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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百诚亡命一击,打算用自己的性命来换取林平之的重伤,而且他相信,林平之还不致于取自己的性命。衡山派与泰山派素来无怨,即使今次泰山派失礼在先,他赵阳也没有理由让自己的弟子击杀兄弟门派的弟子。
林平之长剑到处,自认为迟百诚会避其锋芒,谁料这厮竟然与自己拼命。林平之好歹也是福州城的大少爷,也曾见过混混的拼命,什么场面没有见识过?
玩命?
你迟百诚还不够资格!
林平之恶向胆生,怒喝一声,不避不让,左臂一挥,侧击在迟百诚剑脊,将刺向肋部的剑锋撞开,右手则毫不停留,狠狠一剑砸在迟百诚腰腹之间。
啊——
迟百诚身形一晃,如遭雷击,张口喷出一汪鲜血,倒飞而出。
泰山派弟子将迟百诚扶起,发现自己的大师兄面若金纸,气息奄奄,探手放到鼻息间,却只有微弱的感觉。
“与他们拼了!”一个平素与迟百诚交好的泰山派弟子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提议。
其它泰山派弟子面露惧色,剑阵无用,大师兄被轻易击垮,昔日的自信心已经尽数崩溃,何人尚有斗志?
泰山派弟子犹豫彷徨,林平之则没半点停顿。打虎不死必遭反噬,林平之在赵阳的教诲下,深刻明了,只有死人才不可能威胁到自己。凡是曾经敌对的,就永远是敌人,即使他放下了兵器,即使他成为了一时的盟友,也要找机会斩尽杀绝,寸草不留!
泰山派挑衅在前,迟百诚纠缠与后,按照师傅的理论,与情与理都不可放过!
林平之带着两个师弟,如猛虎下山,突入羊圈,追着已经丧失斗志的泰山派弟子狂打:放弃抵抗的,一剑敲断他们的大腿,任其在地上惨嚎;负隅顽抗的,一脚踹下山道,任其自生自灭。
面对疯狂的林平之三人,泰山派弟子只能选择两个答案:自己从山道跳下去,可能被摔死,也可能活命;留在山道上,可能有机会逃上山,也可能被打断腿。
严世蕃有些胆寒,颤声向赵阳问讯:“师傅,师兄他们是不是太狠了点,毕竟都是五岳剑派的啊。”
赵阳摇摇头,轻描淡写:“既然他们选择了用剑阵来迎接我们,那就注定了我们二者之间必见胜负,不趁此机会削弱对方的实力,难道等着他们的反扑?”
严世蕃惴惴不安:“可是,师傅啊,这里是泰山派的地盘啊!强龙不压地头蛇,更何况我们才几个人啊?”
赵阳轻轻一笑,看了看严世蕃:“你不会认为你师傅是有勇无谋吧?”
严世蕃头一低,避开赵阳眼神,口中诺诺:“弟子不敢,弟子岂会有如此不恭想法。”
赵阳指着泰山山道,自信道:“我们不妨小赌一场,看看结果如何?”
严世蕃略加兴奋:“如何赌?”
赵阳仰头看了看天:“顶多一柱香时间,泰山派就会有人出来收场,而且对我们定然是欢迎有加,绝对不会因为这些受伤者而给我们脸色。”
严世蕃沉吟一刻,抬头微笑:“恕弟子不敢奉陪。”
赵阳奇怪地看了看严世蕃,见其似乎明悟一些,不由心中胆寒,口中却极度自然:“哦,为何不与为师赌啊?”
严世蕃侃侃而谈:“师傅既然作出如此举动,定是在泰山派内部有熟人,而且这熟人的能量相当之大。否则,师傅不会在公开挑衅泰山派尊严后还如此的镇定自若。除此之外,”严世蕃阴笑了两声,“泰山派内部至少分成两大对立派别,而师傅估计是准备明目仗火支持其中的一派了?”
牛人!
赵阳心中暗叹,牛人永远是牛人!虽然这严世蕃在原本的历史上是小人,但小人也往往是有本事的人,没本事的人想做小人也是不行的。
虽然严世蕃猜测略有偏差,但能够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想到这些,也不能算笨了。
第五卷 烽火泰山 第六章【辣手立威】
林平之意气风发地脚踏在迟百诚头顶,剑指一名泰山弟子的咽喉,厉声喝问:“尔是何人,为何不见泰山天门前来迎接我师傅?”
赵阳听得林平之此言,脑门一昏:天啊,你丫的太牛叉了!指斥他派掌门啊,谁给你这么大的勇气?
突地赵阳察觉到不妙,来不及思考其它,赵阳抢身上前,将林平之挥手斥退,和颜悦色地问候地上哀嚎不断的泰山派弟子:“嗯,诸位……”
这个,赵阳突然忘了该怎么称呼这些泰山派的弟子,说是少侠吧,那是抬举他们;说是朋友吧,那是恭维他们;说是同道吧,他们不够资格……赵阳有些烦恼,隐约其辞:“诸位,你们今日迎接我们,着实辛苦,谢谢大家了。”
直接无视这些泰山派弟子的愤怒,赵阳自得其乐:“不过,你们泰山派的交通状况也太差了,竟然造成了这么多的交通事故,一个个摔得鼻青脸肿,是不是啊?”
一个泰山派的弟子撑着岩石,挺身抗辩:“赵师叔,我们分明是被你们打的!”
赵阳冷哼一声,恶狠狠地看了看周围几个弟子,气势汹汹:“你们,你们的,是谁干的?是谁把泰山派的兄弟打成这个连他老娘都不敢相认的鬼模样的?你们,你们也太缺德了啊!不能打脸,明白不?”
林平之领悟到赵阳的意思,迅速在附近搜索,然后回报:“报告师傅,适才我看到几个黑影闪过,估计是他们打的,与我们无关。这个恶徒用心不良,估计想嫁祸我们。”
“哦。”赵阳摇摇头,又点点头,蹲在那名弟子面前,循循善诱:“请问,你为何要嫁祸给我们啊?”
那泰山弟子极为硬气:“分明,分明就是你们干得,你看,他剑上还有血呢!”指着林平之手中的宝剑,泰山弟子极为的愤慨。
赵阳头也不回,吩咐了一句:“把剑擦干净!”探手在泰山弟子头上摸了两摸,和颜悦色:“嗯,你能说实话,还敢坚持说实话,真是好孩子,不过,好孩子是不讨人喜欢的。”
赵阳脸色一变,扫视地上惨呼的泰山派弟子:“还有几人认为你们是被我们打伤的?”
在赵阳的威压下,终于有两名泰山弟子不屈地扶着岩石站了起来,怒视赵阳。
“很好!”赵阳面无表情地夸奖,“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不过,我不知道你们从这山道上滚下去后,还会不会继续坚持这样的观点?”
不待这些泰山弟子反应过来,赵阳已经快速出手,将三名泰山弟子分别踹下山道,看赵阳那出腿架式与力度,这三名弟子即使不会撞上石头死亡,也会死在赵阳的力道之下。
“与我作对,就不要存有侥幸心理。”赵阳转身吩咐几名弟子,“将这些人的武功统统废了,两手的大拇指统统砍掉。”
林平之等人心头一颤,师傅今日怎么如此的暴躁与残酷?废掉武功,已经可以让这些人生不如死了,还,还要砍掉他们双手的大拇指,那……
听得赵阳残酷的判决,一些不甘受欺的泰山弟子不顾山道的凶险,扭腰滚了下去,似下饺子一般噗通噗通滚下去了十余人。
师命大于山,林平之等人左思右想,似乎没有其它可以商谈的余地,唯有按照赵阳的吩咐才是妥帖方案。
既然已经结怨了,那干脆就直接废了他们好了!
“且慢。”
见得林平之等人举起来手中的凶器,几个躲在路边欲窥探究竟的人按奈不住,这些可都是泰山派的弟子,虽然实力一般,但如果尽被废黜,重新培养也太耗费时间了。
见三个花白胡子的老道从一旁山岩后走出,赵阳顺势让林平之等人停手。砍掉这些泰山派弟子的手指并不是目的,目的是迫使这几人自动现身,免得他们躲在一边窥探自己一方;同时,也让这些人知道自己等人的血腥手段。
中间的老道身着青色道袍,面上苍松般沟沟壑壑,下巴胡须则黑白相间,不过却极有精神。两旁的两个老道年纪略小,但相差不大。三个老道向赵阳揖手为礼:
“泰山玉玑子见过衡山赵阳长老。”
“泰山玉磐子见过衡山赵阳长老。”
“泰山玉音子见过衡山赵阳长老。”
赵阳上下一整衣衫,郑重回礼:“衡山赵阳见过泰山三位长老。”
对持续不断的泰山弟子的惨叫声充耳不闻,赵阳将几个弟子叫来,一一介绍,令他们拜见泰山派的三位长老。玉玑子三人也稳如泰山,不动声色,将赵阳的几名弟子一一夸奖几句,丝毫不见急躁的情绪。
见赵阳介绍完了随行的徒弟,玉玑子才为泰山派的弟子求情:“志强老弟,为兄几人来迟,结果让这些宵小之辈冲撞了师弟,受此惩罚实属应该。不过,他们毕竟是泰山派的弟子,希望师弟能够看为兄的面子,饶恕他们这次。”
赵阳极为爽快:“既然三位老哥愿意为他们开解,赵阳岂能不卖面子?不过,泰山派也需要整顿了,老哥三人好歹是泰山派的长老,岂能放任泰山派的宵小之辈如此胡作非为?”
玉玑子眼睛一亮,苦笑道:“志强老弟说笑了,泰山派毕竟是有掌门的,长老算什么?我们说话没人听啊。”
见得赵阳被玉玑子三人拖住,哀嚎的泰山派弟子连滚带爬地拖着迟百诚狼狈离开,境况凄惨无比。
玉音子颇为好奇:“志强老弟,虽说天门实该教训,但老弟你的弟子是不是出手也过于阴狠了?”
赵阳摇头苦笑:“自打接到三派的邀请函后,赵阳就担心遇到今日的境况,故而时刻戒备。不瞒三位老哥,想我赵阳的情况你们也是清楚,加入衡山派不过半年有余,所招弟子不过数月而已,却有三派向我邀请!
光明磊落者,可能真是为了增进门派之间的友谊;但阴损不轨者,可能就是想踩着我赵阳而名动江湖!换作三位老哥,不知道该会如何?
友我者,我必友之!
敌我者,我必杀之!
我不懂什么慈悲为怀,我也不懂什么退后一步天地宽。我只知道,己所不欲,勿施与人。既然有人要选择踩着我的尸体成名,我就要让他知道,那个代价,是他承担不起的!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杀之!
对泰山派,我还是充满了友好,不然也不会首选泰山拜访。谁料看似豪爽的天门道长却如此的小肚鸡肠,竟然对我如此的不善。既然天门道长已经作出了选择,为了我这几个徒弟的安全,我也只好杀鸡骇猴。否则,其余两派难免就成为我衡山派的流血之地。”
玉玑子极度不悦:“难道我泰山派就任人欺负不成?难道阁下认为我泰山派就不能让你们流血?”
山道气氛顿时再度剑拔弩张。
第五卷 烽火泰山 第七章【心机莫测】
“呵呵呵……”
赵阳止住几个弟子的戒备,直接无视玉玑子的敌意,轻笑道:“如果泰山派没有三位我神交已久的前辈,赵阳也没有胆子首访泰山,更没有胆子在泰山胡闹了。”
玉音子见赵阳如此作态,代两位师兄问出了疑惑:“志强老弟,何出此言?”
赵阳四顾山道,见无异常,开口欲言,却被玉玑子止住:“志强老弟,此地终非谈话之所,还请随为兄上山细谈。”
赵阳颔首称是,率弟子随玉玑子三人等上泰山。
玉玑子冷哼一声,不屑道:“现在才想起来,也未免太迟了吧?”
赵阳收回正在四处观景的视线,奇怪询问:“老哥此言何意?小弟怎么听不懂啊。”
玉磐子指了指前方,对赵阳解释:“师兄说的是天门,这个时刻天门才想起来迎接老弟你,未免也太晚了。”
可不是,一个四十多岁、面目威严的老道急步如飞,跨过泰山的山门,将身后几个道童拉得老远,直向赵阳一行迎来。隔得老远,老道就朗声大笑:“赵阳师弟,为兄盼你来可是一盼就是几个月啊。为何到了泰山,也不招呼一声,好让为兄提早迎接啊。”
赵阳有些发蒙:天门老道,你别指望我不识得迟百诚是你的徒弟啊?难道你真以为刚才的事情我会不放在心上,或者你真以为我会以为你不把适才的事情不放在心上?
天门道长如此热情,赵阳也快步迎上,抱拳施礼:“天门师兄好,赵阳姗姗来迟,让师兄久候,实在该死。如今江湖动荡,世道艰险,不做好准备,难免遭遇不测,被小人暗算。赵阳可不希望自己的不慎成为五岳剑派的笑柄,被他人指斥五岳剑派的不是啊。”
天门道长被赵阳一句小人暗算给呛了个半死,脸色瞬间呆滞,旋即调整过来,张开双臂,抱住赵阳臂膀,哈哈大笑:“师弟既然如此谨慎,定当一路平安,万无一失,不知愁煞几多豪杰啊。”
赵阳双臂一滑,急速从天门道长的两臂间脱落出来,反盘上天门道长的臂膀,口中回应:“师兄说的是,武林之中总有一些人希望能够踩在别人的肩膀上,如果不让这些人清醒清醒,那江湖非乱套不可。”
天门道长连连称是:“师弟所言深得我心。来来来,师弟,且随为兄入山叙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