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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蛾投火一般,两枚飞铃,钻入了黑网之中。
四枚飞铃,分由两面绕了回来,紫袍入兜中了左面飞铃,右面两枚飞铃,却掠着身前机而过。如若那紫袍人,不是早已闪避开去,这两枚飞铃正好飞过头顶。
紫袍人暗运内力一收,黑网落了下来。抖开黑网,滚落出两枚飞铃。一抖长袖,黑网又收入了衣袖之中。
白天平虽在运气调息,但双目却一直瞧着紫袍人,看他袖中飞出黑网,心中突然一动,暗道:无怪他穿件长袍,用处在收藏的东西多些。
这时,那远去的飞铃,突然又折了回来,紫袍人长袖一抖,发出了一片黑网。
两枚飞铃,尽入了那紫袍人的黑网之中。飞铃的旋飞力道,在几度折转之后,已然消退了不少,被那紫袍人用袍一兜,便收入了网中。
但这一阵工夫,也给了白天平和洪承志调息复元的机会。
紫袍人举步向白天平等行来。
白天平一上步,横剑拦住了紫袍人,道:“阁下,你错过了一个机会。”
紫袍人冷哼一声,道:“什么机会?”
白天平道:“我们受了不轻的内伤,有一个很短的时间内,无法抗拒任何人的攻击。”
紫袍人点点头,道:“小丫头及时打出了四枚飞铃,救了你们的性命。”
白天平道:“事情就有那么巧法,四枚飞铃使你失去杀死我们的机会。”
紫袍人道:“你错了,目下为止,我仍具有杀死你们的机会。”
白天平笑一笑,道:“这个,要看怎么说了,至少,咱们还可以拚一场。”
紫袍人点点头,道:“你们的成就,出了我意外很多,所以,我已经下了决心。”
白天平道:“阁下决心如何?”
紫袍人道:“杀死你们。”
白天平道:“在下等也下了决心。”
紫袍人道:“你们下了什么决心?”
白天平道:“我们决心要杀死你。”
紫袍人突然仰天大笑。
白天平也放声笑了起来。
紫袍人道:“住口,你笑什么?”
白天平道:“你笑什么?”
紫袍人道:“老夫说你们白日做梦。”
白天平道:“在下等觉着并非是不可能的。”
紫袍人道:“不可能,不信你就试试。”
何玉霜突然接口说道:“不可能,别忘了还有我。”
紫袍人冷笑一声,道:“霜儿,你当真敢和老夫动手?”
何玉霜道:“你杀了我的父母是不是?”
紫袍人道:“不错。”
何玉霜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咱们之间,义父义女的情意,也因此断绝了。”
紫袍人道:“就算把你加上,也一样无法胜我。”
何玉霜道:“别忘了我的飞铃。”
紫袍人淡淡一笑,道:“一手能打出四只飞铃,成就不能算低,不过,我早已准备好对付飞铃的法子……”目光一掠白天平道:“对飞铃,我自信了解的比他要多些,如是你打出飞铃,真能伤害到我时,相信也是姓白的,先死在飞铃之下。”
何玉霜呆了一呆,默然不语。
飞铃虽然是绝毒的奇厉暗器,但它也有一个很大的缺点,那就是,弹射而出的毒针,笼罩的范围太广,可能伤了白天平,也可能伤紫袍人,但以两者相论,白天平受伤的成分大些。
白天平横剑当胸,暗中提聚真气,口中却沉声说道:“玉霜,你准备好飞铃等我全力一击,如是我不敌他,伤在他的手中,你立刻打出飞铃。”
正在运气的洪承志,突然睁开了双目,道:“暂时别用飞铃,白兄如是一击不能胜敌,还有区区在下。”缓缓举起了手中的长刀。
白天平道:“洪兄用不着出手,你要留下有用的性命,帮助何姑娘清理善后。”
洪承志道:“白兄,咱们一见如故,生死同命,如是咱们两人要留下一个人,白兄活着,比兄弟有用多了,这一阵让给我吧!”
紫袍人神情凝重,望着两个人,竟然迟疑着不敢出手。他见识过那洪承志的“日月合一刀”,也见识过白天平的“乾坤一绝剑”,他不惜牺牲了相随亲信,用心就在试探出两人的武功成就。
他自信可以对付乾坤一剑剑或日月合一刀,但他却无法同时接下两人连绵的攻势。所以,他不敢轻易的出手。
白天平摇摇头,道:“洪兄,天皇教主,准备先对付在下,洪兄又何必抢在兄弟前面呢?”
洪承志道:“咱们为什么要他选择,为什么要由他决定,我偏不让他如愿。”
白天平道:“你受伤比我重。”
洪承志道:“我经过这一阵调息,伤势早已恢复大半,自信还有一击之能。”
白天平道:“洪兄,咱们不用争了。”
洪承志道:“白兄如若让给兄弟,咱们就不会争了。”
白天平道:“洪兄,准备给兄弟接应。”飞跃而起,一剑刺出。
这一招剑势迅快,剑气笼罩紫袍人前胸上五处大穴。紫袍人右手屈指连弹,指风缕缕,连绵而出。白天平手中的长剑,竟然被那连绵而至的指风弹震开去。
白天平心头骇然,暗道:这人的武功,似巳到了炉火纯青之境。
紫袍人屈指弹开了白天平的剑势,人也同时跃飞半空,冲向了白天平。
这不过极短的一瞬,白天平剑势走偏,紫袍人已然冲近了白天平的身侧。
两人的身躯,都在空中,闪避不易。紫袍人有准备而发,白天平却应付不易,紫袍人左掌探出,掌势印向白天平的前胸。白天平眼看掌势近身,但却无法闪避。
眼看白天乎就耍伤在对方的掌下,横里一道寒芒,突然疾射而至。
是何玉霜。
她一直留心着白天平的处境,眼看紫袍人施出弹指神通,震开了白天平的长剑,一瞧情形不对,陡然飞跃而起,疾扑过去。
这一剑的及时,全出了紫袍人的意料之外。但他却有非常的武功,身悬半空一吸气,身子忽然上升三尺。这一来,固然是让过了何玉霜的一剑,但他同时失去了重伤白天平的机会。
白天平飞跃的力量,已然用尽,半空中无法变换招式,急施千斤坠,使身子落着实地。
紫袍人却在避开何玉霜的一剑之后,拍出一掌。
掌势未中何玉霜,但掌风余力却扫中了何玉霜的左腰。何玉霜半身一麻,劲力顿失,由空中直跌下来。紫袍人内力深厚,虽是掌力的余力,但已使她消受不起。
洪承志斜里飞来,刀交左手,右手一托,轻轻接住了何玉霜。
何玉霜道:“我好像被扫中了腰间穴道。”
洪承志放下何玉霜,低声道:“不碍事吧?”
何玉霜一提气,活动一下双臂,道:“好了,只是被他掌风余力扫中,一下子聚不起真气。”
洪承志道:“这人武功太高明,我们不能有一点疏忽,姑娘调息一下,我要替白兄掠阵。”转眼望去,只见白天平长剑挥洒,寒星点点,剑影纵横,攻向紫袍人。
紫袍人掌力雄浑,每出一招,都有着极为强大的潜力涌出,白天平的剑势,每每被那强大的潜力,震的向旁偏移,取位不准。
但白天严的武功很博杂,剑路变化多端,虽然剑势变化,对那紫袍人构不成威胁,但他回剑自救,也常常把那紫袍人的攻势,封到门外。
紫袍人的掌力愈来愈强,颇有速战速决之意,但白天平却斗的很油,连封带避的拖廷战局。
就这样双方搏杀了五十余招,仍然维持不胜不败之局。
紫袍人不耐久战,冷哼一声,章法突变。但闻掌风呼啸,招招如风雷并至一般。
白天平提聚真气,长剑闪转如电。
但紫袍人的掌力太过强猛,白天平被那旋转掌力,震得衣袂飘动,步履不稳。
自习武以来,白天平从未遇到过威力如此强大的敌手,虽然,仗凭着巧妙的闪避身法,和那灵活的剑势,勉强支持,但随时有伤在对方手下的可能。
洪承志眼看白天平的处境,立时一提丹田真气,大声喝道:“白兄,请下来休息片刻,让兄弟接手一战。”
白天平虽然听到洪承志的喝叫之声,但他却无法开口。
因为稍一疏神,就可能会伤在对方的强大掌力之下。
何玉霜目睹白天平那险象环生的处境,忍不住说道:“洪兄,去助他一臂之力,事关江湖大局,也不用顾及江湖上的规矩了。”
洪承志大喝一声,挥刀攻上。紫抱人冷笑一声,掌力扩展,把洪承志也圈入了掌力之内。
但洪承志出手之后,使得白天平的压力减轻了不少。
何玉霜眼看两人联手之后,仍然未占优势,天皇教主似有着无穷无尽的内力,绵连的掌势,有如长江大河一般,一直是步步逼攻。
突然间,何玉霜想起了江堂,想他这一阵调息,应该已恢复了体能。此人狡猾绝伦,不能不防他一招。手中控制两枚飞铃,转身行入岩后。
江堂似是早已坐息醒来,一见何玉霜,立时站起了身子,笑道:“何姑娘,前面战况如何了?”
何玉霜道:“天皇教主的从卫,已然伤亡将尽,现在他已亲自出手,白兄、洪兄,都在拚力苦战,你如能够出手,应该出手了,这是你唯一对付他的机会了。”
江堂伸展一下双臂,道:“好!在下这就过去看看。”缓步行了过去。
这时,白天平和洪承志正在和那紫袍人,展开了一场生死之搏。两人刀、剑交织成一片寒幕,希望能把天皇教主圈住。但紫袍人掌力如狂风、巨浪一般,两人的刀、剑,常被逼到一侧。就这样,暂时保了个不胜不败之局。
何玉霜望了三人的搏斗形势一眼,道:“江副教主,你准备出手吗?”
江堂道:“白天平和洪承志的配合,愈来愈密了,但教主还未全力施为。”
这些年,教主的印象、权威,已经深入他心中,不自觉间,又出了教主二字。
何玉霜低声道:“你如出手,能不能把他一举搏杀?”
江堂摇摇头,道:“他似是有意在拖廷时间,所以,我出手,他只要梢为增强一下掌势,就可以封锁了我的攻势。”
何玉霜冷冷说道:“原来你自己要一人对付教主,如今有两个人帮助你,难道还不能够对付他?”
江堂道:“他好像已练成了心分二用之术了。”
何玉霜道:“什么叫心分二用之术?”
江堂道:“心分二用之术,就是他同时能施展出两种完全不同的武功,对付两个不同的敌人,而且各具威力。”
何玉霜道:“原来如此。”
江堂道:“所以,就算我出手,也是没有办法能够胜得了他。”
何玉霜道:“照你这样的说法,那你是不准备出手了?”
江堂道:“不错,我们三个人合力施为,但在他心目中,还是一对一的局面,这一点,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
何玉霜道:“那要如何?”
江堂道:“如若三人合击,还不如用车转大战的方法对付他了。”
何玉霜道:“白兄、洪兄,都受了伤,他们现在都是在勉力苦撑,你应该想法子替他们下来。”
江堂笑一笑,道:“姑娘,有一件事,你应该明白。”
何玉霜道:“什么事?”
江堂道:“至少,我和白天平、洪承志,是平等的,我们三个人,不论死了谁,都是一样的损失。”
何玉霜略一沉吟,道:“我知道,所以,你们三个人要相互支援,不能有任何一个人受到损伤。”
江堂还未来及开口,何玉霜已大声叫道:“住手。”
白天平、洪承志,各自攻出了一刀、一剑,跃退八尺。
紫袍人也未追袭,冷笑一声,道:“两位可是休息片刻再战吗?”
何玉霜目光一掠江堂,道:“你可以出手了。”
江堂笑一笑,道:“姑娘呢?你一直保持体能,未受损伤,何不先挡一阵?”
白天平长长吁一口气,道:“江兄,目下情形,大家生死一体,你如还想运用心机,那就未免太过险恶了。”
江堂冷冷说道:“司马宽已经练成了分心之术,就算咱们合力围攻,也是一样无法胜他。”
何玉霜道:“你说施用车轮大战,可以胜他,是吗?”
江堂道:“那是唯一的对敌办法,但能不能胜他,目下还言之过早。”
紫袍人天皇教主司马宽突然哈哈一笑,道:“江堂,你有些意外,是吗?”
江堂道:“不错,我确未想到,你竟练成了分心之术。”
司马宽道:“这几年来,我如不是埋首苦练武功,岂会让你在天皇教中,建立起自己的势力?”
江堂道:“但你也未料到会有白天平、洪承志这样两位年轻的高手,和你为敌作对?”
司马宽淡淡一笑道:“我巳试验过他们的武功了,这两个年轻的高手,确然都很可爱,所以,我手下留情,没有伤害他们。”
江堂微微一怔,道:“为什么?”
司马宽道:“我想把他们收为己用。”
白天平道:“阁下不觉着想的太如意了?”
司马宽道:“你对天皇教知道的太少,老夫想杀的人,从来没有人能逃过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