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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
说着,随手向柜台抛过一锭五两的银子道:“店家,不用找了!”
随即双双走出店外,在店家恭送如仪与一连声的“谢谢公子,谢谢小姐”声中,金素素媚声问道:“小弟准备何往?”
裘克心道:“洛南!”
金素素道:“巧极了!姐姐也是去洛南。”微微一顿,又道:“小弟去洛南有何贵干?
为何两天一夜未进饮食了?现在可说啦!”
两人联袂向洛南途中,裘克心将两天一夜未进饮食的原因简略地说了一遍,致于去洛南的真正原因,则仅仅只说为了等一个前辈长者。
不足十里的路程,在这两位武林奇客的脚程下,不消多久便已到达。
当下两人在一家悦来客栈开了两间上房,略事浴洗之后,“不老妖姬”金素素走进裘克心的房间迳自斜倚床栏,向裘克心招招手道:“小弟,你过来,姐姐跟你说几句话。”
裘克心端坐椅上道:“有什么话,就这样说吧!”
金素素幽幽地一叹道:“小弟,姐姐不是老虎,不会将你吃下去的。”拍拍床沿道:“来!坐到这儿来!”
此时,裘克心的心情十分矛盾:他是一个血气方刚,初通人事的少年人,面对如此人间尤物感化对方的指示,又在暗中对他加以鼓励:去吧,只要自己坚守立场敷衍她一下,又有何妨,何况目前正是用人之际……他一面心念飞转,一面已移坐床沿。
“不老妖姬”金素素伸出纤纤柔荑,握住裘克心的健腕,略加摩挲,慰然一叹道:“心弟,叫我一声姊姊行吗?”
吹气如兰,加上她身上的幽香与浑身放射着的无形媚力,不禁使裘克心如触电似地全身一震。
裘克心意乱情迷间,嘴唇牵动了一下,却未说出一个字来。
金素素幽幽一叹道:“心弟,姐姐一生放荡形骸,却没对任何一个男人动过感情,但对你却是特别例外……姐姐自己明白,无论是年龄身份,都不配爱你,但一念情痴,却是情不自禁……心弟,如果你早生一个甲子,那是多好!”
裘克心听的心身同时一震,金素素又轻轻一叹道:“心弟,叫啊,只要你叫我一声姐姐,我就满足了!”
词真意切,柔情万缕,闻之如饮醇醪,令人于不自觉间陶然欲醉。
裘克心深受感动地道:“要我叫你姐姐是可以,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你得先答应我。”
金素素目射异彩道:“弟弟,你提的条件,姐姐决没有不答应的,说吧!”
裘克心道:“你别先将话说的太满了!我提条件固然很简单,但做起来可不容易哩!”
金素素以坚定的语气道:“弟弟,你就是要我的心,我也会挖出来给你!”
裘克心正容说道:“那倒没这么严重,我不过是想请你从今之后,改邪归正,以你这一身超绝武功,为武林主持正义,为人间尽雪不平而已!”
金素素黯然垂首,半晌之后,才螓首微抬,目注案头烛火,长吁一声,喃喃自语道:“百年人生原是梦,此生误我是多情!金素素啊金素素你也的确该收收心了……”裘克心方自听的心头暗喜,金素素却声浪略提地话锋一转道:“‘不老妖姬’自不便做一代少侠‘神龙剑客’的姐姐,弟弟,姐姐已决定接受你的要求,从今之后,改邪归正,以有生之年,做点有益武林苍生的事……”裘克心惊喜地目射奇光道:“迷途知返,从善如流,姐姐!你真好!”
金素素妙目微润地慰然一笑道:“弟弟,谢谢你……不过,姐姐也有一点要求,希望你能答应我。”
.裘克心不加思索地脱口答道:“姐姐有话尽管说,只要弟弟力量能做到的事情,决不推诿!”
金素素面容略显腼腆地道:“今宵陪我共遣长夜。”
裘克心一听对方提出此种要求,以为对方才所说的改邪归正都是虚言,不由使劲将被对方握住的手掌缩回,俊脸微沉道:“这……不可以!”
金素素凄然一笑道:“这是你能力范围内,可以办到的事情啊!”
裘克心正容道:“既称姐弟,共处一室,成何体统?”
金素素道:“弟弟,请别怀疑,姐姐决不会有轨外的要求……”裘克心冷然截断对方的话道:“那又何必多此一举?”
金素素幽幽一叹道:“弟弟,姐姐不过是想借此一宵之叙,剪烛清谈,共话古今中外,使此一欢乐记忆,长留心臆之间,也不枉姐姐爱你一场!”
裘克心虽然被对方的款款深情所感动,同时由于对方神情之间所表现的落寂空虚之感,也深信对方所言决非虚语,但当他想到艳女少男共处一室,实无异集干柴烈火于一炉,危险性实在太大了,一个把持不住,那后果还能设想吗……?
他心念电转间,不由面有难色地嗫嚅说道:“姐姐,纵然你我无愧于心,其如人言可畏何!”
金素素媚然一笑道:“谣言止于智者,只要自信问心无愧,又何必顾虑那可畏人言!心弟,今宵你一声‘姐姐’就感化了一个举世侧目的女魔,不但功德不小,同时也为武林添上一段佳话。心弟,难得浮生半日闲!在终日里刀头舔血,剑底惊魂的生涯中,能偶然与知心人共处斗室,放荡形骸,风流而不下流,又有何不可?”
金素素因听裘克心方才的话中并非坚拒共消永夜的要求,不由地心情一宽,“咭咭呱呱”地说出一篇似是似非的歪理来。
但她的话声刚落,窗外响起一串宏亮的敞笑道:“好一个‘风流而不下流!’喂!金大姐,不知我这和尚是否也可以‘风流’一下?”
话落,窗户无风自启,卓立窗前,向房中嘻嘻直笑得竟是那样滑稽突兀,芒鞋竹杖,一袭灰袍的铁肩大师。
金素素,裘克心,同时立起,裘克心深恐金素素不认识铁肩大师.怕她言语上有所开罪,已于起立时拉了一下对方的衣袖,自己则躬身说道:“前辈您好!”
铁肩大师单掌一打问讯道:“‘神龙剑客’您好!”
话落,穿窗而入,精目在微显尴尬的裘克心金素素二人脸上一扫,哑然失笑道:“一个叫大姐,一个叫姐姐,而叫姐姐的人却称叫大姐的人为前辈,这一本糊涂账,不便外人弄不清楚,连我和尚也弄糊涂啦!”
金素素总算已看出了铁肩大师的来历,不由“噗哧”一声娇笑道:“莫大侠已披上袈裟,却还是当年那豪放不羁的本色!”
铁肩大师眦牙一笑道:“好说,好说,我和尚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怎能像金大姊被这娃儿一声‘姐姐’就叫的……啊!罪过罪过!请金大姐原谅则个,原谅则个!”
金素素俏脸一红道:“大师请坐……”
铁肩大师等不及地接道:“这儿春意盎然,我和尚可受不了,不敢坐,不敢坐!”
他口中尽管一叠声的“不敢”坐,但事实上却已坐上了裘克心原先坐过的椅子,然后神色一整,向裘克心道:“以你们两人的功力,早该觉察有人在窗外窃听才对,也许方才是被感情蒙蔽住了,记住:娃儿!江湖步步险,随时随地都要提防敌人就在你身边!”
裘克心脸红红地敬谨受教,喏喏连声。
铁肩大师转向金素素道:“金施主慧根深具,迷途知返,可喜可贺!从此刻起,‘不老妖姬’四字就此取消,贫僧谨以‘长春仙子’四字为施主贺……虽然是秀才人情,却是礼轻情意重,尚望施主哂纳是幸!”
金素素盈盈一福道:“大师厚爱,金素素虽然受之有愧,却也只好厚颜敬领了!”
裘克心鼓掌附和道:“‘长春仙子’,这绰号好极了!”
铁肩大师再度恢复他那玩世不恭的神态道:“金大姐,和尚我这个贺号是作为赎罪之用的,你大概不曾想到吧!”
金素素闻言一怔道:“大师此话怎讲?”
铁肩大师神秘地一笑道:“你们所预定的‘剪烛共消永夜,风流而不下流’的节目,只好留诸异日了!”
金素素道:“有什么紧要事故吗?”
铁肩大师道:“正邪大决战,已是锣密鼓紧,而除夕的九疑大会,却已不足两月时间,这娃儿必须立刻起程,赶赴西藏深造,以期能于大会上肩负对付白莲教余孽之大责重任。至于你金大姐,因我和尚无意中发现一批可疑人物,正想跟踪而又深感人单势孤,因此…”他顿住话锋,目注金素素,却不说下去。
金素素爽快地答道:“如果大师认为金素素力能胜任,金素素极愿追随大师骥尾,略效棉薄!”
铁肩大师道:“好!咱们一言为定,立刻起程!”
转向裘克心正容说道:“娃娃,青雕在城南竹林中,我已向它交待好,你立刻起程,快去快回,莫忘了除夕的九疑大会!”
裘克心躬身退出,身形一闪,迳向城南奔去。
冬日的和煦阳光,懒洋洋地照在拉萨城中。一条通往布达拉宫的青石板路上,在熙来攘往的清一色本地人装束的人群山中,却有一个身着白色长衫,肩头剑柄丝绦飘扬,显然是汉家郎的俊美少年,正向布达拉官方向走去。
也许是好奇,也许是这白衫少年的丰神与仪表太富于吸引力了,他的足迹所经,满街藏人莫不投以异样的目光,尤其是少女们甚至当白衫少年已经走过去了,还要回头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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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布达拉官
这白衫少年是谁?
他……就是万里迢迢,由中原赶来布达拉宫,求见密宗掌门人研参密宗已失传的上乘心法的“神龙剑客”裘克心。
他到达拉萨之后,顾不得一昼夜乘雕飞行的疲乏,将青雕安置于城郊立即向布达拉宫走去。
走完青石板街道,通过广场,即到达宏伟、庄严,兼而有之的布达拉宫大门前。
裘克心整整衣衫,向斜倚石阶晒太阳的一个中年番僧拱手说道:“大师请了!”话才说出,他却担心那番僧听不懂汉语而心焦了。
那中年番僧一见对方是一个汉人,竟斜坐如故爱理不理地道:“施主有何见教?”
裘克心一听对方能懂汉语,不由宽心略放,也不计较对方的态度地含笑答道:“在下裘克心,有机密事要禀贵掌教达赖禅师。”
那中年番僧一听对方是有机密事面见掌教,不由态度略见友善地站起身来,但仍似有所怀疑地问道:“施主由何处来?”
裘克心道:“由中原来。”
番僧道:“有何机密面禀本门掌教?”
裘克心微一迟疑道:“这…请大师原谅,在未见贵掌教之前,在下未便说出。”
番僧再度向裘克心打量一番道:“请施主示知尊姓大名?何派门下?以便传禀。”
裘克心道:“在下裘克心,巫山门下。”
番僧立即转身前导道:“施主请!”
那中年番僧将裘克心安置在客堂之后,即迳行离去。
半晌之后,一个高大的黄衣番僧走进客堂,双目中精芒似电地在裘克心身上上下一阵扫视之后,回头向原先通报的中年番僧问道:“就是他?”语意之间,颇不友善。
那中年番僧恭声答道:“是的!”
裘克心方自暗中纳闷,那高大番僧已向他沉声问道:“施主就是名震江湖的‘神龙剑客’裘少侠?”
‘裘克心心中暗懔:自己这“神龙剑客”传颂江湖为时不过一月,这布达拉宫远在边陲,怎会知道呢?而对方这神态语意之间,也分明存有敌意,究竟是为了什么?他,沉思间,正容答道:“不敢!在下正是裘克心!”
那高大番僧冷漠地道:“贫僧克多忝掌布宫知客,裘少侠有何机密,即请跟贫僧说明,以便转禀掌教。”
裘克心道:“在下有非常重要之事,非面谒掌教未便说出。”
裘克心本想即行出示碧玉牒,但见对方态度倨傲中含有什么敌意,不由心中犯疑而迟迟未决。
克多大师接道:“那么,请少侠七天之后再来吧!”语意已很明显地下达逐客令了。
裘克心疑念更深地道:“为什么要等七天?在下这事情不但非常重要,时间也很急迫而且对贵派……”克多大师冷哼一声接下道:“对本派也有密切关系,是吗?”
裘克心心头一震道:“不错!”
克多大师冷漠地道:“少侠盛情可感,只是本派掌教正在闭关,必需七天之后才可见客。”
裘克心心中暗忖:怎会如此不巧!心中想着,俊眉微蹙地道:“那么在下想先请见班禅大师或班伦大师。”
克多大师不耐地道:“师尊与师叔因公外出。”
听这口吻,这克多大师还是有密宗第一高手之称的班禅大师的徒弟。
裘克心心念电转,怪不得你恁地狂傲,原来是班禅大师的徒弟!强忍心头闷气,淡淡一笑道:“那么,贵宫目前是哪一位大师主持?”
克多大师道:“这个么……暂由贫僧负责。”
裘克心心中疑念更深了,纵然掌教闭关,三个徒弟都因公外出,也轮不到一个知客僧主持大局呀!嗯!此中问题不简单……?
这刹那之间,裘克心已作重大决定,正容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