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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雄游戏上海滩-第1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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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兄你就不要取笑我了,连华金亭都被象傻子般的玩,我又算得了什么。”朱宝堂苦笑道。“我们现在是同病相连,不要看他嘴上说得漂亮,还不知他心里到底是什么想的。如果他要吃了我,你也跑不掉。你我的把柄都在他手里。”

“说相信他的话,华金亭不是他杀的?”刘文昌问。

“他这种人,只有鬼才信。”朱宝堂说。“杀了华金亭,他才没有了后顾之忧。我本以为华金亭撤出上海,是一招缓兵之计,一定象当年那样埋下伏笔。满以为接下来将有一场更为精彩的龙争虎斗,没想到庄致远更精,彻底斩尽杀绝,不给华金亭任何东山再起的机会。也是,只有死人才没有威肋。他庄致远看得太透了。”

“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该怎么办?”刘文昌忧心如焚道。

“鸦片生意是同日本人做的,日本人在上海的首领,看来就是松下代子。庄致远既然控制了麻廷贵,鸦片生意的内幕应该是一清二楚。她松下代子难道就不怕?更令我奇怪的是,上次他庄致远为何暗示我们去找松下代子。”朱宝堂分析道。

“说不定他与这个日本妖女早就有了一腿。”

“尽管男人见到她都想上,但我看庄致远不象能被女色迷住的男人。”朱宝堂说。“但不管怎样,我们都该去听听她怎么说。这女人的眼光绝对比我们毒。”

于是两人又赶去了松下代子的艺伎馆。

身穿和服丰满性感的秋末凉子把刘文昌和朱宝堂领进密室时,松下代子正盘腿在榻榻米上全神贯注独自摆棋。见他们进来,微微向他们点了下头,示意他们坐后,眼光又落到了棋盘上。不过,朱宝堂眼尖,看见榻榻米上还放着一张报道华金亭被惨杀的报纸。

“松下小姐真是好雅兴。”朱宝堂带着几分讥讽地说。

“这局棋,是那天在华爷花园假山凉亭与白天云未下完的棋。华爷离开上海时,把这付棋送给我作留念,想不到现在竟天人永隔。我来上海后,华爷待我恩重如山,睹物思人,让人揪心的痛。”松下代子忧戚地说。“人生苦短,生命无常。逝者已逝,来者可追啊。”

松下代子摆的棋局虽确是与白天云未下完的棋,但她不是在追思华金亭,而是在通过棋风研究白天云的性格,她的眼光确实毒,比石明哲看得更准,她已经隐隐隐约约意识到了白天云与庄致远的不同。

刘文昌正想开口,朱宝堂悄悄拉了他的衣角一下,抢先说了话:“我们得知华会长被害的消息,怕松下小姐不知道,特意赶来通告一声。既然松下小姐已经知道,我们就告辞了。”

“谢谢二位的好意。”松下代子说。“其实,华爷是理解你们苦衷的,我相信华爷在天之灵,是会谅解你们的。”

“报上说,华会长是被太湖水寇害的——”刘文昌话没说完,朱宝堂又拉了他的衣角一下,急忙改口道:“松下小姐也不要太伤心,节哀顺变吧。”

朱宝堂拉着刘文昌匆匆忙忙离开了艺伎馆,刘文昌埋怨道:“你这人今天怎么颠三倒四的,你说要来听听松下代子的看法,怎么又不让我说话,急急忙忙就把我拉走了。”

“你还想听什么,谁杀了华金亭,已经明摆在了眼前。”朱宝堂说。

“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刘文昌摇头道。

“那付围棋是华金亭最心爱之物。”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她不知让华金亭度过了多少销魂之夜,华金亭离开上海,又惟有她不避嫌去送行。华金亭送她一付围棋,很正常嘛。”

“华金亭送她金银财宝都不足为怪,独独是这付围棋,华金亭是绝不会送任何人的。且不说这付围棋本身就价值连城,是由上等和田玉做成,关键是华金亭祖上留下的传家之宝。华金亭从不轻易示人。你不下棋,不知道。我也只见过一次。我曾听他说,这付棋,他要子子孙孙传下去。你想,他怎么可能送给一个日本女人?如果她不说是华金亭临别送给她作留念,我还想不起。她这么一说,我立即明白了。她自以为聪明,其实是欲盖弥彰,不打自招。日本人从骨子里就瞧不起我们中国人,这个日本女人是个可怕的千变魔女。”

“难道是她?”刘文昌恍然大悟。“要不要告诉庄致远?”

“一个是狼,一个是虎,我们还是少管闲事为妙,睁只眼闭只眼,心里有数就行了。让他两个去斗,我们乐得旁观也好。”朱宝堂说。“当然,如果庄致远真心待我们,再告诉他也不迟,毕竟大家都是中国人嘛。”

第四十一章 运河惨案(1)

 从案发现场回到上海,白天云立即就赶去见庄致远,错怪了大哥,想起自己用那种从未有过的生硬语气对大哥说话,他感到愧疚不安。

没吃到羊肉反而惹了一身骚,差点惹得兄弟反目,庄致远心里窝火极了,幸亏自己多长了个心眼,没把铁血队的事告诉白天云,否则,自己这个黑锅就背定了。

白天云说,只要是他庄致远干的,他就只好辞了警察局长的职,表明白天云虽然不赞成他这种做法至少还在他能接受的底线内,不至于与他反目成仇,但他们的兄弟感情怎么也会受到极大损伤。这是他所不愿看到的结局。

元大畏和丁彪向他详尽汇报了追踪华金亭的经过。

“我们得到你电话通知,华金亭已经上船启程后,就马上带着铁血队员从山庄出发。”元大畏说。“我和丁彪根据华金亭的航速测算,最佳的伏击位置是运河转入去古镇支道的入口处,此处河道窄,方便上船动手,又正好是深夜,四周的农舍离河都有一段距离,不易被发现。我们认为,只要我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手,华金亭的保镖猝不及防,基本是没有什么反抗能力,得手后就迅速撤离,应该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你们的点选得很好。”庄致远赞道。“我记得运河与支道的入口处还有座古桥。”

“古桥早已瘫塌。”丁彪说。“但桥基还在。”

“哦——”庄致远应了声,他十多年没回过古镇了。“继续讲下去。”

“夜非常静,一前一后两条小船除了船头船尾的信号灯,船舱都熄灭了灯,大概因到了下半夜,又快接近古镇,护卫的保镖都睡了,只有华金亭坐的主船灯火通明,甲板上还隐隐约约看得见保镖在巡查。看见华金亭的船在运河上渐渐接近支道口,我们正准备潜入伏击位置,丁彪眼看尖,突然看见在我们选定的位置潜伏着另外一批黑衣人。”

“又一批打华金亭主意的人。”庄致远立即意识到了。

“我牢记着老板宁可放弃,也不暴露的吩咐,就命兄弟们原地隐蔽待命。当华金亭的船一转入运河支道,这些黑衣人就潜入水中,迅速上船,只见刀光闪烁,几乎没发出什么声响就控制了华金亭的船,接着船驶靠岸边,黑衣人扛着箱离船而去。显然他们已经得手了。”

“我想乘机劫住黑衣人,但元哥不同意。”丁彪遗憾道。“只好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去。”

“对方个个身手不凡,如果我们出手,肯定是一场艰难的艰难势均力敌的搏杀,我们的身份就很容易暴露,所以我没同意丁彪兄弟的建议。”元大畏说。

“大畏,你成熟了。”庄致远满意道。“丁彪兄弟,你的忠心也可佳。”

“黑衣人撤走后,我和丁彪潜上船查看,华金亭连同随行三十一人,全都毙命,财物被一洗而空。”元大畏继续说。“丁彪眼力好,看出黑衣人中有女人。”

“哦——”庄致远把眼光投向丁彪。

“从他们身形看,至少有三到四名黑衣人是女人。”丁彪说。“再一个特点,黑衣人都是用刀高手,每刀都在要害上。我们还真没把握把他们全部干掉。”

“为了弄清楚他们是些什么人,我和丁彪又跟了他们一段路,但因为对方是高手,我们不敢靠太近。他们在几里地外全都上了显然是预先准备好的船,我们没法继续跟下去。”元大畏说。“虽然没弄清楚他们是些什么人,但有两点是很明显的,其一,他们来自上海;其二,他们准备比我们充分,说明他们对华金亭的动向十分了解,提早就作好了劫杀的准备。”

“好利害好狠毒的女人!”庄致远沉思道。“我想我知道他们是谁了。”

“松下代子。”元大畏立即明悟。

“这个女人的心狠手毒超过了我的想象。”庄致远点头道。

“这女人太可恶了,居然抢在了我们前头。”丁彪气愤失去了一次为庄致远立功的机会。

“这个日本女人恐怕会对我们造成极大威胁,要不,我们再来一次血洗她的艺伎馆,再放出风声,是她在运河劫杀华金亭,华金亭的朋友对她进行的报复。”元大畏建议道。

“我赞成,攻其不备,出其不意,我们有能力全歼这些小鬼子。”丁彪跃跃欲试,迫切希望为庄致远再立新功。

庄致远沉思良久后说:“算了,这笔账先给她记着,我们现在也需要一个稳定的时间。”

被松下代子抢先劫杀了华金亭,庄致远感到极为懊恼,他派出元大畏和丁彪,不仅仅是为了斩草除根,另是个更重要的目的是华金亭随身带走的钱财,华金亭数十年的积累,绝对不是个小数目,如果从可支配的角度看,说不定比他留在上海的不动产更有价值。他夺得了商会长,加上白天云是警察局长和已经有七八成把握控制市长汪少甫,他现在最缺的是可立即支配的现钱。要成为上海滩真正的第一人,黑白两道都要控制,但他首先应该是白道领袖,洗劫松下代子的艺伎馆固然可行,但这种黑吃黑的行为一旦暴露,后果就不堪设想。所以他必须忍,主控权已经掌握在他手里,他没必要再去冒这种风险。

松下代子现在对他还没造成威胁,不管怎么说,上海是中国的土地,松下代子再强,也强龙不压地头蛇,他已经感觉到了松下代子抛过来的橄榄枝。过去,华金亭是松下代子的倚靠和合作伙伴,华金亭集团已经土崩瓦解,刘文昌和朱宝堂又不足以成大事,松下代子的目光显然已经盯上了他。因此,这个女人先留着,看看事态发展再决定对策。

再说,自己没劫杀华金亭,也就避免了一次伤害他和白天云感情的后果,他现在要思考的是,用什么方法不露痕迹地向白天云透露,在运河上劫杀华金亭的是日本人,彻底消除白天云对他的怀疑。

白天云来后的第一句话,立即让他的忧虑烟消云散。

“大哥,对不起,我错怪你了。”白天云愧疚地说。

“你这么快就有发现啦?”庄致远颇有几分惊奇。

“苍天有眼,要作恶,就不可能天衣无缝,总会露出马脚下的。”白天云说。“我们在他们作案现场找到了一个目击者,初步可以断定,作案者是日本人,其中还有女人。”

庄致远心里大感庆幸,如果没有松下代子抢在前面,元大畏和丁彪出了手,也会被这个目击者发现蛛丝马迹,凭白天云的才智和能力,终将会顺藤摸瓜查到他的头上。

“日本人狼子野心,完全有可能干这种黑吃黑的事。在谋杀姜青松这件事上,我就已经意识到他们之间既合作又勾心斗角的微妙关系。”庄致远说。“那个鸦片商大岛丸至今下落不明,也许就是他在暗中策动的这次劫杀。”

“完全有可能。”白天云赞同道。“还有一个女人,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

“是的,那个松下代子,怎么看都不是个简单女人。”

“华金亭这次撤离上海回古镇,十分低调,并没对外声张,下了决心后,很快就运了身,知道的人并不多,松下代了就是其中一个。从现场情况看,劫杀者对华金亭的动向包括随行人员的情况,了如指掌。这个松下代子应该有很大嫌疑。”

“对她,我们都得列为重点关注对象,严加防范,以免被她钻了空子。”庄致远说。“天云,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这个对手玩的这一招,恐怕不仅仅是为了掠夺华金亭随身携带的财物,很可能还暗含了在社会上败坏我们声誉的目的,甚至还包含着离间你我兄弟感情。因为无论从哪方面看,我都是最大的嫌疑者。”

“我也想到了。”白天云说。“如果不是有个目击者,我几乎就上当了。”

“你是掌握生杀大权的警察局长,我是掌握经济命脉的商会长,我们又是比亲兄弟还亲的好兄弟,这种状况必定会引起别有用心的人妒忌,他们必定会想方设法制造各种假象挑拨离间。对这个问题,我们一定要有清醒而足够的认识,防止上当骗。”庄致远乘机给白天云打预防针。“上海滩的水很深,上海滩这块肥肉,谁都想啃一口,就象我们十年前就把华金亭列为目标一样,一定有不少人在暗处对我们虎视眈眈。但我相信,只要我们兄弟齐心,就不会象华金亭这样兵败如山倒,一失足成千古恨。”

“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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