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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成则王侯败则贼,告诉你们,先别得意,不用多少时候,兵临城下,你们就该身首异处,你们最好不要杀我,不然等到哪天,只怕连订城下之盟的筹码都没有!”
列云枫微笑道:“孟而修,你已经睡了两天了,现在醒了,就别做春秋大梦了,你那些手令一封都没有发出去,你前脚入宫,后脚蒋犁就都交给我父王了,其实我父王提前回来,就是因为收到了蒋犁的密信送到了边关。你觉得你卸磨杀驴的招式很老到吗?你怎么忘了,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你手下有一个万个人,又有什么用?得不到人心,一万个人不如一个心腹!孟而修,你在柳条村的路早被封死,那个凤凰茶楼里边不是也有从城门通往城内的暗道嘛?可惜柳捕头做事不机密,晚上偷偷查看时,让我父王的人抓个正着。你在各地安排的人马,都交给各地府衙解决了,至于你府中的那些‘高手们’,见了我师父他们,缴械的缴械,逃跑的逃跑,没了那些乌七八糟的武林人士,你现在的府里倒是干净了许多,只有几个花容月貌的小娘子,守着你的棺椁拼命假号丧,恐怕只等过了头七,就分了你的金银,然后走人了。”列云枫越说越笑,看着孟而修苍白如死的脸色,他笑得更厉害。
话说到点子上,就是比刀子还锋利,列云枫的话,一句一句,听得孟而修阵阵发冷,他不信,坚决不信,自己辛苦经营了这么多年的心血,会如此轻易地灰飞烟灭?
慈慧皇太后轻轻摇头:“这些年来,你做了什么,以为哀家不知道吗?龙川在外边知道的事情,哀家统统知道。你以为哀家和皇帝不动你,是有所顾忌吗?哀家不过想看看,会有多少人依附与你,要和我们天朝对抗,放了长线,才能钓到大鱼。你这棵树倒了,树上的猢狲是一个也跑不了。孟而修,你放心吧,没有人会成为落网之鱼,你也就绝了念想儿吧,不会有人来救你,你所有的余党,都是死路一条。不过你曾经有功于先帝,哀家不杀你,皇帝也不杀你,你剩下的日子,好好想想,如果选了另一一条路,结果绝对不是这样。”
孟而修打了个寒战,慈慧皇太后的语气极淡,却听得他寒意四起,他的确低估了这个深宫里边,鲜少露面的女人,他以为,如果她就是寿容公主,一定为了掩饰秘密而惴惴不安,只能千方百计地掩藏,谁知道,慈慧皇太后却是螳螂后边那只不动神色的黄雀。
慈慧皇太后微笑:“孟而修,一失足成千古恨,惊回首已百年身。有些事,就是想亡羊补牢,也是完了。也许你痛定思痛,会有所感悟,不过,你的这些感悟,只能带到来世去了。”她的笑此时有着彻骨的寒意,她一示意,林瑜和列云枫把厚厚的牢门关上。
皇帝道:“母后,这千年牢里边阴气太重了,回去吧。”
慈慧皇太后点点头:“你们几个都跟着我回宫去吧。”
皇帝扶着皇太后,列云枫和林瑜在后边跟着,一起去了慈宁宫。宫女们端了热茶来,皇太后坐下,也吩咐他们坐下,屏退了太监宫女,殿里只剩下他们四个人。
皇帝坐了坐,复而离座跪下,他一跪下,列云枫和林瑜也都跪下了,皇帝哽咽地道:“母后,儿子不孝,这些年来居然一直怀疑母后当年下旨要杀儿子,也怀疑母后杀了儿子的生母,儿子还曾经动过软禁母后的念头,母后……”
慈慧皇太后幽然一叹:“珩儿,起来吧,哀家不能说,万一此事传扬出去,被有心之人利用,会动摇我朝根本,就算哀家因此获罪,为了我们帝祚延绵,哀家死而无憾了。”她说着伸手拉起来皇帝,又冲着列云枫道“枫儿,这个暗中下毒,偷龙转凤的主意你出的?”她说着,眼神中有埋怨的意思。
这个主意是澹台梦想出来,列云枫也觉得够毒,但是足以出奇制胜,如果不这样快刀斩乱麻,事情如何了局?看慈慧皇太后有些不高兴,他自然不能说出澹台梦来:“回太后娘娘,是枫儿迫不得已想出来的法子,孟而修一直觉得有把柄在手,以此挟上,如果不是这样,如何既擒下孟而修,又不让当年的旧事重提,世间两全之法太难了,枫儿没有那么聪明。”
慈慧皇太后听他又在分辩,微微一笑:“枫儿,你已然知道哀家是你的亲姑姑,何必还如此生分?哀家也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觉得你小小年纪,有心机有算计也是好事,就是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绝了。不然就是你算计尽了天下了,又如何能服众?孟而修就是个很好的例证,他所以有今日之败,最重要的就是身边连一个可以性命相托、直言相谏的朋友都没有。”
列云枫连连称是,仍旧十分规矩,关于慈慧皇太后的身份,他也隐约地猜到了,所以知道了真相后不怎么吃惊,但是当年的事情,还有很大真相还是不太清楚,不过列云枫不会笨到去问太后。
慈慧皇太后一笑:“枫儿,你不用在哀家面前装腔作势,你什么样子,哀家是一清二楚,想来你心里还嫉恨着哀家每每叫珩儿管教与你。”她虽然口中说着,语气却是玩笑。
皇帝接道:“母后别冤枉了枫儿,枫儿知道母后是为了他好,从来没有过一句怨言。”他的眼睛扫了一眼林瑜“母后,按道理说他,他是儿子的兄弟,可是,”皇帝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林瑜是他的同母兄弟,按理是要有爵位封赏,可是一旦封了林瑜,当年的事儿怎么遮掩?
林瑜马上叩了个头:“太后娘娘,皇上,林瑜是江湖中人,过惯了漂泊自在的生活,知道母亲健康安在,知道我在这世上不是孤孤单单,还有骨肉至亲,林瑜已经别无他求。无法为皇上分忧,林瑜已经很惭愧了,皇上不用再为了林瑜费心了。”这些话,是列龙川逼他想出来,他已经说了好多遍,烂熟于心了。列龙川知道皇帝会有这么一说,跟林瑜早分析了成破利害,林瑜不糊涂,自然不敢怠慢。
不过,林瑜他说的也都是肺腑之言,上次那个锦盒子里边,有皇太后的亲笔所书的字条,简单叙述了事情,还安慰他几句,林瑜知道自己的生母未死,自然是喜出望外。因为这个生母的来头未免太大,里边还夹杂着前朝的是非恩怨,林瑜只求母亲可以安然无恙,至于别的,林瑜不愿奢求。
慈慧皇太后拉着林瑜的手,听林瑜如此说,虽然语气是平静安然,可是心中一定是万分委屈了,她眼中慢慢地潮湿了,好半天两行清泪落了下来:“孩子,当年城破之日,你爹爹自杀殉城,是侍女周周换了哀家的衣服,替哀家死了,当时兵荒马乱,哀家带着你逃跑,当时是个侍女抱着你,可惜我们被冲散了,这一散就是这么多年,你,你那个玉坠子还在吗?”
林瑜从脖项上拿出自己的那个玉坠子,慈慧皇太后用手摸娑着,好像沉浸在往事里边,好半天才道:“哀家当时就怕被冲散了,把当年父皇赐给我的这个玉坠子分开,一半儿放在你身上,后来发现和你失散了,另一半儿就放在敖古杰那儿,他当时守着城门,我求他看看出城的孩子,求他留下身上带着这半个玉坠子的孩子,谁想到他最后把这个东西给了孟而修。”列云枫拿出另一半儿来,递了过去,慈慧皇太后有些意外之喜,将两个半边儿的坠子对上了,然后挂在林瑜的脖子上:“这是父皇赐给哀家,现在哀家赐给你,瑜儿,这坠子虽然小,却是千金不换的东西,日后你会明白,要好生戴着,不能丢了。”
林瑜点头,泪也下来了,慈慧皇太后忍不住继续落泪:“瑜儿,叫我一声娘吧,你长这么大了,还没有叫我一声娘呢。可怜的孩子~~”
林瑜很想叫,可是话到嘴边叫不出口,自小知道自己是孤儿,他总是幻想过母亲是什么样子,没想到他的娘是前朝的公主,如今的太后,当今的皇帝还是自己同母的哥哥,这样的身份绝对不是一个惊喜,林瑜觉得有些难以承受如此的负担,感觉到惶恐和无所适从,不过母亲健康安在,还是值得庆贺的事情。
慈慧皇太后一把搂住了林瑜:“瑜儿,你是不是恨着我?失散了是天意作弄,可是眼下我们母子相聚了,娘还是无法认你?”皇太后开始抽泣起来。
林瑜的泪也落如断珠,低低唤了一声:“娘~~”
这一声叫出了口,泪水就再也止不住了,母子天性,血浓于水。
母子分别了十几年,终于在富丽堂皇的慈宁宫里边,抱头痛哭。
哭了一会儿,皇帝劝道:“母后,团聚是件喜事,别哭伤了身体,不如让儿子赐他一道金牌,可以随时入宫,承欢母后膝下。”
林瑜有些意外,他总觉得,自己这个尴尬的身份,应该为皇帝所顾忌,看皇帝的眼睛也是微潮,难道皇帝心中也会伤感?
谁知慈慧皇太后摇头,幽然叹息:“宫廷之中,寸地都有风波起,瑜儿一定觉得,只要哀家无恙,见与不见反而无谓,哀家只要知道瑜儿是无恙,也不盼着能天天见面。哀家已经吩咐龙川好好照顾瑜儿了,倒是珩儿,瑜儿虽然不是你父皇的孩子,却是娘的骨肉,希望你能顾念兄弟之情,不要太苛责了瑜儿。”
皇帝马上又跪下了道:“母后这么重的话,儿子实在汗颜,上次儿子也没有打算难为林瑜,只是想和母后耍个心眼,谁知道让母后看穿了,告诉了儿子真相。同是母后的骨血,林瑜就是儿子的兄弟,儿子马上叫人请了金牌赐给林瑜。”
伸手,拉起了皇帝,慈慧皇太后又一手一个,拉起林瑜和列云枫,依然是对皇帝道:“皇帝不要感情用事,这金牌是本朝的至高殊荣,只能颁发给立过特殊功勋的人,瑜儿无功受禄,只怕会招来祸患,等瑜儿帮枫儿办好了一件大事儿,皇帝再赏了也不迟。”
列云枫听皇太后话里有文章,恭然道:“太后娘娘有何差遣?枫儿和师兄敬听吩咐。”
慈慧皇太后拭干了泪痕,一笑:“等你回府就知道了,你父王会告诉你。今天难得我们团圆,哀家已经叫御膳房准备些酒菜,你们也别拘束,就当是平常百姓家的母子吃顿团圆饭。”
慈慧皇太后传旨,宫女们忙着布菜。
慈宁宫里,暖香馥馥,酒香扑面,器皿考究精致,菜品色香俱全,林瑜有惶恐有眷恋,列云枫的心却早已经飞出去了,慈慧皇太后说的大事儿,不知道会是多大的事情?
现在的慈宁宫里边,没有答案,只有相聚和团圆的那种暖和热闹。
该来的总会来。
无论是什么样的事儿,什么样的明天,列云枫都无限期待。
银河清浅夜阑珊
席地而坐,望月对酌,与三二挚友,谈古论今,该是何等幸事?
可是躺在屋顶,和衣仰面,身边倒也是有二个人,看着漫天星斗,银河清浅,又是什么心境?
贝小熙翻了个身,用脚尖踢了踢列云枫:“那个老家伙就那么死了啊?”列云枫恩了一声,算是回答,贝小熙有些不甘心地道:“那不是太便宜他了吗?恶人要有恶报,他自己气得心疾发作,就那么轻轻巧巧地死了,感觉怎么这样的别扭啊?”
列云枫哼了一声:“不然依着你怎么样?他老了,又穷途末路,结果一气就气死了,周瑜不就是诸葛亮气死的嘛?他也不算孤单。”
贝小熙还是不甘心:“可是周瑜多了不起啊,英俊潇洒,老婆又国色天香,气死了大家都同情他,这个孟而修那么可恨,就这样死了,实在可惜。”
虽然是满腹的疑惑,列云枫还是被贝小熙逗笑了:“周瑜英不英俊,他老婆漂不漂亮,你看见过?”
贝小熙忍不住又踢了他一下:“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要笑话我?瓦肆里边说书的都这么说,他们还念个词儿,特别好听的词儿,林瑜,怎么说的来着?林瑜……”林瑜望着夜空中,一轮冰盘似的满月,呆呆地出神,根本没有听到贝小熙叫他。
列云枫笑着吟咏:“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听人家念得抑扬顿挫,煞是好听,贝小熙犹如泄了气的皮球,恨恨地:“这个你也知道,究竟你又什么是不知道的啊?”
列云枫笑而不答,贝小熙忍不住又用手肘碰了碰他:“我真的很奇怪,为什么不把孟而修大卸八块,就是死了,也得鞭尸,不然真的很便宜他!”
列云枫笑道:“人都死了,你让他占一把便宜又怎么样?难道你还跟死人斤斤计较?”
听他这么说,贝小熙坐了起来,气道:“列云枫,我难道小气到去和死人计较?你们两个越来越不像话了,明明是我们三个人去的皇宫,孟而修一咽气,你们也不见了,皇宫那么大,东南西北我都分不清,害得我不敢乱动,傻傻地等在原地,那些宫女太监还以为我是挨罚呢,都偷偷笑我。”
列云枫道:“我们不是去找你了嘛?”
一说到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