道:“你到底放不放她?
蓝衫大不笑道:“不放,不放,喂,我说小丫头你哭什么,跟我做名弟子吧?”
林琼菊泣道:“谁要做你的弟子,你再不放下我,我要咬你了。”
蓝衫大汉道:“别人想跟我做弟子,我还不要,我看中你,是你的造化……”
蓦地,林琼菊张嘴向蓝衫大汉子手背咬丢,蓝衫大汉任她咬住,动也不动,林琼菊一口咬下去,只觉咬在皮革上一般。
蓝衫大汉大笑道:“咬呀!咬呀!用劲咬呀,老夫有个怪脾气,你越是不想做我的弟子,我就非要你做不可,今天徒弟收定啦!”
芮玮忍无可忍,—步掠上,右掌劈向蓝衫大汉,左掌去抓林琼菊,蓝衫大汉身子一晃,闪向一边,芮玮两掌落空,正要再出招抢救时,蓝衫大汉一掌按在林琼菊天灵盖上,道:你敢再动?”
芮玮见他果然要残害林琼菊,吓得急忙定身。
蓝衫大汉笑道:你想在我手中夺她,如同白日做梦,势如登天!
芮玮忍气道:天下那有强迫人家做弟子的道理?”
蓝衫大汉道:当然有这道理。”
芮玮冷笑道:敢情你的弟子全要强迫人家做的!”
蓝衫大汉叫道:“胡说八道……”
芮玮接道:“以在下看来,你的弟子莫非全是抢来的,令得人家不做也不成?……
蓝衫大汉哇哇叫道:紫凤、玉凤过来!”
两名尼姑走过来,蓝衫大汉道:你们跟这小子说,可是我要你们做弟子来的?”
较高的尼姑名唤紫凤的摇头道:“谁要强迫我啊,我就是死也不愿意。”
另一位尼姑名唤玉凤的接道:我说姑娘,你就拜咱们师父做名弟子吧,他老人家本领可大呢,你想学什么,他老人家就能教你什么。”
她这话是向林琼菊说的,林琼菊“呸”了一声,骂道:“谁象你们不要脸,出了家还不清净。”
紫凤道:“谁不要脸啦?”
林琼菊道:“我说你们不要脸,尼姑庵还能留男人住吗?”
蓝衫大汉笑道:“丫头别弄错了,这里不是尼姑庵。”
林琼菊道:“不是尼姑庵怎会住着尼姑?”
玉凤道:“跟你说过咱们不是尼姑,怎么又乱说。”
蓝衫大汉接道:“凡我弟子皆是尼姑打扮,小丫头,你要做我弟子也是尼姑打扮。”
林琼菊嚷道:“谁要做你的弟子,放开我,放开我。”
芮玮道:“菊妹别闹,这位前辈是个讲理的人,他的弟子都是情愿的,你不愿意,他定会放你。”
芮玮自知用武力不能从蓝衫大汉手中抢下林琼菊,便用话激他,那知蓝衫大汉闻言大笑道:“今天说什么也要这丫头做我的弟子。”
只见他放下林琼菊,左手一把抓住林琼菊的发根,右手如把快刀,伸掌削过。
顿时林琼菊满头乌黑柔发应手而断,被风吹起,洒得满地皆是。
再见林琼菊头上只剩下数寸长的短发,林琼菊被蓝衫大汉突然的举动惊呆了,虽见满地长发,竟是不声不响。
芮玮实在未料到蓝衫大汉手法这么快,等看得长发落地,要抢救已然不及。
待林琼菊会过意来,心想长发齐断,不知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一定男不男,女不女,妇子爱美成性,想到可能的怪样子,不禁掩面痛哭起来。
蓝衫大汉一不做,二不休,但见他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哈哈一笑,举刀平着林琼菊的头面削去。
林琼菊掩面不知,却把芮玮看得勃然大怒,不顾自身能否抢下林琼菊,一脚踏下,这一脚正是飞龙八步。
只见芮玮身子一脚踏下后,忽然飞起,蓝衫大汉眼前一花,手中的匕首削个空,心知不妙,返身匕首向空中射去。
芮玮一招飞龙步将林琼菊抢到手中,心中大喜,着实想不到飞龙步有这等威力,连蓝衫大汉这等武学高手也防范不住,身在空中忽见匕首射来,当下依红袍人所授,扭腰一转,在空中一脚将匕首踢飞。
蓝衫大汉抬头看清芮玮在空中的身法转变,见他竟能将匕首踢飞,这等应变之快,之奇,不由得赞声:好!”
一等芮玮落下地时,扑身而上,双掌尽快拍出,要想将芮玮身形罩住,再抢回林琼菊。
芮玮见无数掌影拍来,不敢接招,又是一脚踏下,展出飞龙第二步,这飞龙八步,步步不同,步步精妙。
芮玮一踏后身形飞起,不但将蓝衫大汉的来掌闪过,而且平着蓝衫大汉头顶飞过时,伸脚将蓝衫大汉的发髻踢掉。
还亏蓝衫大汉闪身得快,否则芮玮那一脚非将他的脑袋踢碎不可。只见芮玮这次落下时,远离蓝衫大汉十余丈外。
蓝衫大汉自知要追芮玮已不容易,大声叫道:好步法!你会这套步法足可保住小丫头不受害,当可带她去见张丫头,我先前倒是杞人忧天啦。”
芮玮解开林琼菊被点的麻穴,牵起她手,缓步离去。
蓝衫大汉想到一件事,急又问道:姓芮的,你那套步法跟谁学的?”
只听林琼菊道:大哥,这人坏死啦,别理他。”
她长发被削断,心中恨死蓝衫大汉,要是芮玮武功在他之上,一定会求芮玮好好打他一顿也旦恶气,但她心知芮玮武功不及蓝衫大汉,不敢相求。
两人越来越远,蓝衫大汉高声说道:“你那步法可是红袍公任有庆传授的?”
芮玮一听“红袍公”三字,心中一动,回过身来,想向蓝衫大汉问清红袍伯身份来历,正待张口欲问,林琼菊道:“大哥,红伯伯关照咱们的话,别要忘记啊。”
芮玮硬生生收回想说的话,改口道:“什么红袍公我不认识,那套步法是我家传绝学。”
蓝杉大汉耳朵何等锐利,要知他在屋中便听出外面来的客人,才派紫凤、玉凤出来一看,此时林琼菊虽低声向菏纬说话,也被他听得一清二楚。
蓝衫大汉哈哈笑道:“别要骗我,既然红袍公传你一套步法,我也来传你一套绝学吧?
芮玮大声回道:“多谢美意,在下不愿学。”
蓝衫大汉道:你要学,我要传你适才海渊五剑无法击败的化神掌法。”
芮玮心想那化神掌相击之间便化出无数奇妙掌招,确是一套奥妙的绝学,值得一学。
要知会武的人,见到奥妙难解的武学,都有想一观究竟的心理,化神掌能够抵住海渊剑法,实是值得探索。
林琼菊道:这人掌法虽好,品格太坏,他的掌法大哥不要学。”
芮玮点头道:“不学也罢。”当下与林琼菊转身而去。
蓝衫大汉听到他俩的话,气得直吹胡子,候地拔身跃起,身子如只疾箭向他两人的去路追去。
菏纬斗觉身后风声有异,欲待应变,已然迟了一步,只觉手背一麻,林琼菊又被他从身旁抢去。
两次被抢,芮玮皆无法适时防止,可见蓝衫大汉轻功之高,手法之快,在出人意外。
蓝衫大汉抢到林琼菊哈哈大笑道:你学不学?”
林琼菊在不觉中被制住麻穴,挟在蓝衫大汉腰中,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