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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中虚在天池府做了两代总管,还不完全明了天池府的内幕,所以不敢确实大公子会不会比他还早得知外故入侵,若然比他早知,自己的疑惑便是多余了!
于是他只得恭敬回道:老奴不知,待老奴前去照应。”
说罢,也不行礼,转身离去,好象并不把大公子看在眼下。芮玮看简召舞在小册子上的记载,说潘中虚十分刁恶,对他要特别小心,心想此人果真不在乎简公子,自己来到这里一天多时间,都未来拜见过,照道理小主人半年未回,回来总管应当首先拜见,想是自己是两代总管,便不在乎,难怪简公子要说他十分刁恶!
外面半天不见动静,芮玮脱下衣服正要人寝,房门轻敲,听是潘中虚的声音,说道:公子开门!公子开门!”
打开房门,芮玮故作不悦道:又有什么事?”
潘中虚脸色神秘道:老奴特来禀告外面没事了!”
芮玮见他吞吞吐吐,不耐道:还有什么事,快快说出!”
潘中虚道“他们说公子的丫环秋书在房中自缢!”
芮玮失惊道:死了没有?”
潘中虚暗暗点点头,心想:你这色鬼,八成是你逼死的!”口中慢吞吞道:业已死了数刻时间,死状甚惨!”
芮玮楞住了,他十分不解,秋书为何自缢?她没有自缢的理由,只有他杀,但会是谁杀死她呢?
潘中虚见他不说话,确定秋书是公子逼死的,他本对公子刚才不在房中发生怀疑,现在却消除怀疑,他以为公子在那个时候恰巧去秋书房中,把她逼死,在他想象中秋书也没有自杀的理由,是故便完全怀疑到大公子的身上!等芮玮神智苏醒,潘中虚已悄悄离去,芮玮怅惘的掩上房门,带着满脑疑问睡去。
第二日秋书自缢的事传遍全府,早上春琴、夏诗、冬画来服侍芮玮时,脸色很不好看,尤其心肠较软的冬画哭得眼泡红肿,脸色不好很不自在,暗想这杀人的魔鬼是谁?一定要想法将这凶手找出。
中午时无意听到冬画和夏诗低声细语,冬画道:夏姐,公子为什么要把秋书杀死呀?”
夏诗小高兴道:别尽问,我也不知道。”
冬画道:那秋姐到底不是不是公子害死的。”
夏诗道:我不清楚,你别瞎说小心撞祸。”
芮玮听到这些话,暗暗叫屈,心中寻找凶手之心更切,否则难洗恩公的清白,但有什么方法寻出凶手呢?一点线索也无,如何去找,想到烦恼处,任意走去。
不觉走到后山,想到驯狮女,顿生再见的欲望,好象见到驯狮女,她的温柔便能将自己的烦恼洗尽。
他不管狮的凶猛,攀下山谷,匆匆走到昨日遇险之处,那里静悄悄的,只有微风轻吹,吹在一个一个怪石山,带起细沙轻飞飘。
望着昨日驯狮女飞身而下相救的高石,那时的倩影一一涌现脑际,仿佛她又站在自已的面前,低声说话。
想到入神处,他大声唤道:驯狮女!驯狮女!驯狮女!……”
空谷回音,绕缭不绝,他这时根本忘了这佯呼晚会惊动狮子出来,自己不能抵抗得过,他只有一个迫切的念头,便是再见驯狮女一面!
叫了盏茶时间,驯狮女没有出现,奇怪的很,竟连狮子也没有出现。
芮纬见不着驯狮女,怀着无限的惆怅,幽幽离去。
这一天简怀萱没有来找他大哥去玩,芮玮心想一定是简老夫人逼着她勤练武功,转瞬黑堡就要有人来临,他们都在暗自准备,自己却凭什么去抵抗呢?
他不敢轻易再去天池府禁地,唯有一本一本翻阅书房中各种武功书籍,想在其中找出一套迅成的绝顶武功。
一天的时间虽看了二十余本,皆是一般有名的武功,等于毫无所获,这样一连五天过去,在这五天中,他每天早上都到后山找驯狮女一遍,但是喊哑了喉咙也喊不出驯狮女,连狮子也喊不出一个。
第六天早上从后山回到书房,看到简怀萱在房中等他,他先道:
“今天武功练完子没有?”
简怀萱笑道:没练完,妈这几天教我和二哥二套新武功,我练得气闷不过,偷跑出来。”
芮玮道:是什么武功呀?”
简怀萱道:妈说大哥早就会了,叫做‘天罗掌’芮玮“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真会天罗掌,其实他以前从未听过“天罗掌”这套武功。
简怀萱接道:妈说再过几天,黑堡有人来我们这里偷东西,只有这套掌法管用,大哥,这套掌法能不能打得过他们呀?”
芮玮那里知道,只是含糊的嗯了一声。
简怀萱忽又道:“大哥,你怎么又瘦了!”
芮玮道:“那里瘦了』”简怀萱叹道:我刚才到大哥未婚妻那里,说你瘦了,她也不信!”
芮玮心想简召舞的未婚妻也真奇怪,自己没有去看她,她也不闻不问,难道她和简公子之间,一点感情也没有吗?
他正在呆想,简怀萱宣声音微扬道:大哥,你去看看她吗!”
芮玮没有作声,简怀萱见大哥不象以前提到刘姐姐便不耐烦,心下一动,拉着芮玮的手,娇声道:我们一起去看她!”
芮玮被她一拉,不好坚辞,再说代恩公去见她一面,也许能增加他们之间的感情,于是随后而行。
简怀萱生伯大哥半路跑掉,一直拉着他的手,拉到刘育芷的闺房前。
未进闺房,芮玮便闻到如兰似麝的处女幽香,他想我这个假公子去见她不要没增加他们之间的感情,反而被她拆空西洋镜,那就糟了!
简怀萱在房前叫道:刘姐姐!刘姐姐!”
闺房中应声道:“谁呀?”
芮玮一惊,暗道:“声音好熟!”
简怀萱暗暗笑道:你出来呀,有人要见你!”
她一听到脚步声走近,便将芮玮用力一推,推进闺房,娇声一笑,飞跑而去!
芮玮进了闺房,差点和房里人撞个满怀,抬头看去,面前站着一位黑衣丽人,好熟的面孔!
他不禁失声呼道:驯狮女!”
第五章 怪老头
芮玮那想到简召舞的未婚妻刘育芷会是自己渴欲—见的驯狮女,这一突兀的变化,把他惊的呆住了。
黑衣丽人刘育芷,这几天来她的脸孔确是瘦了一点,但更见风致清秀,只听她静静地道:公子好!”
芮玮听她喊自己公子,心中大窘,心知在第一次见面时,她便知道自已是个假公子,想是当时她不愿使自己难堪,才未拆穿,心感她的恩情,迄今都末拆穿自己的身份,不觉呐呐道出:谢谢你!”
刘育芷听出谢谢你这三字的含意,轻声含笑道:不用谢。”
芮玮略感不安道:这件事,芮某确实不该……”
他本想说出自己不该伪装简召舞来此,刘育芷幽幽—叹,截口道:简公子近来好吗?”
芮玮道:恩公安健!”
刘育芷明睁凝睬着芮玮,道:他曾有恩于你?”
芮玮不敢正视她,垂头点首道:恩公曾救芮某一命。”
刘育芷道:所以他要求你来这里?”
芮玮道:恩公只要芮某替他做一件事,便是伪装他本人来这里,是故芮某才敢大胆来此!”
刘育芷神色幽怨道:你可知,他为何要你伪装?”
芮玮道:对这件事,芮某深感不解,不知恩公是何用意?”
刘育芷叹道:他的用意确是深长!”
芮玮不觉出口道:是何用意?”
出口后,微觉不妥,不应探测恩公的用意,但这件事整日萦回在他心中,倘若不问个明白,总觉不安。
刘育芷道:他没有告诉你吗?
芮玮摇摇头,刘育芷接道:那他不应该不告诉你呀!”
芮玮道:不能怪恩公,芮某也没问他,假使问他,想是恩公会说的,就是不说,芮某也不在意!
刘育芷轻叹道:倘若他此举对你不利呢?”
芮纬慷慨道:芮某承他赐命,将不考虑!”
刘育芷道:你一片好心,我代他谢谢你了。”
芮玮想她是恩公的未婚妻,确能代得了恩公谢谢自己,自己孤苦零丁一人,有什么好谢,想到这里,微觉心酸。
芮玮发了—会怔,抱揖道:芮某告辞了!”
刘育芷关心道:你可要小心一点!”
芮玮苦笑道:我却不知要如何小心?”
刘育芷道:我还是告诉你吧!”
芮玮暗暗感激,只听她有条有理道:你大概不知道简老夫人并不是召舞的亲生母亲,简伯父在世时曾有一位前妻,就是召舞的亲生母亲,当召舞生下时母亲便去世,简伯父后娶简老夫人,生下召稽与怀萱两兄妹,自幼召舞便和简老夫人不和,召舞性格冷僻,甚不得简老夫人的喜欢……”
芮玮想到恩公的冷漠,心想恩公确是冷僻得很。
“…。等简伯父去世,他们母子俩表面无事,其实暗中勾心斗角,简老夫人恨不得置召舞于死地……”
芮玮失口惊道:天下那有这等残酷的后母!”
刘育芷叹道:你或许不信,但召舞怕被他后母害死,才流浪在外,半年末回直到找着一个替身……”
芮玮道:难道恩公的意思是要芮某代他一死?”
刘育芷低声道:我猜他的意思就是如此,否则简老夫人只要没死,总会注意他的行动,直到害死了他那一天为止!”
刘育芷眼中露出同情的光芒,注视着他,芮玮性格倔直,不喜欢她用这种眼光来看自己,大声道:我不信简老夫人有害死恩公之心,再者,纵有此心,以恩公之能,会怕一位年老妇人的陷害吗?”
刘育芷叹道:我为什么要对你说假话呢!简老夫人想害死召舞,其中原因十分复杂,并非单纯的意念,至于简老夫人,目下讲来,有谁的功夫胜了她?”
芮玮惊道:恩公不是她的对手?”
刘育芷摇头道:“差得太远了!”
芮玮道:那么姑娘,你呢?”
刘育芷微微摇头,没有回答。
芮玮本以为她的武功尚在恩公之上,那知她也自认不是简老夫人的对手,自己更别说了。
他自怜的叹息了一声,缓缓道:芮某只有认命了,能以一死,换得恩公今后的安全,夫复何言!”
说着转身欲去,刘育芷低低道:“你以后要有什么事来这里找我,不要再到后山去叫我了……”
芮玮恍然大悟难怪自己每天到后山去喊“驯狮女人总不见狮子出来,敢情她知自己到后山去喊她,把狮子约束住,免得它们出来伤害自己,这番温柔的恩情,实难消受,不觉回身深深感激道:
“芮某有生之日,不忘姑娘……”
但见刘育芷低着头,略有羞赧之色,想是她忆起芮玮日日在后山痴情的呼喊自己,现在对面提起那事,能令她不心动乎?
芮玮看着那动人的表情不知说什么恰当的语句,来表达出对她的恩意,一时停住了话声,半晌没有接下去。
倒是刘育芷启声道:“不几日,听说有帮江湖人物来犯,你要好好应付……”
芮玮一惊,心道:还说什么终生感激之意,再几天黑堡来了,一个不好,自己身份可能就被拆穿,性命就要不保,说些空话有什么用?”
于是他忍住悲痛,没有再说一句话,转身离去。
刘育芷目送他匆匆而去的背影,心中微觉凄凉之意,她不知是同情他呢?抑是怜悯自己的寂寞?
芮玮回到书房,沉思片刻后,毅然决定了心中所思,略事收拾,带着到天池府禁地的地图,要在白天偷偷潜进那里去。
因他想到,要死得有价值,倘若数天后,黑堡来了,身份拆穿,丢了性命,对恩公来说不但未有报答,反而不利于他,死了要使得恩公不再有性命危险,这样才算报答他救自己一番恩惠!
目前惟有再冒险到禁地去一次,取得速成的武功,才能在黑堡来犯时,不被拆穿假公子的身份!
芮玮回避天池府下人的耳目,偷偷来到万寿居,幸好没有被任何人看到,他进入树道,按照地图上正确的指示,很快走到上一次来时遇险之处。
这时脑筋冷静,不象上次来时既紧张又匆忙,加之天色黑暗,不易辨识路途,现在天色明亮的照进林内,他略一忖度,便发觉上一次的错误,是算错了步子。
第一个埋伏上次毁掉,尚未重新装置,另外尚有十七个埋伏,他小心翼翼,一一通过,这一条最长的树道走完,眼前重又分出五条大道,他知道只有第四条是正道,通过这条正道,便到天池府神秘的禁地了。
当他走完这条正道,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座建筑宏伟的陵墓,这墓成圆拱形,有四人高,其宽二十丈,其长五十丈,四周全是人工森林围住,要想进到这里、除非有飞渡的本领,否则一定要经过有如迷阵的森林。
芮玮满怀戒备,一步一步走近陵墓,因在地图没有指示出这里的地势,他怕附近还有机关埋伏。
那知走到墓前,毫无惊险,只见那墓是用白玉石筑成,砌得有如整体一块,竟然看不出弥合的缝隙。
墓的中央嵌着一块三人高四人宽的方形黑玉石,上而雕着“简氏一脉家族地墓”等八个大字。
芮玮暗忖:“这‘一脉’两字不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