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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事人呢?”尹萧萧厉问。
“我就是主事人。”凌霄客沉声说:“阁下,今天晚上,你说的话够毒够狠,老实
说,凭贵会弟兄那几手见不得人的雕虫小技飞刀术,与及江湖声份地位,你还不配说这
种狂话。尹二,你要和我公平了断,不后悔?”
“尹某是敝会三祖九老的第二祖,当这许多弟子面前,当然一言九鼎,说话算数。”
尹萧萧平静下来了,举步上前,探手入怀拔出一把极为普通的匕首。
该会的弟子,平时除了暗藏的飞刀之外,肋下暗藏一把匕首,作为用兵刃交手的武
器,所以有人称他们为匕首会。
凌霄客也举步相迎,半途拔剑出鞘。
火把毕剥,火焰摇曳,寒风呼啸,严寒贬骨。
双方接近至两丈左右止步,两双怪眼凶狠地投注在对方身上,眼神先作气势上的纠
缠,杀气渐浓。
空间里似乎流动着死亡的气息,感觉中,可以嗅到血腥昧,双方形之于外的腾腾杀
气,以慑人心魄的声势向对方涌至。
匕首向前斜伸,尹萧萧首先踏出第一步。
长剑徐徐升起,锋尖上升至齐眉出手定位,凌霄客也踏出第一步,剑光连拂两次,
这才郑重地立下门户,完成出剑准备。也布下有效的严密防卫网
气势上,双方半斤八两。
绝顶高手决斗生死相拼,绝无移步走位浪费精神的事,必须强攻硬搏攻破对方的防
卫网,阻遏对方的强力反攻。
要获取胜利,攻击永远是唯一的制胜不二法门。
良久,良久,紧张的气氛,终于沸升至爆炸点。
剑光匕影像闪电般接触,破风的尖锐厉啸慑人心魄。
一寸长一寸强,剑吐千朵银花,绝招像长江大河滚滚而出,如网的绵密虹影,将匕
首笼罩在内,陡然乍合。
匕首吞吐,比剑虹的速度快了一倍,疯狂地吞吐、闪烁、射出、挥舞……
两个快速的人影冲错、闪动、挪移、回旋……
先是各展所学急切攻击,而后是各自制造楔入、伸展的攻隙机会,一剑还一剑,一
匕连一匕,每一击皆危机间不容发,险象横生,眼看中的,却又变招封架,变化次次出
人意外,生死间不容发。
片刻的疯狂纠缠,自场中心旋转数匝,然后快速地移闪右面的火把插落处,谁也不
知道双方到底攻了多少招,好一场令人心惊目眩的短暂搏击。
在一连串惊心动魄的接触爆响中,两个人的急剧闪动身影陡然中分,兵刃的隐隐震
鸣仍然在耳,人影突又重新扑上纠缠在一起,双方所发的劲道,比第一次,纠缠增加一
倍,接触时兵刃的暴响声浪也相对地倍增。
势均力敌,看谁的劲道能压倒对方,看谁能抓任致命一击的空隙,看谁能找到先中
的机契。
这种近身疯狂连续攻击,极损耗真力,精气神的耗损速度惊人,没有任何时间缓过
一口气补充精力,如果不是生死决斗,绝大多数的人皆避免这种竭泽而渔的搏斗,宁可
用技巧来周旋取胜。
人影急剧移动中,尹萧萧的马步突然失闪,多滑出尺余,匕首的威力范围也因而退
后尺余距离。
一声沉叱,剑出现异象,有如电光一闪,挟狂猛风雷骤然吐出。
双方的衣袍,皆出现无数裂痕创孔,而皮肉不伤,这表示双方皆以神功护体,功力
相当,神功足以护体,都能抗拒对方的兵刃。
雷霹一击,终于爆发出以神功御刃的最后局面。
以神功御刃,必须聚凝神功于一点,比单纯的运功护体多耗十倍精力,才能御使兵
刃行决定性的一击,也就必须抽调护体的一部分神功,投注到兵刃上,神功一发,即可
远及体外杀人。
凌霄客抢得机先,剑上所发的乾罡坤极大真力有如排山倒海,威力万钧。
经历过无数次生死搏杀的凌霄客,竟然没看出这是诱人的死亡陷断。
匕首迎着挟霹雳光临的剑虹飞迎,硬冲。
尹萧萧的身躯,却同时缩小、下挫、滑退。
三道肉眼决难在对面看到的光芒,随匕首后面两尺,成品字形射出。
“铮!”爆震刺耳,火星飞溅,匕首化为碎屑,向上下两侧呼啸飞散。一发一收,
石破天惊。
三道光芒在剑气一收的刹那,电光石火似的透过,形影俱消。
尹萧萧在两丈外现身,一双怪眼神光敛去,双手呈现颤抖,双脚也不住颤动。
飞匕远攻,及时抽身脱离剑气笼罩的威力圈、断绝从兵刃反震而回的力源中心,等
于是以下驷对上驷,牺牲匕首造成有利好机,表面上输了无伤大雅,生死相决,输兵刃
受到讪笑算得了什么?
把命输了才叫冤枉呢!
“嘿嘿嘿……”凌霄客阴笑,剑向前遥指,剑势仍把尹萧萧控制在威力圈内。
“这大概是阁下的飞剑取人首……首级绝技了,如……如此而……而已,下……下
一剑,你……你呃……哎呀!我……”
“你剑上的神功,正在急剧消散。”尹萧萧接口:“阁下,你已经没有出下一剑的
机会了。”
果然不错,升起的剑正缓缓下降,剑上的龙吟正徐徐静止,所焕发的闪烁异芒隐去。
“你……哎呀!狗东西!你……你说过公平……一决的,但你……你……”
“你早知在下用飞刀杀人,对不对?任何可杀人的器物,用之明则明,用之暗则暗,
尹某是光明正大,面对面交手时击中你的。你这混蛋专做伤天害理见不得人的事,你没
有理由怨天很地。”
“你……啊……”凌霄客终于向前一栽。
尹萧萧一跃而上,点了昏穴挟了便走。
这瞬间,四个身法奇快的人,飞纵而上抢救凌霄客,各自发射暗器想先击倒尹萧萧。
侧方冲出四名匕首会的人,各发一把飞刀堵截。
尹萧萧去势如电,暗器跟不上他。
“啊……”四个抢救凌霄客的人,狂叫着中刀倒地。
一声信号传出,首会的人两人为一组,交叉飞掠闪动如飞,飞刀接二连三漫天飞舞,
每个人掠走有章有法,避开正面的人,袭击侧方的目标,飞刀发则必中,展开一场奇怪
的大搏杀。
自始至终,匕首会的人皆不曾拔刀应战,仅用飞刀袭击侧背的强敌,避免与正面的
人接斗,完全主宰了全局。
惨号声与急剧的犬吠声,远在三里外的村落也清晰可闻。好在为期甚暂,不久便一
切重归沉寂。
肠胃受损,不是一天半天就可以复原的。
调养了两天,张秋山和葛佩如总算恢复了元气。
这天一早,章春姑娘陪同葛佩如,在雅舍东西的小溪旁活动手脚,沿溪散步向谷口
走。
“这地方好静好幽僻。”葛佩如一面走一面说:“章姐,你这里有亲戚?”
“亲戚?”章春一怔,接着豪爽地大笑:“我的家远在京师宛平,有亲戚在江南,
岂不是奇闻?”
“雅舍的主人对你好客气,而且……”
“是朋友的长辈,当然客气啦!”
“你好像有不少朋友呢?”
“是呀!一次经验一次乖,以往我总是任性地独来独往,现在学乖了,尽可能请朋
友暗中照料,以免出了意外无法应变。你看这附近鬼影惧无,是不是?
“是呀!我真耽心那些狗东西们找来群起而攻……”
“放一百个心啦!这附近没有人能悄悄地接近。”
“你的朋友在附近?
“一点不错。不谈这些,小佩,我没差你什么了,对不对?”章春郑重地说。
“章姐,你的话是什么意思?”葛佩如讶然问。
“你在广陵园救了我,这次……”
“章姐,就算你这次没有救我,我也不认为你欠我什么。”葛佩如正色说:“是秋
山哥到广陵园救你的,我只不过……”
“总之,不管你怎么想,我但求心安,我认为欠你的已经还清了。”
章春真像一个还了债的人,身心都轻松了。
“好吧!你怎么说,那是你的事。”
“现在,我可以毫无歉疚地提出要求。”
“要求?要求什么?”葛佩如又迷惑了。
“我要你早膳后,我送你进城回到你娘身边。
“咦!你……”错楞的神情,又加上惊讶。
“我在要求你离开秋山。”章春站住了,目灼灼地盯视着吃惊的葛佩如:“不需多
作解释,你明白我的意思,是吗?”
葛佩如无所畏惧地以眼还眼,毫不退缩。
“拐弯抹角说了老半天,原来是这个意思。”
葛佩如凤目一翻:“你休想!相反的,我要和秋山哥一起离开你,我要和他在江南
游历……”
“你想得真美,哼!小丫头,你知道我可以阻止你,甚至……甚至杀掉你。你最好
放乖些,做一个听话的小女孩,赶快返回沧海幽城,等你长大以后再来江湖游历,找另
外的人陪你。”
“我一辈子没听说过这种荒唐的事,你凭什么代我筹谋做这做那的?”葛佩如跳起
来叫:“你阻止不了我,你更杀不了我。你除了在年龄上,比我大上三两岁之外,你那
一点比我强?居然敢说这种大话,真好笑。”
章春忍不住笑了,看小丫头像头发威的猫怪好玩的。
“就因为我比你大三两岁,所以我可以正大光明的,找伴侣结伴遨游而不至于挨
骂。”
章春得意洋洋地笑着说:“而你,别人怎么说?你这么一点点大……”
“我已经十六岁了……”
“十六岁也不能算大,怀春未免嫌早了些吧?”章春渐渐说出讽刺不雅的话了:
“秋山就没把你当成女人看,只把你看成一般爱哭爱闹的男孩女孩,你在他身边是个累
赘,是个……”
“闭上你的嘴!”葛佩如火爆地叫。她想起和张秋山相处的情景,的确感到有点沮
丧失望。
张秋山确是把她当作小女孩看待,无拘无束像对待儿时跟在后面的小玩伴,忽略了
她的性别。
而对章春,不论是说话或举止,都保有一份彬彬有礼,甚至温柔热切的感情,保持
适当的距离和礼貌。
这是成年男女之间必要的礼貌的。
令她更感泄气的是,张秋山注视她的目光,和注视章春的神情完全不同。
她心中明白,张秋山用看成熟女人的目光看章春,而用看小女孩的目光看她。
她愈想愈歪,愈泄气,想到在广陵园历险时,章春那以蝉纱披盖住的透凸玲珑、令
女人也感到心中怦然的身体,难道相差仅三两岁,就有如此不同的差异。
能赶快长大,该多好。
“你除了用……用你那吓死人的身子勾引秋山哥之外。”她放肆地叫:“你才是怀
春的女人,你……”
她有点急切中词不达意,前言后语的意义连串不起来,用词也没有淑女的应有忌讳。
情急而理不直气不壮,而又屈居下风的人,通常会出现这种急不择言的狼狈现象,近乎
放泼骂街,什么话都可能冲口而出,百无禁忌。
章春也冒火,气得满脸通红。
“我撕烂你的嘴!”章春怒叫,伸手抓她的红馥馥,因又羞又恼而泛红的脸颊。
她脑袋一晃,避开一抓,立即还以颜色一耳光拍出,怒火比章春更旺。她当然知道
这一掌不可能中的,左手云龙现爪,同时往章春怀里探,速度加快了一倍。章春的身手
与经验,都比她高明得多,扭身移位招发如封似闭,上面封住了一掌,下面挡开了一爪,
同时起脚挑她的右膝,用腿反击妙到颠毫,上下齐出快逾电光石火,封招反击一气呵成,
反应超人。
她移步进招,海底捞月要捞住章春的粉腿。
一阵快速的攻拆,三照面便攻拆了十招以上,令人眼花缭乱,你来我往各展所学紧
迫攻击,逐渐打出真火,逐渐增加招式的劲道。
争风吃醋,是不讲理性的,挨了对方一下,也必定咬牙切齿给对方一下重的来扯平,
就这样,一下比一下重,火也就愈来愈旺。
片刻间,两人手上已用上了内力,从普通的争论、口角、动手,而演变成不是你就
是我的恶斗,不胜不休的局面。
距离雅舍已在两里外,不至于惊动雅舍的人,章春是有意引小丫头出来谈判的,谈
判的内容不足为外人道,所以不希望惊动其他的人。
两人反脸动手,这是谈判破裂必然的结果,不知内情的人看到,也误以为她们在较
技,识趣地不加过问。甚至避开,看女人拼搏是犯忌的事。
各攻了百十招,拳掌发出已可听到风雷声了。
啪啪两声急响,急剧闪动的人影忽然中分,这是重掌着肉声,力道相当重。
章春斜飘出丈外,伸左手抚摸左右肩,这一掌打得她有点眼冒金星,恶向胆边生。
刚要暴怒地冲进,却又煞住脚步怒气全消。
葛佩如右胯骨挨了一掌,被拍得向左前方冲出丈二左右,稳不住马步,右腿一软,
向前一裁,双手撑入小溪旁的薄冰内,冰裂水溅,冰冷的水溅了一头一脸。假使再冲出
一步,很可能一头栽入溪中了。“嘻嘻嘻……”意春化怒为笑,笑得花枝乱抖高兴极了。
葛佩如狼狈地爬起,忙乱地恨恨拭除脸上的水。
“我也要把你打进水里去。”她愤愤地向章春逼进:“你笑早了些,你……”
“这次要洗冷水澡,让你清醒清醒。”意春也向前退进,忍住笑:“让你明白你根
本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