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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性听得吴祥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望着有些害羞的慧儿面生笑意。虽然这吴祥有些夸张,但衡山派对弟子地福利之好也确实是武林独一分。不过。你想招揽这位女施主进衡山派,估计就难了。你没见这位女施主就身怀绝学吗?
适才慧儿凌空跃下,点尘不起,显示一流轻身功夫,令悟性几人羡慕不已。
“咳。”
悟明轻咳一声。悟性收起笑脸,双手合十,眼帘低垂,心中默念: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我今日怎生竟然动了世俗之念?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慧儿面胜桃花,显然被吴祥一阵猛夸,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洁白的玉齿紧咬红唇,一言不语。
“姑娘,姑娘,不知可否将芳名告诉在下,在下好领姑娘去办理拜师手续。”吴祥两只眼睛完全被红心所遮盖,除了眼前地慧儿似乎空无一物。
“咳!”
吴祥恼怒回头:“我说悟明师父,咱这里你也不是生客了,如果口渴室内有茶有水,何必还站在这里风吹日晒呢,难道还要我双手给你奉上不成?”
你这和尚,也恁不识趣了点!
悟明拉长脸,严肃道:“吴祥施主,小僧此次是奉方丈之命为昨夜之事拜见贵派的主事,还望施主能够通报一二。”
吴祥长吸一口气,将满腹地牢骚压回去,向悟明几人拱拱手,转身对慧儿告不是:“姑娘,请稍候。”
冲着身后的殿堂,吴祥大吼:“李青,快出来,带悟明几位师父去拜见我们主事,我有事情办理,你快出来。”
满面笑容,吴祥转身哈腰:“请问姑娘芳名,我们从这里走?”
又一个变脸人!
慧儿忍俊不禁,这衡山派怎么这么多变脸人啊?
欠身一躬,慧儿含笑:“不劳吴少侠辛苦了,小女子谢慧,此次奉家祖之命前来拜见贵派主事先生。吴少侠有事,小女子不敢耽搁,还是有李少侠为我们指路好了。”
嗯?
吴祥笑容凝固,顿了顿,转头再次吼道:“李青,不用你忙活了,还是我带悟明师父过去吧。”
“哈哈。”
悟性再也忍耐不住,哈哈大笑。
“阿弥陀佛。”
悟明低头,双掌合十,低吟一句,不过双肩耸动,显然也是被吴祥给刺激的佛心失守。
吴祥趁慧儿不注意,转头狠狠瞪了悟性一眼,挥挥拳头,无声地威胁一下。
第一次服参片,赵阳耗费两个时辰才吸收完毕,这一次轻车熟路,只用了一个小时,赵阳就将彻底消化了参王片的药性,浑身真气如大海般浩荡,感觉每一块肌肉、每一条脉络都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宝库内暗淡的光线对赵阳来说清晰可辨,石板上每一条划痕赵阳都能辨出其中的深浅。
目光如电,也当不过如此耳。
手指轻舒,啪啪声不绝于耳。
赵阳将两根手指捏在剑身上,微一用力,剑脊就凹下一个清晰地痕迹。
取出“混元心法”的秘芨,赵阳仔细浏览了一遍。
相对于衡山心法而言,“混元心法”行功的路线更为的复杂、繁琐,每一次运转都是将真气凝聚、压缩,一次大周天需要将真气不停歇运转八十一转方可,而每一次运转都需要真气流转一百八十一个要穴。
这,这也太疯狂了吧!
衡山心法不过运转八十一个穴道而已!
记熟行功路线后,赵阳手掌平摊,有些肉疼地取出一片参王片,用内力烤熟。
只剩下四片了。
赵阳还打算给几个弟子留一些呢,否则他们实力太差,就会影响他的计划。
将烤参片放入口中,赵阳盘膝端坐,依照“混元心法”的路线全力推动体内真气。
疼!
剧疼!
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赵阳觉得体内如同刀搅一般地疼痛。
什么叫做钝刀割肉?
这就是了!
霎那间,赵阳的衣襟就被汗水湿透,真气所经过地经脉直如虫噬一般的疼痛。口中传来一股血腥味,不觉间,赵阳已将舌尖咬破。
好后悔,干嘛不用生参片,好歹那个经咬啊!
赵阳后悔不迭。
赵鸿帆耸了耸鼻子,朝四下嗅了嗅,形像极其不雅,惹得周边弟子纷纷致以注目礼。
“怎么了?”屠广绍老脸挂不住,也有些疑惑赵鸿帆地表现,“师弟,你闻到什么了?瞧你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第八卷 五岳联盟 第21章【妾为君故】
师兄,你没有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吗?这股香气让人年轻了好多。”赵鸿帆疑惑道,“前几日我似乎也闻到了这股清香,不过比较淡,不像今日这般的浓郁。”
屠广绍哥几个纷纷扬起了鼻孔,大力呼吸,连连称是:“不错,好香啊,这是什么香气,这么让人振奋,闻一口就觉得浑身舒畅。”
“应该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天材地宝,至少也有千年火候。”屠广绍猜测,有些激动。
“人参还是灵芝?难道是它开花的香气?”刘则华激动起来,“我们去找找。”
赵鸿帆嘴角向下歪了歪:“怎么找,从这下面传出来的,估计是小师弟寻来的宝贝,我们是没份了。”
“可惜了。”屠广绍摇摇头,“命里有时终需有,命里没有莫强求,我们没有这个命,否则今日就是小师弟为我们守门了。”
“那不是悟明吗,难道是空闻大师让他过来的?”
见几个和尚伴着一个明媚少女直行过来,屠广绍眉头一皱:“如今小师弟尚未出关,定慧宗派人过来,定是询问昨夜之事,我们怎么应付?”
赵鸿帆眯起了眼睛:“悟明倒好应付,这个女子是做什么的?既然他与悟明行在一处,想来定是有事。她来做什么吗?”
一波又一波真气冲击着周身的经脉,肝肠欲断的疼痛使赵阳险些昏厥。
运指如飞,赵阳迅速在紧要部位点上几指,封闭了自己的穴道,以免昏迷摔倒而走火入魔。
一股热流伴着舌尖的鲜血淌下喉咙。
腾!
腹内似火上浇油般,烈焰再度膨胀,炽热的疼痛使得赵阳闷声惨呼。
腹内烈焰滚滚,丹田之处如火山喷发,四溢的真气如火山岩浆般滚烫,顺着体内的经脉游走各处。
头顶之上白雾腾腾,额头干涸。不见一丝汗渍,体内多余的水分似乎都被高温蒸发。
喉咙干燥欲裂,赵阳只觉得人生最大的痛苦莫过于此。
牙齿紧闭,赵阳深吸一口气,避免烤参片药性的流失,狠下心肠再度疯狂催动真气运转。
不成功,便成仁。
事到如今,赵阳也没了其他选择:背着掌门私自修行衡山派最高武学,已经触犯了门派大忌。
要么。以摧枯拉朽之势击败莫大,令他心服口服让出掌门之位。
要么,就此瘫痪成为衡山派废人,念在昔日苦劳莫大也不会赶尽杀绝。
莫大看重赵阳,并不代表容许赵阳挑衅他地权威。
门规是维持门派正常运作的基础,换做赵阳,面对破坏门规之人他也会高举屠刀。即使受刑的是他的亲人!
门规一旦遭破坏,那其他人就会用各种理由来践踏:事急从权。谁都会编!
虽然赵阳等人将信息严密封锁,但这仍然是践踏门规!
赵阳只希望他能够在莫大归来前将“混元心法”修成。在武的方面取得压倒性优势,在文的方面,有五位长老支持,就可以实现衡山派掌门的和平过渡。
兴险一搏。在此一举。
赵阳急。
因为嵩山派显然不愿意给衡山派足够的时间发展,中途围杀失败,必有其他阴谋。
因为锦衣卫显然不可能给武林各派太多的筹备期,无论是抗倭还是剿灭东厂。都势若利箭,随时待发。
武当派不愿意五岳联盟壮大,进而威胁到白道武林地两分天下,那少林又岂会寂寞?
为了佛法上的学术争端,少林能够对定慧宗的慧思禅师举起屠刀,那为了今日武林的地位、利益,谁能知这帮和尚会不会用霹雳手段来显示一下他们的菩萨心肠?
衡山派要想自立于江湖,进而追求超然的地位,施展自己的雄心抱负,那就必须有一根擎天柱!
如果风清扬是气宗地弟子,那此刻的华山派将巍峨如山,嵩山派、日月神教也不敢在华山之巅肆意妄为。
如果黑木崖没有东方不败,那黑木崖早成了行侠仗义地游乐场!
奔腾的岩浆带着一往无返地气势、挟着摧毁一切的威力咆哮向前。
神挡杀神!
佛挡屠佛!
在天地之威面前,没有任何人敢与天斗!
与浩荡、沸腾的真气相比,赵阳经脉之中处处的关卡就妄图阻挡战车地螳螂般自不量力。
一圈。
又一圈。
……
奔腾、流转的内息已摆脱了赵阳的羁绊,前呼后拥,继往开来,在赵阳的经脉中肆意地冲刺、破坏。
完全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赵阳感到了万念俱粉:再这样持续下去,奔腾的内息会彻底耗干他的水分,将他硬生生变成一个木乃伊!
口中的烤参片,竟然成了压倒他赵阳的最后一根稻草!
不知是第几圈,危机之中的赵阳却感到了一种焦躁,一种心底的焦躁,一种似乎近在咫尺却又要擦肩而过的焦躁。
“多些空闻大师的好意,定慧宗与我衡山派历来守望互助,确保了衡山一方平安。”
危机时刻,挺身而出,应下了与定慧宗交涉的重任,镇定自若,“昨夜是宵小之辈来我衡山派捣乱,所幸没有造成什么损失,多些空闻大师的关心。”
“屠长老,请问贵派主事赵先生可在?敝宗方丈有情赵先生一唔,商讨衡山之事。”
悟明眼观鼻,鼻对口,双张合十,对近在咫尺的施工现场置若罔闻:“贵派与我宗源远流长,密不可分,无论世间纷纭变迁,衡山宁土理当保全。”
“赵师弟有感于武林动荡,昨夜驱逐宵小之后,特意在今晨下山,寻覓掌门,商讨对策,不久即返。”
屠广绍眼睛也不眨,口中顺溜无比:“空闻大师的好意,老朽代衡山派上下先行谢过。赵师弟或莫师兄返山后。老朽定当转达贵宗好意,由赵师弟或莫师兄定夺。”
莫大师兄?
悟明心中一动,虽则他五大三粗的武僧模样,但脑筋却并不呆板,从屠广绍一句话中就听到了弦外之音,躬身施礼,退后一步。
“你,你是说,他。他没事?”
慧儿望着施工地的竹棚,想着怪模怪样的衡山弟子的交待,担心赵阳的安危却又不知如何开口询问,踌躇不决,待屠广绍将目光转向她时,才下定决心,轻启樱唇。话未说完,已修得如同火烧云般灿烂。
好羞人啊!
慧儿尴尬无比。让人家跑过来打听,真是羞人啊!
“请问姑娘芳名?”屠广绍年老耳背。犯了糊涂,“到我衡山派有何贵干?”
你!
慧儿羞答答地搓着大辫子,心里似小鹿一般的乱撞,话到嘴边却吐不出来:“我。我,我是来玩的。”
“噢。”屠广绍一愣,什么,你来玩的?你以为这里是前山啊。你想来就来啊?
面上带笑,不过屠广绍意思就不那么客气了:“衡山前山风景秀丽,实乃人间佳境,姑娘请慢慢至前山游玩。”
你怎么就逐客了?
慧儿委屈得泪满眼眶,大大地泪珠在眼眶内流转,抿着小嘴,坚决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姑娘,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一见这位小姑娘要落泪,屠广绍有些慌张,一大把年纪万一把这个小丫头弄哭了,天晓得这衡山之上会传出什么谣言啊!
“我……”慧儿张了张嘴巴,还是说不出来,原本鼓足的劲也瞬间泄掉。
“是这样的,屠长老,”悟性看不得慧儿委屈,自告奋勇站了出来,“这位姑娘,嗯,这位女施主谢慧奉其祖父之命前来拜见贵派主事先生。”
屠广绍点点头:“原来如此,还请姑娘莫怪老朽的无礼。赵师弟当然没事,那些宵小之辈岂能伤到他丝毫?他今日已经下山,可能近期就会转回。如果姑娘不嫌弃就请在衡山派住下,或者,老朽为姑娘传话可好?”
“不用了。”
慧儿有些失望,失望自己的怯懦,事到临头竟然还没有说出口来。
既然他现在不在衡山,那就他日再来吧。
“多谢屠长老好意,”慧儿躬身行礼,“既然如此,小女子还是他日再来吧。”
回首一眸,充满了无限的柔情,慧儿凝望了竹棚处一眼,飘然离开。
动起来!
我一定要动起来!
浑身上下激荡的真气需要一个突破口!
残酷的现实是,赵阳不仅浑身无力,而且每一块肌肉都在疼痛,都在呻吟,每一处经脉都似乎在经受着岩浆的炙烤。
失去了对身体地控制,赵阳现在如同植物人。
这是哪里?
难道是梦里?
峭壁之上,他和她双手相握,滑向无底深渊。
同赴死亡,两人心甘情愿。
翻手,他抓住了一棵峭壁上的小树。
翻滚而下的碎石如同铁锤一般敲打在两人身上,倾斜的坡度使他们难以维持平衡,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