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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天岳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大的狼犬,心内不禁发寒,他脑海裏如电疾转,暗自想道:“自己如果飞身逃逸,这头狼犬一定发出吠声,若是不走,另外的恶犬,尾随而来,更是伤脑筋。…………”一念刚完,只见狼犬後脚一蹬,如旋风一般又疾扑而到。
梦天岳没有闪避,只不过轻移左肩,左手如电往上一托,奇准至极的抓住了狼犬喉咙,右掌顺势劈落——梦天岳的武功,已到神化之境,这一抓,锐如刀剑,狼犬头颈之骨已断,再被右掌当头一劈,大如小牛般的恶犬,连哼半响也没有,就暴毙於地。
击毙这头恶犬後,梦天岳顺便将其尸体弃於稻田之中,然後再飞身入墙,没有稍作停留的,连续腾跃,飞上一栋平房屋脊之上。
今夜没有月亮,只有清寒的星光闪耀,但在内功精湛的梦天岳说来,已能看清半里方圆的景物。
梦天岳伏蹲在屋脊之上,只见这座农庄,大约有二百户人家,大都是农村平房,只有东北角矗立着一栋高楼大院。
农庄唯一特色,就是每户人家,房屋整齐,街道宽濶,树木成荫,显得清雅,朴素。
突然,梦天岳发现了街道中,不时出现有狼犬,一只只分布在农庄每一角落,梦天岳心头一寒,暗自忖道:“无怪农庄中,不见半个守夜之人,原来他们运用狼犬,代表了巡夜的人。”
梦天岳看见了那么多狼犬,心头有点没了主意,他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样混进这个农庄之中。
这时,虽然刚刚是亥牌时分,但偌大一座农庄,却没有半个人影走动,二百余户人家,就只有几处房屋,灯光未熄。
梦天岳暗暗推忖道:“……那座高楼院落,大概是农庄庄主住所,七教主黛君如果在农庄之内,定然是住在那裹。………”想罢,梦天岳小心翼翼的凌空跃飞过另一栋房屋,直向东北角那栋高楼大院追了过去。
他知道狼犬的听觉,嗅觉特别灵敏,所以将飞行身法,施展到极限,整个身躯轻如飞燕,疾如流星闪电,丝毫不发出一点风声。
终於,他避过了群犬的监视,落身在高楼大院内一株白杨树上。
梦天岳高居白杨树上,再次察视一下四周形势。
只见这座高楼大院,四周围不见半只狼犬,也没有巡夜的人,这下梦天岳比较放了心,要知,他只怕狼犬,并不怕守卫森严。
梦天岳一双眼睛,就如猫头鹰一般,集精会神的搜索着猎物!
蓦地,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梦天岳很快的抬眼望去,一所阁楼大门裹面走出来二个青夹长衫人,直对梦天岳存身处,这棵杨树走了过来。
梦天岳心头一惊,暗道:“他们发现了自己吗?………”思念间,不禁暗自蓄势戒备着。
但见二个青衣长衫人,走到白杨树下,突然停住了脚步。
左边那位较矮的人,发出了一缕沙哑,低沉的声音,说道:“海兄,二教主不是今夜要来吗?”
听到二教主,梦天岳心头一凉,忖道:“那魔头要来了…………事情可能有点出乎意料之外,也许情况有异…………”想到这裹,那姓海的一位长衫人,冷冷答道:“翁兄,二教主本来应该在昨夜到达的。”
那姓翁的青衣长衫人,又问道:“海兄,可知道二教主前来开封分舵,显得事情有点不平凡?”
姓海的人,答道:“不错,事情有点不同凡响,否则二教主也不会派咱们兄弟二人,早在三日前来到这裹。”
姓翁的长衫人,乾笑一声,道:“咱们兄弟是二教主的前锋使者,每当二教主要驽临何处,首先都派咱们两人预先调查一下环境,这份殊荣,值得骄傲。”
梦天岳听到这裹,已经知道这二个人,乃是二教主的心腹手下,见这两人走路,以及形态举止,他们的武功,似非二流人物。
於是,梦天岳更不敢放肆,连呼吸,也运用了龟息法。
只听那姓海的青衣长衫人,道:“咱们这份任务,虽然非常殊荣,却是责任重大,丝毫不可有一点差错。这一次被派来这裏,我感到有点不安。”
那姓翁的问道:“为什么呢?”
姓海的冷冷道:“为什么,你没有看到这座分舵中,已来了多少个,‘金箭令’级的头子吗?”
姓翁的道:“七教主、六教主、九教主,以及第二号无敌卫土队长四个人呀!”
姓海的长衫人,又道:“这四位,‘金箭令’级人物中,有三位是极受总教主宠爱的男女徒弟,尤其是七教主的地位,跟咱们二教主同样掌握大权。………”姓翁的长衫人,道:“海兄,这又有什么怪异的地方吗?”
姓海的青衣长衫人,冷笑道:“你没有听过:一山不能容存双虎吗?七教主和咱们二教主,在无我真教之中,同样地位权力,你想总教主为什么会派两人同在一处,所以说,这边将会有重大事情发生了。”
姓翁的人沉吟半响说,道:“海兄,你说七教主和二教主权力同样大,但照我看来,咱们二教主的地位,似乎比较高呀!”
姓海的人,冷声说道:“你知道什么,!”他停顿了一下,才接声说道:“翁兄刚入教三年,当然不知道总教主一件大秘密。”
姓翁的长衫人,问道:“什么大秘密啊!”
姓海的青衣长衫人,突然压低了声音,说道:“翁兄,我告诉你,但千万不可以告诉别人。”
姓翁的人答道:“海兄,放心,我跟你一见如故,情逾手足,难道会辜负你吗?”
姓海的长衫人,说道:“我告诉你,七教主在明裏,虽是第一总教主的义女与徒弟,其实七教主也是第一总教主的师父。”
姓翁的人,似乎非常惊异,不解的说道:“海兄,你说七教主也是总教主的师父,此话怎么说呢?”
姓海的人,低声说道:“因为咱们第一总教主的武功,有些是七教主传授的,在几年前,我曾经被调派在内宫中担任禁卫队长,所以才知道这件事情。”
那姓翁的听到这事情,奇声说道:“这样说来,七教主的武功是高过第一总教主啦!”
姓海的长衫人,摇头道:“这个我不知道。”他语音一顿,接道:“翁兄,所以说七教主和第一总教主的关系非常复杂,虽然说七教主的地位权力,稍为次於咱们二教主,但七教主跟第一总教主却有着这种特别关系,你怎么衡量他们权力,谁高谁低啊!”
姓翁的长衫人,突然低声问道:“海兄,你想这边会发生什么事情?”
那姓海的长衫人,摇头说道:“这个我不敢恳定。反正咱们兄弟俩,就遵照二教主的吩咐,尽忠职守就好了。…”说到这裏,他抬头望了一下天色,接下说道:“翁兄今日巡守亥、子二个时牌,丑、寅二个时牌换我巡守了。”
那姓翁的人,道:“咱们在这边穷聊,想不到时间已过去了半个时辰。海兄赶快去休息吧!”
姓海的青衣长衫人,道:“有劳翁兄啦!”
说着,姓海的青友长衫人,回头重新进入阁楼裏面。
白杨树下只剩下这位翁姓的青衣长衫人。
梦天岳脑海裏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忖道:“自己不妨借机会先除去这二个人……”但回头一想:“………如除去了他们,二教主一到,怎么办?………”想着想着!抬眼一望,白杨树下姓翁的青衣长衫人,已经不知何时离去无踪。
梦天岳眉头不禁皱了起来,暗道:“那人武功不弱啊!或者离去,怎没发出半点声息…………”梦天岳在白杨树上呆坐了一会,连忙由怀中取出一瓶药丸,轻轻倒出了一粒,用手指甲挑破外壳,放在掌心中,双手揉搓一阵子,突然向脸上涂擦轻抹一阵後,梦天岳本是苍白无血色的脸容,倏地变成一张红如火炉的脸孔,年龄也一下子变成三十五六岁左右,较先前苍老了十岁。
原先梦天岳那瓶药丸,仍是当年千里狐狸万里飘闻名天下的“百变易容丸”。这种药丸,端的神奇至极,昔年万里飘遭受全武林中人追杀,就是专靠这种药丸的易容,才使武林道上的人,永远也寻找不到他。
梦天岳易换了容貌後,缓缓由白杨树後溜了下来。
他想:“现在自己又易换了容貌,纵然是遇到曾经相识的人,他们也无法一时间认出自己…………”所以,梦天岳胆子一壮,首先在这座大院外围转了一周,然後转向内院每一个角落探视。
蓦地,梦天岳听到左侧一所小院窗门,“卡察!”一声轻响,梦天岳机警至极的闪到一片花丛之後。
但见一条人影,由窗子内穿了出来。
蒙蒙星光映射在那人身上,噢!竟然是位蓝衣装束的婢女。
这个女婢,年纪大约在十七八岁,她像似非常机警的看清一下四周景物,然後举步直向北面一座小花园行去!
梦天岳看到这位女婢行踪有点怪异,不禁悄悄尾随跟踪。
梦天岳的轻功,足可独步天下,当然不会被对方发觉。
这位蓝衣女婢,走入花园中,突然停步坐在假山之上,双手托腮,眼望着夜空出神不知在想什么?抑或等待什么?
梦天岳静候了一会,不见有什么怪异,本想离去!
那知就在此时,花园中,像似鬼魅,幽灵也似的出现了另一条人影。
青色的长衫,略微肥胖的普通身材。…………“啊!这人不是那姓翁的青衣长衫人吗?…………”这个人正是在白杨树下交谈,二位二教主特务使者之一。
那姓翁的青衣长衫人,对着蓝友女婢走了过来,突然语道:“第一总教主已经决定不到开封,来的人是二教主”」
蓝友婢女,道:“二教主什么时候来。”
姓翁的青灰长衫人,道:“据说是昨夜,但到现在还不见前来,可能今夜,也许是明夜……”他们两个人的答说非常简短,也没有从事招呼,显然是时间非常急促。
梦天岳听了两人这番交话,心头一动,暗道:“…这姓翁的,是个奸细啊!他到底是谁所派的奸细?………会是七主黛君?………”想到这里,梦天岳脑子裏泛起净尘师太对门己所说的话,她说:“……七教主身畔已有许多高手相护。……………”一念末完,那蓝衣婢女,又说道:“主人问你处境安全吗?”
姓翁的青衣人,道:“非常安全,请转告主人,说我已被二教主重用。”
蓝衣婢女道:“主人交代,如发现有异,立刻撤身离去,绝不可做无意义的牺牲。”
姓翁的青衣人,道:“知道了,今夜传话到此为止。”
蓝衣婢女不再说话,突然站起身来要离开——那知就在此时,一条修长的人影,突然在一片花丛之後站了起来。
蓝衣婢女啊的轻叫了一声!
姓翁的青衣人,转首望去,他不禁也呆了!
梦天岳也很快看了过去!
只见在那片花丛之中站起来的人,是位脸容阴沉,冰冷至极的青衣长衫人。
“他!不是那位姓海的表衣长衫人吗?…………”梦天岳惊讶的暗叫着,心底处已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呵呵呵………海兄,没睡觉吗?”
姓翁的人,镇静的谈笑着!
姓海的青衣人,冷冷一笑,道:“翁藤树,我已经在这边等候你多时了。”
姓海的青衣人,一面说着话,一面慢慢走出花丛,直对蓝衣婢女和姓翁的人走去!
那叫翁藤树的青衣人,笑道:“海中青,你这番太辛苦啦!”
被姓翁的叫海中青的青衣长衫人,突然一沉面孔,冷冷说道:“这个丫头是谁?只要好好招出来,姓海的,还会顾念咱们朝夕相处情谊,请二教主从轻论罪,否则你翁藤树死定了!”
翁藤树笑道:“谁死定了,还很难预料呢!”
话声中,翁藤树人若疾风,直对海中青扑去!
海中青一招,正欲做反击——
那知背後击来一股刚猛无俦的暗劲,海中青感到五脏六腑被震碎了,连哼一声也没有,整个身躯向前倒了下去!
翁藤树恰好在此时,一掌将海中青击得身如断线风筝,飞出三丈开外。“叭达!”一声,激起一片尘土,再也不见海中青爬起来。
翁藤树武功极高,他一掌击中海中青身上,立刻发觉对方如同死人一般,一丝抵抗力也没有。
一闪身,他很快扶起海中青尸体一看!
只见海中青七孔流血,心脉跳动已止。
这时蓝衣婢女也扑了过来,看到海中青已死,不禁叹道:“翁大侠身手不凡,今夜真开了眼界。”
翁藤树脸色凝重,站起身来,双目神光炯炯四周扫视,搜索着…………良久良久,才听到他轻叹了一声,说道:“海中青,不是我击毙的,天下间能有这么高深掌力,在刹那间毙了敌人,也只有主人一个人了。”
蓝衣婢女,吃惊道:“怎么?海中青不是你杀的。”
翁藤树摇头道:“海中青的武功,并非翁某举手抬足间可以杀他的。”
蓝衣婢女脸色骤变,道:“可是,主人………”翁藤树问道:“主人怎么样?”
蓝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