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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哧”的扎着。
“媚媚,媚媚……”
到得最后,轩辕澈只能围着苏慕云一迭声的喊着这两名字。
“媚媚,我就是怕你有了小舅子不要我,我真的没别的意思。”
苏慕云这才“扑哧”一声,破啼为笑,瞪了他道:“你也不害羞。”
轩辕澈擦了把额头上的汗,心道:你才不害羞,又是哭又是笑的。
深夜,沂王府后门悄无声息的打开,一辆马车缓缓驶入,马车一进,那门便被悄无声息的迅速关上,开关的速度让人几疑那门从来就不曾被被打开一样。
后院这时灯火通明,然,却廖廖不见几人。
一袭华丽紫衫的轩辕澈扶了苏慕云站在廊檐之下,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那辆马车。
待见到一只白皙骨节分明的手撩开车帘,探出脸时,苏慕云霍然提步走了上前,颤了嗓子道:“慕辰!”
那正准备钻出马车的人身子一僵,稍倾霍然抬脸看了过来,四目相对,苏慕辰“扑通”一声,跳下马车,迎着苏慕云跑了过去,扑进苏慕云怀里,“姐姐,姐姐。”
苏慕云搂了苏慕辰,眼泪便似断线的珠子般,哗哗的直往下掉。
“姐姐,爹和娘,他们都没了,他们都死了。”
苏慕辰埋首在苏慕云的肩头,嘶声的哭喊了起来。
“我知道,我知道……”苏慕云搂着苏慕辰,两年不见,苏慕辰已经比她还高出半个头,这般相拥而泣,肩头上都是苏慕辰的泪水,便是隔着厚厚的冬衣,苏慕云也感觉到肩头上那冰冷的寒意。
“慕辰。”
一声略显苍老的嗓音响起。
苏慕云抬头,便看到鱼肠自马车里换出一个年约五旬的男子,一袭宝蓝色的宝相花纹棉袍,青瘦的脸上一对眸子熠熠有光。想来便是收养苏慕辰的那位吕老爷。
苏慕云略略的松开苏慕辰,牵了苏慕辰的手上前,不待近前,“扑通”一声便跪了下去。
“慕云谢老先生对家弟的救命之恩。”
苏慕辰便也跟着跪了下去,恭敬的磕了个头。
“哎,使不得,使不得,王妃。”吕老先生连忙摆手,侧了身子避过苏慕云的那一跪。
待苏慕云与苏慕辰恭敬的磕了三个头后,轩辕澈这才上前,探手扶了苏慕云,道:“起来说话吧。”
苏慕云就着轩辕澈的搀扶站起身,眼见苏慕辰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轩辕澈,便牵了苏慕辰的手上前,轻声道:“慕辰,这是姐夫。”
苏慕辰依着苏慕云的意思,恭敬的喊了一声,“姐夫。”
轩辕澈美滋滋的应了,转而对一侧的吕老先生说道:“进屋喝杯酒暖暖身子吧。知晓你们今日要来,王妃早上开始便在厨房忙着。”
“有劳王妃,王爷请。”吕老先生侧身让轩辕澈走在前里。
苏慕辰回头撩了眼吕老先生,见他与轩辕澈相谈甚欢,便跟在了苏慕云的身侧,姐弟二人轻声说着别后之事,一路向前。
待看到堂屋那一桌尚冒着热气的俱是家乡口味的菜时,苏慕辰的眼眶不由便红了。
“我以为再也看不到姐姐了,想不到……”苏慕辰顿了顿,待喉头不再那么痛后,轻声道:“当日,我被忠伯和顺伯拼了命扔出墙头,便遇上了义父。”
苏慕云拭去脸颊上的泪,轻声道:“我被奶娘和松林哥救出后,不敢在家久留,怕那些人回头又来寻找,便一路躲躲藏藏的来了京都。”
“当日,我本打算上京都来寻伯父,可是义父说,观那些人杀人的手法,不似寻常流民。”苏慕辰瞪了那与苏慕云如出一辙的似点漆似的眸子,沉了嗓子道:“姐姐,爹娘我们家的那些人真的是被隆平候府的那个女人使人杀的吗?”
苏慕云点了点头。
“为什么?就因为姐姐与周子元有婚约?”苏慕辰瞪了眼怒声道:“为一己之私,便这样灭人满门!这天下可还有王法。”
苏慕云默了一默,稍倾起身,持了酒壶,替苏慕辰斟上一杯酒递到他手里,又替自己斟了一杯。
“慕辰,我们去谢过吕老先生,若不是他仗义出手,我们苏家这一脉便要断了。”
苏慕辰点头,跟随苏慕云起身,两人走到吕老先生跟前,“吕老先生,慕云敬你一杯。”
吕老先生连忙起身,端了桌上的酒盏,“不敢,老朽敬王妃一杯才是,恭喜王妃姐弟团聚。”
片刻后,待他二人喝尽杯中酒。
轩辕澈持杯走到苏慕云身侧,轻声道:“慕云,你我夫妻二人敬老先生一杯吧。”
苏慕云起身,持了酒盏与轩辕澈上前,吕老先生连忙起身,口中说道:“不敢劳王爷屈尊。”
“吕老先生请坐,”轩辕澈对吕老先生道:“若不是老先生施以援手,王妃一生饮恨,这杯酒老先生当得起。”
说罢举杯道:“本王先干为净。”
苏慕云亦举杯,不想,不知是先前那杯酒水的缘故还是太过劳累,杯子才凑到唇边,腹部便一阵绞痛。她手一顿,脸色便白了白。
一直关注着她的苏慕辰连忙上前,轻声道:“姐姐,你不善饮酒,这杯酒便算了吧。”
轩辕澈回头,看到苏慕云脸上乍然生起的苍白,不由便紧张的道:“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
吕老先生亦忙道:“王妃心意老朽已然明了,王妃万勿勉强。”
想了想,苏慕云将手里的酒杯交到轩辕澈手里,轻声道:“既是你我夫妻二人敬的酒,便由王爷代妾身饮下吧。”
轩辕澈接过,对着吕老先生举了举杯,仰头一饮而尽。
众人再次分主次坐下。
吕老先生看了轩辕澈道:“老朽有个不情之请,还请王爷王妃成全。”
轩辕澈苏慕云相视一眼,末了,轩辕澈看了吕老先生轻声道:“老先生请讲,但凡是本王能办到,定不让老先生失望。”
吕老先生抿了抿唇,脸上似有一抹为难之色,但稍倾却还是毅然道:“老朽想将慕辰带回苏州,不知……”
轩辕澈看了苏慕云一眼,见苏慕云微微颌首,心下一松,原本是担心苏慕云在见过苏慕辰之后,不舍让他离开,这会子见苏慕云仍然照之前商定的行事,心下欣慰之余,却又多了几分酸痛。
“我夫妻二人并不曾想过要将慕辰留下。”
轩辕澈抬头看了苏慕辰,蹙了蹙眉头,稍倾暗哑了嗓子道:“慕辰,非是你姐姐不想与你团聚,也不是姐夫容不下你。而是……”
“我知道。”
苏慕辰闻言点头道:“姐姐与姐夫所虑之事,义父已经与我讲过,我心理明白。”
轩辕澈与苏慕云同时抬头看向吕老先生。
吕老先生笑了笑,轻声道:“自从王爷使人上门寻慕辰之后,老朽便全力关注京都之事。想来王爷也知道,老朽与吏部尚书况大人颇有些渊缘。”
轩辕澈点了点头。
吕老先生慈爱的眸子便落在苏慕辰身上,轻声道:“慕辰天资聪颖,假以时日定是国之栋梁。然……”叹了口气,轻声道:“富贵如浮云,广厦千间卧榻只余三尺,良田千倾一日所食不过三餐。便让慕辰走另一条路吧。”
轩辕澈默然片刻,稍倾轻声道:“也不似老先生想的那般不堪,三年王载之后,本王远离京都,慕辰会有一番天地的。”
“王爷打算归隐?”
吕老先生看向轩辕澈。
“是的。”
轩辕澈看了一侧替苏慕辰夹菜的苏慕云轻声道:“如老先生所说,富贵如过眼浮云,我这一生本就志不在此,王妃是个生性淡然的,想来她更喜欢的是,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日子。”顿了一顿,轻声道:“只,现眼下,大仇不得报,且诸事尚不稳妥,是故,慕辰之事还请老先生多费一番心事。”
吕老先生点头,轻声道:“老朽明白王爷意思了,王爷但请放心,老朽必倾全力护慕辰之周全。”
酒过三席,更鼓声声。
最美好的时光,总是匆匆而过……转眼夜深,宴罢、人散,满目繁华落尽。
沂王府的后门再次如之前那般迅疾的打开又快速的更上,唯一留下的便是那一串串的马蹄车轮印。但转眼,便被消融的血水淹没,不复之前的痕迹。
苏慕云裹着厚厚的貂毛大氅久久的立在廊檐之下,风吹干了她脸上的泪。一只温热的手将她缓缓的揽进怀里。
那淡淡的幽幽的冷香瞬间将她砌底的淹没,但却让她那原本难过伤感的心里有了些许的温暖。
“慕辰说吕老先生膝下只有一女。”
轩辕澈点头,“是的,吕夫人出身名门,将吕小姐教养的敦厚娴雅。求娶之人不泛名门高户。”
苏慕云笑了笑。
她的小慕辰席间与她说得最多的便是这位义妹啊!
“好了,夜深了,我们回屋去吧。”轩辕澈牵了苏慕云的手,“放心,慕辰他会过得很好的。”
苏慕云点了点头。
……
英国公府。
叶萧挥手示意来人退下。
男子微一抱拳,快步退下。
待那人走得远了,周遭只余风吹得屋脊之上的雪簌簌而动的声音时,叶萧才缓缓的上前,将手里的那个信封放在了书案之上,漆黑的眸久久的凝视着窗门之外被雨雪遮去半边竹枝。
屋子正中央一盆炭火烧得正旺,不时的有“啪啪”的声音响起,偶尔的爆起一个炭花。
叶萧回身踱至案前,取了那信封,重新坐回炭盆边上,拆了信封,一个字一个字的看下去。
短短几行字,他却是看得格外的用心,直至将那信中内容烂熟于心,他才松手,任手中的信封连着信纸落在地上的火盆里。
很快,那信封便被炭火引燃,不一会儿便成了灰烬,只余下几片淡淡的烟灰色。
他拿了一侧的火钳,撩拨了一下,屋子里瞬间飞起几只灰色的蝴蝶。叶萧缓缓抬头,看着那灰色的蝴蝶起舞,唇角嚼了抹笑,眼见那蝴蝶便要落地再终消失不见。
他霍然抬手,也不见他怎么动,只那原本尚要落地的蝴蝶瞬间消失,便似从不曾出现一般。
“夫人。”
屋外响起瑞珠的声音。
叶萧起身,朝门口走去。
便见母亲由着丫鬟搀扶着朝这边走来,远远的看到立在门口相迎的他,青瘦惨白的脸漾起一抹笑。
“您怎么来了?有事使人过来说一声,孩儿自会前去。”说着,探手扶上英国公夫人的手,小心的侍候了她进屋。又对一侧的瑞珠吩咐道:“再去搬几个火盆过来。”
瑞珠应了一声是,飞快的退了下去。
英国公夫人进屋,看了眼冷冷清清的屋子,由着叶萧将她扶到屋中央,他适才躺着的醉翁椅上。
叶萧返身取了一床虎皮搭被放在英国公夫人膝上,早有丫鬟搬了锦墩安放在一侧,他撩袍坐下。
“大过年的,你这屋子怎的这般冷清?”英国公夫人抬眼看了叶萧,灰色的眸里闪过一抹淡淡的怜惜。
叶萧挑了挑眉梢,轻声道:“前些日子,瑞珠也曾从花房搬了些花来,我嫌那些花太过俗气,便让搬回去了。要是知道您会来,我肯定让她再多放几日。”
英国公夫人摇了摇头,轻声道:“你别打岔,你知道我的意思。”
叶萧默了一默。
英国公夫人又继续道:“那些人里就真没一个你看得上的?”
年前便有许多人上门说媒,只叶萧却是一概都回绝了,只说暂时不想娶亲。
叶萧默然无语。
“你心里还在想着公主?”英国公夫人试探的道:“你为她也守了一年了,尽了情义了。”
叶萧摇了摇头,待要张嘴,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我听说,你与梁琦来往甚密,你若是喜欢……”
“母亲……”叶萧抿了抿唇,轻声道:“我不想娶亲。”
“胡说。”英国公夫人嗔怨的道:“娘还等着抱孙子呢,你难不成要让娘抱着遗憾离开?”
“母亲的身体一日好似一日,待过些日子,我让妹妹带了外甥回来……”
“那是你妹妹的孩子,不是你的。”英国公夫人叹了口气,轻声道:“适才沂王府来人了?”
叶萧抬头,与英国公夫人对视一眼,但想着他连那边都没满,母亲知晓也不奇怪。
“是的,是来送请贴的,沂王府设宴,孩儿回掉了。”
英国公夫人眉眼略略一蹙,欲言又止。
“萧儿,你的心思,娘知道。”英国公夫人探身,执了叶萧的手,轻声道:“萧儿,听娘的话,两情相悦固然好可相敬如宾才是我们这样的人家的方式。”
叶萧眉头一颤,不可置信的看了英国公夫人,“母亲……”
“你是娘的孩子,知子莫若母。”英国公夫人叹了口气,轻声道:“既然已经不可能,那就将她找个位置好好的放起来。你的日子还是要过的。”
见叶萧不语,英国公夫人再次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