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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穿了乌云豹皮袄,还暖和。”他抱拳施礼:“谢谢你,这女煞星的阴风掌
好厉害,幸而有你将她的阴风震偏,不然
“你知道她的身份?”假公子似感意外。
“知道。”
“知道你还敢来找她们?”
“不得不找。”他苦笑:“她们毫无理由地计算我,我要不与她们当面了断,日后
她们同样会不放过我的,我不希望心惊胆跳躲躲藏藏过日子。”
“你有把握抗拒她们的七煞明风掌?”
“我练了正宗气功,火候不差,只要不被击实,必可支持百十招。”
“哼!正宗气功能保一时,三掌之后你将气功消,真是自不量力。你不是被人擒走
了吗?”
“我逃出他们的魔掌,还反擒了他们的一个人。”他指指昏迷不醒的匪徒罗鸿:
“出其不意制住了二煞,我的武功很不错呢。”
“女人睡在床上,你当然可以侥幸地偷袭成功。”假公子嘲弄地说:“你还不走?”
“我”
“这里的事,我替你摆平,明天再说。”
“好吧!谢啦!”
他抱拳再施礼,出房走了。
他觉得有点困惑,这假公子说话的口气相当自负,自信具有高人一等的权威,必定
是一个有财有势,被宠坏了的姑娘。而且身怀绝学,天不怕地不怕,可能出身名门。
他接肠刮肚,思索这位假公子的来龙去脉。
凭他的见识与博闻,竟然想不起武林中那一位名人大豪,有这么一位美丽神气自负
的女儿。
能轻易化解七煞阴风掌,而又藐视江湖朋友畏如蛇蝎的阴阳双煞,可知必定具有超
人的武功绝技,当然该是某一位名人大豪的爱女。
可是,举目江湖,那些足以称凤云人物的高手名宿,似乎找不到一个姓章的人。
他想:也许她用假名隐藏身分。
这与他无关,天下问好强自负的姑娘多得很,多一个突然出现的章达假公子,并不
是什么可惊可怪的事。
江山代有人才出,一代新人换旧人!
江湖上那一年没有武林新秀出现?当然死的也不少。
感觉中,他对这位候公子,观念渐渐在改变,好感愈来愈多。
他有一看假公子庐山真面目的冲动,想像中,如果假公子换上了女装,一定是位出
色的美丽小姑娘。
第一次见面,他以为假公子看他不顺眼,第一印象很恶劣。
但经过今晚这件事,显然是他料错了,假公子其实对他颇有好感,不然何以出头帮
助他?
所以,他对这位假公子的好感日渐强烈。
回房之后,假公子的音容笑貌,依旧在他的脑海里一而再涌现,挥之不去,磨灭不
了。
阴阳双煞的房中,因张秋山的离去而气氛一紧。
假公子发出一声低呼,门外奔出扮书童的传女。
“小……公子爷”假书童低声恭敬地说:“外面没有任何可疑的人,小的已经查遍
了。”
把这匪徒弄走,别弄死了。”假公子指指昏迷的罗鸿说:“在外面多多留意,小心
了。”
“小的遵命。”假书童拖了罗鸿快步出室。
假公子的目光,利剑似的落在大煞余琼身上。
不可一世凶横阴毒的大煞,本来就有一双慑人心魄的大限,但竟然在假公子的阴森
迫视下,打一冷战寒生丹田,竟然不敢逆视,眼神的气势一败涂地。
“我不想毁了你。”假公子突然说。
“那你……”大煞凶焰尽消,一代魔道名人,怯意极为明显。
“江湖有你这种人在,就可以保持混乱局面。你我没有利害冲突,留你有用杀你无
益,所以,我没有杀你为世人除害的兴趣。”
“你要羞辱我?哼!你……”
“霹啪霹啪!”暴响的耳光声像连珠炮,仆妇的打耳光手法快逾电闪,熟练极了。
“你少具美!”仆妇不屑地说:“你已经是四十岁的贱女人,还配要我家公子羞辱
你?你给我放明白些,想在口头上争脸面,我要你生死两难。
对付那些鸭死嘴硬的货色,最灵光的办法,就是把他弄成一堆零碎,保证万试万
灵。”
大煞被打得退了两步,四角流血脸色泛灰,这四记正反阴阳耳光力道不算重,但也
令大煞眼冒金星,大牙出血,吃足了苦头。
这一来,她脱离了仆妇的控制。
羞怒交加,她本能地伸手拔剑。
“剑离鞘,我一定弄断你拔剑的手。”仆妇凶狠地说,双手叉腰屹立,根本没打算
使用兵器。
大煞心中一震,神智一清。
对方如果怕她的剑,怎会轻易地让她脱离控制?
她的剑不敢拔出,悚然地放松剑上的卡簧。
“我有话问你。”假公于阴森森地说。
“你……你要……”大煞竟然不敢接触假公子的目光,低下头不知该如何表示意见。
“你姐妹来扬州有何勾当?”假公子语气并不凌历,但却有令人心中发毛的威力。
“我们……”
“你必须据实回答。据实|Qī+shū+ωǎng|,你知道吗?”
“我们只……只是途经扬州……扬州而已。”
“由何处来?往何处去?”
“从……从江宁来,往……往徐州府去……去找云龙小筑主人,求证一件江湖公
案。”
“以你的丫头地位,我相信你说的是实情。好,我有两件事要求你阴阳双煞做到。”
“你”
“你们如果做不到,我会设法让你们明白做不到的后果。”假公子弦外之音,又令
大煞心中大为震骇。
“你……你说说看,恕不保证。”她极不情愿地说,真想拔剑一拼:“阴阳双煞不
在乎任何人的恐吓!”“我的要求是不容拒绝的。其一、今后离开张秋山远一点,不许
再向他挑衅;其二、尽快赶到徐州,沿途不要逗留,以免发生意外,这样可以多活一些
时日。”
“你”
“记住,别忘了。命是你的,你自己不要命,那是你的事。
这两件事你如果做不到,那就表示你不要自己的命。打扰了。”
假公子毫无戒心地转身,神态悠闲地背着手向房门走。
仆妇也爱理不理地跟在后面,以背向敌狂妄到了极点,根本没把一代女煞魔道名人
放在眼里。
大煞几乎抑止不了自己的冲动,几次想发射江湖闻风丧胆的暗器散魄消魂掌,但最
后仍然忍下了。
暗器已握在手中,真需要极为深厚的涵养克制。
双煞的暗器名字取得怪怪的,其实是蝴蝶嫖的改良型暗器,外形如掌,五指可以活
动,飞行任意控制,转向比蝴蝶嫖灵活数倍。
暗器中藏有霸道的迷毒散魄香,人鼻即昏,如无她们的独门解药,事后苏醒也将神
志不清有如散魂失魄,甚至成为白痴,歹毒绝伦。
如果被击中,比被刺刀贯体更痛苦,创口大,在肉中仍有旋转切割的轨道,可怕极
了,近距离发射,几乎百发百中。
本质上,却是远距离转向伤人,令人防不胜防的外门奇形暗器。
假使她有勇气,用连珠手法发出三枚散魄消魂掌,应该可以把假公子两个人杀死,
等于是从背后偷袭,决不可能落空。
可是,她丧失了发射的勇气,僵在当地,仅用怨毒的眼神,目送假公子两人的背影
抵达房门口,似乎手脚已失去活动能力。
假公子昂然出房而去,一直不曾回头。
仆妇在房门口止步,阴森森地转过身来。
“你很聪明,很识时势。”仆妇阴森森地说:“你手中早已暗藏着散魄消魂掌,能
在极端冲动激怒中强忍不发,真不容易,看来,今晚不杀你,是我犯了严重的错误,我
已经有点后悔了。”
“你还可以来得及纠正你的错误。”大煞咬牙说:“免得你以后悔。”
“可惜来不及了,家公子决定了的事,是不容许改变的。”
“贵公子高名上姓呀?”
“你可以向店家查问。喂!千万别忘了家公子的两件要求。”
仆妇的神色不再那么冷厉。“哼!”煞气得要吐血。
“再见。”仆妇举手一挥,转身走了。
碧血江南
第三章
一早,房门被拍得像有人用锤撞击。
张秋山拉开房门时,衣衫已经穿好了,仅披了乌云豹外袄。冷风刺骨,一大早被人
拍门吵醒,真不是滋味,所以他的脸色不太好看。
“你干什么?”他向怒形于色迎门而立的大煞直皱眉头:“单身女人猛拍单身男人
的房门,是不是有意要我打见不得人的官司呀?”
“老娘一大把年纪,你说这些混帐话反而显得太嫩了。”大煞余琼反唇相讥:“你
制了我二妹的穴道,我不找你又找谁?”
“哼!”
“该你狠。”大煞余琼咬牙切齿说:“找到了靠山,狠是应该有的必然现象。”
“少废话了,我张秋山不会有什么靠山。反之,你找到了靠山,不然昨晚有你好受
的了。”
“昨晚没有那小混蛋插手,你早就死在我的七煞阴风掌下了。”
“真的呀?好,咱们在院子里再拼……”
“这笔帐以后算。我二妹……”
“再过半个时辰。”张秋山看看天色:“她就会百脉融通。”
“你”
“我在她身上弄了一手鬼符障眼法,并没制了她的灵台穴,你穷紧张干吗呀?你走
吧!”
一听张秋山并没有制了二煞沈瑶的穴道,大煞恼羞成怒,这可是栽到家啦!
“你这该死的……”大煞跳起来大骂。
身后,传来一声轻咳,有人突然飞射至,好快,无声无息在身后显现。
“好哇!有人犯了我的禁忌。”是假公子章达的语音:“决不轻饶。”
“我……我是来找他……”大煞大吃一惊:“找他替我二妹解穴的。”
“张兄,是吗?”假公子向张秋山间。
“是的。”张秋山含笑答。
“我看到她怒叫……”
“她是情急。”
“哦!你制了H煞的穴道?”
“没有,只是用一种小手法唬人而已。”
“你还不走?”假公子瞪着大煞叱喝。
大煞狠狠地瞪了假公子一眼,逃出三丈远,突又转身哼了一声,想发话却又被假公
子冷森的目光吓住,终于一言不发恨恨地走了。
“章兄,你得提防她报复,阴阳双煞是有名的睚毗必报魔道难缠人物。”张秋山好
意地说:“好像昨晚你教训了她,她很死你了。”
“我知道,我不怕她。”假公子信心十足地说:“怎么,不打算清我进去坐坐,要
我站在外面喝西北风?这是待客之道吗?
“你敢进来?”张秋山怪笑。
“我为何不敢?假公子反问,神色丝毫不变:“你不会也在我身上弄什么小手法
吧?”
我怎敢?二煞沈瑶是个什么都不怕的女人,也什么都不在乎,在她身上毛手毛脚,
她认为毫不足怪乎常得很,至于你
“我怎么啦?”
“你的发根前额都剃了”
“这……”
“有婆家了吗?”
“啐”假公子突然脸红耳赤,暴露了女性娇喷的本能,男子气概一扫而空。
“还敢不敢进来坐?”张秋山大笑:“哈哈!你要是有勇气踏入一个浪人的房中,
天下大可去得。”
“天下没有我不敢去的地方。”假公子一挺胸膛,大踏步往房里闭,硬向他的身前
闯。
张秋山反而输了气,赶忙闪在一旁让假公子入室。
外间寒气袭人,没生有火盆。
桌上有半壶冷茶,店伙还没来收拾。
“我去叫店伙彻壶茶来。”他反而有点拘束:“昨晚打打闹闹,店伙都知道了,不
敢前来打扰。”
“不必了,一早喝什么茶?”假公子自己拖凳坐下,脸上红潮未退:“料想魔女不
肯干休,所以一早赶来看看,果然被我料中了。到扬州有事?”
“路过而已,打算休息三五天。”他在对面坐下,穿妥外袄:“准备前往苏州。”
“听说江苏巡抚宋仲牧是个好官,幕客中有不少人才,我有心去投奔他谋一份差事,
文才武功方面我都有良好的根基,也许他能用我。”
“老天爷!你像个混口食的游幕穷酸吗?”
“游幕的人并非个个都是穷酸,毕竟这是读书人相当不错的出路。”
“读书人?”假公子的嘲弄口吻。
“我可是不折不扣的秀才身分。”他正色说:“读书不成,学人无望,进上成空;
然后是学剑不成,只会与匹夫流氓争强斗胜。想想日后,觉得游幕倒也适合我这种文不
成武不就的材料,所以……”
“失敬失敬。”假公子含笑摇头:“你说的话,我一个字也不相信。”
“我是当真的。”他郑重地说
“真的?”假公子不笑了。
“你我一见如故,素昧平生,没有任何利害冲突,我用不着骗你。”他城垦地说:
“只是,我游幕的时日不会太长,合则留,不合则去。
老实说,说游幕只是自我陶醉自抬身价的说法,真正说来,该说是乞食。
天下间真正称得上清官廉吏的人不多,而我又不屑于乞食,像我这种人,能用我的
人太少了,所以……”
“我明白你的意思。”假公子不等他说出所以然来:“良禽择木而牺。张兄,我相
信你文武才华过人,获举人、摘进士将如深囊取物,入琼林易如反掌。只是,你不屑摘
取而已。”
“少抬举我了。”他笑笑:“坦白说,以我这种个性,决非庙堂材料,所以我宁可
选择游幕,合则留不合则去,何等自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