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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委屈你了。”
“姐,你认我是弟弟了。”松下介雄的脸上荡起了笑意。
“你安心走吧,这样你的心就再也不会痛苦了。”泪终于从松下代子眼中涌出,滴到了松下介雄脸上。她心中还有一句话没说,松下介雄不该来告诉她真相。
“姐,你掉泪了。”松下介雄说。“真的,这样我再也不用痛苦了。姐,我不放心你呀。”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低到了根本声不清楚,突然,他仿佛恢复了生命力,声音又清晰起来。“姐,你要小心一郎和二郎,他们对你也居心不良。”话刚落音,他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松下代子流着泪,用七寸刀在竹林里花费了俩个多小时挖了坑,把松下介雄就地掩埋,然后放声痛哭了一场。从十岁以后,她就再也没哭过。她以为自己这一生再也不会哭,但她哭了,哭得悲痛欲绝,哭得昏天惨地。
她结束了松下介雄的心灵痛苦,但这种痛苦却转移到了她的心灵。她知道从今夜开始,她将是另外一个松下代子,一个心更狠,手更毒的松下代子,再也不会为什么狗屁大和民族卖命。她所有的一切努力,都将只为她自己。她要用自己的聪明才智,在上海滩建起真正属于自己的势力。
她跪地向松下介雄磕了三个响头,在心里说:“安息吧,弟弟,一郎二郎,总有一天我要千刀万刮了他们。”
她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艺伎馆时,启明星已经在天空闪现。
大岛丸还等在松下代子的卧室旁边的房里。每次松下代子晚上出门,大岛丸都得等到她回来,才能离去。如果松下代子是去委身于令她反感的男人,她得用大岛丸来发泄;如果她是去一般交际应酬,她回来后,大岛丸才能去睡觉。
这已经成了惯例,尽管松下代子因在胡九龙身上刻字发泄后,心态发生了变化,再也没变态在大岛丸身上发泄过,但只要松下代子晚上外出,他也会等到她回来才敢去睡。
第十八章 姐弟相残(2)
今天松下代子是下午出去的,出去之前,他和秋末凉子都感到松下代子的情绪有些异样,所以他一直忐忑不安,生怕松下代子又去委身什么令她恶心反感的人。
听见松下代子回来的声音,大岛丸惊恐出来,竟见松下代子满身血污和泥土,披头散发,一脸阴冷和疲惫。他跟了松下代子快四年,还从没见过她这付模样,吓得顿时浑身发抖。
松下代子冷冷看了他一眼,一声没吭,直接向变态发泄室走去。大岛丸战战兢兢跟在后面,脚肚发软,感到自己都快站不稳了。他认为这一次,自己恐怕非被折磨得半死不可。
一进密室,大岛丸就想象往常一样,脱去衣服跪下,但他没想到,松下代子从墙上取下皮鞭皮,却塞进了他的手里,然后自己脱得一丝不挂。
“这——”大岛丸拿着皮鞭傻眼。
“打!”松下代子从牙缝逼出一个字。
大岛丸仍然不敢动。
“打我!”松下代子吼道。
大岛丸打了个寒颤,只好挥鞭打在松下代子细嫩白晰的身上。
“用力,狠狠打。”松下代子又吼道。“再不用力,我就要了你的命!”
对松下代子的心性,大岛丸太清楚了,以为松下代子从虐待狂变成了被虐待狂,狠狠一鞭打在了松下代子身上,一条明显的鞭痕立即呈现了出来。松下代子仅皱了下眉,连声也没吭一声,更没有大岛丸所知的被虐待狂的那种快意。
接着,大岛丸一鞭又一鞭抽打在松下代子身上,那些被松下代子虐待时的怨气通通涌了出来,越打他下手越重,越打他却的快意却越强烈,他甚至忘形到边打边说:“你叫啊,你为什么不叫!”但松下代子只咬牙忍着一声不吭。
打了几十鞭,松下代子身上已密密布满了鞭痕,突然说:“够了,给我滚!”
看见松下代子阴冷的眼光仿佛如利剑,大岛丸吓得丢下皮鞭逃出了密室。
松下代子并不是产生了通常意义上的被虐待的变态,而是亲手杀死了既是她亲弟又是她第一个男人的松下介雄而在心里填满了对自己的憎恨,她需要用肉体的痛苦来代替或化解心灵的痛苦,仿佛只有痛苦,才能使她的心恢复平静。
她回到卧室,把遍体鳞伤的身体浸泡在放了疗伤药的水里,心确实渐渐恢复了平静。
在大岛丸鞭打她时,她已经感受到秋末凉子站在密室外,她断定,如果听到了大岛丸的惨叫声,秋末凉子一定会冲进来哀求。
对大岛丸和秋末凉子,她在心里已经产生了杀意。
第二天看见松下代子的大岛丸和秋末凉子则感到她仿佛经过了一次脱胎换骨,变得更加不可捉摸,即使她笑,他们也能感到一种透骨的寒意。
那晚在松下代子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一直是他们心中的一个谜。
组织曾向松下代子通报,因怀疑松下介雄很可能潜来上海,将派出追捕组赶来上海协助。松下代子向首领建议,上海滩的局势十分微妙,为了确保这次交易顺利,以免增加不必要的变化,希望追捕组暂缓成行,一旦发现有松下介雄踪迹,追捕组再赴上海也不迟。
首领考虑到这船货的事关重大,同意了松下代子的建议。
得知货船已到上海港的外海,华金亭把刘文昌、朱宝堂和麻廷贵召来商量。
鸦片生意是暴利,最初涉足这种生意时,华金亭都是独揽,后来意识到社会抵制鸦片的呼声越来越高,鸦片生意成了高风险生意。为了分担风险和增强抗风险的能力,华金亭便把刘文昌和朱宝堂拉了进来,让他们各占二成的股分,形成了强有力的共同体。
当时华金亭作出这个决策时,还遭到了胡九龙的极大不满,认为完全没必要让刘文昌和朱宝堂不劳而获分走一块红利。因这种不满,胡九龙与刘文昌和朱宝堂的关系一直很紧张。
但事实证明,华金亭的这个决策是极为英明的,在抗衡叶宗元前任的较量中,刘文昌和朱宝堂起到了极大作用。刘文昌和朱宝堂无论经济实力和势力,虽然都远不如华金亭,但毕竟是上海滩的大佬巨头,得不到他们的全力支持,在上次与叶宗元前任的较量中,华金亭不可能完胜,在后来与叶宗元的抗衡中,也不可能取得优势。
华金亭深懂只有利益均沾才能形成利益共同体的道理。因为鸦片生意的合作,华金亭才把刘文昌和朱宝堂牢牢绑在了一起。
当年刘文昌和朱宝堂一直眼红鸦片生意的暴利,当华金亭主动让他们出资合股,他们既高兴又担忧,高兴这块大蛋糕他们终于能分到一块,而且风险全集中在具体操作的九龙帮;担忧的是则,不相信天上会无故掉馅饼,贪得无厌的华金亭怎么可能会让利。后俩人合计认为,华金亭虽然实力雄厚,但鸦片生意需要大量现金,华金亭也有压力,这是其一;其二,他们是拥戴华金亭当上商会长的功臣,另还有几股势力对商会长虎视眈眈,华金亭仍然需要他们的鼎力支持,他们这才放下了心。
近十年来,鸦片生意的红利,是刘文昌和朱宝堂财富增长中最丰厚和最不用耗费心力的一块,谋划有华金亭,操作有九龙帮,他们只负责按股份出资和按股份分红。他们的主要精力全用在发展其它生意上。到现在,他们跟着华金亭,成了上海滩的真正三巨头,虽仍远不如华金亭强大,但除此之外,商界已再无人有能力挑战他们。象胡九龙,他们从内心深处就没把他放在眼里,胡九龙的九龙帮虽然强大,但只是个傀儡,九龙帮的经济命脉和实权全掌握在华金亭手里。
叶宗元上任颁布禁烟令后,随着社会抵制和反对鸦片的呼声越来越高,刘文昌和朱宝堂也意识到鸦片生意将是威胁他们地位的最大隐患,他们现有的地位和财力,已使他们感到再也没必要继续冒这种险。虽谋生了退意,但俩人都不敢向华金亭提出,只多次在华金亭面前表示了忧虑,久走黑路终遇鬼。华金亭也曾表示,鸦片生意不是长久之计,顺应潮流,该收手时就收手。姜青松查封鸦片馆,他们心惊肉跳,怕华金亭拉上他们象上次对付叶宗元前任一样,再来一次经济发难。华金亭没有动静,他们还以为华金亭终于选择了退让,也许从此将金盆洗手,从鸦片这种高风险生意中淡出。
但他们万没想到,在毫无预兆之下,华金亭事先连招呼也没给他们打,就同日本人一起策划并实施了对姜青松的谋杀,虽然谋杀成功了,虽然谋杀过程透着令人费解的诡异,但刘文昌和朱宝堂内心深处那种久走黑路终遇鬼的担忧却更加强烈。中国几千年传统,商不与官斗,不管多强大的商和地下黑势力,最终都斗不过官府。
因此,他们都开始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如果华金亭继续选择与政府对峙,他们将萌生出逐渐从华金亭集团游离出的念头。华金亭那句经常挂在嘴边的话,官商结合,天下无敌,早已成了他们的座右铭。
“鸦片生意我们真还要继续做下去?”刘文昌问。在来华府之前,他和朱宝堂就为此事合计过,决定共进共退。
“姜青松死后,经过媒体的宣染,社会反毒反黑的声浪正汹涌澎湃。”朱宝堂说。
“二位的心思我都明白,这票生意是早就定了的,如果我们反悔不做,有违商业信誉,更是不符江湖规矩,会引来严重后果。”华金亭说。“对方催过多次,但为了保险,我一拖再拖,再也拖不下去了。所以今天叫你们来,还是按照老规矩,准备好资金,货到就付款。”
“不知华会长认为安全系数有几成?”刘文昌问。
“为次投入的资金太大到是小事,一旦出事,后果将不堪设想,现在社会的形势越来越严峻了,我们在这个问题上输不起。”朱宝堂说。
“是的,确实输不起,谁都输不起。”华金亭点头道,意识到这俩个老伙伴开始缩头了。“不瞒你们说,就目前看,有七成把握。大家都是在商场打了一辈子滚,七成把握的生意就值得做,而且,我会争取做到九成。我同你们的想法基本相同,我们现有的地位和财力,都没必要再去冒这种高风险了。局势的发展,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这笔生意之后,还继不继续,我们再商量,我合作了这么多年,我会尊重你们的选择。”
“有华会长这句话,我们就放心了。”刘文昌与朱宝堂交换了眼色后说。
“华会长对局势比我们看得透彻。”朱宝堂说。“这笔资金,我们早就准备好了,一直不敢动用,随时都可取出。”
“有一点你们可以放心,这次资金占用的时间会比任何一次都短,最多俩三天。过去都是我们接货后,再发往江浙皖,这次是江浙皖的朋友带钱到上海来提货。我们接货后,货很快就能脱手。江浙皖的朋友已经到上海了。”麻廷贵解释道。
“因风声紧,造成货源紧缺,我们原价接货,但销售价却提高了俩成,大家都多了俩成的利润。”华金亭说。“既然大家冒了一次大风险,就该赚取一次大利。”
“不知华会长能否告诉,怎样把七成把握增加到九成。”刘文昌问。
“接货时,我会把白天云困在舞会上,我已经以商会名义发出了邀请,把上流社会的方方面面人物请到舞会,白天云一定会乐此不彼。这是一成;再把警局的主要警力调离上海,这又是一成。”华金亭胸有成竹地说。
“白天云会听从你的调遣?”刘文昌怀疑地问。
“他上任后,至今没有动作,已引起汪少甫和许多人的不满,华会长将送一份功劳给他,他当然会求之不得,一定会调兵遣将。”麻廷贵说。
“送他功劳?”朱宝堂不解。
“给他准备了二十斤鸦片和几个鸦片犯,让他人赃俱获。在社会查禁鸦片呼声这么高的时候,对他难道不是可以大肆宣扬的功劳?”华金亭诡秘地说。
“高,实在是高。”刘文昌明白了华金亭的意图,由衷赞道。
华金亭得意大笑。
第十九章 击杀内鬼(1)
看着放在桌上的大红请柬,白天云忍不住想笑出声来。
收到华金亭邀请参加舞会的请柬,他第一个念头就是,果然不出所料,华金亭在告诉他鸦片走私的时间。他立即把石明哲叫到办公室来商量对策。这段时间,他与石明哲的合作越来越默契,被庄致远说服的石明哲在真心实意协助他。
刚当上局长时,虽然经过庄致远的劝说,石明哲表示顺从和愿意合作,他还仍然对石明哲保持了几分戒心,没敢把自己的计划全盘向他托出。
俩天前,庄致远对他说:“可以完全信任石明哲了。”
“这么有把握?”他问。
“我又见过他一次,晓之以理,诱之以利,他是个绝对精明的老油条,他已经看透了其中的利害,也意识到了我们成功在即。他深知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凤凰要站高枝的道理。对我们即将实施的雷霆一击充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