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为了江山社稷,他必须得死,你会怎么办?下手还是帮忙?”,为了江山社稷,要牺牲掉一个人,这个人,父亲虽然没有明说,可是暗暗之间,指的是澹台玄,列云枫就是想不通,澹台玄和江山社稷有什么关系。
如果,澹台玄真的牵涉到一件很可怕的事情里边,要怎么样才能让师父脱身,能让父亲说到生死的事情,一定绝非小事,幸好父亲答应不会让澹台玄有事儿,可是这件事,千万不能让澹台玄本人知道,如果是个可怕的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如果,澹台玄本人也知道呢?
列云枫心念一动,立刻否决了,如果澹台玄能知道那样一个秘密,还怎么可能受自己的要挟,收自己为徒?一个身上藏着秘密的人,怎么还让自己卷入危险之中?
是澹台玄有意接近自己?如果澹台玄知道他自己可能牵连到的秘密,还和他这个小王爷成为师徒的话,理由就只能有这一个,可是,无论他怎么看,澹台玄也不像一个有如此深沉城府的人,别的本事虽不敢说,可是这识人的本事,列云枫还是特别自信,不说看上一眼,就能掂出这个人的斤两,也不会相去甚远。
船,摇晃了一下,江面上,起了风。
阳光,在风影里细碎闪亮。江水,在风波里起伏动荡。
空旷的天际,乌云四合,阳光慢慢被乌云遮挡,天地间立时昏暗了下来。
列云枫叹了口气:“天有不测风云,这句话是一点儿都不假。”
那个艄公笑道:“少爷,您是不经常在江河湖海里边跑,这点风浪算得了什么呢?像我们这些在水中讨生活的人,多大的风浪没见过?”他努力摇着船,努力掌控着船的平衡。
面对风浪,这个艄公谈笑风生,丝毫没把这点风浪放在眼中。
列云枫看了他一眼,忽然笑道:“小印,你不是说,一个人要是话多了就特别讨厌吗?”
印无忧哼了一声,他早就觉得这个艄公有些奇怪,也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没有什么原因,就是凭着杀手的直觉,对于危险,杀手总比别人敏感。他感觉到了一股杀气,从艄公的眼神中传来,一股让他熟悉的杀气,印无忧的心陡然一动。
不过,印无忧无所谓,一剑杀死这个艄公,并不是很困难的事情,但是,他在想有没有这个必要,因为他不会水,列云枫虽然识得水性,不过他未必会驾这船,所以这个艄公,还是暂时留着。
印无忧虽然站住船头,可是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艄公,那个艄公好像也有些觉察,黝黑的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那种笑意,然后听列云枫一说话,他也搭上话。
那个艄公显然听出了列云枫的话外之音,嘿嘿冷笑道:“可惜,到了这个水晶宫,就是老子的地盘,只能我讨厌你,你,没有能力讨厌我。”
列云枫动都未动,笑道:“这里原来是水晶宫?我怎么看不见龙王,只看见了龟兵鳖将在狐假虎威?”
艄公双手按住了船桨,面目狰狞:“死到临头,还敢骂老子?老子这就把你们剁碎了,喂王八!”
咔嚓一声,这个艄公已然拗断了船桨,双手举起双桨,当成了兵器。
列云枫还是半倚半靠在船尾,淡淡地笑道:“这兵器讲究的是一寸长一寸强,一分重一分笨,一寸短一寸险,你不恃强压人,不险中取胜,弄这么两个笨家伙,真是自己找死。”
那个艄公闻言,冷笑了一声,轮着两只船桨,冲着列云枫扫来,列云枫是半躺在船尾,这船失去了桨,又是风波浪里,变得摇晃不平,那两只船桨特别笨重,如果是在平地上舞动,自然是有着千斤重的力道,势不可挡,但是现在是在摇晃的船上,而且对方半躺在船板上边, 他要打到列云枫,就得半弓着腰,腰身前倾,下盘如何能稳,艄公心中暗骂列云枫实在狡猾,可是这船桨还没扫到列云枫的面前,他就觉得后腰一凉。
啪嗒一声,船桨落地,一阵无力的剧痛,让艄公低头,一把雪亮的剑从自己的小腹上刺出来。
暗算,印无忧居然在背后暗算。
艄公冷笑:“少谷主真聪明,看来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
印无忧毫无表情:“谷主让你来杀我的?”
艄公冷冷地:“谷主下了千里追杀令。”
千里追杀令,是离别谷的绝杀之令,只要这道命令下来,只要是离别谷的人,无论是谁,都有义务杀死被追杀的人,而且,根据他们离别谷的规定,如果是被逐出离别谷的人,只要能杀死那个被千里追杀令所追杀的人,就可以换得一个重新回到离别谷的机会。
对于这个命令和规矩,印无忧从来没想过有什么不对,离别谷是他的家,也应该是那些杀手的家,家里再不好,再受委屈,也毕竟是个家,所以被逐出离别谷的杀手,'奇。书'就是丧家之犬,会让江湖中人诛之而后快,杀手不怕死,却怕生不如死。
所以很多离别谷的杀手,宁可死在印别离的掌下,也不愿意死于江湖人的手中,既然死亡无法逃避,他们宁可选择痛苦而有尊严的死去,印别离是他们的谷主,所以死在他的手里,还可以保住最后一分骄傲。
千里追杀令。
印无忧的脸上,掠过比江风还冷的一抹肃杀,父亲真的动用了千里追杀令,这个艄公是他们离别谷的影子杀手,这些杀手是用来杀死杀手的杀手,也就是负责离别谷刑罚的杀手。难怪那股杀气,让印无忧如此熟悉。
凉,手足冻透的凉。
印无忧咬着嘴唇,强自恨恨地抽出了剑,剑上的血,缓缓滴落,滴在船板上,点点猩红的痕迹。
父亲要杀他,真的要杀他。印无忧有些眩晕,心口一痛,嗓子发甜,一口血,喷了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腹上鲜血淋漓的那个艄公纵身飞起,向印无忧扑去,他的手中,拿着一枚“旱天雷”,这个东西里边装满了火药,他已经拔出了引线,嗤嗤地冒着青烟。
艄公的眼睛,充满了绝望的黑死,他中的那剑很深,一定无法活命,不过,他就是死,也要拉上印无忧,忽然,脚上被什么东西一拌一卷,他飞起的身子离开又被拽了回来,那一抖一卷之际,手中的旱天雷落到了船上,然后转眼被踢飞。
旱天雷落入不远的水中,砰地炸出一股冲天的水柱。震得这艘小船也跟着颤了颤。
艄公一惊,未及动作,就被点了穴道,并且他的软麻穴也被点中,浑身瘫软无力,大约是怕他自杀。
列云枫已然站了起来,手中拿着系船的缆绳,笑呵呵地道:“这招不错,同归于尽,可惜,你遇见小爷我,没有成功。”
艄公骂道:“乘人之危,算什么本事?小子,我们离别谷要杀的人,你也敢救?”
列云枫摇头:“我这个不叫乘人之危,这个叫做痛打落水狗。”他说着笑呵呵地蹲下去“喂,你这道伤口太深了,都看到肠子了,我以前读书的时候,曾经读过一句诗,叫做乌鸢啄人肠;衔飞上挂枯树枝。想想那个场面,真的让人毛骨悚然,肝肠寸断,说到痛,都会说肝肠寸断,只是不知道,这个肠子要是真的寸寸而断,会痛成什么样子?”
他说着,把手中的绳子挽了个结,那个艄公有些恐惧地看着他,他是杀手,当然不怕死,可是这个满面笑容的少年说的话,让他感觉到了极端的恐怖,他猜不到列云枫要做什么,也许如果知道了,他就不会这么怕了。
印无忧黯然道:“小枫,他是我们离别谷的人,不要难为他了,让他死得有些尊严。”他现在感觉有些万念俱灰,对什么都没有兴趣了。
列云枫笑道:“如果他不是离别谷的人呢?”
艄公一惊,眼中掠过一丝惶然。
印无忧没明白列云枫的意思:“你说什么?”
列云枫叹了口气:“小印,你难道不了解天下做父亲的心?如果我做了什么让我爹爹暴跳如雷的事情,就算他要杀了我,也一定会亲自动手,绝对不会假手于人。”
列云枫的话音未落,印无忧眼睛一亮,是,印别离虽然会恨他入骨,可是以他父亲的性情,他要杀的人,绝对要亲眼看着那个人死,如果父亲真的恨到要杀了他才后快,一定会亲自出马,前几次不都是父亲亲自来的吗?
但是,这个艄公真的是他们离别谷的人,那个艄公此时痛苦地躺在地上,让人一下子想起来,他小的时候,曾经见过一次,那次是处置一个叛徒,就是这个艄公出的手,可是那个叛徒杀手死得很是痛快,这个艄公却是一副痛苦的表情。
既然艄公是离别谷的人,他为什么要杀自己,他明知道自己是印别离的儿子,还敢下毒手,难道他背叛了离别谷?那他现在是奉了谁的命令行事?
忽然,列云枫碰了他一下:“小印,别想了,答案来了。”
印无忧抬头,对面来了一艘船,一艘很大的船,这艘船上,站着很多人,一个个木雕泥塑一般,好像脚下生了跟,仍是风浪摇晃,也稳稳地不动。
阵阵绮靡的音乐声,从船上传来,让人心魂驰荡,想入非非。
这艘大船,好像是蕴藏着风雨雷暴的巨大漩涡,带着席天卷地的威压之势,慢慢地向列云枫和印无忧靠近。
出门一笑大江横
细雨飘摇,江风凄烈。
那艘大船慢慢悠悠地驶过来,带着威压的气势。
隔着小船还有丈余的时候,大船停下来,山一样,浮游在江面上,船上的人静然不动,在濛濛的细雨里边,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列云枫笑着用手肘碰碰印无忧:“小印,人家是有备而来,看样子早已经布下天罗地网了。”
印无忧冷笑:“网是撒下了,只是不知道谁是鱼。”
他现在满眼的寒光,都是杀气,居然敢借用父亲的名义来杀他,这是故意来挑拨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而且,这些人居然买通了离别谷的人,最终的目的,还不是要对付印别离吗?就算他和父亲之间有什么恩仇,那也是他们父子之间的事情,现在的印无忧尽管对印别离充满了恨意,可是,当外人要对付印别离的时候,他还是会站住印别离的一旁。
脚下这条船,已然没了船桨,江山的风浪越来越大,失去了船桨的船,如同一片枯黄的落叶,飘来荡去,大船上的人没有动,因为他们知道,这小船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列云枫和印无忧如果不想葬身江中,就必须上他们的大船,所以,除了这些默然侍立的人,他们真正的主人连面儿都没露。
列云枫低声道:“你怎么样,能动手吗?”
印无忧嗯了一声,没有多话,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现在就是船上有老虎,他也要上去,他倒要看看里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要对付印别离。
列云枫道:“里边有多少人。”他低声地问,因为以印无忧的功夫,能够感觉到里边有多少人,他们只有两个人,既然对方是早有安排,自然层层部署,绝对不会让他们有逃跑的机会,其实依着列云枫的意思,他并不想如此仓促地去和对方会面,不过,印无忧的性情,他也了解,事情牵涉到了印别离,自然是龙潭虎穴都会闯,那么退路总要想一想。
稍稍静下了心,印无忧侧耳倾听,脸上的神色慢慢变了,变得特别难看。
因为,以他的感觉,居然只听到了一个人的呼吸声,对,就是只有一个人在呼吸,那呼吸声实在太轻盈,若有若无,如烟如雾。
一个的呼吸声如果可以细如悬丝,轻似花落,这个人的功夫该是何等之好。
但是,更诡异的是,明明看到船上又那么多人站着,为什么听到呼吸声的,只有一个人,难道那大船之上,出了这个呼吸轻盈的人以外,都是死人?
一船的死人?
不可能,怎么会有一船的死人,既然对方是要对付他们,没有理由弄一船死人来,难道他们两个会怕死人吗?
如果不是,那么就是船上的那么都人,都是绝顶高手,高到可以将自己收精敛华,让察觉不到他们的呼吸声,可是这么多的高手,如何聚到一处。如果江湖中有个人能将这么多高手聚到一处,这个人该是如何了得?
音乐声,和着风雨声,一波一波传过来,噬魂引魄,让人心猿意马,想入非非。
孔子说郑声淫,这音乐比郑声更柔更魅更销魂。
印无忧的脸上慢慢泛起了浅浅的晕红,这靡靡绮丽的乐声,丝丝入扣,绵绵不绝,仿佛一只充满了柔情的手,轻轻地拂过他冰冷的脸庞,春水一样温柔。
澹台梦的手,印无忧的心里不知不觉地感觉到,那美丽缠绵的音乐仿佛变成了澹台梦的手,轻轻擦拭着他的额头,那双秋水澄澈的眼睛,满是笑意地看着他。
微微动了动,印无忧的心跟着音乐的婉转起伏而跳动,眼神也变得迷离起来。
这乐声十分奇怪,不是琴筝,也不是箫管,列云枫侧耳倾听,那乐声柔美清澈,空灵婉转。不过瞬间,他发觉印无忧不对劲儿了,因为那股杀气渐散,印无忧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