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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飘扬的福威镖局大旗,一支三百多人的队伍出现在众人眼前。
才这么点人,能顶什么用啊。
秦氏兄弟松口气,不过还是没有放慢过桥的速度。
奇怪,没听说林平之这厮是宋襄公啊。难道他还有埋伏?
秦重远举目四望,如果说闽江水在这里绕了一个U形,那他们现在正站在这个U形的底部,两边没有丘陵,没有灌木,除了江边的芦苇丛外,没有可疑的地方。芦苇丛也不繁茂,站在大桥上举目望去,里面根本隐藏不住人。
不管了。既然林平之这厮想做宋襄公,就由他吧,占便宜才是正理。
秦重路、秦重福整队,秦重远则伴着十八罗汉尊者一路向前,在队伍前站定。
秦重远笑容可掬:“这不是林公子吗,好久不见,近来可好?林公子肩负抗倭地重任。怎生还有心情游山玩水?”
林平之冷冷一笑:“秦重远,本少爷今天来。只有一个目的,将你这心怀狼子野心的狂妄之徒埋葬到闽江之畔。”
“呵呵。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
秦重远冷冷一笑:“不知道林公子是以衡山派掌门首徒的身法说这番话,还是以福威镖局的公子哥身份说这番话?”
“本公子几日前已经退出衡山派,今番。只是替冤死在恶徒手中的福建武林同道讨还公道。”林平之翻腕拔剑,“秦重远,秦重路,秦重福。三个不知死活的狗贼,可敢与少爷较量一番?”
泥菩萨尚且有三分火性,何况是自信心急剧膨胀的秦氏兄弟。
再者,林平之已经退出了衡山派,即使砍了他,赵阳也不能说什么!
“不知羞耻地小畜生,”秦重路骂骂咧咧赶上来,“乳臭未干,依仗家世胡作非为,旁人让你三分,你倒真以为你牛B啊!”
“二弟小心,小畜生还是有点扎手,衡山剑法也不是浪得虚名。”秦重远在秦重路擦肩而过时低声交待。
“小畜生,来吧。”秦重路点点头,口中依然嚣张无比。
林平之脸色一变,大吼一声,脚步如飞,眨眼间就越过了他与秦重路之间的距离,狠狠一掌拍在秦重路的胸口。
啊——
秦重路只发出一声惨叫,便给林平之一掌给击飞,遥遥坠入闽江之中,一个浪花卷来,便没了踪影。
一股猛烈的感触紧紧攫住了秦重远的心脏。
不是愤怒,而是冰凉!
想想看,这才距离他们离开福州多久,这林平之进展就如此神速!
秦重路固然有被偷袭的因素,但是,林平之掌力之雄厚,一眼即可辨出,即使兄
联手,也不是林平之的对手,那赵阳,又将到何种境
“好大地胆子,竟然敢当着我们的面杀人!”
十八罗汉尊者怒吼一声,齐齐跃出,隐隐将林平之包围在内。
“原来是少林地罗汉尊者,久仰大名,不知哪位要与我切磋啊?”林平之冷冷一笑。
为首的罗汉尊者神情昂扬:“十八罗汉,自然共同对敌,虽千万人,毅然不惧。”
“无耻。”
林平之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挥拳扑上。
群殴就群殴,何必还找冠冕堂皇地理由?
杀!
十八罗汉尊者同时暴喝一声,脚步游动,或左或右,眨眼间就将林平之包围起来。
十八名高大威猛的罗汉尊者,手持十八根檀木哨棒,步履沉稳,轻浮如云,不断变幻着步伐,围绕着林平之盘旋。
十八股无形的煞气竟然在阵型的转换中凝聚起来,形成一道锐不可挡地威压,迫向林平之。
三军可以夺气,匹夫不可夺志。
威猛刚强,无物可挡,破敌气势,催其斗志,内外相合,方能无敌于天下。
十八罗汉阵尚能威震天下,更何况是十八罗汉尊者组成的十八罗汉阵呢!
拔剑!
耀眼的光芒从林平之手中绽放,刺目的光线中,林平之突然一化为三,在十八罗汉阵中纵横驰骋。
“固。”
随着一声高呼,十八罗汉阵猛然停下,十八根哨棒组成一个无比严密地防御大阵,激烈的冲击声次第响起,沙滩上狼烟四期,沙尘弥漫。
虽然手中是无坚不摧的加料玄铁剑,但是,这群罗汉尊者的实力的确好强,林平之剑尖所指却空无一物,即使发生了激烈的交击声,林平之也有中击空的幻觉。
合十八人为一人,这是何等精妙的阵势!
林平之知道,其实他每一次出击,无论转换哪个方向,都是同时与十八人交锋,除非,他找到罗汉阵的阵眼——守阵之人,否则,就只能拼消耗,比耐性了。
可是,谁是阵眼呢?
对十八罗汉阵,林平之一无所知。
前军对峙,秦重远尚未松一口气,震天的杀声三面响起,刺耳的尖叫声持续不断。
哪里来的敌人?
秦重远赫然发现,敌人来自最不可能的三个方向,沙滩三面环水的水面下!
看着一边冲刺一边丢掉口中芦苇管的敌人,秦重远恍然大悟,但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闽江正面冲上的三百名手持乌木扁担的,正是俞大猷麾下的泉州义民,扁担棍面对倭寇时勇猛无比,面对这群乌合之众,更是无可阻挡!
左面冲上来五百名头蒙黑布的彪形大汉,手持哨棒,更是虎虎生风,所向披靡,棍法大开大和,虽然没有扁担棍法那般的诡异,但狠辣却不惶想让。
右边,冲上来七八百手持利剑的蒙面人,剑法飘逸狠辣,剑法灵活多变,秦重远一瞬间就辨别出了四种剑法:华山剑法、衡山剑法、泰山剑法。
难道是五岳联盟都来了?
圈套,这是一个圈套!
秦重远顾不得别人,身形一矮,消失在人流中。
秦氏兄弟收编绿林好汉,打乱原本编制,固然利于控制,但一旦事发,反而容易崩盘炸营,彻底陷入瘫痪。
眼见秦重福遇难,秦重远也不敢吱声,一点点挪到闽江边,翻身跃入水中。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好强悍的十八罗汉阵!
林平之有些疲惫,这十八名罗汉尊者似乎人人都可以充当阵眼,他挨个试过依然没有反应,相反,体力消耗的更为巨大。
休息一下。
林平之猛地矮身,左脚贴地横扫,一招“铁牛耕田”,扬起万千的沙粒,呼啸着扑向四方。
不对!
其他罗汉不为所动,但唯有一名罗汉竟然眨眼,此定是阵眼!
长身而起,人剑合一,乳鸟投林,苍鹰搏兔,林平之划出一道绚丽的闪电,轰在那名罗汉身上。
破了。十八罗汉阵不过尔尔。
第十卷【江南战火】 第40章【劫】
掌门。”彭大牛无精打采,精神不振。
谁能想到他刚刚离开,就冒出个杨贵妃上香的事情,这不是演义小说戏剧什么的,怎么这么凑巧啊!
可怜的刘老汉一家,现在算是凑齐了。
“好了,大牛,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可我们暂时也无能为力。”赵阳苦笑,想劝慰这个死心眼的愣头青,难度太高了,“不过,大牛,我想这件事情,未必是你们想像的那样,少林毕竟是名门正派,还做不出如此下贱之事。”
彭大牛一愣:“掌门这话是怎么说的?”
“如来佛的经是真经,但让歪嘴的和尚给念歪了。”赵阳坐在彭大牛旁边的台阶上,“我估计是少林寺负责煤矿的和尚贪图小利,吞吃了抚恤金。你想想,少林方丈,即使虚伪,也要做面子工夫是不?我不信,少林寺连几十万两银子都拿不出!”
“难怪,”彭大牛点点头,“难怪路上一直没有遭到少林的追杀,原来是这样。”
“掌门人,”彭大牛抬起头,两眼冒光,“既然这样,掌门何不揭露此事,断不能让刘老汉一家白死啊。”
“状纸呢?”赵阳伸出手,“没有状纸,你让我空口白话,难道要让我说,老和尚,你别不信,不信你往下挖,肯定能挖出尸体来?”
彭大牛颓然低下头,当日他赶到时,场面混乱,多方打听才知道,状纸被一个官兵给捡走了。
“大牛,这个世道,什么都是靠实力说话。”赵阳拍拍彭大牛的肩膀,“衡山派的情形你也知道,主力南下福建,如非平之他们送回来一些弟子,衡山派连支撑门面的人手都凑不齐,你让我怎么主持公道?”
“不过。话说回来,福建应该有最新消息报过来,已经间隔这么久了,难道出事了?”赵阳看向院门外,心中有些不安,接近一个月没有福建的消息,让他放心不下。
急促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柳东项大步流星,神情紧张。
“师傅。福建来消息了,外面也有消息了,但是,众说纷纭,难辨真假。”柳东项将一个信封捧给赵阳。
“哦,关于告御状这件事,外面怎么流传的?”赵阳并不急着打开信笺。
“师傅。是这样的,现在外面说什么的都有。有的说,少林寺贪污了煤矿工人地工钱。将矿工都活埋了。有的说,少林寺在煤矿下面发现了金矿,为了独吞金矿,所以才杀人灭口。不过。这些流言都离不开煤矿,都与矿工有关,看来是捡去状纸的人故意散布的。”
柳东项一口气说完,顺手拿起旁边的茶壶咕咚咚喝了一气。
“可怜的少林。可怜的方证,”赵阳摇摇头,一边拆开信笺,一边叹息,“少林有难了,本来简单的事故,结果变成了一个大窟窿。”
柳东项咕咚咚喝水不停,彭大牛闷闷不乐继续发愣,只剩下信纸的嗦嗦声。
咦,掌门怎么发抖啊?
哎,师傅怎么发抖了?
“该死地少林,卑鄙的和尚,无耻的秃驴,天杀的方证,狗娘养的如来!”
赵阳勃然大怒,挺身而起,恶毒的语言滔滔不绝,狂泄而出,言辞之五花八门、丰富多彩让柳东项与彭大牛目瞪口呆,不知所以。
到底怎么了?
“查,给老衲查,到底有多少人牵扯此事?有多少,杀多少!少林几百年的信誉,竟然毁在一群败类手中!”
少室山,少林寺,方证愤怒地咆哮声在禅院中回荡,久久不息。
“师兄息怒,师兄息怒,区区江湖流言,师兄何必放在心中?”秦氏兄弟的师傅方明在一旁殷勤劝诱。
“江湖流言?区区?”方证惨笑,老脸抽搐不已,似哭似笑,“这流言,一笔笔,一道道无比地清晰,难道真无此事?即使真无此事,那官府来探问金矿怎么办?官府要挖,难道就任由他们挖掘?”
“你们敢让他们挖掘吗?”方证陡然怒吼,“你们敢吗?几千条人命啊,就这么没了,而且连一点抚恤也不发,你们想让世人如何看待我们少林?你们置少林几百年的清誉不顾啊!”
以为然:“师兄,不就是几个苦哈哈吗,花点银子就官府,官府也好办,下面没有金矿,让他们挖就是了。咱们少林雄踞武林,靠地是实力,别人说几句,就能将我少林说垮了?”
“哈哈哈哈,”方证大笑不已,“昔日汤武革命,以一隅之地争天下,靠的也是实力吗?我少林雄踞武林,靠的不是实力,而是人心啊!如果没有如来佛祖救万民,如果没有十八武僧救唐王,如果没有那万万千千的无尽信徒,我们少林能发展到现在吗?我们少林能有现在地地位吗?”
“慈悲为怀,普渡众生,原来皆是一场空。”方证两眼失神,喃喃自语,“镜花水月,虚不可持,当凝聚万民的信仰崩溃时,我们何以立足?”
“方丈,不好了,大事不好了。”一个守门僧急匆匆闯入。
“何事如此慌张?”方明大怒。
“方丈,长老,大事不好了,我南下弟子被衡山派伏击,数千弟子遇难啊。”守门僧一脸惶恐。
“数千弟子?”方证脸色陡然红晕,两眼一瞪,“我少林只派出了十八罗汉尊者与三名俗家弟子,何来数千弟子?如果真有数千弟子,怎么会被区区千多衡山弟子伏击?”
“师傅,方丈大师,弟子们好惨啊!”
秦重远浑身血迹斑斑闯进来,一头栽在地上:“师傅,方丈大师,弟子等人南下抗倭,沿途收揽了一些仰慕我少林的俗家弟子,可恨衡山派怀恨在心,竟然伏击我等。弟子等人浴血奋战,寡不敌众,只有弟子一人逃脱。方丈,师傅,此恨不报,我少林何以面对死去的弟子,我少林何以面对天下群雄啊。”
“衡山贼子,我少林与你势不两立!”方明大怒。
“数千弟子,寡不敌众,呵呵,呵呵。”方证似乎陷入了石化状态,翻来覆去颠倒这两句。
“是,方丈大师,衡山派纠集了无数地农夫、渔夫,还有一些武林败类,以多欺少,弟子等人浴血奋战,可寡不敌众啊。”秦重远头叩得梆梆作响,声音凄惨无比。
农夫,渔夫!
老眼朦胧,方证似乎看到无数的农夫,矿工举着简陋的家具涌上少室山。
噗——
方证张口吐出一洼鲜血。
“方丈,不好了。”一个武僧一头闯进。
方证点点头,声音细微如游丝:“说吧。”
“方丈,许多弟子擅自下山,不知去向,还有,还有……”
“说!”方明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