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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你知道石榴有什么意思?”
“啊?”汤元抬头看他一眼,笑道,“你考我那。”接着就调笑道:“你儿子还不够多,还在乎这个。”
赵元睿忍着酸意,解释道:“又不是你生的。”
“啧啧,”汤元转头双手捧住他的脸认真的说,“我可不给你生。”说到这茬,她忽的想起,她好像很久都没喝那个避子汤了,心里想的嘴里也漏了出来,高呼,“张小保。”
李姑姑在外面听到主子传唤,正想着怎么解释张小保的事,前脚还没迈进门槛,就听见皇上冷喝,“出去。”吓的一哆嗦,脚就又缩了回去。
“你不想给朕生孩子。”赵元睿瞪圆了眼。
汤元理所当然一字一句的回道:“我得跟着您同生共死。”嘴上笃定,心里却腹诽,她可不想死,但她更怕生不如死。
赵元睿万万没想到会得到那这么个答案,一瞬间他不知自己该做什么反应,一时间心慌意乱,站起身来,什么话也没留,就向门口疾走。
汤元奇怪的看着他,看他越走越远,忍不住高声嚷道:“晚上我等你一起用膳。”
赵元睿摆摆手,头也不回的消失不见。
“真的这么急?”汤元有些不确定,怎么是这种反应,她都愿意陪他死了,给他省了多少事啊。撇撇嘴又继续把玩手里的石榴,但看了两下就颓废的趴在桌子上,没了兴趣。
赵元睿哪里都没去,就坐在了离凌云殿几步远的清韵阁里。他可不会以为汤元真的爱他爱到生死相随了,她看着糊涂,其实心里明白的很。她知道他对她好,也护的住她,所以她全心全意讨好他,整天黏着他,对他除了养心殿的事都不管不问,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给她什么她都高兴。
她还比谁都看的远,所以她根本没想过以后,不得不说她想的还都是对的,孩子再多也没用,虽然他不愿意承认,但他确实老了,他没有精力也没有时间看着她的孩子成长起来,让她的孩子有足够的能力护她到老。再说命中注定她根本就不会有孩子,上天早就给他做了选择。他唯一能做的还真是在他有生之年给她最好的,然后带着她一起走。
赵元睿止不住的想笑,皇帝又怎么样,终归只是个凡人,挡不住时间,也抗不过命运。
赵元睿在晚膳前回了来,汤元一见他进来,就忍不住走过去迎接他,走到近前不敢走近,静静的看着他,不知所措。他看着她一副小兔子的受惊样,知道自己这么一走,把人给吓着了,柔声劝哄,“怎么了,才走了这么一会儿,就想我了啊。”
汤元看他还能跟他开玩笑,知道事情就算这么过去了,毫不犹豫抱住他撒娇,“是啊,是啊,想你想的我都瘦了。”
“哪里瘦了,朕看看。”说着,作势要去撩她衣服。
汤元扭来扭去,两人笑闹成一团,“哎呀,没有没有,我瞎说的。”
良久,赵元睿把她散乱成一团的衣服随便拉扯了一下,“走,陪你吃饭去。”
用完膳后,赵元睿拉着汤元出去消食,夜晚的天岚山,繁星点点,皓月当空,风吹过树梢,沙沙作响。
他们来到一处水潭边,上面有溪流潺潺流入潭中,两边树木倒印在潭中,与掉入水中的明月交相辉映。
汤元走到这里就想着,若是多个美男裸泳就更完美了。又想到若是赵元睿在水中,她摸过来把他衣服拿走,他会什么反应。
赵元睿抱着她坐在岸边的溪石上,“想什么呢?”
汤元乘他不注意的时候脱了鞋袜,把脚放进水里,舒服的喟叹一声,开心的笑道:“我在想,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在这边洗澡。”
赵元睿看着她就这么把脚放进水里,有些不放心,但看她舒服的样子,就生生忍住了。听着她说的话又不着调,皱起眉头道:“怎么,你还想下去洗澡,这呢想都别想。你体内寒气太盛,潭水太冷,只会增加你的病情。脚沾下水就行了,赶紧出来吧。”
“这你怎么会知道,我都不清楚。”汤元奇道。
“太医给你诊过脉,以后你也用不着喝那汤药。”说完这话,他有些迟疑的接着说,“朕给康先生看过你的脉象,你怀不上孩子。”
“我根本怀不上。”汤元呆呆的把话重复了一遍,心里有些难过,不想生和生不了还是有区别的。不生孩子不光是为了自己,她觉得自己做不好母亲,在这个地方她除了赵元睿什么都没有,就凭她的出身给不了孩子助力。他在她就拥有一切,若是他不在了,曾经的风光就是祸源。她自私的想过她可以连累任何人,唯独不能对不起自己的孩子,若是哪天孩子因为她宫女的出身被人诟病,这是她无法承受之痛。
想明白后,她忍不住嘲讽,“看看,老天都在告诉我,汤元啊,你已经够幸福了,若是事事圆满,你叫别人怎么活。所以啊,为了给别人留条活路,咱们没孩子就没有吧。”
“再过几天,康先生就会进京,好好给你瞧瞧。”赵元睿假装没听见,把汤元挪到一边,把她湿漉漉的脚放到自己的怀里,拿出帕子就给她擦拭干净。
汤元看着他动作,被他挠到脚心的时候,就忍不住想笑“康先生他是谁呀,已经确定生不了了,还看什么?”
“一个医者,”得,名满天下的神医在赵元睿眼里就只是个医者,“孩子可以没有,体寒还是要治好的,你不是要跟我同生共死嘛,朕暂时死不了,你死了可怎么办。”
汤元有些头晕,这是怎么了,这跟当年到医院只是去治个腹泻结果查出个肿瘤一样的突然,“您的意思是说,这体寒还是绝症,治不好还不长命?”由于前世经验作祟,汤元到没有崩溃,就是心里一阵发紧,她是真的怕,她不怕死她怕痛的半死不活最后还难逃一死。
“你说我会怎么死?会疼死吗?还是…。。嗯……冷死?”汤元有些紧张,有些语无伦次。
赵元睿盯着她的眼睛,斩钉截铁的说:“有朕在,你死不了。”
汤元觉得自己深陷在幽黑深邃的眸中不可自拔,若说自己不爱这个男人,那绝对是愧对良心,他满足了她对男人的所有幻想,有责任心,有担当,还有全天下最强的实力。在他面前就应该有天下无难事的气魄,他说没事就没事,他说你死不了,汤元觉得她还真死不了。
她抬手抱住他,肯定的说:“咱们说好了,同生共死。”她暗暗下了决定,这辈子为了他的好,她觉得再难她都能忍。
赵元睿知道她全心全意的信他,翻涌的情潮都快渗出眼角,遮掩中低下头堵住了她的唇,两人抵死缠绵,汤元使出全身力气回应他,赵元睿极其霸道的侵占掠夺。到了最后汤元只有承受的份,身体软的一塌糊涂。
唇分,汤元累的直喘气,揪着他的领子讨饶,“不行了,我投降。”
赵元睿用拇指摁了摁红肿的唇,平复下情绪,低声说:“夜深了,咱们回去吧。”
汤元乖乖点头,正准备穿鞋袜,赵元睿接过来,只是把袜子套好,俯下身就把汤元背在了背上。
汤元一手提着自己的鞋,一手自自然然的就围住了他的脖子。只是苦了那些随侍的宫人们,都怪爹妈长了双眼睛,头低的不能再低,战战兢兢的掌着灯不紧不慢往前走。
☆、烦躁
刘正阳在太医院已经熬了有三十个年头了,风风雨雨这么多年,多少人多少事都化成了灰灰,他还能在这个地方稳稳当当做着他的院正,跟他本人医术关系已经不大,天时地利人和更为关键,否则天下第一的康先生就不会远走他乡了。
他看过这么多人,自认为眼光也算独到,但今年新出的贵人他却有些看不太透。记得他们太医院第一次给这个贵人诊脉的时候,她还是个宫女,一个宫女有体寒之症再平常没有,这宫里哪个奴才没带点病,只要表面不显,谁都隐者瞒着,有人甚至还不惜给太医行贿。去诊脉的愣头青看对方是个有地位的宫女自然就给瞒下了。
结果没过几天梁总管亲自来要了她的脉象,这事就非同小可。愣头青到也不是个糊涂的,逮着机会把这事给说了。刘正阳直觉此事不能瞒也拖不得,带上愣头青跟着梁总管亲自走了一趟。
皇上当场就冷了脸,撂下句再诊。这就是皇上的态度,若是那人好不了,他们太医院就得找人负责这件事。
愣头青察觉事情不妙,脚软的都走不动道。在他面前来来往往的人多着去,他的同情心早就给狗吃了。事情已经很明显了,若那人真有那么严重,那这欺瞒之最就只能落在他头上,有些时候不是人找事,是事找人,老天不给机会,你再怎么能都没用。
最后那愣头青没活成,那人的病症比他以为的更棘手。这个病不是不能医,但这代价太大,容易秋后算账。所以他只能把康先生推了出去,第一神医,哼,你既然得了这名头,总要给别人担着点。
今日忽有太监来找,说是贵人找他问话,刘正阳把荷包塞进对方袖子里,低声问:“怎么回?”宫人和太医院的关系太复杂,谁都有求着人的时候,再说还是太医之首,来人拿了例银,没有废话,“实说。”
但这些已经足够,刘正阳理了理思路,决定还是自己走一趟,一事不烦二主,以他的身份去也算是对贵人的尊敬。
刘正阳直接就被领到了凌云殿的内书房,知道去哪的时候他就觉得惶恐,他是从前朝一路走过来,他亲眼看见洪熙帝是怎么对待他拦了他路的母亲的,后来又是怎么灭了他的母族,一点犹豫也没有,天生的铁血无情。
在他功成名就天下安稳的时候,身边却出现了个女人,把她放在自己的寝宫,内书房也随便她用,这所有的一切都太匪夷所思。
汤元看见进来的是个头发花白,精神抖擞的老人家,看这样貌就跟后世德高望重的老中医一种形象,但现在人家还得给她磕头行礼,汤元挪挪屁股,鼓励自己要习惯,咱不能给赵元睿丢人。
汤元打眼色让人端了小凳子给他坐,估计给他搬个太师椅他也坐不住,折中一下这样双方都舒服。
刘正阳挨着坐了,头低垂着侧耳倾听,生怕漏下只字片语。
汤元有很多话想问,但话到嘴巴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斟酌了半天,吐出两字,“说说。”
刘正阳不敢怠慢,开口道:“贵人从脉象看寒从中生,阴阳偏衰,寒性凝滞,心脾两虚,脾不统血,则心悸胀痛…。。”
汤元费了半天劲等他念完一堆文言文,想着是不是应该让他说点能听懂的。不过人家果然是专业吃这口饭的,停顿一下,就开始说人话,“贵人早年受寒,没得正当治疗落了病根,后期饮食调养不当,长年累月下来,寒气滞于体内,隐而不出,五脏俱伤。贵人女子之体,受损最重的还是阴神之地。贵人年纪尚轻,症状不显,若不得及早根除,对寿数有碍。但贵人寒气入体经年,阴神之地已成疲弱之相,受孕极难。体寒之症倾姜国之力,痊愈不难,但事后只能温养,生子必然无望。”
真正大实话,一句虚的都没有,汤元翻来覆去的掂量,“对寿数有碍,怎么个有碍?”
刘正阳不答反问,“敢问贵人,月事来了多久了?”
人家是个专业医生,汤元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直接答道:“去年九月。”这么一算她的初潮来的算是晚的,来的早的十一二岁就该来了。
果然刘正阳就说了,“是否有胀痛之感”
说到这句,内书房所有的人都转头看她,大家似乎这才想起,每当主子换洗的时候,当天就把自己关在偏殿,谁也不见,他们以为主子年轻皮薄,大家也是半道出来服侍她的,两边都还没熟到这么私密的程度,再说汤元怪癖太多,多这一项也没觉得奇怪。
汤元每月来的头一天,肚子就胀的难受,全身冰冷,眼前发黑,只能盖上被子躺着抱肚子,生熬。一般都是一晚上的功夫,痛的紧了晕过去也就完了,第二天醒过来只是有些胀痛,也不是那么难熬了。她今世没经验,前世也见过别人痛经痛的死去活来,也就理所当然以为是痛经,从没想过能把她痛晕过去得有多痛。汤元本就不是正常人,普通人若能忍痛忍到六分,那到她这就能到十分,还是逐级递增的,这就是前世带来的宝贵经验。
自以为是痛经,她来那事的时候,再怎么厚脸皮都不能让别人旁观了去,所以每次来事,她都自动自发的到偏殿去呆着,谁都没起疑。
汤元点点头,算是承认了。站在一旁的人全都瀑布大汗,屁股发紧,这回连李姑姑也没绷住。
刘正阳接着道:“若不得及早治愈,贵人胀痛之感将疼痛更甚,逾时更长。”
汤元暗骂,怪不得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