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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你娘的,你这不知羞耻的贱女人……”扮挑夫的人忍无可忍,叫骂声中,快速地冲上就是一剑吐出,声及剑及,极具威力。
剑光一闪,再闪,然后风雷隐隐消逝。
霸剑奇花幻现在侧方八尺外,剑尖有血迹。
挑夫一剑走空,收不住势,直冲出丈外双脚一乱,猛地丢掉剑,手掩住鲜血狂涌的右肋,“呃”了一声,摇摇晃晃向前一栽。
“杀光了你的猪朋狗友,你就会乖乖地,死心塌地的让我带你回江南了。”霸剑奇花笑吟吟地说,含笑杀人下手不留情,“朋友没有了,你就混不下去啦!该死的东西,你得去死!”
另一挑夫乘她分神的好机会,连发三把飞刀。
她左扭右移,左手扣指连弹,不可思议地弹落了三把飞刀,身手妙曼不带丝毫火气,第三把飞刀未落,剑已出手。
剑光闪烁,电闪雷鸣,招发即中,霸道绝伦。
挑夫的胸口七坎要害,剑留下的创洞鲜血泉涌,踉跄倒退六七步,创口血泡涌出,发出奇怪的响声,口叫了半声,仰面便倒,在血泊中挣扎呻吟。
“来一个杀一个,我霸剑奇花说一不二。”
她的剑向小翠一指,格格娇笑。
小翠与同伴惊骇地向后退,想拔剑却又迟疑。
“你还要他吗?”她含笑向小翠逼问,手向惊鸿剑客一指,“我要斩断你们对他的余情,再也不许他有朋友,不许他有其他的女人,不许他……”
小翠一声娇叱,三把柳叶刀破空而飞,身形却反退,飞跃登鞍。
霸剑奇花这次不敢用指弹同时到达的飞刀,柳叶刀两面有刀,不能用指弹,向侧一绕,三把柳叶刀落空,偏差的角度太大,飞行的小弧形失去作用。
剑光飞腾,猛扑登鞍的小翠。
健马腾跃,斜冲而出。
霸剑奇花也扑错了方向,两匹向北飞驰。
扭头一看,惊鸿剑客已经不见了。
“你跑不了的。”她向左面的槐林大叫。
北面站着一个花甲老人,握了一根问路杖,似乎视觉有障碍,老眼昏花。
“这里有死人。”花甲老人说话有气无力,“女人!你在干什么?”
“杀人。”霸剑奇花收剑,“杀无义的人。”
“这……”
“还有,捉拿逃夫,情夫。”
“世风日下。”花甲老人摇摇头表示慨叹,点着问路杖摇晃晃向州城方向走了。
霸剑奇花把两具尸体,拖入槐林深处,重回路中,长叹了一声。
“我们到街上午膳。”她向许纯芳两人说,“你们也来。”
“值得吗?”许纯芳黯然低问。
“值得的,至少以后不再有无知的女人上当了。”
“你杀不了他,他逃的功夫非常了得。”
“我不杀他。”
“哪你……”
“我要把他像猪一样圈起来养。”她向街口走:“记得吗?我是奇花,我与一般女人不同,我要用奇的方法和手段,让世人明白,一个离经叛道的女人,要侮辱她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我就是离经叛道的女人。”
“何苦?申姐。”吕飞琼叹息,对霸剑奇花的误解冰释了。
“不谈我的事,你们……”
“我们仍在追踪夜游鹰。”
“真的?”霸剑奇花挽了吕飞琼含笑举步,“那凶手随百绝头陀一群人,到莱阳山区的混饨宫去了。听说杨一元宰了可怕的中州五子,可能是真的了,难怪他们急急忙忙逃命,召请群魔的十万火急信息已经传出。那畜生也在召请友好赶来聚会,暗中策应百绝头陀,他已向头陀屈服,立了卖命契。
“我和你去见杨爷。”吕飞琼说,“杨爷是很有见识的人,申姐!听听他的意见,好吗?”
“那是一个不解风情的男人。”霸剑奇花完全不像一个心碎的弃妇,心情甚至相当愉快,“我可不想去找挨骂,和他那种人在一起,是相当乏味的,我对斥责挨骂根本就毫无兴趣。”
“我们相处期间,他并没斥责叱骂我们呀!”许纯若提出抗议,“他自己就糊糊涂涂,做事大而化之,不拘小节马马虎虎,怎么会扮神圣斥责我们呢?”
吕飞琼将杨一元又捉错妙观音的事说了,并没说出他就是八极游龙。
“我的事,铁定会挨骂的。”霸剑奇花其实感到羞愧,托辞掩饰心中的不安,“我得全神对付那畜,有机会再和你们相聚。”
三人恢复往昔的友情,重新成为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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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一元并不如两位姑娘所说,性情糊糊徐涂,办事大而化之,其实他是对一切事务不怎么计较,大事他却精明,更不像霸剑奇花所说,和他一起乏味。
在客店的客室里,两位姑娘把会晤霸剑奇花的经过说了。
“你是说,申姑娘在北门外,曾经两次拦截那位大剑客?”他一面品茗倾听一面信口问。
“是呀!这次杀掉他的两个朋友,吓走他往昔的两个情妇。”吕飞琼说,“我有点担心甲姐,她性情的改变个人感到害怕。”
“这是说,申姑娘仍要继续羞辱那位大剑客了。”杨一元并不担心申菡英性情改变的事。
“是的,申姐誓言决不放过他。”许纯芳显得相当高兴,“她第一次与那畜生交手,一招便刺了那畜生一剑。她有不少门路,消息的来源可靠,盯梢术相当高明,那畜生的动静瞒不了她。”
“可一不可再;事不过三。”杨一元郑重地说,“你们得提醒她,须防反噬。那位大剑客工于心计,阴险狡诈,城府甚深,会设计反击,狗急了也会跳墙呢!叫她千万小心,以免中计上当。”
“大哥!你愿意帮助她吗?”许纯芳对他的称呼,愈来愈简单亲见,“她不好意思向你求助。”
“我会的,但……要我在大庭广众之间,光天化日之下向剑客挑衅兴师问罪,我办不到,除非那家伙不知自爱主动找上我。”
“可是……”
“你真笨哦!呵呵!”杨一元大笑,“难道你们就不会制造借口吗?一句话就可以引起一阵暴动呢!在我没抓到他和百绝头陀那些凶魔勾结的把柄前,我找他,在理字上就站不脚,会引起蜚短流长的,所以……”
“我明白了。”许纯芳欣然说。
“明白什么?”
“比方说,申姐与他冲突,我和吕姐恰好也在场,或者凑巧在场……”
“你两人会加入,我岂能袖手旁观?”杨一元笑说,“在许州,你们三个丫头向我一叫嚷,那家伙就冲上毛手毛脚,以护花使者自居撒野。我会做护花使者呀!保证传神,比那家伙更像,嗓门更大,可打包票。”
“我们哪配要你护花?”许纯芳红着脸白了他一眼。。
“我不适宜做任何人的护花使者。”杨一元毫无机心泰然说,“也许,连我自己的生死存亡也护不住,哪敢奢言保护他人?以你两人来说,不是你们配不配,而是我能不能的问题。以那天在摩云神手刘家的事来说,我如果晚到一步,那……哦!我已经得到一点风声,这几天你们在外走动一定要小心。”
“什么风声?”许纯芳被他巧妙地把话题拉开了。
“几个不知道杨一元是老几的人,要不信邪,被百绝头陀夸大的话所激怒,自告奋勇要把我埋葬在郑州,百绝头陀有人留在这里,等候应召而来的凶魔会合,他们的消息非常灵通,已经知道我们来了。”
“他们敢来明的?敢在街上行凶?”
“他们为何不敢?这就是名列凶魔的好处呀!我们就不敢,因为我们不是凶残恶毒的邪魔外道。”
厅外进来一个店伙,默默地收拾茶具,以巧妙的手法,递给杨一元一个小纸团。
店伙走后,杨一元展开纸团略为别览。
“开封方面来了几个人,是颇有侠名的名宿,很可能是惊鸿剑客派人请来的撑腰者,我得去看看是些什么人物。”他将纸团撕成碎屑,“你们如果出去走动,务必要多加小心才好。”
“我们不打算出去了。”吕飞琼说,“也许申姐会来找我们,她也潜伏在南关外,那该死的剑客经常在北关外走动,其实落脚处在南关附近。”
“所以你们更须小心。”杨一元郑重地叮咛,这才出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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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邪魔外道,意思是说,这些人是不受世俗、道德、规矩、伦理等等所拘束的人而言。
这些人的行事,是肆无忌惮大逾常规的。
杨一元对可疑的现象,从不敢掉以轻心,步出店堂,他便发现了店堂居然有仆妇在走动。
店中雇用的仆妇,通常负责照料女客,那些携女眷投宿的旅客有专用的客房,仆妇只在内眷客房走动,极少有在店堂进出的可能。
上了街,他闪入一条小巷,绕至无人处,悄然跃登屋顶,挫低身形越屋窜脊,光天化日之卞,他敢在屋顶上窜高掠低,从店的侧院飘落。
不是落店的时光,客店中走动的人甚少。
他小心翼翼,窜入他住宿的客院。
果然不错,看到两个仆妇绕过跨院的走廊。
“她们来得真勤快呢!”他心中暗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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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天白日,想将两个武功超绝,闯了年余江湖,机警精明的女英雄,破门擒捉或击毙,几乎成功的希望不大,除非有周详的布置与有足够的人手。
两女当不可能大白天睡觉,负责布置的人必须小心翼翼准备,以免惊动房中的两位姑娘。
两个仆妇一个堵住房门口,一个堵住了窗户,一只铜管放置在门槛下,一只贴上了窗缝。
铜管中,泄出一种无色无味的气体,徐徐飘入房内,由于天气炎热,没有风,飘泄而入的速度并不快,须等候一段时间。
负责策应的人,一个个悄然光临,共有五名扮旅客的人,三男两女。假使房内的两女恰好外出,利用铜管药物暗算失败,那就是策应人的事了。
任何万全的妙计也有碰上意外而功败垂成的可能。
说巧还真巧,两名店伙分别提了行囊马包,领着一位年轻魁伟的佩剑骑士,出现在廊口。
带路的中年店伙看到房口的仆妇,眼神一变。
“吴嫂!你在这里干什么?”店伙一面沿廊绕来,一面不悦地问,逐渐的接近眼神又变,“你……你不是吴嫂,你到底是谁?”
扮旅客的五男女脸色一变,纷纷抽出暗藏在外衣内的刀剑,诡计被揭穿,只好来硬的了。
仆妇人化惊电,冲向紧闭的房门。
年轻骑士哼了一声,抢出两步虚空一爪抓出,远在丈外,奇异的劲流起了不可思议的变比,沉闷的空气猛然急剧流动,发出怪异的呼啸声。
要用肩把门撞破的仆妇,肩距门不足三寸,似乎平空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所抓住,身躯斜扭,“砰”一声摔出丈外滚出廊脚跌入院子。
“鼠辈斗胆!”年轻骑士向四面冲来的五男女沉叱,声如炸雷,“青天白日旅店之内,你们竟敢聚众在这里为非作歹,该死!”
剑出鞘龙吟隐隐,剑光闪烁耀目生花,是可列于宝剑品质的利器,剑出鞘便涌起强大的慑人气势,让人觉得他拔剑决不是用来唬人的。
“不要管闲事,以免枉送性命。”冲近的那位鬓脚已呈花白的旅客,青钢剑已完成进击的准备,口气相当狂,“快滚?”
堵住窗的仆妇,已伸手毁窗,手距窗扇不足半寸,突然向下一仆,爬伏在窗下便是睡着了。
传出两声震耳金鸣,一男一女两个假旅客,悄然从年轻骑士的左右后方冲上发招,一剑一刀发如轰雷掣电,却被年轻骑士不可思,议的接招身法轻易闪开,顺手反击,把两男女震飞出丈外。。
“我要把你送官法办。”年轻骑士向说狂话的人,用左手食指轻蔑地勾了两勾,“冲上来,我要活捉你,你一定是为首的歹徒,上!”
七个男女,已经有四个禁不起一击。
堵在窗户的仆妇,甚至已经昏厥了。
一声信号,为首的人狂不起来了,退入院子,一鹤冲霄跃登瓦面,领先撤走。
其他的人一哄而散,四散窜走。
“哎……”刚跃登到屋上的首领,还没稳下身形,上体一仰,叫了一声,随即向下倒栽。
另一人影跟踪而下,劈胸抓住衣襟,犹如抓小鸡似的一抖手,消去直坠的重力,斜飘下降。,
“好身手!”年轻骑士喝彩,“尊驾手上足有千斤神力,悬空折向;技巧是上乘中的上乘,好!”
“夸奖夸奖。”杨一元将人向脚下放倒,“这些家伙是送口供来。的,你几乎把他们全吓跑啦!”
“送口供?”年轻骑士一怔,“我怎么知道?初来乍到,我不能伤人呀!兄台!
是怎么一回事?”
“问一问就知道了。”杨一元把仆妇也拖来,接着向房门叫,“你两个丫头还不滚出来?想等他们进去再捉,真笨哪!鼠斗于窟,你们能以力胜吗?”
房门开处,出来了笑吟吟的许纯芳。
“你看!你还不是让他们大半跑掉了。”许纯芳的目光,却在年轻骑士身上转,“到房里瓮中捉鳖,便不会有漏网的了,哦!这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