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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秋山一脚踏住了毒心鬼王的小腹,右手食中两指遥指着毒心鬼王惊怖的双目。
“留活口!”桂齐云急叫。
“我要他招供。”张秋山抗声说。
“你……少做清秋……大……梦……”毒心鬼王凄历地叫。
“我要先掏出你的招子来……”
“哈哈哈……”毒心鬼王突发狂笑。
张秋山俯身急扣鬼王的咽喉,制止鬼王咬舌自杀。
狂笑声欲止,鬼王的双目也向上一翻。
“糟!老桂,解毒药……”张秋山急忙叫。
“晚了,是入口封喉的剧毒。”桂齐云不愧称行家,一看便知结果。
“他……他哪有余暇服毒?”张秋山仍然不信。
“你捏开他的口看看牙齿。”桂齐云摇头苦笑:“其中一定有一颗或两颗是假的,
也必定碎了,毒药就藏在牙内,牙一挫就碎,剧毒人喉。”
张秋山放开扣喉的手,毒心鬼王的身躯抽搐了几下,便寂然不动,呼吸已经停止了
没有丝毫中毒而死的痛苦神情,像是睡着了。
“这家伙够狠。”张秋山苦笑。
“干他这一行的人,对行规十分尊重的。”桂齐云说:“失败了,而又有被捉的顾
虑,他们会自行了断,决不会活着招供的。即使你活捉了他,也问不出一句真话,所以
他才能成为天下闻名的杀手。”
“罢了!”张秋山不得不承认失败:“老桂,你怎么也来了?”
“游山。”桂齐云泰然说:“我看到你们进了这座宅,一时兴起,从屋后潜人看究
竟。章姑娘,你不要紧吧?摔的不轻呢!”
“还好是被余劲震飞的,”章春犹有余悸的说:“好可怕的迸爆真力,这老杀
手……”
“这老杀手可以在一丈以内,虚空抓裂一流高手的胸膛,把人心抓出来,所以绰号
叫毒心。”张秋山接口:“要不是我知道他的底细,一照面很可能死在他的爪下。在他
横行天下赚血腥钱的卅年中,他的确从役失手,更没失败过。今天我知道他的底细,而
他却对我所知有限而且估计错误,终于失败了。”
“你们早些回城吧!”桂齐云关切地说:“谁知道他们再派什么更高明更狠毒的人
来对付你们?公然现身,你们是不是太过不智?”
“你呢?老桂。”
“我还没上山呢!反正你们的事与我无关,没有人会找我的晦气。诸位,再见。”
桂齐云是由庭内走的,张秋山目送对方的背影消失,虎目中有重重疑云。
“这位老桂很神秘。”他喃喃地说:“奇怪!他好像一直就在暗中跟踪我们……”
“我不在乎他神秘。”章春说:“只要知道是友非敌就够了;他救了我和小佩,这
就够了。”
“但愿如此,是友非敌。”张秋山仍在喃喃自语:“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躲在城内反而安全,当然必须避免露面。
接近南关城根的一座街尾大宅内,近东院的密室门紧闭,室内银灯明亮,火盆中炭
火发出温暖的热流,整座密室暖洋洋地。
床上,一双男女赤裸地相拥而睡,罗裳半掩住下半身,上半身裸露在外,春光满室。
“天香,我已经尽了力。”长春公子轻抚着江南一枝春半露在外的饱满酥胸,春风
一度后似乎情欲仍在:“我很抱欠,我的人手不够。”
“你并没尽力,永裕。”江南一枝春也伸出白嫩的粉臂,抚弄着他拖在肩旁的黑油
油大辫子,语气幽怨,但软酥酥地依然充满魅力。
“天香,你怎么说……”
“你没把今尊的人留下,是吗?”
“唉!你难道不清楚,我爹身边那些人,是他最忠心的亲随吗?”长春公子叹了一
口气:“我曾经请求过,但被拒绝了,他身边需要人手,而且他的声誉地位,也不可能
干预名不正言不顺的事。看样子,闹江鳖暗中出面雇请杀手的事也失败了,毒心鬼王有
去无回,恐怕凶多吉少了。”
“哦!闹江鳖……”
“躲到深水去了。他的扬州分帮瓦解,把张小狗恨之切骨,志在必报。”
“永裕,你与乾清帮有往来?”江南一枝春语气一变,本能地推开在她胸前抚弄的
手。
“我怎么可以与他们有往来?我还珍惜我的声誉呢!这是神爪冷镖告诉我的,他是
镇江的仁义大爷,对每种人都得保持安全距离。”
“哦!原来如此。”她放心了,主动地拉回那只让她到浑身舒适的手按在乳房上:
“镇江分帮为何销声匿迹,居然不敢向张小辈寻仇,为什么?”
“不知道。据神爪冷镖所获的消息,似乎是总帮方面不满意扬州分帮,擅自做出违
反江湖规矩,处死神偷李百禄的事,咎由自取,为免更大的损失,所以禁止帮众进一步
向张小狗寻仇报复。闹江鳖吴分帮主雇请杀手,也是暗中出面的,冒了很大的风险,万
一毒心鬼王招出他是主谋,麻烦大了。”
“毒心鬼王的信誉十分可靠,在江湖道有口皆碑,这倒不用忱心。”
“天香,有些话,我不知该不该说。”
“你说嘛!”江南一枝春腻声说,媚目中重新涌现情欲的光芒,在对方的手百般挑
逗下,蛇一样的娇躯不安定地扭动着,迎合手的撩拨,至于愿不愿听对方该不该说的话,
已无关宏旨了。
“你已经知道江宁来了人,为何不集中全会的精英力量,全力对付张小狗?”
“证据不全,师出无名呀!”
“他们在何处落脚?”
“我也不知道。”江南一枝春坦然说:“迄今为止,我只见到他们两次,我不能主
动去找他们的,同样地,地位比我低的人,也不可以主动找我的。”
“干脆,你带我去见他们,或许我可以凭三寸不烂舌,说动他们积极采取行动呢!”
“那是不可能的,永裕。”江南一枝春摇头:“总会精英正奉命陆续赶来江南,行
动必须保持极端秘密,我连他们在何处落脚也一无所知,怎能带你去见他们?何况我也
不敢,这是十分犯忌的事。”
“哦!这么说,你们真的要大会江南,将有惊天动地的举动了?”
“可能。”
“太不寻常,是什么举动?”
“我不可能知道。”
“与三汊河两会结盟有关?”
“多少有些关连。”
“那……”长春公子大感失望。
“好人,你一定要谈这些无趣的事吗?抱紧我,我……”江南一枝春娇红色的、火
热的脸庞,贴在对方的胸膛上,热情的反应表示她将失去自制。
“不必急,心肝。”长春公子将她掀压在下面,捧住她的脸,挑逗地不断亲吻她灼
热的、性感的红唇:“既然贵会不可能帮你有所动,你就罢了不成?就这样轻易放过罪
魁祸首张小狗?”
“这……”
“哦!你好热,好荡……”长春公子及时加上一些甜头。
“永裕我……”
“目前有个好机会,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
“我……我当然能接受。”
“那就好。”
“永格,我……我受……”她快要迷失了。
“你听我说。”长春公子放下钓饵。
“我不是在……在听吗?好人……”
“这个机会是……”
没顶在情欲中的人,会接受任何事的。
长春公子是花从能手,他能给予上起圣女,下迄青楼荡妇最大的、最强烈的刺激与
快乐,愿意在意乱情迷中接受他任何指使,甚至愿意死在他怀里。
章春是相当聪明的,从金山返回后,她不再重提到苏州的事。
她心中明白,张秋山不是一个办事中途而废的人,虽然她认为在镇江逗留实无必要,
犯不着浪费时日,追查一个不知躲在到何处藏身的人,那不是短期间能结果的事,天知
道凌霄客躲在何处?
也许已经远出千里外去了。
她不知道张秋山的目标并不在凌霄客,只凭女性的直觉来估计动向。
这几天,她把自己打扮得像个淑女,完全抛弃了武林女英雄的气质,尽量展现女性
的风华,伴同张秋山遨游镇江的名胜,以便吸引有心人出面。
找不到藏匿的人,公然游荡便会激使藏匿的人失去耐性,不会长期忍受强敌逗留的
威协,便会冒险出面拔除眼中钉肉中刺的。
葛佩如也改换了打扮,恢复少女应有的风华,浑身绽放出青春少女的气息,与淑女
打扮的章春别苗头。
她正向成熟的途径迈进,吸张秋山的注意。
有两位娇艳的女郎伴同游山玩水,在确是人生一大乐事。
目标鲜明,他们像是荒野里茫茫黑夜中,一盏明亮的灯,或者是一枝火把,吸引那
些夜间活动的虫类、飞蛾、嗜光的生物。
这天一早,三人雇和了小舟游焦山,登上焦仙岭望海门山(双峰山),逛遍观音庙、
心经石、罗汉庙、霹沥石、海云庙、石屏等名胜,然后游桃湾、青玉坞,让潜藏在那儿
的歹徒心惊顺跳。
那时,焦山仍是开放的名胜,游人皆可自由往来,直至后来的乾隆皇帝下江南(十
六年),焦山建了行宫,这才受到管制。
扬州的三汊河行宫,是当今皇帝康熙所建的,所以三汊河附近列为禁区,却没料到
塔湾村成为天会与小刀会结盟的地方,塔湾村大屠杀也就成了骇人听闻的惨案。
但官方并没把这件事公布,反而严密封锁消息,这毕竟是不光彩的丑闻,禁区内有
反抗组织存在,未免影响朝廷的威信。
章春一直就情绪低落,把死缠住张秋山的葛佩如恨得牙痒痒地,无法与心爱的人独
处,情敌如影随形,难怪她情绪低落。
同样地,葛佩如也把她看作眼中钉,像防贼一样步步提防,不让她有张秋山单独相
处眉来眼去的机会,也在打主义扔开她。
末牌后,他们到墨宝亭,花了十两银子贿赂守亭人,欣赏王右军遗世墨宝陀罗尼经
幢,和华阳真选的痉鹤铭真迹拓本。
华阳真逸到底是谁?
是王曦之?顾况、陶景宏?迄今仍是文坛迷案。
铭刻在石崖上,崖已崩摧了数百年,留下的铭文余字不到四分之一,快要无迹可考
了。
张秋山并非附庸风雅,他确是有意前来瞻仰墨宝的,十年来,他曾经三次游幕,一
个幕客当然得懂文墨,事实上他的文才比他的武功并不逊色。
有许多幕客,真才实学比东主要好得多。大多数游幕的文士,本身具有秀才或举人
身分。
逗留了半个时辰,葛佩如虽然曾经读过书,但距可以欣赏这种古文墨宝境界遥之又
遥,总算还能定下心流览一番。
章春却对这些古董兴趣缺缺,看了一半就感到索然无味,独自出亭在附近走动。
太冷天,年关岁尾,游客罕见。亭右不远处有一处乱石堆,据说是陀罗尼经石旧迹,
石已因年深日久而崩毁成石块,不时可以从碎石中看到残留的字影。
有一个穿了羔皮大袄的中年人,正在石堆中神态悠闲地找寻有字的石块。
她信步走近,也装作搜幽探秘的雅客。
“怎样了?”她低声问。
“碧桃湾夏家鬼影俱无,人全跑光了。神爪冷镖不敢再来,那些私枭消息十分灵通,
这期间规矩多了,只有不知情返航回来的人进出,没有可疑的人逗留,无法在这里找出
线索。”
“得加施压力了。”
“不能打草惊蛇,要在耐心。
“哼!我才懒得过问你们的事呢。”
“可是……”
“我要尽快赶往苏州,这里已经没有我的事了。”
“公爷已经三番两次派人催请你们动身赴苏,早点走吧!这里的情势已受到有效控
制,你又何必赖在这里捣蛋胡闹?万一出了意外……”
“你少管我的事好不好?”
“那我就要管姓张的小伙子。”
“你敢?哼!”
“呵呵!你知道我敢,要是不相信,我就证明绘你看。”中年人笑吟吟地说,转身
向墨宝亭走去:“你把他说得是宇内无双天下第一的高手,我却不信邪,给他三记破山
拳,看他会不会比山坚强?”
“我可要恼了。”她抢出劈面拦住。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中年人笑说:“对岸传来消息,有兴趣听吗?”
“有关吗?”
“也许。”
“请讲吧!吊人胃口吗?”
“长春居士并没返回上江,鬼鬼祟祟在扬州瓜洲出没,神出鬼没极端诡秘,意图难
测。”
“哼!他在暗中支持他的儿子,长春公子大概已经逃过江了。”
“他用不着逃。”中年人摇头:“他既没公然宣告与你们为敌,也没有利用藉口号
召同道兴师问罪,江湖人所知道的是你们双方意气用事,牵涉到男女间的情爱纠纷,所
以不想介入。假使他不公然向你们叫阵,走到大街上,你们也不能向他挑衅,你们的一
切指控都缺乏直接证据,不怕引起武林朋友公愤?所以他根本不需逃走,当然他也不能
以任何名义公然向你们袭击,以免影响他的声誉。”
“他目下……”
“仍然躲在镇江附近,查不出来。至于他为何要躲,就令人莫测高深了。他久走江
湖,应该知道什么情势对自己有利。”
“他怕我们暗中剥他的皮。”章春恨恨地说。
“也许。但据调查所知,他有更强力的靠山,一直不曾动用,仅唆使呼风唤雨神爪
冷镖这些地头龙出面弄鬼。这些一方豪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