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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无忧凄然,这话出自印别离的口中,就是已成定局,澹台梦一定会遭遇危险,他眼中带着恳求:“爹爹,求你,放过她!”他知道如果是求,结果会更糟,印别离最恨他提个求字,小时候,因为一个求字,印无忧被印别离打过很多次,直打到印无忧不会求饶为止。除了上次跟澹台梦说了那个求字,他好像都忘了这个字了。
印别离眼中的火已经变蓝了,冷笑道:“你放心吧,一个让我儿子如此痛苦的女人,杀了,实在可惜。”
印无忧吃惊地望着父亲,身子在发抖,父亲对付女人的手段,他自然是知道,可是他不愿意相信,连求证都不敢。他微微地抖着,衣衫跟着颤抖,跪有些跪不住了:“爹爹,你,你……”
印别离笑道:“你知道在我眼里,所有的女人都是一样,没有例外,尤其是云沧海,我怎么能够放过她。”
印无忧急怒之间,一口血喷了出来,他绝望地看着父亲:“你真的对她用了那个‘桃花劫’?”
印别离得意地笑道:“可惜我对她没兴趣,不然那么漂亮的一个雏儿,白白便宜了孟而修那个老色鬼,还真是可惜。”他在笑,笑容如刀。
印无忧浑身都在冒冷汗:“不可能,沧海擅长下毒,她不可能中招。”父亲提到孟而修,难道在大厅外吩咐自己把澹台梦带来见他后,父亲没有离开?而是去找孟而修?是不是父亲早有了这样的打算!印无忧觉得如果澹台梦真的着了道儿,他是百死莫赎的罪孽,就是被千刀万剐,也绝对不能原谅自己。
印别离笑得更得意了:“可惜,就算她擅长下毒,又能识尽天下之毒?要命的是,桃花劫不是毒药,它无色无味,它根本就没有毒,它不过是把一个冰清玉洁的女孩子,变成一个女人而已!”印别离冷冷地笑“无忧,你也见过,桃花劫有多厉害,任你是三贞九烈也逃不出它的折磨,现在的云沧海,早是别人怀中的温香软玉了,不对,应该说是残花败柳了。”
印无忧绝望的哀伤在眼中终于发出杀人的煞气,他忽然站了起来,飞身冲向门口。
印别离没有动,寒声道:“寒汐露,拦住他。”
印无忧已经冲出了门口,从寒汐露的身边风一样掠过,寒汐露听到吩咐,长鞭一卷,抽向印无忧的背,印无忧回身,连躲都不躲,挺剑就刺。
啪~~
恩~~
寒汐露一鞭子打到印无忧的前胸,衣衫立时被撕开,血洇了出来,这一下子很重,寒汐露根本没有想到真的会打到印无忧,所以她愣了一下,一愣之间,印无忧的剑刺进了寒汐露的肋下,寒汐露感觉到了疼痛,恩了一声,低头,血也洇透了衫裙。
寒汐露的功夫比印无忧高了许多,可是她是不敢对印无忧下手,所以印无忧着了她一鞭后,寒汐露一时间不知所措,才会被状若疯狂的印无忧刺了一剑。
印无忧拨剑,飞身蹿出了院子,直奔广平郡王府而去。
印无忧到了广平郡王府时,已然血贯瞳仁了,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澹台梦千万不要出事。
内宅,孟而修一定会在内宅,一想到金屋椒壁、高床暖枕,想到孟而修色迷迷的眼神,还有澹台梦逃不出升天的惊惧,印无忧感觉自己的心被千万把刀狠狠地割着。
印无忧拎着剑,杀气腾腾地就要抓个家丁来问,身旁暗风一道,人影一闪,印无忧已然落入那人的手中。印无忧不用回头,就知道来的这个人正是父亲印别离。印无忧知道印别离一定会来,只是来得比他想象中还快,他方才用两败俱伤的招法,拼着自己受伤,也伤到了寒汐露,那一剑伤势应该不轻,印别离应该为寒汐露包扎伤口,耽搁的时间,应该足够他去救澹台梦了。可是,印别离来了。
印无忧的神色立时绝望凄厉,他不动,不回头,冷冷地道:“我要见她。”他说得特别坚决僵冷。
印别离冷笑道:“这么好的一场巫山云雨,怎么能错过?”他拽着印无忧,纵身飞上屋脊,印别离的心愤怒而疼痛,他从来不反对儿子去花天酒地,那样说明儿子明白女人的真正意义,不过是枕席之欢的玩意儿而已,可是儿子却傻傻地喜欢上那个云沧海,尽管印无忧不会承认,也从未说过。
澹台梦和孟而修在天下楼那会儿,印别离就潜在楼中,他亲自来抓印无忧回去,然后看见了印无忧打着伞,呆呆地站在楼下等,那一刻,印别离就决定,无论这个女孩儿是谁,无论她多么有胆识够聪明,他一定要毁了她。
儿子只有一个,女人遍地都是。
广平郡王府的内宅,时时笙歌弦动,处处莺莺燕燕,孟而修的姬妾成群,每个院子里,都住着一个娇滴滴的美人,今天这么美人都聚集在眠香阁,只见眠香阁里,青烟袅绕,幽香细细,美人们围绕着澹台梦,澹台梦的眼中,姹紫嫣红,绮糜奢华,脂粉珠光,钗松鬟殆,每个美人各有各的风姿,可是每个人的身上都浓香馥馥,脂粉的香气和铜炉里飘出的香气缭绕在一起,让人有昏昏欲睡的感觉。
每个女人的眼神都是迷离而妩媚,好像她们眼前的这个女子,就是主宰着她们生死荣辱的孟而修一样。
这些美丽的女人们在展示着孟而修的赏赐,金玉明珰、珠环钗钏,摆了一桌子,在烛光下熠熠生辉。
一个纤柔的女子笑道:“云姑娘,妾身黛云,奉我家老爷之命,请姑娘到我们姐妹这里坐坐。另有要事和云姑娘商议。”黛云谦卑而温柔,笑意款款。
澹台梦笑道:“有什么事儿,黛云夫人吩咐就是。”她刚回到了广平郡王府,这个黛云就带着两个丫鬟过来,邀请她来到这个眠香阁,说有要事商量。澹台梦没有拒绝,她也没必要拒绝,留在这里,就知道这里是龙潭虎穴,这些女人会有什么要事,如此神秘兮兮,多半还是孟而修的吩咐。所以见黛云要切入话题,她微微地笑,等待她谈起那个要事。
黛云用迷离的眼光扫了一眼桌子上的珠宝首饰,笑道:“我们老爷有重事要托付云姑娘,为了表示诚意,这些”她用美丽的下颌点了点桌子上的东西“都是送给姑娘的礼物,东西俗了点儿,请姑娘笑纳。”
澹台梦微微笑道:“黛云夫人客气了,从来无功不受禄,沧海怎么能收这么重的礼?不知道沧海有什么可以效劳的?”
黛云笑道:“云姑娘果真如我们老爷所说,是倾国倾城貌,七巧玲珑心”她说着别有意味地看了澹台梦一眼“像云姑娘这样的人儿,遗落江湖是在是可惜。”
澹台梦听她慢慢地引出话题,心中微微冷笑,可是一动之间,觉得面热身酥,一颗心跳得厉害,不由得暗暗觉得不妙,可是她也奇怪,自己轻易不可能中毒,自己的症状也不像是中毒,不过这个感觉是很奇怪的,无法用语言形容出来。
黛云试探着继续道:“像云姑娘这样的人物,这样的品貌,实实在在是该有母仪天下的命格……”她满脸堆笑地说着,声音却微微地发抖,有些慌乱。
黛云是在害怕?
澹台梦发现了黛云同样微微的裙裾,发现那些姬妾都是满脸堆笑又微微恍然地瞧着自己,好像自己的一举一动,都牵动了她们的命运一样,澹台梦心中恍然,自己是着了孟而修的道儿,一定是中了什么稀有之毒,只是她尚不知道是受什么所累,所以脸上依旧平静:“夫人谬赞了,沧海一介平民,哪里有那种福气?”她脸上笑着,暗自运用内力,试试能否将体内之毒逼出去,可是这一运行内力,却促动了桃花劫的迅速开散,一时间星眸带赤,面赛桃花,樱唇微动,神娇态媚,澹台梦虽然不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姿色也未必在这阁中众姬妾之上,可是她正是豆蔻之年的少女,如今微露醉意,媚眼如丝,另有一番诱惑。
黛云看她的情形,应该是药力发作了,心头一块石头落地,笑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不妨强求。这世间之事,只有人想不到,没有人做不到,只要姑娘做了一件事儿,姑娘这直上青云之路,就由我们老爷来费心吧。”她的话,说得露骨了些。因为确定了铜炉中的香已经发挥了作用,为了怕掩饰铜炉中桃花劫的香气,她们浓妆艳抹,让脂粉的香气混在桃花劫里,现在澹台梦腮似桃花,黛云的眼神中慢慢流露出挑逗和暧昧。
她们是奉了孟而修之命行事,无人敢反驳违抗,虽然印别离告诉孟而修,澹台梦纵然识毒,她一个小女孩子,未必能认得桃花劫这样的烈性之药,何况这桃花劫本来就不是毒,只要中了桃花劫,什么样的女子都无法控制自己失身于人。
印别离见孟而修时,讲得很坦白,他告诉了孟而修自己是谁,告诉他,这个女子,他送给孟而修了。
印别离就是印离别,他的气势和威压,让孟而修相信对面藏在阴影里的人,真的是离别谷的谷主印别离,而且谁不想活了,敢去冒充印别离?
孟而修本来吓得不轻,还以为是印别离找他算帐,没想到有这样的事情,他对美色从来都不放过,在天下楼的时候,他已经打了主意了,如果不是忌惮她和印别离莫测的关系,孟而修早下手了。
得到印别离的暗示,得到桃花劫的孟而修,在反复思忖后,还是决定动手,他觉得了四伏的危机,手下之人接连出事后,孟而修表面平静,却有了无限的担忧,他感觉到皇帝的手已经慢慢伸向他的咽喉了,酝酿已久的那个计划,快刀斩乱麻的冒险之心,蠢蠢欲动。他想让云沧海完全听命于自己,就必须让云沧海成为自己的女人。
富贵险中求!
赌!
孟而修从来最讨厌赌徒,现在他决定当一次赌徒,辛苦经营了好多年,他如今年届五旬,可怕自己垂垂老矣,眼见着前途风潮暗涌,再拖延下去,夜长梦多,赌一把又如何?
黛云有些放肆地笑道:“云姑娘年纪小,有些事可能不知道,我们姐妹让云姑娘开开眼界,想云姑娘如此聪明,应该一点就通。”她说到最后四个字时,笑得有些放纵。
黛云笑着,就在地中心翩翩起舞,慢慢地脱着衣裳,那些姬妾也随着起舞,各种媚态层出不穷。
澹台梦先也是微愣,慢慢地满面飞霞,纵然是不谙风月的女孩子,看这些姬妾如此表演,也该明白几分了。她心中又惊又怒,有忽然感觉到屏风后边有人在偷窥,还能谁?澹台梦心中发狠,脸上却依旧带着笑:“郡王爷何时来了,沧海却不知道,实在有些失礼。”
哈,哈,哈~
孟而修大笑着从屏风后边转出来,一挥手,姬妾散去。他色迷迷的眼睛,盯着眼前的人儿,慢慢地道:“我见过印谷主了,他会说些什么,你那么聪明,应该猜到了。放心,你中的不是毒,是桃花劫,是你命犯桃花,必有此劫,不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澹台梦笑道:“物有本末,事有根源,郡王爷是沧海的福源?”
孟而修有些意外,在这种时候,她居然还能笑得出来,是她没有被迷到?不像啊,她现在媚眼飞波,明明是中了桃花劫的样子。还是她另藏居心?孟而修忽然之间,又有些犹豫了。
澹台梦眼波流转,笑道:“郡王爷既然送了我好多东西,来而不往非礼也,沧海也送件东西给郡王爷看看。”她说着慢慢掳起了衣袖,露出一段欺霜压雪的藕臂来,只见上面,梅绽瑞雪般,点着一颗殷红娇媚的守宫砂。
谁解秦宫一粒丹;记时容易守时难;鸳鸯梦冷肠堪断;蜥蜴魂消血未干;榴子色分金钏晓;茜花光映玉臂寒;何时试卷香罗袖;笑语东君仔细看。
古时用胭脂饲喂守宫,再以守宫之血,浑融羊脂等物,点在少女臂上,洗之不去,只有成了周公之礼,守宫砂才会消失。
孟而修看见那一点红痕,心血沸腾,不由得大笑起来。
澹台梦笑道:“郡王爷之意,该是想让沧海去趟皇宫,不知道堂堂一国之君,会不会对白玉微瑕的女子感兴趣。”澹台梦现在彻底明白自己的处境了,她手中暗扣了银针,此针针尖淬了剧毒。性命可失,清白必保,澹台梦心中早打定了主意,了不起同归于尽。决不让这个孟而修玷污了自己。只是为了这个人,赔上自己一条命,澹台梦觉得有效不值得,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她的针不会轻易发出。况且这银针,近距离发射更有效。
孟而修听了愣了一下,他是有打算把她混送入宫,在伺机下毒,直接来个破釜沉舟。凡是入宫的女子,都要经过严格的检查,如果不是冰清玉洁的女子,都不能留在宫里,只怕送选人等还会因此获罪。他就是能买动负责检查事宜的太监稳婆,入宫之后能发生什么,谁能预测?如果入宫之后,不受皇帝临幸,她又怎么下毒?如果皇帝发现她非完璧,哪里还有命活着?她若是难以在宫里立足,自己这个冒险的计划岂不功亏一篑?
可是,如果不让她为自己所辖制,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