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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进过地下宫殿的人却不算太少,至少,‘’七师妹”
是常客。
这里是一间地下密室,四周是大理石砌成的墙壁,地上铺着厚而柔软的波斯地毯,墙壁上嵌着的金灯架上,燃着儿臂粗的牛油大烛。
密室里很简洁,除了地毯上一张矮几外,几乎什么陈设都没有。
高二公子在矮几一侧盘膝坐下,微笑着柔声道;“坐吧。”
“七师妹”依言很温驯地坐了下来,坐在矮几的对面,轻声道:“谢公子。”
高二公子道:“你说的别有蹊跷是指什么?”
“七师妹”道:“宋捉鬼一直很清醒。”
高二公子微微一惊,原本悠闲地放在几上的双手也不禁一颤:“这么说,他一直在演戏?”
“七师妹”道:“是。”
高二公子皱了皱眉,轻轻拍了拍手,光洁平滑的墙壁上突然出现了一道暗门,李婷婷袅袅婷婷地飘然而入。
李婷婷依然那么柔媚,那么有魅力。她的心情好像很好,她的微笑也极其迷人。
“七师妹”知道,这一切都是做给自己看的。因为高二公子就在这里,而高二公子又是她们争宠的原因。
李婷婷在高二公子身边跪下,用清悦如水的声音说道:“公子有何吩咐?”
高二公子沉声道:“我给两位介绍一下,婷婷,这位是陶碧仙陶姑娘,是我师姐。碧仙,这是李婷婷李姑娘,济南有名的才女。”
两个美丽的年轻女人目光撞到了一起,而且很快溅出了火花。
陶碧仙淡然微笑道:“久仰大名。”
李婷婷轻笑道:“陶姐姐过奖。”
高二公子缓缓道:“婷婷,你的摄心术是不是从未失败过。”
李婷婷心中一凉,似乎已猜到了什么,但她还不能肯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她只好答道:“是。”
高二公子道:“据碧仙说,宋捉鬼一直很清醒。”
李婷婷面色一下变得雪白:“这…··这怎么……可能?
他明明……明明已……”
陶碧仙淡淡地道:“他的确没有被控制,他一直都很清醒。”
李婷婷颤声道:“如果他是假装的,那……那么秘笈”
高二公子伸出右手,轻轻搭在她肩上,微笑道:“婷婷莫急,我知道你怕我怪你。你先回房去。呆会儿我去找你。莫急。”
李婷婷应道:“是。”爬起身,悄然而出,暗门轻轻掩上,墙壁又已平滑如镜。
高二公子温言道:“碧仙,你说吧。”
陶碧仙道:“宋捉鬼如果一直是在演戏,结果会不会很……可怕?”
高二公子道:“的确如此,宋捉鬼现在虽已在我手中,但我想,他在济南装傻期间;一定和郑愿有联系。”
他顿了顿,又问道:“既然宋捉鬼一直很清醒,他怎么会被快活林的人擒住?”
陶碧仙道:“公子,宋捉鬼和夏小雨居然是一起长大的玩伴,宋捉鬼是在夏小雨身上被她捉住的。”
高二公子似乎很感兴趣,道:“他俩竟会是老相识?”
陶碧仙膘了他一眼,好像很有点害羞,脸好像也有点红:“他们快活一番之后,絮絮叨叨谈了一会儿,当时铁线娘、苏想容和我都听得很清楚。”
高二公子道:“夏小雨擒下宋捉鬼之后呢?”
陶碧仙道:“夏小雨大约是云雨过后,神志有点恍惚,居然对宋捉鬼说,凡知道她过去的人她都要杀,铁线娘和苏想容马上和我商量,决定先下手为强。她二人去杀夏小雨,我抢了宋捉鬼就跑。”
高二公子叹道:“铁、苏二人想必早已死了。凭夏小雨的武功,又岂是她们杀得了的?”
他看着陶碧仙,柔声道:“夏小雨和宋捉鬼谈了些什么,你还记不记得?”
陶碧仙的脸更红,头也垂得更低,声音已滞缓缠绵:
“每一个字都记得。”
高二公子道;“那你就每一个字都说出来。”
陶碧仙轻轻移到他身边,羞笑道:“公子可别笑话我。”
高二公子微笑道:“我从来就没笑话过你,对不对?”
陶碧仙轻轻倒在他怀里,微微闭上了眼睛。
高二公子虽然是公子,却是是喜欢身体力行的。他一向喜欢自己动手。
他认为勤劳是一种美德。
高茹苦虽然很讨厌宋捉鬼,但她明白哥哥的意思。
高家如果希望一窥那本秘发上的无上武学,就必须依靠宋捉鬼。因为只有宋捉鬼懂波斯文字。
而宋捉鬼又偏偏是个又臭又硬又滑头的家伙。单凭暴力是不能使他屈服的。
既然宋捉鬼“看上”了她,她就只有不惜一切代价来笼络他,软化他,满足他的所有需要。
高家的人一向很看重家族的利益,高茹苦也不例外。
就算宋捉鬼再丑一百倍,她也只有认了。
宋捉鬼进了她的闺房,连声赞道:“这地方好,这地方舒服,这地方合我的胃口。”
高茹苦挂拴上房门,努力使自己笑得更自然,更迷人一些:“你看这张床怎么样?”
宋捉鬼道:“当然很好。”
高茹苦媚声道:“你何不到床上躺一躺?我知道你很累,我学过几手按摩功夫,正好给你放松放松。”
宋捉鬼果然很听话地躺上床,叹道:“真舒服。”
高茹苦真恨不能活劈了他,但她笑得很温柔很开心:
“等你见识了我的按摩功夫后,就会更舒服了。”
宋捉鬼安心地闭上眼睛,好像真准备享受她的眼待了。
高茹苦无奈地坐在床沿上,刚准备给他按摩,宋捉鬼却已发出了均匀绵长的鼾声。
他居然睡着了。
高茹苦刚松了口气,宋捉鬼却又睁开了眼睛,叹道:
“我倒是真累了。但不需要放松,更不需要按摩。那个姓陶的丫头一路上不停地给我按摩,我简直受不了。现在你出去。我想认认真真睡一觉。”
他又闭上眼睛,哺哺道:“女人真讨厌,美人更讨厌”
高茹苦一向认为自己是绝色美女,但她听到宋捉鬼的叹息,居然已不太生气了。
她希望宋捉鬼真的很讨厌她,那么她就谢天谢地了。
被这么样的一个丑鬼喜欢,实在比杀了她还让她难受。
所幸的是,宋捉鬼真的睡熟了。
高茹苦又等了好一会儿,这才轻手轻脚地从窗口溜了出去。
仙人居里很宁静,好像这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而且也将永远不会发生。
第十七章 一地灯笼
花深深虽然满心不情愿,也只有回洛阳了。花家四兄弟外加花深深的两个姐夫,六人出马,齐至济南,转达老太君旨意,旨令花深深速回洛阳。老太君自有她这么做的理由。她不希望在花深深和郑愿拜堂之前有什么意外情况发生,同时她又想向天下武林的朋友们透露出花家对郑愿的器重。日后无论谁碰到郑愿,也会老实三分。花家的女婿谁敢惹?
郑愿送走花深深之后,觉得身上松快多了。就像开春时脱下穿了一冬的大棉袄那么痛快舒畅。
老太君的意思是让他也一块回洛阳,但郑愿有很好的借口不遵旨——他要等宋捉鬼。
而他的确也是在等宋捉鬼,到也不完全是借口。
宋捉鬼没等来,却等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郑愿根本不认识这个人,所以当这个人鬼鬼祟祟地挨近他,低声叫出他的名字时,郑愿很吃了一惊。
郑愿正在大明湖畔新月楼上凭栏看风景,他刚将一口酒喝进嘴,还没咽下去这个人就叫了他一声。于是他这一口酒都差点喷了出来。
这个人是个一看就让人讨厌的人。又黑又瘦又小,长得獐头鼠目的。两条眉毛倒吊着,几根黄胡子却往上翘。
这个人低声问道:“你是郑愿?”
郑愿咽下酒,点了点头,又转开眼睛去看湖景。
这个人又道:“你要想知道孟临轩的底细,今晚三更,到城西关帝庙等我。”
郑愿什么都没说,甚至连一点反应都没有,好像根本没听见这个人的话。
这个人在栏杆边看了一会儿湖景,打着酒嗝离开了。
郑愿转头时,这个人居然已走得没了影儿。
这个“黄胡子”是什么人?他的话有几分可信?
郑愿不知道。
关帝庙的香火好像并不很盛。庙不大,也不气派,看起来很有点萧瑟的意味。
黄胡子果然已等在庙门外,一看见郑愿。什么话也没话,扭头走进庙里。
郑愿仍然打扮得衣冠楚楚的,活像个来和情人约会的公子哥儿。
黄胡子借着灯光打量了他半晌,好像是在辩认他究竟是不是郑愿。
郑愿微笑道:“你是不是发现我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黄胡子狠狠瞪了他一眼,闷声闷气地道:“坐。”
郑愿看看房里,却没找到一张椅子,只好退到床边坐下,问道:“这是你的房间?”
黄胡子道:“对。
郑愿很感兴地道:“难道你是庙祝?”
黄胡子冷冷道:“难道我不能是庙祝?”
郑愿笑道:“当然能。”
黄胡子又盯了他一眼,不高兴地道;“那你笑什么?”
郑愿征了一怔。叹道:“你找我来干什么?”
黄胡子转头着窗外,半晌才沉声道:“我想请你去杀一个人。
郑愿这次是真的吃惊了:“什么?你请我去杀一个人?
我有没有听错?”
黄胡子道:“你没有听错。”
郑愿怔了半晌,才苦笑道:“对不起,阁下,我并不是杀手,也不是刺客。你若真的想请人杀某个人,最好还是去雇一个刺客。”
黄胡子冷笑道:“我没有钱雇刺客,我自己穷得叮当响。”
郑愿笑得更苦了:“你阁下是说,你没钱雇刺客杀人,就想请我出手?”
黄胡子道:“一点不错,我就是这个意思。”
郑愿顿了顿,道:“我从来没想到,有人居然会雇我杀人。”
黄胡子道:“我不是雇你,是请你,我说过我很穷。”
郑愿站起身,微笑道:“济南的武功高手多如牛毛,你要想请杀手,最好去找他们,对这件事,我没有兴趣。”
黄胡子瞪着他,缓缓道:“他们要钱,你不要。”
郑愿道:“你怎么知道我不要钱?”
黄胡子道;“你暗杀过很多人,都是花你自己的钱,我没有说错吧?”
郑愿很吃一惊,连忙道:“你老兄错了,我并没有暗杀人,都是别人欺负我,我才迫不得已自卫。”
黄胡子看着他,鼠目中居然透出一些暖意,他的声音也柔和多了:“你想不想我把名单给你看看?”
他居然也有名单!
阿福有名单,是因为他花了六个月时间调查隐情,这个黄胡子怎么会有?
难道他也一直在暗中盯着郑愿?
那么,黄胡子的动机是什么?
郑愿轻轻一叹,喃喃道:“不想。”
黄胡子的眼睛更亮,声音也更温柔了:“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这么做,我只是想请你帮帮我的忙。”
郑愿苦笑道:“你的名单是从哪里弄到的?”
黄胡子诡秘地眨眨鼠目,笑道:“天机不可泄漏。”
郑愿半晌才叹道:“据我所知,名单只有一份,可怎么会到了你手里?”
黄胡子嘿嘿一笑,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郑愿看看他,微笑道:“现在我很想看看你的那份名单。”
黄胡子一怔:“你真要看?”
郑愿笑得更开心了:“当然想看。我都不知道我暗杀了哪些人,这份名单我自然要看,当然,如果你有的话。”
黄胡子眨了半天眼睛,才冷笑道:“名单我没带在身上,但我念几个人的名子,或许你就相信我了。”
郑愿笑嘻嘻地走近他,伸出了双手,柔声道;“好啦,好啦,你要念的名字只有你知道,我知道,还有死掉的九尾孤知道。”
黄胡子突然一低头,向窗口扑去,似乎是想逃跑。
郑愿只一伸手,就捉住了黄胡子的胳膊,笑道:“老朋友见面,你好意思这么骗我?”
黄胡子轻轻挣了挣,就不再挣扎了。他低下头,颤声道:“对……对不起,我不想……不想让你知道是,…··是我。”
郑愿悄笑道;“喂,你把化妆除掉怎么样,你现在这个样子看起来实在不怎么样。”
黄胡子依言去洗面上的易容药物,赫然便是青州的那个老板娘。
老板娘轻轻抽泣着,坐在床头不说话。
郑愿在她身边坐下,吹灭了灯,轻轻拥住她,柔声道:“好啦,别伤心了,你有什么话,可以慢慢说了。”
老板娘止住抽泣,偎进他怀里,轻声道:“我想告诉你一些有关孟尝公子的情况。”
郑愿道:“你刚才说要请我杀的人,也是孟尝公子吗?”。
老板娘浑身一颤,恨声道:“就是他。”
郑愿拥着她倒在床上,低笑道:“别着急,慢慢说。”
老板娘呜咽道:“他……是他……是他杀了我……我丈夫。”
郑愿吃惊地道:“你丈夫?你不是说你丈夫在江南做生意吗?”
老板娘抱紧他,颤抖着道:“我… 我是骗你的,其实他早……早已死了,要不我也不会和你··。…和你……”
郑愿道:“你能肯定你丈夫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