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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活火。
还有一种死火,那就成了他的绝技。
活火是拿来表演,取悦于人的。
死火则是杀人、伤人的。
——他常用活火谋生,却很少使用死火:杀人只是让人死,却不能使自己生。
听说,他是当年“火王”蔡泣神的后人。
所以,他天生就善用火、擅使火。
不过,野野和奈奈,却不是主动的攻向雷怖。
相反的,他们本意是逃亡。
他们只想逃生。
可是,他们就在趁雷怖出了店门无际,意图要闯出去,却正好遇上了退杀回来的雷怖!
4.哭倒心中的长城
无奈何,也没有选择,野野和奈奈,只有被迫为求活而死战。
死火和飞索,攻向雷怖!
他们是第二批直接冲击雷怖的。
结果是:
奈奈死。
野野也死。
雷怖就像是死神,一旦接近他的,只有死。
飞索已套入雷怖的喉管,但还未索紧,“杀伤力”已“杀?”死了奈奈。
野野的“死火”也已发了出去。
但他也“死”在“杀伤力”下。
第三批“接近”雷怖的是他“身前”的“追击”。
那是一名“风雨楼”和一个“象鼻塔”的子弟:
这两个人,一个使刀,一个叫周不时,外号“刀色青青”,他的刀,真的是青色的。
一个舞棍,名叫柴可夫,绰号“一级棒”。
他们都及时追上了雷怖。
他们刚到,还未正式“见识”过雷怖的厉害。
他们也年轻,更未听闻过雷怖的杀人“业绩”!
他们更勇悍,既然已追上了目标,他们就全力出手,初生之犊不畏虎,要把雷杀戮一击歼灭。
勇者无惧。
——但无惧不等于无敌。
但他们之力,当然还敌不过雷怖。
所以他们马上、立即,同时受到重挫。
———齐受伤。
但要注意的是:是“受伤”,不是“死”。
雷怖并没有一击“杀”了他们,只“伤”了他们。
雷怖当然不会留情。
也不会留手。
——这两人只“伤”不死的原因,只有一个:
“杀伤力”大耗体力,雷怖现在只能“伤”,对“杀”,已有点无能为力了。
——之所以能有强大的“杀伤力”,主要原因,是因为集中。
集中全力。
可是雷怖现在不大能集中:
他骤尝夫利,精神已不大集中。
他的敌人太多,出手更不能隼中。
他已经几度冲杀,力道也不如先前集中。
是以,“杀伤力”已大减。
对雷怖而言,这是件不妙的事,但对攻击他的敌手来说,这可是件大大的好事!
攥着这个时机予他狠命打击的,第一个当然是:
鱼姑娘。她的趁手兵器是琵琶。
——她的琵琶是一种极其厉害的兵器,原名“余韵鱼”,但江湖上给它起的别名却很长:“铁骑突出蜂拥虫动银瓶乍破蝶舞蝉鸣千军蚁兵万马奔腾鱼跃龙门铁琵琶”,又可简称为“琵琶鱼”。
它的别称那么繁、那般长,那是因为它的确有多种功用,发出了如同它名称一般诡怪而复杂的暗器。
不过,为了对付雷怖,鱼好秋已砸碎了琵琶,全力一搏。
但还是没有用。
——要不是孟将旅与何车及时出手,鱼天凉只怕早已命殁在碎瓷四溅下。
她没有死,何火星却死了。
她跟何都头本来交情就非同凡响,何车几乎可以说是为她而死的,她心中发了狠一定要为何车报仇。
何况,雷怖还杀了那么多的人。
刚才,她就几次要揉近格杀雷怖。
但也没有用。
她只见刀光。
刀光飞起。
刀光落下。
飞起的是血。
倒下的是人。
她近不了他的身边。
——就算靠近了,一样没有用,不等她出手,刀光已起,她的身边一定有人血光飞溅,或倒地而段。
就算她来得及出手,但候她攻到时,那儿(原来雷怖所处之地)不是已变作一片刀光,就是一个死人(她的同僚,同道),不然便是只剩下了一个空。
她也击了一个空。
有时,她甚至不小心伤了自己人:
——敌人只有一个,自己人却“太多”,一旦击不着目标,很容易便会杀伤了自己方面的人。
敌人虽然只有一个,可是这敌人太可怖了。看来,雷怖是无意要先杀她,所以她才能活下来。
所以,鱼姑娘虽然急于杀敌,但又得要审慎出手。
她可不想误伤了自己人。
然而现在,机会来了。
雷怖退了回来。
——一面退,还一面杀人。
(老王八蛋!)
可是他手上已无刀。
他的“杀伤力”好像跟他的退却一样,也在减退中。
鱼姑娘自后迎了上去。
比她后发而先至的是孟将旅。
孟将旅是“名利圈”的主事人:这店里每死一个人,就等于杀了他一个亲人。
在刚才的冲激中,他三次出击,都伤不了雷怖。
可是雷怖亦曾还他两刀。
这两刀也杀不了他。
甚至亦伤不了他。
——这对雷怖刀法的杀伤力而言,已极少数的例外。
这次孟将旅再也不容情。
他大喊一声:“好!”已出拳!
出拳一击。
左拳。
这一拳,他打得甚为奇特。
他不是打向雷怖的背。
——雷怖正背向他疾退而至!
他打的是雷怖的胸前!
——他人在雷怖身后,怎会拳打雷怖前身?
能。
原因很简单?
他出拳的时候:(一)他的手曾陡然“长了起来”,(二)他的肘部一折、再折、三折,就变成可以从后传前,击打雷怖的胸膛。
这一拳打出来,连雷怖都大感意外。
敌在身后,拳打身前!
——不愧为“七好拳王!”
雷怖的前面,也布满了敌人,主要是“金风细雨楼”和“象鼻塔”的子弟、高手。
雷怖不但要顾后应敌,当然也对前面严加防范。
但这一记自后而前的打法,仍令他一时穷于应付。
不过他是雷怖。
他是“杀戮王”。
他立即把“杀伤力”运往,全力封架、反击孟将旅那一拳!
“波”的一声,“杀伤力”形成了一个“劲网”,罩在来自死角的那一拳,眼看就要“爆发”开来,却“炸”了一个空。
拳不在那儿。
那是一记空拳。
但雷怖的“力”却发出去了:
却“发”了一个空。
这记“空拳”引发了雷怖正处于“强弩之未”的“杀伤力”。
真正的一拳却打雷怖的背心。
那是右拳:
——真正的“七好拳!?”
好个雷杀戮,待发现来拳虚实已迟,但他倏然返身,左手一提,把孟将旅的来拳抓个正着!
他空着的右手,却在指挥时沉间,化解其他敌人其余的攻势。
与孟将旅发动攻袭的同时,大概有十一种不同的兵器,下一样的攻势一齐向他攻到!
但雷怖只用一只手就化解了一切来袭。
他还每个人还了一招。
空手还招,依然将敌人迫退。
——他要不是空手,又岂止将人逼退而已!?
可是只有一招他却不能彻底化解。
那是孟将旅那一拳。
“七好拳”。
雷怖的确是接下了那一拳。
——那一拳,给他一把捉住。
雷怖也接不下那一拳。
——那一拳虽然给他一手抓实了,但蕴力之大,简直到了令雷怖也觉畏怖的程度,余力之矩,亦令雷怖为之怖惊。
因为这一拳一接,雷怖只觉一股大力冲来,他立即运祭内劲,及时将之消解。
但第二股力量又告反弹。
雷怖即时运“杀伤力”,将之急挫。
第二股力道刚消,第三道余劲又至!
雷怖怖然。
他硬吃了这一道余震,已全身麻痹。
可是第四道劲道又至!
“格、格”二声,他左手拇,食二指,已给震断!
雷怖闷哼一声,仍紧抓孟将旅的手腕不放!
——实际上,他要放也放下了!
因为孟将旅第五道劲又己攻到,他要是放手,这拳劲就会直接打入他的胸膛里!
他不放。
刀已断。
——五指指骨,全给震断!
这是孟将旅蓄力已久,生死一搏的拳!
这一拳他全力以赴!
这一拳已祭起他的生死大力!
——这一击已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这一招不生即死!
发出这一拳的时候,平常斯文、淡定,文质彬彬的孟老板、还发出了一声大吼:
厉啸!
——似泣,又如诉!
到底,成了鬼哭神号!
这一声呼啸,就像历史长城上所有戍守筑造过的冤魂,一齐厉喊长号起来。
凄声刺耳,足以哭倒长城。
——至少,这一声呐喊也“哭”.倒了雷杀戮心中本来防卫森严的长城。
或许、孟将旅本身不叫“孟将旅”,因为他一声大号足以哭倒“长城”,一如古代“孟姜女”一样,所以才称之力“盂将旅”也许他本来就叫“孟将旅”,正好,在他武功全力运聚之际,发出的那一声大喊,真有孟姜女哭倒长城的凄和厉。
如果不是极凄极怨,极悲极怒,又何致于要大哭大号?长城长城、又何至于要坍要塌、要毁要倒?
——万里长城也不能永不倒。
更何况雷怖心目中那一座!
第六道潜劲已发了出去!
雷怖再也箍不住孟将旅的手脚。
“蓬”地一声,这一拳就打在雷怖胸膛上。
雷怖胸前的肋骨立即断了三条。
雷怖闷哼一声,鼻、耳、嘴一齐溢出血来。
但这只是第六道拳劲。
还有第七道余力。
这是孟将旅的看家本领。
这也是“七好拳王”的拼命一击:
——“七好拳”,有七重潜劲,一重比一重劲,拳力一道比一道强,一记比一记好!
易强大杀力最猛的一道!
孟将旅就是要凭这一击,必杀雷怖!
可惜孟将旅发不出这最后一道劲。
因为他右手已折!
第十四章小眉小目
1.干柴·死火·忘鸡石
雷怖的确挡不住孟将旅的“七好神拳”。
——他挡不住的是对方的拳,不是手。
所以,他就用“杀伤力”,在瞬间发力,扼断了孟将旅的手腕。
虽然他指骨已折,但孟将旅的右腿腕也折了。
折了右腕的孟将旅,却还有左手。
他左手本来发了一记空拳,引走了雷怖“杀伤力”的主刀。
而今,他左手依然发拳。
不是打向雷怖,而是打向一切本来是攻向雷怖的兵器,例如:
甘勇的干柴。
野野的死火。
奈奈的绳索。
周不时的“青色刀”。
柴可夫的“一级棒”。
还有一块石子:
那是鱼姑娘扔出的“忘鸡石”。
实际上,“忘鸡石”原名“忘记石”,多在“忘乡”一带河涧谷溪可以寻拾,大小不过拳掌。中空藏穴,曲纹花斑,彩丽怡人。“忘乡”靠近“声鸡岭”,是以一般人就称这种石为“忘鸡石”。听说这种石头,烹在水里煮热,予人喝后,会浑忘前事。由于它内多是空的,缝隙又多,投掷时会发出铜鸣金啸,扰人耳目,是以有暗器名家如“满天星、亮晶晶”、“蜀中唐门”及“下三滥”何家、“明器王”无情等,都有利用这种石子为暗器。
鱼姑娘正向雷怖掷出了“忘鸡石”!
而孟将旅就一拳打在“忘鸡石”上!
原本,干柴已飞上了天。
使干柴为武器的人已死。
就连索套也已无力垂下,死火已弱,青色刀快落地,连同一级棒都一点也不棒了—
—皆因雷怖已出手放倒了使用这些武器的人。
可是,孟将旅的拳劲,隔空打在这些兵器上,这些“事物”全部变“活”了起来!
这一刹间,雷怖觉得自己猝然遭受到各种狙击!
干柴就砸在他的头上。
他刚震开干柴,全身却突然着火。
他正要打灭火头,但背部已挨了一棒,腰畔也吃了一刀。
他一手抓住了刀。
青色的刀。
刀色青青。
他一刀斩断了棒,又把于柴劈成四爿,但是一条绳索又无声无息的箍住了他的颈项,使他几为之窒息。
他及时用刀割断了绳子,但一块石头已像只飞鸡一样,迎面飞来。
他要挡,已来不及。
“鸡啄”已“啄”在他的鼻梁上!
这一下,他只听“卜”的一声,敢情是鼻梁骨断裂了。
血水像决堤一般的溅涌出来。
他用手去捂,却捂不住,血水自鼻翼裂缝里喷薄得滋滋有声,一下子,他右手五指指缝全积贮了血浆,还递流到肘睁那儿去。
他痛得泪水直标。
幸好,他手上有刀。
又有了刀。
——他手上有刀,便是敌人的不幸。
至少,是孟将旅的不幸。
刀在。
人强。
刀在手。
雷怖就成了恐怖的雷怖。
一刀。
头落。
他一刀斩下了孟将旅的人头。
青色的刀,绿色的血——这刀杀人,连刀杀人,连血也变青。
好一把刀!
这是一柄好刀,但对雷怖而言,这却不是一把趁手的刀。
这不是“步步刀”。
他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