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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像。
他们其实一共只有七个人,六个是回教徒,一个却是一般汉人。
那是个年青汉子,相貌清秀,有如女子,肤色亦非常白暂,光滑如白玉,现在却给绳子缚在一条柱子上。
六个回教徒都是中年人,每一个都很魁梧,目光有如鹰隼,盯着那边的碑石。
居高临下,凭窗外望,他们当然都看得很清楚,却是在那枚暗器出现之后才知道有那枚暗器的出现,细顾暗器来处,却看不见有人,目光随即回到碑石上。
一个声音也就在这时候响起来:“那只是要试试我们的反应。”
语声甫落,一个人幽灵般从柱子后转出来,那个人有如竹竿般,比那六个回教徒几乎都瘦上一半,目光却远比他们凌厉。他也是回教徒装束,衣白如雪,唇上两撮胡子,既浓且黑,一道血痕也似的朱线由眉心直画至鼻梁,看来是那么怪异。
一个回教徒随即问:“那到底是什么暗器?”
“机簧暗器,用不着大惊小怪。”幽灵般的人转向柱子上捆着的汉子:“贺升,你那个头儿用的是什么机簧暗器。”
贺升只冷冷的看了幽灵般的人一眼。
幽灵般的人一掌举起,缓缓印在贺升的右耳上,贺升立时一阵耳鸣心跳,血气翻腾,脱口道:“宗萨巴,你莫要欺人太甚!”
“我只是提醒你合作。”
贺升道:“他什么暗器都有……”
宗萨巴笑笑道:“我只是问在机簧方面。”
贺升摇头道:“我不知道有什么机簧暗器。”
“仙仙也许会知道。”宗萨巴又笑笑,这种笑容令人不寒而栗。
贺升叫出来。“你答应过只要我合作,绝不会伤害仙仙。”
“那你为什么不合作?”
“我是真的不知道。”贺升大摇其头:“火孤不错是
出手如火。性烈如火,但也是人如其号,兼备狐狸也似的狡猾,怎会让别人知道他那许多秘密。”
宗萨巴看着贺升,道:“你知道欺骗我的人会有什么下场。”
贺升苦笑道:“我现在落在你的手上,你要拿我怎样便怎样的了。”
宗萨巴道:“你最好也不要忘记,仙仙的性命也是在我手上,只要……”
贺升摇头道:“这种话你已经说了很多次的了,而你亦已经很清楚仙仙对我的重要。”
宗萨巴道:“我只是有些怀疑你的记性。”
贺升叹了一口气:“鬼剑宗萨巴也是个名人,想不到竟是如此……”
宗萨巴笑截道:“现在你既然清楚我做的是什么买卖,怎么还有这种说话?”
贺升无言,宗萨巴接问:“你大概也知道回教徒要遵守的教条。”
贺升道:“我只是知道,什么教也好,大多数的教徒都是说一套做一套。”
宗萨巴又笑了,这个回人虽然一张冷面庞,笑起来也不会好看,却是很喜欢笑,也所以,只要稍为接近他的人都不难发觉他的笑并不是友善的表示。
这个回人在长安附近一带也的确是一个名人,据说没有人能够在他的剑下走得过三剑,也没有人见过他的剑。
一个人能够在异地立足已经不容易.还能够闯出名堂来更就不简单,在一般人的眼中他与一般江湖人并没有分别,其实他做什么买卖也只有当事人才知道。
江湖人未知道他的底细的都很想知道,那最低限度可以知道如何来防范,来应付这个人,而无论知道他的底细与否的江湖人最想知道的还是他的剑。
死在他手下的人身上都留下剑伤,以伤口来看,那应该是一柄普通的剑。
可是那柄剑到底藏在什么地方?
藏得太秘密,不容易在刹那间拔出来,应付敌人或击杀敌人,高手过招,胜负往往就决定于一刹那。
倒在他剑下的不少是高手。
他的装束与一般回教徒并没有分别,也没有其他什么装饰,身上若是带着剑,应该不难发现到的,追随他左右的人,用的也全都是弯刀。
江湖人称呼他为“鬼剑”,并非惊于他的剑术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只因是不知道他的剑在哪里。
曾经有人企图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迫他拔剑,可惜这个人根本连迫他出剑的资格也都没有,甚至连他的手下也打不过,这成了一个笑话。
有本领迫他用剑的人当然不会冒这个险,任何人成了名,都会珍惜羽毛,最重要的是,他们并没有必胜的把握,不想死得不清不楚。
他们当然也不知道“鬼剑”宗萨巴是一个集团的首领,宗萨巴也甚少与他的手下同时出现,甚至他那些手下一直都保持神秘的身份。
这个集团所以能够一直生存到现在,仇家虽然多,始终都能够避免攻击,当然有他们的一套,而他们也绝少同时做一件事。
也许可以解释是他们从来没有遇过太强的对手,而调动得宜,必须宗萨巴才能够解决的就让他去做,从来不会以一群人去代替。
现在显然他们要应付一个强敌,非独聚在一起,连宗萨巴也出动。
这个强敌也绝无疑问就是火孤,给他们缚在柱子上的贺升绝无疑问就是火狐的人。
贺升显然也不简单,所以才敢对宗萨巴那样说话,而所以合作,只为了一个叫做仙仙的女人。
火狐身份的神秘也显然绝不在宗萨巴之下,贺升虽然是他的得力手下,但对他的事知道得也并不多。
对这个火狐,宗萨巴也显然是深存顾忌。
火狐的名气事实在宗萨巴之上,这个人比宗萨巴更神秘,甚至姓什么也没有人知道,所以叫火狐,正如贺升所说的,只因为这个人性烈如火,出手如火,却兼备狐狸一样的狡猾。
说来也实在奇怪,一个人性烈如火当然出手如火,但这种人也应该胸无城府才是,与“狡猾”这两个字应该完全牵不上关系。
狡猾的人通常都比较深沉,绝少会一股火气的去找对头算账,但事实,谁与火狐结怨,无论他如何不容易应付,火狐的报复也很迅速到来,完全是火霹雳的性子,报复的行动也非常激烈火爆,却是非常有计划,一击便正中要害,若是不中,立即便离开,从来没有人能够将之截下。
而他第二次的行动紧接便会到来,不中紧接便是第三次,就像这个人早已经拟好了连串报复的计划,看透了对方的所有弱点。
这应该是个绝顶聪明的人,心思缜密而灵活,这样的一个人会不会是个霹雳火?
性情这样的江湖人似乎就只有一个火狐,江湖上早已出了名的难缠。
以宗萨巴的行事作风,应该不会去惹这个人,但是他现在却惹了,还抓住了火狐的一个得力助手,到底是什么事情诱使他冒这个险。
寺院在老鸦堕地后便再没有其他事发生,一片死寂到现在。
宗萨巴往塔下看一眼,又问道:“你约了他在这个时辰?”
贺升叹息道:“他人虽然还没有出现,暗器不就是巳出现了。”
宗萨巴道:“我是怀疑你将时间说错,引起他的怀疑。”
贺升道:“会不会是你的手下藏不好?又会不会你们假扮成我送东西进来的人露出了破绽?”
宗萨巴冷笑:“也许我们一行人进来的时候已引起了他的注意。”
贺升道:“你们虽然是回教徒装束,但有没有武功并不难瞧出来。”
宗萨巴道:“这一切都与你没有关系的了。”
贺升摇头道:“闻名不如见面,鬼剑在江湖上的传说,是何等精明的人。”
宗萨巴没有作声,他明白自己的确是紧张了一些,难道就只是因为对手是火狐?他一再要自己冷静下来,可是做不到。
也就在这个时候,殿堂那边突然窜出了一个人,跟着第二个。
那都是回教徒装束,手执弯刀,一现身,立即向塔这边张口大叫:“小心!”
他们都是宗萨巴的人,藏身的地方也经过宗萨巴小心选择,秘密而不会妨碍出击,宗萨巴吩咐过他们,必须接到暗号才出击,现在他们却非独违命,而且还大声呼叫。
宗萨巴目光及处,已知道事情有变化,身形一动,闪回柱子后。
一条火红色的人影正在这时候壁虎也似沿着塔壁游窜上来。
火红色原是非常夺目,这个人在接近这座塔之前,竟然没有人感觉。
他的头上亦罩着火红色的布袋,只露出一双眼睛,那双眼睛明亮而灵活,瞳孔深处,藏着尖针也似尖锐的杀气。
塔壁直而滑,是回教寺院的塔,有异于中土一般,红衣人的身形却竟然那么迅速。他的双手小臂上各缚着一支铜管,才在第一层的窗外冒出来,也不见怎样作势,qi書網…奇书铜管内便射出了一支支梭子也似的暗器,那与一般的梭子不同的只是体积方面,从铜管内射出来比一般的弩箭还要强劲。
第一层的窗内藏着四个回教徒装束的汉子,两个首当其冲,一个正中眉心,一个正中咽喉。
正中眉心的那枚梭子没入大半,咽喉的那枚更就从颈穿出!
血怒激,那两个回教徒仰天倒下,红衣人一跃而入。机簧一响,又射倒一个,最后一个弯刀疾挥,从旁欺上,一刀斩向脖子。
红衣人身形一倒,一只狸猫也似凌空翻过,弯刀虽然快,追不上红衣人的身形,到他落下的时候,一条钢线已勒住了那个回教徒的脖子,一勒即松开,那个回教徒却已气绝身亡。
红衣人随即一支箭也似窜上楼梯,窜上第二层,他
的动作固然迅速,所穿的鞋子也显然构造特殊,一些声响也没有发出来。
第二层的回教徒也有四个,他们实在想不到红衣人竟然会这么快,用这种方式冲上来,措手不及,一个当先挨了一枚梭子,倒仆地上。
红衣人随即翻身,凌空未落,又是两枚暗器射出,射倒了一个回教徒,另一个挥刀挡开,红衣人已一只狸猫也似窜至,一掌切断了他的咽喉。
最后的一个弯刀未斩出,暗器先射出,衣人暗器中身形腾挪,连闪八枚暗器,他闪避的动作非常奇怪,也非常敏捷,八枚暗器闪过,已到了那个回教徒身前,刀未斩到他的身上,他的肘已撞上那个回教徒的胸瞠,只撞得那个回教徒凌空飞起,穿窗疾跌了出去,一口鲜血同时喷出,在半空中飞洒。
红衣人同时身形落下,闪到了一条柱子后,一个回教徒几乎同时从上一层的楼梯冲下来,弯刀一团刀花滚动裹着身子。
红衣人静候柱后,一动也都不动。
那个回教徒滚身而起,仍然不见红衣人,不由一怔,刀花亦散,一枚梭子即时夺隙而入,射进了他的咽喉,一穿而过。红衣人紧接“鲤鱼倒穿波”,穿窗而出,一条飞鱼也似紧接从第三层的窗口窜进去。
第三层也是四个回教徒,剩下的三个已埋伏在楼梯左右,原以为红衣人会从楼梯冲上来,哪知道这一次红衣人竟然是穿窗而入,一惊回头,梭子也似的暗器已射至。
那种暗器的迅速相信已到了机簧暗器的极限,三个回教徒听得破空声响,要闪避封挡,已经来不及,他们都是宗萨巴一手训练出来,素质肯定是没有问题,经过严格的训练,身手够敏捷不在话下,却就是追不上那种暗器的速度!
破空声,暗器入体声,血溅声,惨叫声。人刀堕地声此起彼落,三个回教徒立即便变成了三具尸体。
宗萨巴听到那些声音,清楚知道手下伤亡的情形,本已苍白的一张脸更加白了,连一丝血色也消失。
“小心四面窗户,准备暗器侍候!”他挥手,身子从柱后闪出到了楼梯旁边。
那六个回教徒应声散开,四个各据一窗,还有两个居中接应,那两个都是立在贺升身旁,火狐无论从那个方向进来,要施放暗器,看见贺升,难免有所避忌,那就是无机可乘,要将暗器避开应该也是件很容易的事情,这当然只是他们的意念。
他们是在第五层,火狐闯到第三层,距离他们已经很接近的了。
塔高共七层,每一层都有宗萨巴的手下,这样做,目的在扰乱敌方的注意,使之不能够肯定贺升给关在哪一层,经过连番迫问,宗萨巴已能够肯定贺升是火狐的一个得力手下,火狐若是知道贺升被抓住,一定会到来救人。
即使暂时不救人,那样东西火狐也必定会拿回去,所以他们才等在这里。
宗萨巴也是估计火狐应该依照计划到这儿拿东西,自己的计划进行得很秘密,火狐暂时应该不知道贺升已落在自己手上,除非贺升与火狐之间还有甚么联系,隐瞒着没有说出来,会使火狐立即惊觉。
贺升应该不会,甚至可以说不敢说谎,宗萨巴相信自己那一套应该非常有效,但他却也不敢轻视火狐,动员所有的属下来做这一件事,每一个可能甚至都考虑到才会有种种措施。
栖止在碑石上那只老鸦被杀,宗萨巴已经知道火狐看出是一个陷阱,也当然不会太在乎他是怎样看,只是盘算如何发挥陷阱的威力。
火狐的出现却还是在他意料之外,听到惨叫声由第一层至第二层,由第二层至第三层,他不由紧张起来。
这种速度固然是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