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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云当局长,虽然他不服气,但早有预感,再怎么气愤,他也只好认命。但他没想到朱小然会在他办公室门前自杀,临死前还指责他与杀害姜青松的凶手有勾结。他认为白天云一定会借题发挥,乘机报复惩治他,汪少甫在宣布任命时,也意思也已经很明确,他不但当不上局长,恐怕连这个副局长也保不住。如果白天云再狠心一点,把他清除出警局都有这种可能。如果那样,自己就将一无所有灰溜溜滚回老家。
想到这种惨不忍睹的结局,石明哲连死的心情都产生了。
刘文昌打来电话,约他吃饭。
“你知道汪少甫的任命吗?”石明哲问。
“知道。所以才请你吃饭喝酒,消消气。”刘文昌在电话里说。
这种雪中送碳,令石明哲突然感到了一种温暖,认为刘文昌是真把他当朋友,立即赶去了刘文昌指定的饭店雅间。
“据我分析,白天云还不是心狠手毒的人,他既不会清洗你出警局,连你的副局长也会让你保留,但再也不会信任你。”刘文昌待石明哲坐下陪他喝了一杯酒后说。“如果他真会做那么绝,我就聘请你到我公司出任保安经理,再送你一笔养老费。”
石明哲激动得热泪盈眶,一句话也说不出。
“人活在世上,到底图什么?不就是图个荣华富贵能姿意享乐吗?”刘文昌接着说。“你一生都克已奉公,谨小慎微,过着清贫日子,我都为你感到不值。”
“刘老板,患难见真情,我石明哲今天终于大彻大悟。什么廉洁奉公,什么忠于职守,去他妈蛋吧。”石明哲几杯酒下肚后,情绪激动地说。
刘文昌是奉华金亭之命来收服石明哲的,华金亭早就算好,宣布白天云出任局长之日,就是石明哲意志最薄弱之时,必须乘热打铁,让操守一直严谨的石明哲彻底堕落。
“石兄弟,今天你就放开一切,好好享受生活吧。”刘文昌说着,使劲拍了拍手,俩个妖艳的女人在雅间出现。“今晚你们给我好好陪好石老板,一定要让石老板满意。”
俩女子淫邪笑笑,一左一右缠坐在石明哲旁边,石明哲也但开双手,搂住了俩女的柔软的腰。石明哲从警后,最看不惯那些坏警察欺男霸女,混迹娱乐场所放荡形骸,一直保持着清廉的操守,确实是非常难能可贵,但此刻,他已决定彻底放纵自己了。
“石兄弟,今晚就由俩位小姐陪你,怎么玩都行。我还有点其它事,就先告辞,改日再好好陪你喝酒。”说完后,刘文昌就出了雅间。
开始时,石明哲由于长期的自律,还显得很拘谨,但在这俩个风月场中请来的女子的引诱下,渐渐放纵起来,手在她们身上乱摸,嘴在她们身上乱啃。俩女更是挑逗男人的老手,一女把半露的胸乳贴按在他嘴,一女已解开了他的裤带,抓住了他已经挺立的命根子。雅间里很快就充满了淫弥之气。
正当一女欲骑坐在他身上时,雅间的门被推开了。
石明哲急忙推开腻在他身上的女子,定睛看去,见来人竟是白天云的大哥庄致远。
“你——”石明哲老脸羞红,张口结舌。
“你们俩个,出去!”庄致远指着俩个早已敞胸露乳一脸淫荡的女子厉声说。
俩女还有些犹豫,庄致远又喝道:“出去!”
俩女感受到了他身上散发出的杀气,吓得逃窜而去。庄致远关上了门。
石明哲乘机系好了裤带,控制住心神,恢复了常态。
“你来干什么?”石明哲敌意的问。
“我来祝贺石局长。”庄致远双手抱拳一本正经地说。“庄某人给石局长道喜了。”
一股愤怒之火突地在石明哲心底狂烈燃烧,他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羞辱,突然拔出手枪,顶压在庄致远的眉心。
“姓庄的,你不要欺人太甚!”石明哲俩眼通红地狠狠说。“惹火了老子就一枪崩了你,大不了一命抵一命。你信不信?”
“如果你让我把话说完,你还想再开枪,我就服了你。”庄致远盯着顶压在眉心的枪,眼都没眨一下,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祝贺道喜就是你他妈要说的话?”石明哲吼道。
“不错,我确实是来给你祝贺给你道喜的。”庄致远声音中没有丝毫讥讽嘲弄味道。
“好,好,你说,你说。”石明哲气得浑身发抖。“你要不说出个理来。今天你就不要想完整走出这道门。”
庄致远这才抬手轻轻拨开顶压眉心的枪说:“先把这拿开,我们边喝酒边说。”然后坐到桌前,拿起酒瓶,倒了杯酒,一口饮尽。
石明哲诧异看着他,坐到他对面,铁青着脸把枪放在桌面。
“你为竞争这个局长位子,几乎向我兄弟白天云翻了脸,其实,对他出任局长助理,你一直就不满。现在白天云当上了局长,你又屋漏偏遇连场雨,朱小然自尽在你的办公室门前,差点引起一场更大流血事件。汪市长已把话说得很清楚,惩处、撤职,开除,恐怕当时在场的人都明白是针对着谁的。如果换了一个人,这绝对是个排除异已落井下石的好机会。但白天云却向汪市长报告,朱小然自杀,是他自己性格缺陷造成,与你石副局长无关。你副局长位子已经保住,你说,我该不该向你道喜?”
石明哲冷哼一声,心想,白天云才从学校出来几天,一跃而当上海的警察局长,已经得了大彩头,装点宽宏大量算什么?何况,他已是局长,自己他的矮檐下,他要修理自己,有得是大把机会,又何必急在这一时?
“说到祝贺,是祝贺你没当上局长。”庄致远刚话出口,石明哲又是一阵羞怒,手伸向了桌上的枪柄。庄致远急忙说:“请石局长稍安勿躁,听我说完。”
见庄致远脸上没有丝毫讥讽之色,石明哲忍住了升腾的怒火。
第七章 道喜祝贺(2)
“上海滩的警察局长,有权有势,确实很风光,但就目前的局势,无疑处在了风尖浪口,俩任局长,都是个横死下场,上海滩的警察局长不好当,我相信石局长心知肚明。按照石局长的资历和人品,论资排辈,也应该轮到石局长了。如果石局长真当上了局长,不想有所作为,只求明哲保身,叶宗元和汪少甫会不满意,你当不了几天就会被撤职。被灰溜溜撤职,一撤到底,还不如稳稳当当任副局长来得实惠。如果是按照汪少甫和叶宗元的意思去努力,姜青松的下场就是你的下场。姜青松还是叶宗元的女婿,又在军队当过师长,他们都敢下手,何况你一个石明哲,更不放在他们眼里。再说,姜青松还有他从军队调来的死士可以舍身为他挡子弹,你有吗?警察局里的那些支持你的警官,当子弹射来的时候,有谁会站出来替你挡在前面?恐怕一个也没有。难道我不该替你祝贺?”
“那你为什么让你兄弟白天云当局长?”石明哲脸上的坚冰已不知不觉化开。
“因为我兄弟已经作好了步姜青松后尘的准备。”
庄致远这么直截了当的回答,令石明哲惊讶不已。
“这是我祝贺你的一个理由。”庄致远接着说。“另一个理由是,如果你全力辅佐白天云,也许运气好,白天云战胜了黑恶势力。他的前途就不只在警察局长上,他一旦另有高就,这个局长就理所当然落到了你的头上。你当个太平局长,自然就可光宗耀祖,衣锦还乡了。”
“他能战胜?”石明哲有些轻蔑地问。
“事在人为。姜青松只有五成希望,你石明哲当局长,连三成也不到,而白天云,至少有七成,如果加上你石明哲的鼎力配合,又将增加一到两成。”
石明哲怀疑地看着庄致远。
“我知道,你想让我拿出更有说服力的东西来,但坦白说,我现在拿不出。不过,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人生就是一场赌局,我赌白天云赢。”庄致远说,倒了俩杯酒,递了一杯给出石明哲,自己端杯举起。“石局长,我的话,你如果觉得有几分道理,我们就先干一杯,再听我说下去。”
庄致远先干了杯,把空杯示意给石明哲看,石明哲慢慢端起杯,慢慢送到唇边,然后一口倒进嘴里。庄致远露出了微笑。
“还有一个疑团,我得再为石局长解开。”庄致远继续说。“汪少甫宣布了局长任命,刘文昌向你伸出了温暖的手,你在内心里一定很感激。如果在平时,头脑清醒的石局长一定能保持警惕,看透刘文昌的醉翁之意,但今天,心灰意冷的石局长却心甘露情愿受他摆布。如果我今天不出现,经过今晚后,石局长必定深陷泥潭难以自拔,从此被绑在了华金亭的破船上。一失足成千古恨。石局长一定到现在也还没想通,为什么华金亭会联名举荐你吧?华金亭其实是在做戏,做给叶宗元和汪少甫看,也做给你石局长看。你不想想,叶宗元的最大对头是谁?真正谋杀姜青松的元凶是谁?华金亭推荐的人,叶宗元会接受?华金亭难道不清楚?他知道自己联名的举荐纯粹是多此一举,为什么还要这样做?他这样做,第一,促使叶宗元和汪少甫早下让白天云当局长的决心,他认为白天云对他不构成威胁;第二,让你感恩他,进而控制住你,使你成为他在警察局的内奸之一。”
石明哲听后,如雷轰顶,顿时恍然大悟。
庄致远顺手拿起放在石明哲面前的手枪,把玩了一下,握住枪身,把枪柄递给石明哲。“石局长,还有心情向我开枪吗?”
石明哲接过手枪,放回腰上枪套。然后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下,接着又往杯中倒酒,见庄致远正看着他,又替庄致远面前的酒杯倒满酒。
“这杯酒喝了,石局长有没有兴趣同我一起去见见白天云?”
“现在?”
“对,现在,你们应该消除误会,携手合作,明天一到警局,就以崭新的姿态出现在你们部下面前,将会极大起到振奋精神的作用。”
于是俩人第一次碰杯饮尽了杯中酒。
白天云原本向汪少甫汇报朱小然自杀问题之后,要赶去陈白轩请客的饭店,但汪少甫要留他一起共进晚餐,这种特殊亲信的示意,他如果推辞必定在汪少甫心里留下阴影。
官场人物特别讲究尊卑亲疏,在汪少甫的心中,没有任何人的饭局有与他共进晚餐的份量重,那怕他的是家常便饭,也绝对比鱼刺鲍鱼更有价值。
他们既没去饭店,也没去市府的食堂,就在汪少甫的办公室,由秘书驾车去饭店带回一桌酒菜,俩人边喝酒边说话。当然,主要是汪少甫问,白天云答。
汪少甫问了十年前他和庄致远被抛进黄埔江的前因后果,问了他的英国读书的情况,问了庄致远生意的状况,也问了他上任后的打算。
白天云都一一作了回答。
“你对松下代子这个日本女人怎么看?”汪少甫终于问到了自己关心的问题。
“她无疑是个令男人容易心动的绝色美女,但也很可能是个极为可怕的女人。我感到她身上有种让人捉摸不透的神秘气质,这是一般女人所没有的。我准备在她身上下点功夫,争取把她的神秘揭开。”白天云坦率地说。
“你可得担心,她的姿色绝对是股倾国倾城的祸水。”汪少甫提醒道。
“中秋之后,姜局长向我转告过汪市长的提醒,请汪市长放心,我有足够的意志抵御她的诱惑。这次谋杀姜局长的凶手,其中一批是日本人。我怀疑很可能与松下代子有关。日本人刺杀姜局长,说明了一个问题,日本人在上海滩的鸦片生意中,占有很大份量,我们一查封鸦片馆,断了他们的市场,他们就沉不住气了。”
“涉及日本侨民,一定要极为谨慎。”
“请汪市长放心,没有确凿证据,我不会轻易动手。”
俩人边吃边谈,俩个小时很快就过去。
尽管汪少甫表现得极为亲切,但白天云总感到与他有种说不出的距离。他的礼贤下士,反而让白天云时时刻刻意识到他是市长,自己是他的部下,而不象与叶宗元和姜青松在一起感到自然,叶宗元象师,姜青松象兄,与他们在一起,他很少想到他们的职务。
汪少甫派轿车把他送到家门口,从轿车上下来后,他才突然意识到他与汪少甫无法亲近的原因何在,汪少甫身上缺乏叶宗元的那种理想激情。如果说叶宗元是个理想主义者,那么,汪少甫绝对是个冷静的现实主义者。叶宗元不但是师长,还是同志,因此他感到亲切也能亲近,而汪少甫,则仅仅是他的上司。
还在轿车上,他就看见窗口有灯光,知道米佳妮已经先回了家。他没敲门,而是用钥匙轻轻开门,想突然出现在她面前,象小时候那样吓她一吓。
进门后,他蹑手蹑脚走进,正想向卧室走去,突然感到身后传来一阵女人身体的幽香,转身张开了双臂,把一个丰柔滚烫的身体抱贴在自己强健的身上。
一声荡人心魄的嘤咛声在他耳边响起,耳垂已被轻轻咬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