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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见过他一次,晓之以理,诱之以利,他是个绝对精明的老油条,他已经看透了其中的利害,也意识到了我们成功在即。他深知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凤凰要站高枝的道理。对我们即将实施的雷霆一击充满了信心。”
他深知,庄致远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不会这样对他说。
至于庄致远晓之的是什么理,诱之的是什么利,他并没有多问。他对庄致远的信任,可以说是绝对的。
那晚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劝说石明哲后,庄致远又在石明哲身上下了极大功夫,仔细研究了石明哲到上海从警的经历,对石明哲的人生追求有了一个更清晰的认识。石明哲到上海从警后,才回老家婚姻,至今没把老婆孩子弄到上海。因此他认为石明哲有很强的衣锦还乡意念,便派元大畏到石明哲老家替他置购了百亩很田,又替他家翻盖了新房。这恰恰做到了石明哲的心坎上,是他来上海闯天下时的最大梦想。
石明哲因此主动约见他表示感谢,他说:“我们是真朋友,什么是真朋友,就是你还没想到的事,他帮你想到了;你想到还没办到的事,他帮你办到了。”
石明哲听后感慨地表示,他将全力以赴协助白天云。
白天云学成回国后,加快了与华金亭最终摊牌的步伐,庄致远的财力已到了捉襟见肘的地步,为了搞定石明哲这个对白天云至关重要的人物,他让负责经营的吴通海忍痛卖掉了几家店铺。吴通海极不理解,他也没更多解释,只告诉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现在的投入,终将会百倍收会。”并要求吴通海近期内把主要精力放在物色收揽经营管理人才上。
这一次,庄致远已决定不惜血本,全力一搏。
石明哲来到白天云办公室后,白天云说:“机会已经来了,必须立即作手进行准备。”
“你放心,我一定会全力以赴的。”石明哲也兴奋道。只要白天云的雷霆一击能一举成功,白天云就立刻功成名就,到时他也会水涨船高。
“据我判断,茅风应该有所表现了。依照华金亭的性格,他一定会想尽可能做到万无一失。我们根据茅风的表现,再商量如何调配警力。”
白天云的话刚落音,茅风就敲门进了办公室。
“报告白局长,我得到可靠情报,明日傍晚,在与浙北交界的金山一带,将有一次较大的鸦片交易。”茅风立正报告道。
“准确吗?”石明哲问。
“绝对准确。”茅风掷地有声地回答。
“你的情报,哼。”白天云不以为然。“上次你的情报就让我尴尬了一次。”
“这次我可以立军令状,如果扑了空,我愿意引咎辞职。”茅风信誓旦旦道。
“好!”白天云露出了喜色。“石副局长。我明晚已答应参加商会的活动,去不了。这次行动由你和茅队长负责。如果侦缉队力量不够,可以从其它部门抽调,要确保这次行动成功。”
“抽调了太多警力,万一上海有什么突发事件,就可能难以应付。”石明哲忧虑道。
“不可能有什么突发事件,我上任后还没查获过一次鸦片,汪市长已经有了微词,这次得全力以赴,争取人赃俱获。成功了,我给你们重奖。”白天云兴奋地说。“石副局长,茅队长,你们赶快去作好准备吧。”
石明哲和茅风出了办公室。
白天云欣喜若狂,决定把这一好消息告诉大哥庄致远,手刚伸向电话,电话玲就响了。
是收到请柬的庄致远打来的。
“天云,蛇终于出洞了。”电话里传来庄致远兴奋的笑声。
“我已决定把主要警力调离上海,再给他吃粒定心丸。”白天云说,然后说了茅风的事。
“太好了,明晚这一击,将在上海滩打出一个新天地来。”一直沉稳如山的庄致远难得如此喜形于色。“晚上回来,我们再好好合计合计。这次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一定能成功。”白天云斩钉截铁道。
挂断电话后,白天云把姚少华、项冲和苏婉叫到办公室,命令姚少华随队出发,协助石明哲监控茅风。命令苏婉赶回培训基地,让正在培训的警员作好执行任务的准备。这批正在接受培训的警员,是白天云专门为这次行动作的准备,全是精心从全市警察中抽调的年轻正派忠于职守的优秀警员,因是从各单位抽调,并不显眼。
“从掌握的情况看,九龙帮会出动大半帮徒,仅靠培训班的警力,在人数和实力上,都还远远不够,最多能击溃,而得不到全歼的目的。”项冲忧虑地说。
“你马上去联系李炜。”白天云对项冲说。
“啊,他们还在?”项冲惊讶道。
“他们根本就没走,送走他们只是个为了让华金亭放心的幌子。”白天云说。“他们人虽不多,但经过战火洗礼,骠悍勇猛,能以一当十。培训班的学员和李炜的卫队,将是这次行动的主力。”
项冲和苏婉这才明白,为了这次机会,白天云是如何深谋远虑,如何殚精竭力。如果说苏婉对白天云的敬佩还有几分盲目,项冲对白天云的信任不有几分怀疑,而现在,他们彻彻底底服了气,而且不仅仅是服气,简直就是崇拜。
庄致远则对元大畏、丁彪和楼定山作了分工。
丁彪和楼定山跟着他参加白天云的围捕,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活捉胡九龙和麻廷贵,活捉这俩个人,才有可能实施争夺商会长的计划;元大畏则带领铁血队员执行另一特殊任务,其目的也是为了下一步行动打基础。
然后,他独自赶去了叶宗元的家。为了避人眼目,他没驾驶轿车,而且还化了妆。
实施这次行动,他和白天云早已商量好,为了绝对保密,连汪少甫也不事先通告,自然也不该告诉叶宗元。但他最后还是决定应该事先让叶雪冰知道,他认为这是一个增加自己在叶雪冰心中份量的机会。在解决了华金亭问题后,他将正式展开对叶雪冰的追求。
过去十年,他心中只有一个目标,取而代之华金亭,他的一切努力和所有心神,都放在这个问题上。除了这,人生对他再无其它乐趣。但自从见到叶雪冰后,他发现自己坚忍的心出现了一丝柔情的裂痕,随着时日推移,这裂痕越来越大,已到了令他朝思暮想的程度。姜青松的死,才使他终于看到了希望。
现在他已改变观念,认为只有事业和爱情双丰收,他的人生才会辉煌。
在赶去叶家的途中,他已经对自己冲动作了反省,认为此举证明自己还不够沉稳,还没达到他曾为自己定的标准:遇大事有静气,宠辱不惊。
其实,他清楚,如果从震憾心灵的效果看,当成功突然从天而降摆的叶雪冰面前,那种震憾绝对要比提前知道要来得强烈。但他仍然要提前告诉她,他要让她在期待中揪心裂肺,要让她在期待中把他的形象固定在心里。
叶雪冰是个很静的女人,即使当年姜青松带兵打仗和前段时间得知谋杀姜青松阴谋存在,她都能保持心境平静,不急不燥。但自从答应庄致远在城隍庙演戏之后,她平静的心境紊乱了,居然产生了度日如年的感觉。庄致远在城隍庙直白火热的爱情表白,虽明知他在演戏,却总是不由自主呈现在眼前。
每当这时,她就心跳脸红,愧疚不安,象个犯了大错的孩子,把自己关在卧室。
“你心神不定了。”今早她进书房替叶宗元泡茶倒水时,叶宗元说。
“他们能成功吗?”她以问为答。
“你认为呢?”叶宗元也以问为答。
“我不知道,但我希望他们成功,他们下了这么大功夫,作了这么多铺垫,再不能成功,就会更加遥遥无期。”
“耐心等待吧,他们已把华金亭研究透了。”叶宗元其实看透了她心神不定的真正原因,但却不去点明,与她一样,连姓名也不提。
庄致远来时,她正独自站在一盆菊花前发怔。菊花盛开期早过,只剩下凋零的残花,在秋风中微微晃动。这几天,米佳妮回到报社,苏婉忙于警员培训,都没来陪她。她感到了一种孤独,以前她也从没有过这种感觉。
当女佣听见门玲响去开门后,庄致远闪身进了门,并反手关上了门。
“你所什么人?你要干什么?”女佣惊问道。
叶雪冰闻声望去,庄致远正欲解释,她已经认了出来:“庄——”刚吐出一个字,她立即住了声。见女佣还拦住庄致远,急忙说:“让他过来。”然后低声说:“他是庄老板。”
“你怎么认出我来啦?”女佣惊诧放行,庄致远走到叶雪冰面前问。他化了妆,见过他无数次的女佣没认出,而在稍远处的叶雪冰却一眼就认出,他感到了一种欢愉欣慰。
“感觉。”叶雪冰轻声说。“我也没看清楚,而是一种感觉。”她说得是实话,她根本没看清楚,就感觉到来人是谁。
第十九章 击杀内鬼(2)
“谢谢。”这比她认出了化妆后的他更令庄致远欣喜,只有把对方烙印在了心底才会产生这种感觉。他意识到赢得她爱情已为期不远了。
叶雪冰突然因此而红了脸,急忙掩饰问:“为什么要化妆?”
“我想来见你。”庄致远说,见叶雪冰一愣,立即板下了脸,但她脸上的红晕并没消散,越发显得娇嫩柔媚。接着,他马上解释道:“我急于来告诉你,华金亭的末日即将来临,姜局长的大仇将报。而且,就在明天。”
“真的?”叶雪冰激动地突然抓住了庄致远的手,但马上就放开。
“他们沉不住气了,明晚将出洞,天云已将计就计,布下了天罗地网。”庄致远说,叶雪冰抓住他手时,他有种触电般感觉。“所以,我忍不住跑来告诉你。”
“想不到,这么快。”叶雪冰叹息道。
“我们的所有演出,包括你在城隍庙打我的耳光,都起了作用。我那么浅薄嚣张得意忘形,我的兄弟白天云也好不到哪里。这就是他们的判断。”
“你浅薄,天下就再也没深沉的人了。”叶雪冰心情愉快地嗔怪道,庄致远提到城隍庙打耳光时,她仅心弦微微颤动了一下,并没太大反应。庄致远这种抛出一句令人紧张的话,再随后解释的说话方式,她已开始有些适应,即使庄致远再说出什么唐突的话,她都会耐心等他说完,而不会急于表态了。
“你不要告诉叶市长,免得他费神操心,这二十几个小时,是最折磨人的。我今天就不去看他了,明晚再来向他报喜。”庄致远讲了如何判断出华金亭明晚将走私后说。
说后,庄致远便欲走,叶雪冰又抓住了他。“明晚我要去。”
“这——”庄致远有些为难。“太危险了。”
“我一定要去。”叶雪冰固执道。
“好吧。我让佳妮来接你。”
石明哲和茅风带着全副武装的警队出了上海,姚少华装着一付好学样子,一直寸步不离跟在茅风旁边问这问那,茅风都非常耐心愉悦地回答了他的各种问题。
茅风知道,警队出了城,华金亭派在城边守候观察的人一定已经看到了,会很快把消息报告回去,这样华金亭才会放心。
昨晚与华金亭的老管家见面,又收了俩根金条,而且这只是预支,事成之后,还会有重赏。因此茅风心里一直喜滋滋的。而且,这次查到了鸦片,并且人赃俱获,自己又为白天云立了大功,白天云还将有赏。虽然白天云的赏与华金亭的赏相比微不足道,但他是白天云的功臣,从此得到白天云的信任,他在警局的地位将牢不可破。
这种俩头都讨好的美事,偏偏让他遇到了。
当年,被华金亭拉下水,为华金亭做事的警官有七八位,但他们吃喝嫖赌飞扬跋扈,被姜青松上任后,全都清洗出了警局。而他虽出卖了灵魂,收受了贿赂,但他坚持只与华金亭联络,又为人低调,所以幸免于难。
如果象这次这样俩头都讨好的事再多几次,自己的后半辈子就将无忧无虑。所以他一路上都与姚少华谈笑风生。
石明哲则一路上都没吭声,默默想着自己的心事。
昨晚,他回家后,一个不速之客的来访,令他大感意外,他们的谈话,至今还一直在他耳边回旋,昨晚他想了一整夜都没想明白,到现在他仍然没想通。
昨天他和茅风一起调配好去执行任务的警力后,又同白天云详细作了商量,在什么地方动手,在什么时候返回等能想到的细节都进行了探讨。下班后,他是带振奋的心情回家的,还买了一些鸡爪花生和一瓶黄酒。
作为一个资深的忠于职守的老警官,又受与黑恶势力有勾结的坏警的排挤,他内心里早就对华金亭充满着敌意,希望看到他树倒猢狲散的下场。所以,姜青松启用了他,他才对姜青松尽心尽力;所以,白天云当了局长,庄致远才能说服他。
正当他啃着鸡爪,吃着花生,喝着黄酒享受时,响起了敲门声。
十多年了,还从没有来人敲过他家的门,听到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