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碌了。
躲在晒麦场旁草堆中戒备的人,突然发现场中间出现一个人,吃了一惊,弄不清这人是如何到达的,一看便知不是自己人。
心中一急,便长身而起奔入场中。
“什么人?”这人拔剑沉叱,声如乍雷,盘问兼示警,难怪嗓门大。
“劳驾,把你们的人叫出来,我找百绝头陀,他欠我一笔债。”
“咦!你……”
“我,杨一元。”
“你还没死?”这人大惊,剑伸出戒备。
“你看我像一个死人吗?”
“你死吧!”
声出剑随,居然风雷隐隐,内功的造诣相当深厚,担任警哨确是大材小用了。
抢攻的速度快通电光石火,料定他措手不及无法拔剑封架。
一步错全盘皆输,估计错误就得付出代价。
“铮”一声金鸣,杨一元不但拔出了剑,而且信手轻描淡写挥出,奇准地崩开将近胸的锋尖,顺势切入送剑。
封招反击一气呵成,警哨看不清剑影,反击太快了,毫无闪避的机会,剑贯胸而入,一招生死立判。
人群涌出,警哨呻吟着倒下了。
“杨一元到。”喝声震耳欲聋,“百绝头陀,是时候了,我等你。”
共出来了八个人,一字排开列阵,其中没有头陀,没有和尚老道,女人只有一个。
最抢眼的人,是巨人阴山鬼王邓宣威,也叫录鬼屠夫,手中的托天叉光芒闪烁,长度和重量十分惊人,任何兵刃也挡不住这种长柄大叉。
当年在川北,这位扫地王摩下第一悍寇,叉前无一招之敌,勇冠群寇,所向无敌,杀人如麻。
叉长八尺,锋尖宽一尺五,一叉攻出,对方的刀剑休想从叉前抢入中宫,砍不动劈不进,刺更是手不够长,决难近身攻击,只能任由他宰割。
“头陀不在,这里我鬼王作主。”阴山鬼王怒吼,“小狗,这次你逃不掉了,上次你这胆小鬼不敢应约,一逃几百里……”
“你吹起牛来了。”杨一元挥动着长剑,“好,就算我是胆小鬼,一逃几百里,你们已经追及了,宰我的机会来了。你最好等一等,进枉死城不需操之过急,我要和百绝头陀当面讲理,他这样穷追不舍,太不上道,面对面解决一了百了。”
“我再告诉你,头陀不在……”
“在何处?”杨一元感到有点不安。
役煞的五妖道和另一个人,作法自毙死在客店中。
按情理,这种用役煞杀人的妖术极为厉毒,道行差的人不能接近配合攻击,煞发起威来是不分敌我的,遇者必死。这是说,妖道们不可能有人配合策应。
除非,另有高明的人支援。
百绝头陀与无上散仙,可能就有支援的能耐。
他估计出百绝头陀这一群人,不曾随同妖道行动策应,远离行法现场,在远处等候消息。
估计只对了一半,百绝头陀一些首要不在这里,那么必定是随行法的妖道们行动了。
把妙观音留在现场,很不妙。
“小狗,你过不了我这一关,不需要知道头陀在何处了,拿命来!”阴山鬼王大叫大嚷托天叉一挥,气流激动声如隐隐风雷。
八个男女,排山倒海似的一拥而上。
杨一元心悬妙观音被救走,不想在这里浪费精力,身形倒射三大外,转身向客店飞掠而走。
他不能白忙一场,妙观音不能被夺走。
叱喝声如雷,阴山鬼王八男女穷追不舍。
小店座落在大道旁,老远便看到店前剑气飞腾,三对男女正展开猛烈的搏斗,势均力敌难解难分。
三位中年人三把剑,守住了三方,严密监视其他的人接近小店,左手的暗器时刻准备发射,有人接近至三丈外,便先下手为强用暗器阻挡。
有两个中年人在一旁裹伤,显然是被暗器击中了。
百绝头陀与无上散仙,以及五名党羽,注意力皆放在激斗中的三双男女身上,暂时搁下冲入小店的行动。
呐喊声传到,吸引了双方的注意。
“小心,杨小狗来了!”无上散仙惊恐地叫,“他怎么反而在外面?这……”
“后面是我们的人,堵住毙了他!”百绝头陀大叫,七个人两面一分,严阵以待。
恶斗中的三对,是吕、许两位姑娘,与一直和妙观音在一起的两个美貌女人。其中一个,是被杨一元误捉,发现捉错了人,放走了的绛羽飞天艾红姑。
第三对是许高嵩,与一名相貌威猛的中年人,杀得难解难分,三丈内罡风劲烈,剑气彻骨,剑影飞腾,人影八方闪烁,进退如电,也是势均力敌。
以百绝头陀为首的列阵七个人中,夜游鹰站在最外侧,鬼眼乱转,要留心找逃命的路线。这家伙精明机警,可没有与这些人共存亡的打算。
绛羽飞天与同伴穿红衣的女人,目下已经不穿那抢眼的衣裙,都换了青骑装,除了面目宛然之外,已看不出艳装时的妖冶风情了。
许纯芳的对手,就是那位红衣女郎。红衣女郎十分高明,剑术狂野奔放,每一招都是狠招,攻势之猛烈有如狂龙闹海。
但许纯芳的御剑内功要强一分半分,剑术同样神奥,攻多守少,不时攻出三两记神来之剑,不但封住了对方狂野的剑招,而且逼对方急撤移位,因此她的攻势虽然只占了四成,但所造成的威胁却占了六成以上。
势均力敌,谁也不能在短期间主宰全局。
杨一元来势如电,但在百步外身法放慢了。
阴山鬼玉手长脚长,高大的巨人通常行动蠢笨,但鬼王一反常规,脚下快捷绝伦,跨一步比旁人远一倍以上,所以追得最快。
追逐讲究身轻似燕,鬼王的沉重托天叉确是累赘,但依然比同伴快速,可知在八个人中,鬼王的武功最高,难怪是这一队人的领袖。
杨一元脚下一慢,阴山鬼王凶猛地跟上了。
杨一元的剑隐在肘后,纵跃时不妨碍双手助势,应该不可能慢下来的,却的确慢下来了。
如果他不慢,势将在冲入攻斗时,受到前后十五个人夹击围攻,一比十五情势恶劣。
他慢下来了,后面追的人蜂拥而至。
十步、五步……终于追及。
叉如雷霆,疾指后心。
侧闪、回旋……人影急剧闪避旋走。
三叉、五叉……如影附形连刺带扫,叉上外尖的两只金环鸣声震耳。
第六叉落空,人影贴身闪到。
“铮”一声暴响,剑格住叉杆,左手贴上了右小臂,匕首的光芒一闪,贯入阴山鬼王的右肋。
人潮涌到,刀剑漫天彻地。
杨一元右手剑左手匕,人化流光,剑似龙腾,迎着涌来的人潮,从前端切入,透侧而出,虎跳急旋,重新席卷,双手并发,吐出满天雷电。
好一场快速绝伦的惨烈搏杀,第六个人倒下时,阴山鬼王才倒地乱滚。
最后两个人都是一剑致命的,片刻间尸横八具,尸体散布面广不足两立,长也仅有三丈余。
远在百步外冲来相迎的八个人,最前面的百绝头陀,只惊得心胆俱裂,眼睁睁看到阴山鬼王七个同伴,在片刻间被屠光,自己却无法赶上支援,相距仍差了三十步左右,无能为力。
赶上又能怎样?同样禁不起杨一元的雷霆攻击。
第一个溜走的人是夜游鹰,胆都快被吓破了。
百绝头陀发出一声凄厉的狂啸,向侧方的树丛村舍一窜,身后,只剩一个人紧跟不舍,其他六个已先一步溜之大吉了。
小客店前,狂啸声传到,红衣女郎最先摆脱许纯芳的纠缠,飞掠而走。
武功修为相差不远,撤走并非难事。
跟在百绝头陀一群人后面追逐的葛宇虹、周日青、谢南云三奇,也看到前面的杨一元大开杀戒,看到八个凶魔—一逃离,相距在三十步后,想截击也力不从心,眼睁睁目送逃离的人远去,乖乖转回小客店。
“谢谢你们。”杨一元到了店前,一眼便认出许高嵩,赶忙行礼道谢,“两位姑娘怎么也来了?咦!霸剑奇花呢?”
“我们早到一步,百绝头陀这些人便出现了。”许纯芳看到他安全无恙,大喜过望,“我们是连夜赶来的,天幸赶上了,你不要紧吧?”
两位姑娘和许高嵩,都不知道远在百步外,位于店后侧的惨烈搏杀。
“这小子比真的龙更可怕,你白耽心他啦!”老二葛宇虹脸上仍有惊容,“你们到后面去看看,他刹那间宰了阴山鬼王七个人,摧枯拉朽虎入羊群,我们眼巴巴赶来帮助他,大概是多此一举。”
“我敢打赌,百绝头陀的胆一定吓破了,逃的速度惊世骇俗,恐怕已经逃出十里外了。”周日青不住摇头,“小老弟,我算是服了你。你得准备一下,更高明的人很可能即将到达。”
“赶快准备。”谢南云匆匆说,“混沌官号称中州五子的五个妖仙即将到达。小老弟,看你的了,咱们只能替你远远地摇旗呐喊
“他们死了。”杨一元说,“但逃走了一个。”
“什么?他们死了?”许高嵩意似不信。
杨一元急步入店,直奔客房。店中空阔无人,店东和店小二都跑光了。
看到房中狼藉的光景,以及状极可怖的六具尸体,许高嵩几个人惊得毛骨悚然,脸色苍白直抽凉气。
从床中拖出妙观音,解了禁制松绑。
“确是中州五子。”周日青察看每一具尸体,“虽则脸上肌肉扭曲变形,仍可看出本来面目。这个俗装的死者,很像南天一教的使者,咱们的老乡亲五方揭谛朱茂坤,巫术道行甚高,只他有才能配合五妖他施法。小老弟,你……你是怎样整死他们的?
可能吗?”
“这畜生也会妖术。”妙观音尖叫,“你也不是好东西,你找我是同道相残,你……”
杨一元一把揪住她的头发,一手扣住她的脖子。
“由于你的人太多,我照顾不来。”他凶狠地说,“干脆就把你弄死,快马加鞭把你的尸体驮到济宁州,省去不少麻烦,你死吧!”
只要扣脖子的大手一扣紧,片刻便够了。
“杨爷,不要……”许纯芳急急抓住他的手,“我……我们帮你把人押到济宁州。
你这时杀了她,不啻谋杀,有损你的声誉名头,饶了她好不好?”
手一松,把妙观音推倒在地。
“也好,走掉了她的师父百绝头陀,杀了她,百绝头陀便不会再来救她了。”杨一元冷笑着说,“斩草不除根,萌芽复又生;我一定要宰了他,免得他纠集人手到济宁州劫反狱。我去找店伙准备早膳,诸位请到外面客堂小坐。”
“我决不会跟你到济宁州。”妙观音揉着脖子咬牙切齿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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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摆脱追赶的人,最安全的妙着是向相反的方向溜,一东一西,当然不会再碰头。
惊鸿剑客当然不笨,丢掉坐骑难不倒他,一走便不再回来,昼伏夜行向西远走高飞。
是非之地在东,各方人马以杨一元为中心,向东汇聚,风雨欲来,向西逃才能远离风暴。
路通新郑,只要赶到县城,就可以找朋友打抽丰,重置行装再定行止。
昼伏夜行,就成了又聋又瞎的人,对东面所发生的变故,他毫不知情。柳彪是老江湖,力主这期间绝对避免与江湖人士接触。
这天破晓时分,两人在路旁的一座小山丘歇息,累了一夜,准备在这里歇一天。
首先必须解决饮食问题,由柳彪远出两里外的村落找食物,好在百宝囊中还有应急的金银,不但买食物毫无问题,甚至买坐骑也足以够矣。
树林距官道约里余,可以清晰看到官道上的一切动静,早行的旅客极为稀少,可知东西距宿站相当远,长程的旅客还没到来。
在树下的草丛一躺,他便安心地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脚步声惊醒了他,张目便看到柳彪抱了几个盛食物的荷叶包,和一小木桶水。
“辛苦你了,柳叔。”他挺身坐起,佩好剑由衷地道谢,“村落能买得到坐骑吗?
有坐骑便可以早些赶到新郑,用不着昼伏夜行了。”
“到了新郑,以后还得昼伏夜行。”柳彪放下食物,“你应该懂得女人,尤其是那些自命不凡的女人。她爱你,可以为你去死;她恨你,就会要你死。那小泼妇绰号叫霸剑奇花,她决不会放过你,所以在河南地境,你千万别出头露面,被她查出你的去向,她会把你追到天尽头。”
“我并不真的怕她。”他愤愤地说,“真要拼命,她无奈我何。”
“是吗?日后碰上她,你最好不要在剑上想争一口气。”柳彪冷冷地说,“吃吧!
吃饱得好好睡一觉,我觉得……”
“觉得怎样?”
“我在北面的村子里买食物,是向一家农户情商的。等候烹任期间,似乎听到不远处另一家农舍,也有炊烟升起。这么早。天气热,农舍不可能那么早就举炊,所以我觉得某些地方不对。”
“你是说……”
“也有人在村落找食物。”
“你算了吧!疑神既鬼……”
柳彪突然丢下手中的烙饼,倏然站起举目四顾。
“你干什么?”他讶然问。
“我听到异样的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