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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彪悄悄捅了柳七的腰一下,柳七说:“麻师爷,我决定投奔庄老板了。华金亭老了。”
“麻师爷,上海滩该换新主人了。”楼定山也说。
“庄老板,廷贵乐意为你效命。”麻廷贵知道再不能犹豫失失机会,立即表了态。
九龙帮的生意往来的帐册,一直由麻廷贵主管,庄致远问起关于鸦片生意的有关帐册为什么在九龙帮堂口没找到,麻廷贵说,因姜青松摆出查禁鸦片的高压态势,他早就转移到一个外妾处。这个外妾,除了柳七,连华金亭也不知道。其实是他得知华金亭欲除胡九龙之后,以求自保的一个手段。这些帐册详细记载了每笔鸦片生意的数量、价格和利润分配,销售对象,只要曝了光,华金亭和刘文昌、朱宝堂正当商人的光辉形象将立刻倾倒。
庄致远听后大喜,命令元大畏和楼定山立即陪麻廷贵去上海取回来。
想到只要帐册到了手,自己持续了十年的梦想,很快就将变成现实,沉稳冷静的庄致远也不禁有些激动起来,他让丁彪陪着他去小楼见孙怡香。
这段时间,庄致远早把孙怡香忘之脑后,只有见到丁彪,才会想起在山庄还有这么一个曾算是自己情人的女人。但通常都是在他脑中一闪而过,他根本没精力想这个问题。孙怡香更盼望他能彻底把她遗忘,有了丁彪的爱情,她的人生再无它求。
这几天,丁彪带着山庄的铁血队员全部潜入了上海,山庄只剩下三两个留守和十几个新招收的半大孩子,她立即意识到,庄致远在上海进入了紧要关头。
她没象过去那样忧虑庄致远的成败,而只担心着丁彪的安危。庄致远能否替她找胡九龙报仇已不重要,重要的是丁彪得平平安安。丁彪是庄致远的死士,自然得冲在最危险的地方。
她在窗口看见庄致远带着铁血队员回山庄,看见其中有一具担架抬着一人时,顿时吓得灵魂出窍,不过,她很快就看见了队伍中的丁彪,这才缓过气来。
其实,担架上的是她仇人胡九龙。
当踌躇满志的庄致远在丁彪陪同下出现孙怡香面前时,她顿时心虚发慌。庄致远来见她,从来都是单独,没让任何人陪同过,突然让丁彪陪着,一定有某种目的。
“怡香,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实现了对你的承诺。”庄致远在孙怡香对面坐下说,丁彪则笔挺地立在他的身后。
“你是说——”孙怡香不知他指得是哪个承诺,心怦怦跳了起来。庄致远曾对她说过,要替她物色个好男人,现在又带着丁彪来见她。庄致远和丁彪都在她对面,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但她尽量让自己的眼睛平视盯着庄致远,而不抬眼看丁彪。
对孙怡香和丁彪的心态,庄致远了如指掌,见他们如此装模作样,心里感到极为好笑。他现在心情很好,丁彪为他立了大功,值得把这个女人赏给他。但现在还不能挑明,他认为越是让他们充满着渴望,丁彪越会忠心耿耿为他去拼命。今天他带丁彪一起来,就是为了加大暗示。因为他有了一个绝佳的话题。
掌控他人命运的感觉十分美妙,他似乎已越来越喜欢享受这种感觉了。
“杀你全家的仇人,我已经替你抓来了。现在就在山庄里。”
“胡九龙?”孙怡香惊异地站起。
“不过,你还得感谢丁彪兄弟,是他冒着枪林弹雨把胡九龙弄出来的。”
孙怡香内心里云海翻腾,如果只有丁彪在,她一定会扑进他怀,从头到脚把他亲吻个遍。但庄致远在,她不敢有什么过份激动表示,怕被庄致远看出了端倪。
胡九龙这个恶魔,杀了她全家,把她逼得躲在这里不敢见人,她不知道多少在梦中亲手千刀万刮了他。但是也奇怪,她虽然激动,但却没多少欣喜。最初那种对胡九龙的疯狂恨意和对庄致远的疯狂爱意,都在岁月消磨中逐渐淡去。
她已找到了自己的真爱。
也许,这就是命运。
“本来,胡九龙是死的,为了让你亲手报仇,丁彪兄弟才不惜生命危险,把他活着带了回来。”庄致远又说。
这话在丁彪听来,仿佛是为了让孙怡香接受他而有意为他说好话,似乎在暗示,他为孙怡香选择的男人,已经是他丁彪。因此,丁彪的激动更加强烈。庄致远给了他一个新生命,'奇Qisuu。com书'又将给他幸福,只要庄致远有吩咐,刀山火海他都敢上。
这话在孙怡香听来,却怎么都不是滋味,总觉得她和丁彪的事,庄致远似乎已经有所察觉,才有意这样试探。或许,丁彪每晚来小楼与她幽会,已被人看见过,因此庄致远产生了怀疑。快四年了,她不但对庄致远毫不了解,反而越来越感到他深不可测。
“你要亲手复仇吗?”庄致远问。
孙怡香没吭声,她现在的心思,除了能与丁彪在一起安稳生活,再也没有其它想法,亲手去杀胡九龙的念头,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你不想沾血腥也好,我让丁彪兄弟代你出手,如何?”
“由你。”孙怡香那种不祥的感觉越发强烈。
“丁彪,一会儿你就代怡香出手,为她报仇吧。”
“一切听庄老板吩咐。”
第二十六章 软抗硬顶(1)
米佳妮的文章把任用白天云的功劳全归在汪少甫头上,白天云看后,感到极不舒服,特别是汪少甫来警察局之后,这种不舒服感就更加强烈。汪少甫贪天功为已有的趾高气扬,汪少甫对血洗九龙帮堂口黑衣蒙面人的淡然,使他大感失望。他发现在自己内心里,找不到半点对汪少甫的尊敬感。
他知道米佳妮这样写,一定是大哥庄致远的授意。庄致远曾对他说,对汪少甫,最好的办法是把他捧到云端,让他高高在上。庄致远的这种策略,他也赞同,但一点不提叶宗元和姜青松,他觉得太过了,会让已经生病的叶宗元心寒。
他决定直接去向叶宗元表示歉意,报告昨晚的经过和自己对黑衣蒙面人的担心。刚关上办公室门,就看见松下代子在走廊楼梯口出现。
“白局长——”松下代子喊道。
“松下小姐来兴师问罪啦?”白天云想不到华金亭来后,松下代子还会来。把松下代子迎进办公室后,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昨晚的日本走私船,不会与松下小姐有关吧?”
“白局长真逗,怎么会与我有关?”松下代子坦然笑道。“我是看了米小姐写的文章,才恍然大悟,昨晚在舞会,米小姐并不是吃我的醋,而是与白局长合演了一出戏。白局长一夜之间就威震上海滩,代子感到欣喜若狂。”
“一船价值天文数字的鸦片被我扣了,松下小姐难道不心痛?”白天云继续用玩笑语气说,他早已把松下代子归入华金亭阵营的人,但其在华金亭阵营中的地位,仅是一个用来对付男人的尤物,还是另有特殊身份,还无法判断。
“听白局长的意思,好象代子是走私鸦片的合伙人似的。”松下代子一付委屈样子。“中国人中有胡九龙这样的人渣,也有白局长这样的人杰;日本人中有走私鸦片的恶棍,也有代子这样的弱女子。代子相信象白局长这样开明的精英,不会因此产生偏见,一概而论的。”
“听说胡九龙也是松下小姐的座上宾?”
“白局长,我开得是茶道艺伎馆,来的都是客,我能不接待吗?胡九龙横行上海滩,我那敢得罪?为了生存,我不得不委曲求全,用你们中国人的话说,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已。胡九龙一直在纠缠我,因为我是日本侨民,他多少有些顾虑,否则代子早就被他——现在好了,九龙帮被白局长一举铲除,从此上海滩有白局长主持公道,维护正义,代子也可挺起胸做人了。看了米小姐的文章,代子欣喜若狂,这才冒昧来向白局长说几句心里话。”
华金亭来时,心情是乱的,松下代子的心情,则是静的,白天云明显感到了差别。
“代子是满怀欣喜来见白局长,让白局长这几句见外的话,弄得代子心情郁闷起来。本来代子还有两句话想说,现在也不敢说。”松下代子楚楚可怜地说。
“松下小姐有话尽管说。”白天云笑道。
“白局长,你还欠我一盘没下完的棋,一曲没跳完的舞。”松下代子脸上立即浮起娇媚的笑意,仿佛突然间春暖花开。“我是个小气的女人,很在乎这些事的。白局长和米小姐两次都把我当着演戏的道具。我感到委屈,我希望什么时候认认真真同白局长下盘棋跳次舞。”
“哈哈——”白天云笑而不答。
“白局长,有什么好笑的吗?”松下代子眨着眼问。
从叶宅赶来的米佳妮,在走廊听见白天云笑声,急忙推门而入,见办公室内只有松下代子和白天云两人,而松下代子正含情脉脉看着白天云,她的脸立即板了下来。
松下代子见米佳妮突然进来,心念一动,马上装出做贼心虚的样子,怯生生低下头,轻声说了句:“我走了。”然后匆忙出了办公室。
“她是——”白天云被松下代子这招弄得很尴尬,讪讪道。
“不用解释,我知道,她是来表示清白的。”米佳妮打断白天云说。
“我还怕你误解,这女人太有心机。”白天云想起刚才松下代子有意装出的做贼心虚,心里很是恼火。“她这样做,很容易给人错觉。”
“你放心,我不会上她当的。”米佳妮说。“我刚才去见了叶市长和雪冰姐。”
“他们看了你的文章吗?”白天云紧张地问。
“当然看了。”米佳妮说,然后把叶宗元的分析判断告诉了白天云。
白天云心里立即充满了崇敬和遗憾。叶宗元的睿智,令他敬佩;叶宗元的大度,令他感动;但叶宗元即将离开政界去国外治病,他感到无比的遗憾。
“我没让你们派记者随队采访,老夫子肯定不高兴了吧?”白天云问。
“老夫子鬼精,开始确有些不高兴,后我对他说,让他留在报馆等,我晚上会回报馆写一篇急稿,他马上就什么都明白了,居然把同事都留下打麻将。我的文章一写出,就连夜排版印刷,天一亮就亲自带头上街卖报。其它报纸恐怕现在才上市,《上海日报》又抢了个头彩,他早开心得要死,还对我说,他要亲自写文章,称赞你昨晚的行动是一次标志性的胜利,上海滩的新时代已经来临。”米佳妮眉飞色舞地说。“不过,我看得出,老夫子对我文章中对汪少甫的吹捧不以为然。”
“唉,老夫子与叶市长一样,是个睿智的长者。”白天云叹息地说。“其它报纸虽然比你们慢了一拍,但他们完全可能增你们所没有的新内容,不会因你们报纸提前早市而受影响。”
“还有什么新内容?”米佳妮惊疑地问,认为应该是昨晚她离开后才发生的,或者是胡九龙和麻廷贵已经落网。
当白天云讲了黑衣蒙面人残酷血洗九龙帮堂口的事后,米佳妮坐不住了,马上离开警察局,赶去九龙帮堂口废墟考察,又赶回了报馆。
陈白轩对她说,这起新闻,其它报纸已经报道,他们要做的则是,如何冷静理智思考分析这件事究竟意味着什么。这些来无影去无踪的黑衣蒙面人背后隐藏着什么秘密。
米佳妮把陈白轩的这些话打电话告诉白天云后,白天云想起汪少甫的态度,顿时感慨万千。汪少甫成不了政治家,最多是个政客。
松下代子对男人女人心态的了解,比白天云和米佳妮都深透,知道在白天云对她持敌对态度时,她是一点机会也没有,米佳妮也不会因此而吃醋。但只要白天云一旦消除了对她的敌对,她的机会就来了,她今天埋在米佳妮心底的种子,也会慢慢发芽生长。
问题是,现在她还看不到消除白天云对她敌对的迹象,也想不出什么方法让白天云把她当着良民弱女。但她相信,只要耐心等待,机会总会有。
虽然在走私那船鸦片时,她多次强调输不起,但已经输了,她很快就接受了失败,比华金亭还冷静的早。她实际上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女人。
失去了一个九龙帮,华金亭的势力伤了筋动了骨,在上海滩绝对的权威产生了动摇;损失了一船价值连城的鸦片,对松下代子在上海滩的势力并无多大影响,真正损失的是在日本的组织,而不是她。如果华金亭让刘文昌和朱宝堂各拿一成货款作补偿,她反而成了真正的获利者。她现在考虑一切问题,再不会站在组织和日本的立场,而完全以自我为中心。
华金亭虽然伤筋动骨,但只要不再犯错和发生意外,照样仍然是上海滩的大佬,没有拿到证据的白天云并不敢轻易动他;她虽然获了利,但却面临着来自组织惩罚的危机。她现在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增强实力,使组织不敢轻易对她下手。只要再给她一两年时间,她相信自己有能力在上海形成足以与组织分庭抗礼的势力,使组织首领为了大局,不得不倚赖她。
从华金亭主动让刘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