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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江堂接道:“我挡住他们七个人,你两人早些想法子先杀了他们一个,咱们不能力歼八煞,只有分别取他们的性命。”
白天平也觉着事态严重,这等全身不畏刀剑的人,实是不好对付。如让他们八煞联手,那等威势,又何止增强八倍。江堂说的不错,必须要及早除去八煞。
心中念转,低声对何玉霜道:“姑娘,他们有护领保护咽喉,全身只有两处,一是双目,一是双手,你稳住他的剑势,我专攻他的双目。”
何玉霜应了一声,剑势忽变,长剑专找对方的剑势,和握剑的双手。这一来,果然把那黑衣人的剑势封住。白天平长剑翻飞,点点剑芒,专找那黑衣人的双目。
黑衣人的长剑,完全被何玉霜缠住,无法护救。白天平剑势灵活,连攻了十一剑,都是刺向那黑衣人的双目。黑衣人避过了十剑,但却无法避过第十一剑,被白天平一剑刺入右眼。
剑势深入半寸,痛得那黑衣人惨叫一声,丢了手中长剑,向脸上掩去。
何玉霜长剑左右转折,又斩下那黑衣人的双手。白天平飞身而起,一脚踢中那黑衣人的前胸。
这一脚力道奇猛,那黑衣人身不由已的滚落悬崖。
他连受重创,再经这一摔,虽然奇衣护身,也难保住性命了。
两人合力收拾了一个黑衣人。但江堂在七人的围攻之下,却是连受重伤,全身浴血。
白天平目光一转,发觉江堂整个变成了一个血人。吃了一惊,暗道:他身上至少被斩伤五剑,才会流出如此多的鲜血。心中念转,人已飞扑而上。
长剑疾展,幻起了一片寒芒,接下了五个黑衣人。和这些人动上了手,白天平才知道厉害。
原来这些黑衣人,身着刀枪不入的衣服,不畏本身受伤,白天平一剑斩去,他们只要一侧身,或是一偏,仗身上奇衣,刀枪不入。硬接下长剑,手中的兵刃,却疾如流星一般,硬向白天平攻去。这等打法,三分武功,能发挥十成威力。
白天平封开了两人剑势,躲开了一侧,却无法避第四人的剑势,左腿被刺中了一剑。
幸他武功高强,身法灵活,及时让避,左腿只是受了皮肉之伤。
—伤势虽然不重,但肉绽皮裂,鲜血淋漓而下。
这就是使白天平心中明白了江堂何以在全身鲜血时,还能苦撑下去。
他身上的伤口虽多,但都不是足以致命的轻伤。
但这时不顾失血的苦战下去,自非良久之策,白天平一面挥剑抢攻,一面说道;“咱们退入山洞,守住洞口。”
江堂这一次,确然全力以赴,但他心中明白,决无法再苦撑下去。过多的失血,已使他感到真力不继。听得白天平的招呼,立萌退意,弯刀疾攻三招,封开了三把近身长剑,闪身进入山洞。
白天平大奋神威,长剑疾展如幕,接下了七煞剑势,人却缓缓向山洞边退去。洞口狭窄,两侧都是坚石峭壁,白天平没有了受敌人侧攻之忧,长剑忽然一变,专攻敌人的双目。这一招,果然非常有效,立刻把七煞强猛的攻势给阻止。
何玉霜很恨江堂,但此刻,却又帮他拭去身上的血迹,替他敷上药物。
忽然间,响起了一个很沉重的声音,传入耳际,道:“你还年轻,这世间有着太多的事物,你还没有见过,为什么一定硬要拼命!”
那声音有点熟悉,不但是白天平熟悉,何玉霜、洪承志,都熟悉的很。
是天皇教主司马宽到了山洞外面。他换了一身全新的衣服,全身已看不到受伤的痕迹。
就是这样一分心神,白天平又被刺中了一剑。
忽然间,司马宽打出了一个手势,喝令他们住手。
攻向白天平的飞龙七煞,果然停了下来。
司马宽轻轻叹息一声,道:“玄支下院的剑士们很勇敢,而且,在剑术上确有根深的造诣,只可惜,他们中毒之后的体力,还未完全恢复,所以,他们的功力,打了很大的折扣。”
白天平一直静静的望着司马宽,不说一句话。
司马宽接道:“天皇教有很多的高手,所以,玄支下院的武当剑士们,破围而出的希望不大。”
白天平仍然忍住,不说话。
司马宽道:“因此,你们不要期望玄支下院中,有人会来救你们,你们只能凭着自己的力量,江堂伤的很重,洪承志也伤的不轻,你也有很多的伤口在流血。”
白天平咬着牙,仍然不答一言。
司马宽笑一笑,道:“你们只有两条路走,一条活下去跟着我享受荣华富贵,一条是死在这座山洞中……”语声顿了一顿,道:“江堂是一个很阴险的人,也是个忘恩负义的人,你们相信他的话,那真是可怕得很……”
江堂突然挺身坐了起来,接道:“住口。”
司马宽淡淡一笑,道:“江堂,你害怕了,是吗?”
江堂冷冷说道:“怕!我怕什么?”
司马宽道:“因为,你死定了,白天平、洪承志、何玉霜都可以活下去,只有你,我决不会饶过你。”
江堂道:“和你再合作和死亡,在下宁可选择死亡。”
司马宽哈哈一笑,道:“那很好!你既然有这等决心,那就请出来吧!我给你一个机会。”
江堂道:“什么机会?”
司马宽道:“我给你先行出手三招的机会,如是你能伤了我,你就可以走了。”
江堂整个人,似乎是都有了很大的转变,竟然一挺胸,大步向外行去。一面高声说道:
“大丈夫可杀不可辱,就算我江堂今日死于你司马宽的手中,也要死得轰轰烈烈,有一点英雄气概。”
司马宽道:“江堂,你一向笑里藏刀,阴险的很,想不到,今日竟有这样英雄气概。”
江堂人已冲到洞口,颇有慷慨赴死的精神,但却被白天平伸手拦住,道:“江前辈,你是阅历丰富的人,怎会这样轻举妄动?”
江堂道:“白少兄的意思呢?”
白天平道:“咱们守住这座洞口,就算司马宽和飞龙七煞合力进攻,他们也无法冲得进来。”
司马宽谈淡一笑,接道:“白天平,老夫已尽了最大的心力,对你容忍,你一定要和老夫作对,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了。”一挥手,沉声说道:“你们轮替冲击。”
飞龙七煞立刻行动,七个人拌成了一个长行,向前冲了过来。
白天平封开了第一个人,第二个人立刻挥动长剑攻到。七个人轮番冲击,每人攻出一招,立刻就向后退去。但这一招却是他全身的功力所聚,剑上威力沉重异常。
白天平接下了一轮攻势之后,只觉双臂发麻,手中长剑已有把握不易之感。
何玉霜娇叱一声,侧身而上,长剑一举,接下了一剑。
何玉霜连接下了三剑之后,已然面红耳赤撑不下去。江堂及时而上,接替下何玉霜。
这七个不畏刀剑的人,分成七波,不停的向前冲击,有如被涛巨浪一般。
江堂接下了一波攻势后,全身的伤口,都被震裂,鲜血由各处伤口中涌了出来。
白天平提了一口真气,正特接替下江堂,突见一团黑影,由峰腰直滚而下,砰然一声,爆裂出一团浓姻。那浓烟快速的扩大,散布了数丈方圆。
司马宽冷冷喝道:“咱们走!”带着飞龙七煞,转身而去。
浓烟掩布了整个洞口。江堂忍着全身伤痛,道:“快些退入洞中,这浓烟有毒。”
但闻浓烟中,传入来一个声音,道:“这烟中如是有毒,诸位早已被烟毒迷倒了。”
江堂道:“你是什么人?”
“在下田无畏。”随着答话之声,闪入了一条人影。
白天平低声道:“大师兄。”
田无畏道:“此刻不是谈话的时光,咱们快些走……”语声一顿,接道:“你们的伤势如何?能否行动?”
江堂道:“可以行动。”
田无畏望了坐息的洪承志一眼,道:“这位洪少兄如何?”
洪承志挺身而起,道:“多承关注,兄弟已调息好了。”
田无畏道:“这烟中无毒,很快即会被司马宽看出内情,咱们的时间不多,得快些离开此地。”
白天平道:“如何一个走法?”
田无畏道:“悬崖上垂下了绳索,登上峰腰,有一道小径,小兄带路。”
浓烟中飞身面起.抓住了垂下的绳索,当先而上。白天平、江堂、何玉霜、洪承志,鱼贯而上。
果然,在山腰之间,有一道荒草、丛林掩蔽的小径。田无畏斩断了绳索,当先向前行去。
田无畏道:“你们想到哪里?”
白天平道:“目下已到决战时刻,小弟希望能够回到玄支下院。”
田无畏道:“好!我带你们回到玄支下院去。”
白天平道:“这几日师兄都在何处?”
田无畏道:“那晚上咱们分手之后,小弟招集了一部分心腹人手,原想多集一批人手,助你一臂之力,却不料,弄巧成拙,反被司马宽诱入一片绝地,大肆搏杀了一阵,小兄的心腹属下,十伤八九,只余下不足十人,破围而出。”
白天平心中一动,道:“师兄那武家堡中,有一位金萍姑娘,可曾随着师兄,同来此地?”
田无畏点点头,道:“来了。”
白天平道:“金姑娘现在何处?”
田无畏道:“领小兄的残余人手,托护于玄支下院。”
江堂突然接道:“兄弟奉命攻打玄支下院,但我一直按兵未动,但不知此刻情形如何?”
田无畏道:“江兄的属下,巳和玄支下院的剑士,交手几次。”
江堂道:“他们伤亡如何?”
田无畏道:“玄支下院的剑士,大约是武林中最优秀的剑士了,双方搏杀数阵,贵属下伤亡甚众。”
江堂叹口气,道:“看来,这又是司马宽的阴谋,他是有意把我江某人在教中的实力,耗消于武当剑士之下。”
白天平道:“师兄,到过了玄支下院吗?”
田无畏道:“去过了,也见过袁老前辈。”
白天平道:“玄支下院的剑士们,是否也伤亡很大?”
田无畏道:“如若比起天皇教的死伤,那是小巫见大巫了,小兄离开之时,玄支剑士,不过伤约七人,死了三个。”
江堂道:“区区的手下呢?”
田无畏道:“连番冲杀,天皇教有了不少的伤亡,照在下的估计,大约十倍于玄支剑士。”
江堂叹息一声,道:“司马宽确然是恶毒得很。”
田无畏回顾了白天平一眼,道:“兄弟,袁老前辈希望你尽快回去。”
白天平道:“他老人家一直很关心我。”
田无畏低声道:“老人家似乎有什么难言苦衷,没有对我说明,也许他还是不太信任我。”
白天平道:“哦!这一点,要师兄多多原谅……”
田无畏笑一笑,接道:“我怎敢怪他老人家,小兄悄然离开了玄支下院,就希望能找你回去。一则是怕你伤在司马宽手中,二则是袁老前辈似乎有重要事情找你。”
白天平忽然叹一口气道:“师兄,你看双方这一战,几时才能结束,胜败如何?”
田无畏道:“本来形势,天皇教是必胜之局,但你和这位洪兄一搅,再加了何姑娘疗冶好玄支剑士的毒伤,使这批天下最优秀的剑士,参与此战,胜负之势,当下还无法断言。”
白天平道:“这么说来,天皇教还有很大实力了?”
田无畏回顾了江堂一眼,道:“司马宽要借这一战,排除异己,先把阁下的亲信除去。
“
江堂道:“他不会如愿以偿。”
田无畏道:“很遗憾的是司马宽已经做到了,阁下掌握的亲信,百名精锐,尽伤在玄支下院的剑士手中。”
江堂呆了一呆,道:“我己经交代过,未得我之命,不许出手,他们怎会和玄支下院的剑士们拚了起来?”
田无畏道:“详细内情,在下不知,但我看到了阁下的精锐亲信,已然十死八九。”
江堂深叹一口气,道:“看来司马宽,早有计算了。”
田无畏道:“副教主,无论如何,司马宽的才慧、武功,都比你江副教主高明。”
江堂道:“但咱们适才和他一番搏杀,也使他失去了一部分苦心培育出来的精锐,逼得他调出飞龙八煞。”
田无畏道:“司马宽却也有很大的损失,所以,在下才感觉到,咱们有一半胜敌的机会。”
江堂叹息一声道:“打蛇打头,擒贼擒王,如若咱们能集中全力,收拾了司马宽,树倒猢狲散,司马宽如是死去了,整个的天皇教,立刻就会瓦解。”
田无畏道:“江副教主说的不错,不过,想杀死司马宽谈何容易,一则他本身的武功,极为高强,再者,他一向小心,身侧随时都有保护的从卫。”
江堂双目盯注在田无畏的脸上瞧了一阵,道:“田兄,似乎是故意潜隐于天皇教中,是吗?”
田无畏道:“以司马宽的精明阴沉,岂客人在眼中揉下砂子,当时兄弟投入天皇教,是全心全意投入,也替天皇教建了不少的功劳。”
江堂道:“现在,田兄又何以背叛了天皇教呢?”