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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亭并不是借十二生肖太湖在试探,而是在感叹。
“天云老弟,你并不知道,我象你们这个年龄时,还在为温饱寒暖而忧虑,而你们却已经如日中天,光芒万丈了。现在,我确实有钱有地位,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但是,我人已经老了,享受不了多久了,有许多男人的乐趣,我更是享受不到了。也许天云老弟你在想,我讲这些干什么?其实,我只是想告诉你一句话,见到你们后,我才悟道,人生在世,成功要早,而且越早越好,只有这样,才有能力淋漓尽致享受人生。人老后的成功,只应了那句话,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但尽管这样,与英年早逝的人相比,我还算是幸运者。”
白天云突然明白了华金亭的意思,他是在对他进行思想上的引导,同时也是一种隐晦的警示,要他珍惜现在的地位,乘着年富力强时,尽情享受上海滩的荣华富贵,而不要象姜青松那样为虚无的东西去拼命。
这时他们已经绕湖走了一圈,又回到了湖面曲桥入口处。
在绕湖观看十二生肖太湖石时,白天云就已经感到高处有双眼睛在跟随着他移动,他已几次抬头向湖心假山顶凉亭看去,但每次看到的都仅是一个女子姣好的背影,长发飘飘,细腰如蜂。但因他的心神一直关注着华金亭,没更多去想凉亭女子。
“天云老弟,到凉亭下棋吧。”华金亭说。
白天云与华金亭走上湖面曲桥,又抬头向凉亭望去,终于看清楚那女子是谁。
“松下小姐。”白天云看着凉亭说。
“天云老弟也许认为松下小姐是我请来的吧。”华金亭说。“今天我没请她,我是想单独同天云老弟下盘棋,没想到她来了。”
“哦。”白天云应了声,相信华金亭说得是真话,因为华金亭没必要在这种小事上说假话,如果是华金亭的有意安排,那就太有辱他的智慧了。
“这是个不简单的日本女人。”华金亭又极富暗示的说。
“哦。”白天云又应了声。
当他们穿过曲桥,身穿银灰色连衣裙,显得清纯淡雅高贵娴静的松下代子已飘然从假山凉亭奔下。“白局长,很荣幸又在华会长的后花园与你相遇。”松下代子向白天云伸出了手。
“我也很感荣幸。”白天云轻轻与松下代子握了下手。
然后,三人上假山进了凉亭。华金亭让白天云在棋盘一方坐下,松下代子则在另一方坐下,华金亭笑道:“天云老弟,松下小姐是日本名门之后精通茶道歌舞琴棋书画,是个博弈高手,她想和天云老弟手谈,这局棋只好让给松下小姐了。”
“恭敬不如从命,能与松下小姐这样的绝代佳人手谈,是人生一大幸事。”白天云也笑道。“松下小姐请指教。”
“白局长是上海滩擘,又是才情风雅的人物,代子一异国女子,在上海滩这块宝地落脚谋生,还望白局长多多关照才是。”松下代子笑意盈盈地说。
“松下小姐在上海滩的上流社会如鱼得水,天云——”白天云感到松下代了的笑,如这深秋的阳光,虽也灿烂,但温暖中仍然掩饰不住深秋的凉意。
“天云老弟,你和松下小姐就不用客套了,开局吧。我为你们当裁判。”华金亭抢过话头说,他的心态很怪,希望白天云经不起美色诱惑,掉进女人的温柔之乡,但又极不情愿白天云被松下代子所诱。在某种程度上,他对松下代子的戒心比对白天云大。他一直有种潜意识,相信非我族类者,必有异心。如果血气方刚的白天云真被松下代子所惑,就必定会与他渐行渐远。如果松下代子掌控了白天云,就有了与他分庭抗礼的实力。在谋杀姜青松时,自己的出招,松下代子也许仍不清楚他的真正用意,但他相信,他对松下代子的解释,她根本没相信,她之所以装出相信,是因为她不想与他翻脸,她还离不开他的合作。
在他的意念里,白天云已是他的人,他不想他被任何人染指,更不愿意让他被松下代子这个日本女人争取过去。今天约好了白天云,松下代子却不约而来,他曾产生过怀疑,松下代子是无意撞上,还是有意赶来。如果是有意,她怎么会知道自己今天约了白天云?他让她留下与白天云下棋,是想冷眼旁观。
“这棋子是——”白天云手刚抓起一把白子,立刻感到了一种美妙的温润,夹起一粒拿到眼前细细观看。
“这是老朽祖上传下的。黑子是上等墨玉。白子就更是名贵,是新疆和田的羊脂白玉。”华金亭得意介绍。
“难怪入手感觉这么美妙。”白天云感叹道。“和田羊脂白玉做棋子,太奢侈了。”
“我和华会长认为已经快五年了,还只见过一次,今天托白局长的福,又再次见到。用这样名贵之棋博弈,本身就是享受。”松下代子说。“白局长,我们开局吧。”
白天云不相信华金亭今天约他来,仅仅是让他和松下代子下棋。如果说华金亭是想利用松下代子施美人计,那他就没必要先向他强调,他今天并没有邀请松下代子,而且还暗示他说“这是个不简单的日本女人。”
他这样暗示,到底是什么用意呢?是告诉他这个美艳的日本女人是个供男人玩乐的美妙尤物,还是提醒他要警惕呢?
他一面与松下代子在棋盘上争抢地盘,一面在脑里思考,按照他的棋力,可能与松下代子不相上下,但这样一心二用,很快就落了下风。
这时,米佳妮在管家陪同下进了后花园,穿过湖面曲桥,上了假山,出现在凉亭内。白天云背对着,仍似乎全神贯注在棋盘上,而旁观的华金亭和松下代子已经看见,都站了起来。但见米佳妮眼泪汪汪的一付气愤样子,他们都知趣没吭声,他们知道,看见白天云与松下代子在下棋,米佳妮吃醋了。
“白天云!”米佳妮吼叫了一声。
白天云这才似乎从棋局回过神来,扭头看见米佳妮。
“佳妮,你怎么来啦?”
“你——骗人!说好同我去南京路买衣服,却跑来同一个日本女人下棋!”米佳妮一跺脚,泪水从眼中涌了出来,转身冲出了凉亭,快步跑下假山。
“华会长,松下小姐,对不起,我失陪了。”白天云说后,急忙跟着追去。
华金亭和松下代子站在凉亭,看着白天云和米佳妮追跑过湖面曲桥,跑出了后花园。
“她吃醋了。”华金亭微笑着说。
“我又没勾引她男人,她吃什么醋?”松下代子悻悻地说。
“热恋中的女人都是敏感的,你松下小姐又是个令男人心猿意马想入非非让女人羡慕妒忌的绝世美女,哈哈——”华金亭大笑起来,把目光投向大理石桌上的棋局。“你从他的棋中看出了什么吗?”
“他的棋,大开大阖,天马行空,气度从容,有种统揽全局的大气势。”松下代子思索着说。“但又虚浮飘逸,根基不稳,破绽百出。这局棋,他输定了。”
“与他的性格太相符合了。”华金亭赞同道。
第十七章 棋如其人(2)
米佳妮是坐庄致远的轿车来的,庄致远没下车,坐在车上等。
让米佳妮来搅局,是白天云和庄致远商量的办法,以便能让白天云尽可能减少与华金亭的接触,以免不小心露出了破绽,但他们没想到松下代子也在场。
“你把吃醋表演的恰到好处。”上车后,白天云对米佳妮说。
“我是真吃醋。”米佳妮娇嗔地说。“你身边怎么尽是美女?先是英国女人丽达,现在又是个东洋女人。气死我了。”
“她们再美,你也不比他们差。”庄致远说。“你一定要相信天云,他绝不会被这些女人迷惑的。再说,丽达已经离开上海,这个东洋女,又是我们的怀疑对象,天云再怎么,也不会傻到这种地步。”
“你就是因为这而流泪?”白天云问。
“屁!我才不因为她流泪。我是看见我家的十二生肖太湖石,心里酸楚难忍,突然产生了想哭的念头。”米佳妮说。“看见这些太湖石,我就想起我们的童年,想起你们带着我在花园捉迷藏的情景,所以我就真吃醋了。”
“你放心,他霸占不了多久了,用不了多久,他都得连本带利全吐出来。”庄致远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天云,他不是要为你举办舞会吗?定在什么时候?”
“今天他没提。”白天云若有所悟地说。“我觉得他在等时间。”
“我想也是,应该就是这一天。”庄致远点头道。“这个松下代子,说不定就是日本方面的代表。她在引诱你吗?”
“看不出。她显得很高雅娴静。”
“你就吃这一套。”米佳妮说。“人家总不至于一见你的面就敞胸露怀象个荡妇一样勾引你吧。”她有种奇怪的心理,自从发现性感美艳的英国贵妇丽达流露出对白天云的兴趣之后,她对白天云身边出现的美女都产生了莫明的戒心,甚至包括警花苏婉。她今天虽然是在演戏,但她的醋意却是真的。她已经发现,在对待美女方面,白天云比庄致远的兴趣大得多。
白天云不愿在这个问题上多解释,只苦笑了笑。
“天云,你还真得陪佳妮去逛商店买衣服。”庄致远说。
“我知道,你把我们送到南京路吧。”
庄致远把他们送到一家大型商场,停车说:“这家也是华金亭的店,你们继续表演吧。”
待白天云和米佳妮下车,庄致远驾车去了叶宗元的花园洋房,但他没停车进去,只缓缓从门前开过。他在城隍庙的疯狂追求,谁都知道他已经得罪了叶雪冰,在解决华金亭问题之前,他只能忍住想去见叶雪冰的冲动。
在庄致远的轿车经过门前时,叶雪冰正搀扶着叶宗元在花园里晒太阳。
前段时间,几乎每天都要见到庄致远俩次,仿佛成了生活中的一项内容,叶雪冰早习以为常,但这几天再也看不到庄致远的身影,叶雪冰却产生了一种怅然如失的感觉。叶宗元察觉到了她的这种微妙变化,但什么也没说。有些事,只有渠成水才到,瓜熟蒂才落。
叶宗元和叶雪冰都感觉到了,上海滩正处于风暴来临前的平静。
他们期待着暴风雨的来临。
虽然从棋盘上对白天云的性格又有了一番佐证,但松下代子对白天云的忧虑不但没消,反而更深了。她来上海已经五个年头,接触的全是官场、商场和文化界的精英,她接触过的男人,几乎没有一个不被她的姿态色倾倒,有肆无忌惮表露欲望的,有隐晦含蓄献殷勤的,即使是所道德君子,也会在不经意间从眼中闪过贪婪的邪火。但白天云与他面对面坐在一起,她却仍然没从他眼中发现自己的姿色对他有吸引力。
中秋之夜与白天云对视那一眼,她感到了白天云对她姿色的兴趣,还以为这是个好色的男人,自己有能力俘虏他。
但上次姜青松被杀的当天,白天云来艺伎馆,她就已经发现这种吸引力在白天云身上消失了。当时白天云是在怀疑她,对她有戒心,她能理解。但今天又如此,则说明白天云对她的怀疑和戒心并没消除。由此可见,白天云并非那么简单。
但箭在弦上,货轮已在日本离港,很快就将抵达上海,自己为什么反而感到一种灭顶之灾的危险在一步步走近?
白天云追米佳妮走后,她逼着华金亭说出接货时的安排,她的心才稍微定了下来。
回到艺伎馆,刚从车上下来,她看见在门口旁边蹲着一个乞讨要饭的男孩。当她走到门口,正欲进门时,小男孩突然冲到她面前,手向她伸了过来。她查能地一闪身,顺手牵羊,把小男孩牵摔了个狗吃屎状。她这才发现,小男孩向她伸过来的手中还握着东西,她上前去瓣开小男孩的手,取出他手的捏住的纸条,展开一看,脸色急变,急忙把纸条捏在手心,警惕在左右看看,然后摸出一块银元丢给还在地上的小男孩,压低嗓子厉声喝道:“滚!”
看着小男孩爬起飞快跑远,她才进了艺伎馆,迅速进了自己的密室,颓然倒在榻榻米上。
该来的终于来了,她没法躲过,必须去面对。
待自己惊骇的心情平静下来后,她才又展开了纸条细细看后,再用火烧掉。
纸条是她弟弟松下介雄写的,要约她去见面。
她没想到松下介雄真的潜来了上海,更没想到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上冒了出来。
面对松下介雄,她没有选择,只有一条路可走:大义灭亲,不是松下介雄死,就一定是她亡。这是摆在她面前的严峻现实。
凡是背叛大和民族者,都必须死!不管他是自己的什么人,她都得毫不留情。这种觉悟,早在秘密基地培训时,就已经灌输进了她的血液。
更何况,她对松下介雄虽有同一血源,但却根本毫无亲情,如果说有什么令她牵挂,那是因为松下介雄是她的第一个男人,是她喜欢而心甘情愿把处女之身给了他的男人。
对这种姐弟乱伦,她除了得知的一瞬间产生过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