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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佳妮挽着白天云胳膊,头陶醉般依靠在他的肩头。她青春身体的气息,仿佛还带着淡淡的桂花香,涌进了白天云的身心里。
这种情景,在白天云的梦中出现过,而且接下来的发展,就是迷乱的情欲。一想到这,白天云便浑身发热,裆部的裤子悄悄突了起来。尽管街上无人,他仍感到不雅,又不便用手去帮助遮掩,只好急忙收腹弯腰。这些动作自然会令依靠在他肩头的米佳妮有所感觉,没等米佳妮开口,他抢先问道:“第一天上班,感觉怎样?”
“感觉良好。报纸一上市,电话就没断过,各种人都有。我接了一下午电话,所以才利用晚上查阅点资料。”米佳妮兴奋地说。“而且,你可不要得意,打电话的女性居多,关注的对象基本上都是你,有的还直接问与你联系的方法。看来我得把你看紧点,免得你一不小心,被什么阔太太贵小姐勾去了魂,连北也找不到了。”她虽然这样说,但话语中却洋溢着喜悦,自己爱恋的男人如果真成了上海滩小姐们心中的白马王子,贵妇人们的梦中情人,那绝对是她的骄傲。她对自己充满着极大信心,并不担心他移情别恋
“我说让你把那些溢美之词删除,你又不听。”白天云突然想起了那个英国贵妇丽达,一种对米佳妮的愧疚感涌了出来,脸上火火发烫。不过,他那想着梦境而产生的情欲冲动却已经消退。“还幸好,你没把我的照片贴出去,否则,我恐怕寸步难行了。”
“不瞒你说,我还真有这个想法,但被表哥制止。表哥说,你必须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保持神秘,一旦有一天,你取得大功绩后,再曝光出去,必定能产生轰动效应。所以要让你的真面目千呼万唤不出来,让人去想,去猜。我都想不通表哥怎么会有这么高妙的想法,简直就象西方社会的那些炒作高手。如果不是知道他至今没出过国,我一定以为他在国外受过特别专业的教育。”
白天云听后哭笑不得,幸好他与庄致远心心相印,知道庄致远这样做是在为他们从小建立的共同理想奋斗,庄致远也早把意图向他说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他也认可了。否则,换上任何一个人,他都会觉得自己在被人利用愚弄。
“等明天中秋一过,警局将采取大规模的查封鸦片馆的行动。你可以随队参加,这样你会掌握一些更加令人触目惊心的第一手资料,相信以你的才华,将又是一篇精彩的引人注目的纪实报道。”
“在好啦。”米佳妮兴奋道。“我想不会只是一篇,应该会是一组系列报道。这一来,我们的陈主编得美死了,报纸的销量必定再上一个台阶。把另几家报馆远远甩在后面。陈主编已经决定由我负责这方面的采访报道。”
“你们陈主编有慧眼。”白天云的心境已经完全平静下来。
“他在文化界和社会上名气很大,据说连华金亭也要让他三分。”米佳妮说,接着又有些忧虑道:“我听陈主编讲,上海不象西方,警察行动从不让记者跟队采访,陈白轩为此还找过姜青松,但被姜青松一口拒绝。”
“人的想法是会变的,我想我能影响他,让他接受新的理念。今天他看了你写的文章后,我曾同他谈起要通过记者采访,让社会了解警局在干什么,最大限度争取得到社会的支持。他已表示了赞同。我明天给他说定后,再告诉你——”
白天云的话还没落声,一辆轿车驶来突然停在了他们前面,白天云反应极快,迅即把米佳妮拉到身后。那个时代的夜生活,毕竟有限,此时的街上,基本已看不到行人,突然冒出辆轿车停在他们面前,白天云立即与自己那种被人跟踪感觉联系了起来,全身肌肉绷紧,眼睛紧盯着车门,第六感向周围延伸,随时准备应对出现的攻击。
“是表哥的车。”米佳妮虽被白天云拉到了身后,但轿车开来停下的一瞬间,她已感觉到这辆车的熟悉。在美国,她十六岁就学会了驾车,而且由于热辣辣的性格,又特别喜欢驾飞车,对车有种极为独特的敏感。在白天云拉她的同时,她又瞟见了驾车的元大畏。
果然,庄致远从车上走了出来。
“天云,你也太大意了,这么晚了,还在街上慢慢悠悠。”庄致远有些责怪道。“上海滩的夜从来就不太平,即使华金亭之流现在还没有对会你我的意图,但还是小心为妙。你们俩个是我最亲的人,我不希望看到你们发生什么不测。”
白天云和米佳妮大概十点过离开报馆,早已不知不觉又走了一个多小时,庄致远本是个很能沉住气的人,但左等右等,还不见他们回来,不禁也急了起来,生怕发生了什么意外,便让元大畏驾车陪着他来查找。
热恋着又未完全挑明关系的情人,是完全没有时间概念的,在白天云和米佳妮的感觉里,他们仿佛才刚从报馆走出,他们之间的交谈,还仅是开场白,他们之间还有许多话没说,确实,涉及他们之间感情的话,一句都还没说。如果庄致远不开车来接,他们说不定这样走到天亮,也可能会不知不觉。不过,庄致远的出现,仍令他们感到温暖,感到一种浓浓的亲情。
“上车吧,来日方长,你们有得是时间。”庄致远催道。
今天白天云和米佳妮都是第一天上班,都算是开门红,有不俗的表现,在庄致远的感觉里,就仿佛凭空杀出了俩支奇兵,战局的前景突然开朗了。他原本今晚要再次与白天云深谈交换意见,但见他们那种情意绵绵样子,便决定暂时往后推延。米佳妮虽然也是自己人,但有许多事,他们都不愿让她知道,更不愿让她参与。对他们来说,米佳妮仍不过是个女人,永远达不到他们兄弟从小亲密无间建立起来的默契、理解和信任。
轿车没直接开回花园别墅,而是开到白天云住宅前停下。
“你们下车吧。”庄致远说。“回屋子里说话,总比外面方便些安全些。”
“你不一起坐坐?”白天云下车后,站在车窗前问,米佳妮跟着站在他身边。
“我是这么不懂事的兄长吗?”庄致远意味深长地诡笑着说,又给了白天云一个含意诡秘的眼神,轿车飞似离去。
庄致远的意思,白天云太明白了,他们从小建立起来的心灵相通,很多时候根本不需要多余的语言。这么晚了,米佳妮应该跟着庄致远回花园别墅,却一声不响默默跟着他下了车,米佳妮的心意,白天云再不懂,他就是天大的傻瓜。何况白天云不是处男,又有过去青楼的经历,有过与贵妇丽达偷情的体验,再加上在英国学习期间,已经接受开放的思想观念。
事实上,米佳妮跟着他下车的时候,已经作好了完全的心理准备。
看着庄致远的轿车在夜色里消失,白天云和米佳妮转身面对着面,四目相交,含情凝视,突然间,天地万物,仿佛一切的一切都不存在,他们几乎同时扑进对方怀里,拼命拥抱着,仿佛渴望融为一体;狂热亲吻着,似乎要在对方的身体里找到自己的归属。
在报馆时,他们的心神就已经激荡;走在街上,他们又刻意回避而谈工作,奔涌的情欲如同压到极限的弹簧,一旦解压,尽情反弹,一切的矜持和理智,全被抛之脑后。
发现当自己的坚硬升起后,米佳妮不但没回避,身体反而更使命贴紧,白天云立即横腰把她抱起,快步向住房走去。米佳妮搂着他脖子,月色下的脸颊红如桃花,眼光迷乱,嘴唇发出微微的呻吟。
迈进房内,他们片刻间就融为了一体。
此刻,姜青松拥着娇妻叶雪冰早已进入了梦乡。
姜青松把白天云送到报馆回家后,先去书房见了叶宗元,把同白天云商量后的打草惊蛇行动计划告诉了叶宗元,凡是有重大决策,他都要听听叶宗元的意见。当初他不封鸦片馆而集中力量堵源头的做法,是得到了叶宗元认可的,现在完全推翻,他仍得听听叶宗元有什么看法。如果叶宗元坚决反对,他就得重新考虑,毕竟叶宗元对上海滩目前的局势比他看得更深更透。他几乎原话复述了白天云讲的理由,以及石明哲关于把他放在火炉烤的说法。
“在无路可走时,这无疑算是一步棋,但绝对是步险棋。这个庄致远,高明啊。”叶宗元沉思了好一会儿后才说。“石明哲这个老警官,已看出这步棋的险处,是集中在你的身上,你自身的安全,要立刻提上议事日程。”
“只要真能逼他们露出破绽,我涉点险也值的。上海滩的警察局长,本就处在风尖浪口,我早作好了思想准备。除非我永远消极无为,否则,随时都有风险。他们直到现在还没对我下手,是因为我还没有真正威胁到他们。我心里非常明白这点。只要我真正威胁到他们,他们必定要对我动手,这是毫无疑义的。所以,逼他们早出手,我看并不是坏事。”
“关于这点,调你来当局长时,我就已经想到了。要奋斗就会有牺牲,但我们必须尽最大可能避免牺牲,所以你必须严辞加防范,确保安全。”
“我在军队的战友,正在为我挑选三十名身手好枪准可靠可信的人,近期内就可赶来上海,有了这批力量在暗中保护,要对我动手,并没那么容易。”姜青松充满着信心地说。
“我有种预感,一场席卷上海滩的风暴将来临了。”叶宗元凝思着说。
“那就来得更猛烈吧。”姜青松顿时豪情万丈。
叶宗元没表示反对,姜青松心里更加有底,他坚信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在白天云的协助下,又有三十名可靠可信的战友,他将甩开膀子,轰轰烈烈大干一场,生当为人杰,死亦为鬼雄,他这一生,命中注定就是用来战斗的。
第十八章 杀机隐伏(2)
回到卧室,叶雪冰铺好了床,替他准备好了洗漱的水,连牙膏也替他挤在了牙刷上。感到这一年来盘桓心中的一筹莫展的压抑似乎已经一扫而光,他把叶雪冰接进卫生间,让她陪着他洗漱。
“好长时间没见到你心情这样好过了。”叶雪冰站在他身后,深情地看着镜中的他说。
“我是军人,军人渴望战斗,军人的生命只有在战斗中才会焕发光彩,这一年多不死不活的局面都快把我憋死了。”姜青松取出正在刷牙的牙刷,也看着镜内的叶雪冰说。
“这么快就有了突破?”叶雪冰奇怪地问。
“应该快了。爸看得很准,庄致远确是个智者。我是个局内人,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生在此山中。庄致远是个局外人,反而对上海滩目前局势看得比我们还透。爸真精到,一下把白天云提为局长助理,促使庄致远和米佳妮加入了我的阵营,就象买一送二,我大赚了。”姜青松的欣喜毫不掩饰地挂在脸上。
“我今天见到庄致远了。”米佳妮说。“我在向孤儿们发放华金亭送来的月饼,几个半大小子捣乱,他正好路过,帮了我一把。后来,他怕这几个孩子学坏,收养了他们。想不到他还是个有善心的人。上海的商人中,多有几个他这样有善心的人,我的慈善会就好做多了。”
“华金亭不也时常捐助你慈善会,早成了大名鼎鼎的大善人了吗?”姜青松讽刺似地说。
“你怎么把华金亭与庄老板相提并论?”叶雪冰略感不满地说。“一个是骗取虚名,一个出自真心。完全是不同性质。”
“你误解我意思了。”姜青松急忙解释。“我没有一点诋毁庄致远的意思,我是听到他华金亭又装模作样捐送月饼,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他这点微不足道的捐赠,与他巧取豪夺巨额财富相比,不过九牛一毛,可竟还有不少人,把他当成大善人。你说可气不可气!”
“你是不是又怪我接受他的捐助?”叶雪冰轻声问。
“你又错了。对这事,我已经想通了。”姜青松笑道。
“你怎么突然又想通啦?”叶雪冰有些奇怪。
“今天同白天云一番深谈,我被他说服了。华金亭的不义之财,不用白不用,能挤就该尽可能多挤出来。我现在很有些后悔,早该让他狠狠出血,帮我新建警局大楼。甚至还让他出资帮助我改善设备,比如增加车辆之类。到时,我该怎么对付他,照样怎么对付。”姜青松说,发现叶雪冰奇怪地看着他,不禁问道:“看什么?有什么不同吗?”
“你开始变了。”叶雪冰幽幽地说。
“变好还是变坏?”姜青松微笑着问。
“你懂得变通了。”
白天云被人监视跟踪的感觉,并没有错。他和姜青松从警局出来去饭店,确有人在暗中跟踪监视,他们从饭店出来,监视者仍隐在饭店外的暗处。因他们是驾车离开,监视者无法继续而中断,但白天云的感觉却一直留在了心底。
跟踪监视者是日本女人松下代子派出的。从华府出来,她心底就升起了浓烈的杀机。
华金亭向她透露的消息,令她震惊异常,万没想到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