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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
袁中笙一见对方向自己的胸前击来,而自己的身子又被人抓住,连躲也无从躲起,心想这一次实是死定了!可是就在此际,他只觉得身子向上,被那人直提了起来,头顶向着秃子,直撞了过去!
那秃子刚才两次击向袁中笙的头顶,都吃了大亏,第二下更几乎将手腕震断,一见袁中笙的头顶向自己撞来,如何敢以硬迎?连忙身形一幌,向后退去,大喝道:“老大,将他杀了!”
那人笑道:“我已经说过,这是活宝贝,如何肯就此将他杀了?”
那丑妇人道:“老大。这是怎么一回事?”
那人笑道:“这小子一定不知服食过什么仙药灵丹,但是却又不知妙用,所以内力无穷,只是聚集在让穴上,不知运用。”
那丑妇人向前踏了一步,道:“那又如何?”
那人一面怪笑,一面道:“这就大有用处了!”
他只讲了一句,那个子矮小,一直寒着一张脸的人已接口道:“将一枚中空的长针,刺入他的气海穴之处,积蕴在他体内的真力,便会泄出,只要施展本门吸气之法,便可将这小子身上不知运用的大力,完全收为己用了!”
那丑妇人一听,厉声道:“是么?老大,见者有份!”说着她又向前一跃,五指如钩,已向那人的腰际抓了下来。
那人一声怪啸,带着袁中笙,向后疾退而出,尖声道:“老二,你好大胆!”
丑妇人“桀桀”怪笑,道:“你想独得其利么?”
那人道:“自然是。”
丑妇人道:“好,那我向师傅说说去,或者那对师傅有些用处也说不定。”
那人一听,面上神色一变:“你就不怕以后了么?”
丑妇人道:“好,这样的事,你不报与师傅知道,看你还嘴硬么?”
那人听了,面上的神色,更是难看之极。
丑妇人“哈哈”大笑,道:“老大,你和我们均分了吧!”
那人道:“不行!”
丑妇人向那秃子和瘦子一看,道:“你们且评评理看。”
袁中笙被那人抓着,听那四人争论着要瓜分自己,心中实是骇然之极。听那四人的口气。像是师兄弟,然而相互之间,却又无师门的亲情!
袁中笙心中急得一筹莫展,心想他们四人,若是争执不下,那多半要将自己送到他们师傅的手中,他们的师傅是什么人呢?难道就是那个不能动弹的老太婆么?
袁中笙正在想着,已听得那秃子道:“老大,你想独吞,却是于理不合!”
那人尖声道:“放屁!”
丑妇人沉声道:“闹到师傅那里去,老大,你又有什么好处?”
袁中笙看这四人的情形,固然穷凶极恶,但看来对他们的师傅,却十分忌惮,他想了一想,突然道:“你们的师傅,我识得的。”
那四人一听.俱皆一怔,然后,都怪笑起来,那丑妇人道:“小子,你能够见到我们已是前世修过的了,你有资格认识我们的师傅么?”
袁中笙心想,遇上了你们,前生倒霉是真,怒道:“你们是什么人?这样大言不惭。”
丑妇人冷冷地道:“你未曾见过世面,鬼哭神号厉漠漠的名头,总也该听到过吧!”
袁中笙本来,心中不断地在思索,那丑妇人究竟是什么人。及至一听得“鬼哭神号厉漠漠”七字,他不禁为之毛发直竖!
刹时之间,只见他张口结舌,道:“你……便是……那……厉漠……漠漠……么?”
他因为心中震惊过甚,一口气讲了几个“漠”字。丑妇人道:“怎么,你有资格识我师傅么?”
袁中笙本来,还一直在想着,以什么方法,可以脱身而去。然而,当他一听得“鬼哭神号厉漠漠”七字之后,他的心都凉了!
那丑妇人在未报自己的名头之前,曾说袁中笙即使见闻不广,也该听过她的名头,这一句话,倒的确并非过甚之言。
这鬼哭神号厉漠漠七宇,不但袁中笙听了,会心中发凉,便是一等一的高手听了,也不免目瞪口呆!厉漠漠乃是“滇南四鬼”之一。
滇南四鬼本身,邪门之极,武功绝高,已是和天山四鹰差不多的人物,这且不去说他最难惹的,是他们四人的师傅还在!
他们四人的师傅,乃是有天下第一女魔头之称的银臂金手寿菊香!
这寿菊香究竟已有多少年纪,方今武林之中,没有人知道。
而如今武林中的一流高手,全比她低上一辈,和她同一辈的高手,几乎已死绝了。算起来,她少说也在九十高龄以上。
然而她还在世上,而且武功越来越高,那却是尽人皆知的事,因为凡是常到滇南行走的人,总有机会可以遇到银臂金手寿菊香的,侥幸碰到她脾气好,不想杀了,逃了回来,讲起寿菊香的武功来,实是骇人听闻之极。
其中也有人不信,不嫌路远,亲到滇南高黎贡山,去会一会寿菊香的,凡是去的人,总不能自己回来,而要劳滇南四鬼,将尸体运回来。华山派本来的势子何等之盛,但是华山派的十二高手,却在一年之内,全数死在滇南,后来,滇南四鬼送尸体到华山来,华山派连收尸的人都没有了!
滇南四鬼,因为常来中原,是以也是无人不知,只不过他们每次来到中原,都是事情一完便走,行踪极其飘忽,做下几件惊天动地的事,事主想要找他们算帐,也是无从找起!
而今袁中笙一听得丑妇人报出了名额,自然知道,眼前四人,正是无人不知的恶人滇南四鬼。他落在这四人的手中,如何还敢存逃生之望?
他心头突然乱跳,心想这四个人是滇南四鬼,那么自己在船上遇到过的那个老妇人,自然是他们的师傅银臂金手寿菊香了,难怪武功之高,几乎已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只是不知何以寿菊香会身子不能动弹?这件事,如果正派中高手知道了,那一定会趁机联手来对付银臂金手寿菊香的!
袁中笙心念电转,吸了一口气.道:“不错,我是识她的!”
厉漠漠“桀桀”一笑,道:“你在做梦么?”
袁中笙摇了摇头,道:“不,我是在那艘船上见过她的!”
厉漠漠一听,面色一变,后退一步,道:“老大,这人已知师傅的秘密了。”
滇南四鬼中的老大,鬼见愁汪洋,心中也是一惊,道:“只怕不会吧!”
袁中笙忙道:“是真的,她还放我离开,你们不可害我!”
汪洋沉声道:“你若是见了她老人家,有十条命也没有了。”
袁中笙急道:“你不信可以去问她!”
厉漠漠道:“老大,如果真是师傅曾经放走的人,你如果再下手,这件事给师傅知道,你却是大为不妙了!”
汪洋眼看可以在袁中笙的身上,得到极大的好处,如今却被厉漠漠等人破坏,心中不禁大恨,沉声道:“谁会向师傅说出来?”
厉漠漠道:“这就难说了,若是我们得不到好处的话,谁都会说!”
汪洋眼珠骨碌碌乱转,一手抓住了袁中笙,一手又在袁中笙的顶门上轻轻摸了几下。
汪洋拜在寿菊香门下,已有三十年之久了。若是寿菊香死得早,他早已开宗立派,成为一派之主,他武功见识,自是非同凡响。
这时,他伸手在袁中笙的头顶轻摸了几下,只觉得袁中笙聚在顶门之上的真力,在向外乱冲乱撞,这股真力,如果能收为己有,那自己等于平空增加了十数年苦练之功!
到那时,甚至可以设法将师傅害死,再将师妹一齐铲除,那么,邪派之中,自己便是数一数二人物,滇南黎贡山,金银谷中的魔宫主人,也就是自己了!
鬼见愁汪洋一想及此,心头不禁突突乱跳起来!
本来,汪洋跟随寿菊香数十年,焉有不知寿菊香的武功之高,几乎到无可修度企及之境!就算他再凶狠,也是不敢向寿菊香下手的。
但是,从去年起,寿菊香突然走火入魔,除了头部之外,什么也不能动弹,汪洋心想,若是自己功力陡增,要除去她,也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那银臂金手寿菊香,本是凶狠已极之人,汪洋跟得她久了,自然也凶残无匹,毫无人性,想到杀师杀同门,竟是连眉毛也不跳一下!
厉漠漠话一说完,汪洋想了片刻,才道:“如此说来,你要做首告了?”
厉漠漠道:“也说不定。”
汪洋一声冷笑,道:“那你不妨现在就去。”
厉漠漠一怔,道:“此言何意?”
汪洋冷冷地道:“师傅加今,正在用人之际,她会难为我么?”
厉漠漠一呆,她自然也知道,自己这个大师兄,不是易惹之人。可是如今,已惹恼了他,只有索性将他斗倒!
她毫不相让,道:“这倒要看她老人家的意思了,你怎知她不会对付你?”
汪洋沉声道:“不论她怎样,我都不在乎!”
那秃子尖声道:“老大,你想叛师么?”
汪洋一声怪叫道:“叛师又如何?”
他这一句话才出口,拳打足踢,刹时之间,向三人各攻了一招,四人之中,老四鬼影秦缺,避得稍慢了一步,被汪洋一脚踢得打了一个滚!
而汪洋在一连攻出了三招之后,身子一摇,已带着袁中笙,向外疾掠而出,掠出了丈许,身形微凝,又向后撒出了一把毒针!
厉漠漠等三人大叫着向后退去,他们虽有三人之多,但是三人之间,却又各怀鬼胎,谁也想人家前去送死,结果竟无人敢与汪洋动手。
汪洋带着袁中笙,向前疾掠而出,只听得厉漠漠尖锐无比的声音,传了过来,道:“你的事,一给师傅知道,死无葬身之地!”
汪洋怪笑连声,道:“她几时能找得齐玄门七派之中,顶尖儿的高手?到那时候,我还会怕她么?”汪洋一面怪啸,一面向前疾驰,势子极快,显是他也怕三人合力追来,不易应付。
袁中笙心中大是着急,道:“你将我带到哪里去?”
袁中笙一面发急,向汪洋询问他要将自己带往何处,一面心中,却因为汪洋的话,而为之一动。
汪洋说“她几时找得齐玄门七派的高手”,这句话,在旁人听来,可能莫名其妙,不知所云,因为玄门正宗,自然只有一派,何来七派之多。
但是,袁中笙听了,却是不同,因为他听得师傅马放野谈起过,玄门一派,早在三百年前,便因为师兄弟间的失和,而武功分散了开来,而师兄弟之间,各择传人,所传的武功,也只不过是玄门正宗武功中的一部份而已。
到如今为止,据知道玄门武功,一共分成了七支,但是这七支武功的传人,究竟是什么人,却是不知道。袁中笙知道自己的师傅,黄山隐快马放野,是其中的一支,冯大侠冯圣,也是一支。他们两人,时常见面,便是不断地在商议,如何再去寻见其余五支的传人,再将玄门正宗的武功,合成为一,大放光彩!
袁中笙随侍在马放野之侧,马放野和冯圣两人的谈话,他自然都听在耳中,知道冯大侠夫妇浪迹大涯,寻找玄门七派的传人,似乎已给他们发现了两支,合上他们自己,一共已发现了四支。还有三支,却是下落不明,或许早已失传,早已湮没了!
乃是大师兄之故,这位大师兄痛心于同门分散,本门武功化整为零,威力将要大减,于是便写下了遗言,要他门下的弟子,不管经过多少困难,不管经过多少年月,一代一代传下去,都要达到合七为一的目的!
冯圣上几代的人物,大都碌碌无能。直到冯圣,由于他天资颖悟,才放出了异采,成为天下知名的大侠,他也毕生致力于这件事,但是却尚未成功。
本来银臂金手寿菊香,乃是武林中数一数二的女魔头,见闻自然极其广博,她也知道这件事,并不出奇,但是,她要找齐玄门七派的传人,这却又是为了什么呢?
袁中笙的头脑,本就不怎么灵活,他只是心中感到极度的奇怪,但是要叫他想出那是为什么来,却是没有可能之事。
汪洋对于袁中笙的问题,根本不回答,只是带着袁中笙,向前飞奔而出,转眼之间,已经来到了一个十分隐秘的山坳之中。
只见汪洋身形展动,顺着那山坳,团团转了一转,见没有人,这才停下来,但是却仍不松手。袁中笙被抓得几乎骨折筋断,连声喘气,道:“你……该放我下来吧!”
汪洋咧牙一笑,形同恶兽,道:“等我用完了你,自然会放你下来的。”
袁中笙骇然道:“你用我?用……我什么?”
汪洋满面狞笑,伸手在袁中笙的头顶之上,摸了一摸,道:“用你这份真力。”
袁中笙还不知道,若是汪洋以中空的金针,刺入他的气海穴,将他的真气,以吸气大法吸人汪洋体中的话,他会受到什么损害?
因此他听得汪洋那样说法,心中也并不吃惊,暗忖自己头顶上的那股大力,本就来得无缘无故,给他取去,也没有多大的损失。
他忙道:“取了我这份真力之后,你便放了我么?”
汪洋桀桀怪笑起来,道:“放你,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