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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不是还有几位御医吗?”苏慕云吃力的挤了个笑出来,轻声道:“有他们在便行了,伯母就算是来了,也只能是跟着干着急。再说了……”苏慕云吸了口气,压下一阵痛意,轻声道:“这必竟只是我一面之词,越是这个时候我们越不能自乱阵脚,不然只怕更要着人暗手。”
“奴婢知道了。”樱桃眼见新一轮的汗水袭了上来,连忙拿了帕子替苏慕云拭汗。
却在这时,门外响起一阵急切的脚步声。
便在樱桃想要斥责时,帘子一撩,一脸愤然的双福走了进来。
“王妃……”
苏慕云才想问她御医可是请来了,抬头却见双福脸色不对,而她身后又空空如也时,心下一惊,颤了声道:“御医呢?”
“宫里丽贵人突然病了,御医都被皇上召回宫了。”
“什么!”
樱桃急得扔了手里的帕子,几步上前,攥了双福的手,怒声道:“你是死人啊,那么多御医,你就算是留下一个也好啊。”
“我……”双福委屈的看了樱桃,她怎么不留了,她就差点拿刀架那些糟老头的脖子了,可是那些糟老头却说什么,就算是死也要回宫,不然那可是抄家灭门之祸。她总不能真将他们抹了吧!
“算了,”苏慕云叹了口气,对樱桃摆手道:“别为难双福了,她跟你一样难过着急。”
苏慕云的话声才落,双福眼眶一红,低了头,眼泪就流了出来。
“别难过了,”苏慕云招手示意双福上前,“你去请了稳婆进来,让她们看看我这可是要生了。”
双福和樱桃听得齐齐变了脸色。
这才七个月,怎么就要生了?
苏慕云眼见她们吓得变了脸,知晓她二人没经过事,又心系着她,缓了口气,轻声道:“我就是肚子有些痛,怕万一……所以还是去请了稳婆来看看吧。”
“是,奴婢这就去。”
双福一转身,重新撩了帘子朝外跑去。
樱桃则是返身,上前看了苏慕云,手脚却是慌乱的无处安放。
“王妃,您想不想吃东西,奴婢去厨房让她们做些吃的来。”
苏慕云摇头,这个时候她哪里还吃得下东西!
“那,您想干什么,您告诉奴婢,奴婢马上去办。”
苏慕云感觉到肚里的动静似乎小些了,只是心头却是心烦意乱的很,于是道:“你去喊了府里的琴娘,让她在听风亭弹首琴来听。”
“弹琴?”樱桃讶异的看了苏慕云,似是不明白这个时候她怎么想起要听琴来。
苏慕云点头,“是的,快去吧。”
“哎,奴婢这就去。”
樱桃转身就走,却在帘子撩起时与双福撞了个满怀。
“王妃,稳婆来了。”
苏慕云正欲喊了稳婆上前,却霍然惊觉双腿间一片温热,就像是尿了一样。下一刻,她便吓得心头一抖,目光直勾勾的盯了自己的双腿间。
“王妃……”
双福连忙上前,眼见苏慕云盯着双腿间,身子瑟瑟颤抖。不由分说便撩起了她身上的裙,裙子才起,一股血腥味便迎面而来,下一瞬间,便看到了那染得鲜红的褥子。
“王妃……”双福吓得“哇”一声,便哭了出来。
第五章为安
更新时间:2013…2…24 22:16:21 本章字数:5434
“王爷。爱残颚疈”
鱼肠背着轩辕澈大步冲进风雨中,漆黑的夜里,天地茫茫一片大水,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污烂的泥水坑里,四溅的泥水,呼喘着的追兵……
“那边!”轩辕澈喘了粗气,手指指向隐于树木间的一座房屋的廓形轻声对鱼肠道:“箭上有毒,让胭脂将追兵引开,我们去那屋中逼毒。”
“好。”
鱼肠二话不说,背了轩辕澈一脚踹开屋门,眼前一片漆黑。
便在这时,一道白光炸然而起,闪电划破黑夜照亮这片漆黑。借着这道闪电鱼肠看清角落处一堆干草,纵身将轩辕澈安置在干草上上。
“王爷,属下去引开追兵?”
轩辕澈点了点头,眼见鱼肠返身便要走,轩辕澈一把扣住鱼肠的手,“小心。”
鱼肠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王爷放心,属下很快便会回来。”
“好。”
轩辕澈松开鱼肠。
暗夜里,耳边响起一声尖利的长啸。
下一刻,便是声震动天的马蹄声。
轩辕澈侧耳,在听得那“踏踏踏”的马蹄声越走越远时,长长的舒了口气,这才试着动了动一侧已渐趋麻木的胳膊。
用一只能动的手抓住箭羽咬牙,用力一拔,在带出一块血淋淋的肉后,一团黑血亦跟着像泉水般咕咕的冒了出来。
轩辕澈痛得眼前一黑,便在他差点便要身子一挺,人事不知的倒下时,眼前却浮现起苏慕云泪盈盈的脸。耳边似乎也响起苏慕云一声声嘶心力竭的呼声。
“王爷,王爷,王爷……”
胸前鸳鸯如意玉在刹那间滚烫如火,似要将他的胸口烫出一个洞来一般。
“慕云……”轩辕澈混沌的思绪因着这热意瞬间清醒过来。
他不能有事,他若是有事,他的王妃,他的孩儿都将万劫不复!
“王爷。”
一双有力的手将虚弱的轩辕澈扶了起来,鱼肠一脸血水的看着因为失血而脸色苍白的轩辕澈,急声道:“王爷,追兵走了。”
轩辕澈点头,“给拖儿发出信号,让她沿路清剿,我们速速回京,王妃她……”
鱼肠神色一紧,追问道:“王妃出事了?”
轩辕澈深吸了口气,压下心头的慌乱,沉声道:“不知道,可是我有不好的感觉。而且……”他探手自怀内取出翠绿中绕着一缕怒红的鸳鸯如意玉,吃力的道:“这玉成双,一块在王妃那,一块在我这,刚才我感觉到了。”
“可是王爷您受伤了。”鱼肠忧心的道:“前面还有多少埋伏我们也不知道,神风营又被您留在京都护王妃安全,属下怕……”
轩辕澈吸了口气,“发消息给拖儿,再发消息给赵将军。”
“王爷……”鱼肠犹疑的看了轩辕澈,“赵将军是您埋得最深的一步棋,这个时候用他,合适吗?”
“先过了眼前这一关再说吧。”
“是,属下这就去发信号。”
鱼肠转身走了出去。
片刻后,鱼肠重新走进屋子。
就着屋中的草堆生了一堆火,察看了一番轩辕澈身上的伤,稍倾眸色一沉。
“王爷虽然及时服了师父九花玉露丸,驱散了毒性。但是还是有毒性残留肉中。”
轩辕澈看了鱼肠,虚弱一笑,轻声道:“我们入师门的第一天,师娘便放了她养的那些毒蛇招呼我们,你别说你不知道怎么散毒。”
“我当然知道。”鱼肠一急之下,也不说什么属下了,瞪了圆圆的眼睛看了轩辕澈道:“可是……可是……”
轩辕澈知道,鱼肠想说的是,可是没有药物镇痛的情况下,要这样活生生的剜肉散毒,那痛非常人能忍。
“没事的。”轩辕澈摇头给了鱼肠一个安慰的笑,“古有关公刮骨疗伤,现有沂王剜肉散毒,想来千百年后也不失为一桩美谈,是不是?”
鱼肠眼见得轩辕澈笑容涣散,刚还雪白的唇这会子已经渐泛青色,心知再拖下去便是没有性命之忧,也怕会是一身功力尽失。而这个时候,有一身深厚的功力比什么都重要。
“我这就去准备。”
“准备?”轩辕澈轻声一“嗤”,淡漠的道:“准备什么?荒效野外,哪里容得你准备。照我说,你将我那有毒的肉都剜掉,然后再将我扔外面的雨里洗洗便是了。”
你当是剖鱼啊!
鱼肠差点便要喊了出来。
最后却是闷闷的说了声,“知道了。”
话落,蹲了身子,自身上拔出一把一尺长镶珠钳玉的短剑。
“有点痛,您要是忍不住了,就喊出来啊。”
轩辕澈点了点头。
鱼肠的手法很是干净熟练,真的像是处理一条鱼一样处理着轩辕澈身上的伤口。
而轩辕澈自始自终都是微闭着眼,像死人般任由鱼肠那削铁如泥的短剑削冬瓜一样削去她身上那些发黑带着臭味的肉。
鱼肠不知道他是痛晕过去了,还是说他真的是生生的忍着。
最后,在看到流出来的血恢复正常的红色后,鱼肠吸了口气,抬头看了眼汗出如浆的轩辕澈,轻声道:“最后一道,要拿炭火消毒,不然这雨天怕是极容易发火溃烂,王爷你忍着点。”
轩辕澈点了点头。
鱼肠起身走至生起的那堆火边,以剑尖挑了一粒烧得怒红的炭火,手腕一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压向轩辕澈尚在流着鲜血的伤口之上。
“呲”一声,一股烧焦的肉臭味倾刻间弥漫开来。
下一刻,本半靠着的轩辕澈却是霍然一个直身,“哇”一声吐出一鲜红。
明明地上脏污的一片漆色,偏偏鱼肠却能看出那鲜红吐在何方。明明轩辕澈只是无力的对着他笑了笑,闭了眼便倒在了地上。一句斥责的话也没有,但鱼肠却觉心像是被人拿刀拍过一样,痛得他连呼口气都难。
鱼肠默然的上前,扶起轩辕澈,本打算在自己身上撕条衣带包扎下轩辕澈的伤口,最后想了想,还是在轩辕澈的内衣上撕了截衣边,手法娴熟的替轩辕澈包扎起伤口来,一边包扎一边哽了声道:“不就是个女人么,您至于为了她连命都不要了吗?”
待将轩辕澈包扎好,眼见轩辕澈一时半会醒不过来,又不见拖儿与赵虎前来,鱼肠小心的将轩辕澈移到火堆边上,全神贯注的戒备起来。
“啪。”
门忽然被推开。
鱼肠便似脱弦的箭一般朝那正没头没脑的冲进来的身影奔了过去,手中的短信直指对方要害。
“啊!”
一声尖利的惊叫。
“女的?!”
鱼肠一惊之下,连忙收势,却不防收势不急,那剑还是擦着对方的脖子划过。
“救……”
饶是谁在这个时候,也没法镇定的面对着如鬼魅一般的突然出现,并且一出现便让自己脖子一热的状况。在呼出一个字后,果断的眼前一黑,下一刻便倒在了地上。
借着熊熊燃烧的火光,鱼肠看清了倒在地上人的容貌。
是个女的!
是个长得挺清秀的女人!
是个……
鱼肠抬手,手指如电在女人身上各处大穴飞快的点过。
“鱼肠。”
耳边响起轩辕澈的声音。
鱼肠连忙转身,走了上前。
“王爷,来了个女的。”
轩辕澈点了点头,他才睁眼便看到鱼肠手指如电的点了地上人的各处大穴。
“会不会是探子?”
鱼肠摇了摇头,“刚才试过了,不会功夫。”
轩辕澈再次点了点头,但眼下非常时期,他不能不谨慎。
“大半夜的,怎的她一个姑娘家来了这荒效野外?”
“要不,属下把她弄醒,问问?”
轩辕澈想了想,点头。
鱼肠想找个能装水的泼醒眼前的人,可是四处打量一番,也没发现一个能装水的。抿了抿唇,二话不上说,上前拎了尚在昏迷中的人抬手一送,下一刻,便听到“砰啪”一声,人体落地的声音。
轩辕澈似乎早就习惯了鱼肠这种毫不怜香惜玉的手法,眉毛也没动一下。
但那被扔出去的人却是不然。
“啊!”一声惊呼,下一刻,便是一声撕心的哭声,“表哥,救我。”
表哥!?
轩辕澈与鱼肠大眼瞪小眼。
眼见得那被扔出去的人还不知道会喊出什么,眼下虽是追兵已远,但在久追不着的情况下,万一那些人循原路返回,若是因着这变化寻了过来,便糟糕了。
鱼肠再次双脚一蹬,一个纵身便到了屋外,手似鹰爪般探向地上吓得花容失色的女子。
“救……鬼啊……”
鱼肠生怕眼前的人再次吓晕过去,沉了声道:“再喊,就割了你的舌头。”
“你……你是谁?”韦丽芳看着凶神恶煞一般站在跟前的鱼肠,脖子上被雨水淋得发白的伤口,一阵一阵的痛,提醒着她刚才遇到了什么。
“少废话。”鱼肠抬手拎了韦丽芳便朝屋里走,边走边恶声恶气的道:“说,你跟那些杀手是什么关系?你是不是他们的探子,你要是敢撒谎,我就……”
鱼肠同志愣了愣,在他过去十几年的日子里,不是没遇到过女的对手。可那些人要么就是任务不成自尽而死,要么就是死在他的刀下。这样活捉要逼问的情况还是少之又少!要一个人说实话要怎样逼问呢?
说让她生不如死?间者都不怕死的吧!
“不说实话,就把你送到军营里去当军妓。”
韦丽芳被鱼肠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乍然听到鱼肠说要将她送到军营里当军妓,“呜”一声便哭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